013 我的願望就是你娶我

  看到宋景皓眼裡的不屑和嘲弄，許安然終於明白，自己在他心裡從來就沒有過一席之地。


  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更不會有。


  「我……懂了……」


  看到許安然眼裡的情緒一寸寸褪盡，最後只剩無盡的黑暗，宋景皓覺得自己的心突然痛了一下，不自覺鬆開了她的手。


  還沒來得及說話，許安然就轉身上了樓。


  宋景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要一看到許安然，情緒就會不自覺被她牽動，眼裡根本容不下別人。


  他想改變這樣的狀況，卻失敗了，因此他把這種挫敗感全部轉為對許安然的怒火。


  ——


  顧雨瑤回到房間，氣得想摔東西，可是一想到自己在宋景皓面前的形象一直是柔弱的，就生生止住了心裡的怒氣。


  她著急地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心想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下去，這是讓他們離婚最好的時機，一定不能錯過。


  既然宋景皓下不了決心，那這個決心，她替他下！


  晚飯的時候，宋景皓去叫顧雨瑤吃飯，一直敲門卻沒有絲毫聲響，他心裡一驚，趕緊去找了備用鑰匙把門打開，在浴室里找到了自殺的顧雨瑤。


  她的手腕泡在浴缸里，整個浴缸的水都被染得血紅，宋景皓看到這副場景，想起15歲的時候，自己母親也是這樣自殺離開了他，心裡瞬間變得慌亂。


  他好像又回到那個令他絕望的午後，他的人生，從那一刻開始變得灰暗無比……直到後來顧雨瑤的出現……


  直身後傭人的一聲尖叫才把他拉回現實，他趕緊上前把已經陷入昏迷的顧雨瑤抱起來，一邊朝外跑一邊大喊，「快讓李叔把車開出來！」


  許安然聽見門口吵鬧的聲音，推開門正好看到宋景皓抱著顧雨瑤迅速往樓下跑，靜靜站在原地看著他跑遠。


  直到別墅又重新恢復安靜，許安然才慢慢走了下去，看到吳媽正在打掃地板，疑惑地問：「吳媽，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顧小姐自殺了。」


  「哦，怪不得……」


  怪不得他這麼緊張……


  許安然想笑，卻只嘗到了滿心苦澀。


  他對自己在乎的人，可以緊張溫柔如斯，而對自己討厭的人，才會用那種厭惡的語氣和表情。


  她早該明白……


  而且這次顧雨瑤來自殺這樣的戲碼都用上了，逼迫他在她們兩人之間做一個選擇，他會選擇誰，結果不言而喻。


  也好，她應該感謝顧雨瑤……終於讓他們都解脫……


  只是眼睛為什麼這麼酸，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湧出來一樣……


  顧雨瑤醒來，看到宋景皓一臉疲憊地坐在病床邊，那雙向來精神無比的眼睛此刻布滿了血絲，她知道，自己賭對了。


  她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語氣充滿悲傷，「你為什麼還要救我，讓我死了算了。」


  「雨瑤，沒有什麼，值得你放棄自己的命。」宋景皓語氣裡帶著一絲躁鬱，聲音也比平時低沉了許多。


  或許真的該結束了，他想。


  「有的！景皓，就是你，你是我的一切！如果不能跟你在一起，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見宋景皓沒有反應，顧雨瑤咬了咬唇，緩緩開口，「景皓，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宋景皓看著顧雨瑤，已經猜到她接下來要說什麼。


  「記得。」


  當時他遭遇車禍，是她把他送去醫院，他這人一向不喜歡欠別人的，就答應她可以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她實現一個願望。


  顧雨瑤聽了之後，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告訴他她救他不是為了得到他的回報。


  那時候他不知道，他們竟然會是大學同學，後來兩人相愛，本以為這輩子能相濡以沫，卻沒曾想後來發生這麼多事，兩人也漸行漸遠……


  顧雨瑤自嘲地笑了笑，「本來以為永遠不會用上這個願望，景皓，我不想逼你的，但是，沒有你的我無異於行屍走肉。所以，景皓，對不起！」


  頓了頓，她繼續說：「我的願望，就是你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