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3章 兩個狙擊手
從沙廠二樓下來,到樓下的開闊地帶,四周距離大概一里路的地方才有建築,那裡是狙擊地點,不過只有兩棟能看到沙廠內部,下樓的時候,曹正曠和他的保鏢在前,我和莎莎姐在後,我有意的躲在這保鏢的背後,不把自己的要害完全暴露出去。
鬼知道謝昌棟有沒有安排其他人躲在暗處?
到了樓下,我讓莎莎姐躲在柱子後面,自己跟著保鏢的身後走到開闊地帶,大門被人從外面外鎖,還有一輛車子堵在那裡,根本就出不去,除非坐船,不然翻牆都翻不出去,可是那些船根本就沒鑰匙,車子的啟動倒是容易一些,但怎麼不用鑰匙給船打火,我還真不知道。
曹正曠繼續喊了幾聲梁老大,沒人回應,對方就在那裡堵著。曹正曠只能轉身看了我一眼,別人根本就不搭理他。
「梁老大,我都已經金盆洗手,之前也是無冤無仇,你把我堵在這裡,是幾個意思?你是想挑起戰火嗎?」我也是憤怒的叫喊起來,「如果你的人再不退,別怪我不客氣,我雖然退了,但死在這裡,你以為我那些道上的朋友會放過你嗎?你自認為能擋住那麼多人的攻擊?」
「是你的人一個招呼都不打,就先來到石獅市,那麼多人來到這裡,你也不拜拜山頭,這可是你挑起了戰火。」外面終於有個中年男子聲音回應。
「你聽誰說我的人來了石獅市?」
「問問你旁邊的曹正曠,消息就是他泄露出來的,我自然也有消息渠道得到這個消息。你帶著那麼多人到石獅市來,還想瞞天過海?是不是等你的人把我滅了,我才後知後覺?」
「我的人根本就沒來,那是我忽悠曹正曠的假消息。」我無奈解釋道。
都是這個曹正曠啊,嘴巴都不嚴實。
「你的狡詐道上誰不知道?我認為我現在會相信你嗎?」梁老大鄙視回道。
「操!要是我的人真到了這裡,已經過去三天時間了,會一點動靜都沒有嗎?你的人有看到那麼多陌生的混子在石獅市各處亂竄嗎?要是我想對付你,不用等現在,當初我金盆洗手的時候就會把你一起解決了。」我只能繼續解釋了。
對方沉默了好一陣子,似乎是在理清頭緒,猜測我的話是真是假,過了大概三分鐘,梁老大繼續說道:「你想要我相信你的話,那你們放下武器,把自己綁起來,跟我走一趟,等我確認你的人沒有進入石獅市后,我會讓你離開石獅市。」
梁老大說完,有一個小弟扔了一捆紮帶進來,這是讓我們自己捆住啊。如果這個梁老大真是因為我不打招呼就到這裡他發怒的話,我還真不會跟他硬拼,畢竟外面是五六十個混混啊,我帶著莎莎姐根本沖不出去。
但他和謝昌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我自己用扎帶捆住自己,那就是自投羅網了。這個梁老大肯定會把我交給謝昌棟,到時候雙手被捆住,真是哭都沒用了。
過去這麼久,謝昌棟也應該來了,那就該行動了,不能再拖延時間。
「曹先生,去把扎帶拿過來。」我沉聲道。
曹正曠讓他旁邊的保鏢過去拿扎帶,他已經暴露在了狙擊的視線下,剛才他也躲在保鏢身後。
我從另外一個保鏢背後探出半邊身子,舉起右掌,然後放下。
「噗噗!!」
連續兩聲槍聲入肉的沉悶聲響起,我露出去的右臂瞬間中彈,前方的曹正曠額頭中彈,我們兩人是同時中彈。
悶哼一聲,我咬牙,忍著巨痛,一個前滾翻,躲在了柱子後面。
「砰!」
再次一顆子彈擦著柱子打了過去。
兩個人,兩把狙擊槍,一個是張增洲,我們的計劃是他首先狙殺曹正曠,然後再給我手臂來一槍。但他不能同時開兩槍,不可能那麼快,也就是我露出半邊身子的時候,敵人突然開槍了。
另外一個,我根本就不知道是誰,但他想要我的命,如果不是我一直站在保鏢的身後,他估計早就開槍了。當我露出半邊身子,他就開槍,下手快准狠,如果我繼續走出去一步,那就是胸膛中彈了。
四個保鏢慌了,同樣也是躲在了暗處,掏出了手槍。
「梁老大,干你娘,你他嗎居然玩陰的。」我忍著痛破口大罵起來。
「草,不是老子。」梁老大的語氣明顯也慌了。
「謝昌棟,你個沒種的玩意,我知道你在附近,你想對付我,有種就像個爺們一樣一對一單挑,請個狙擊手算個鳥的本事。」我繼續罵道。
我不管他在不在,是不是他請的狙擊手,反正這盆髒水我得往他身上潑。而且,我可不敢再暴露半點身子出去,只要露出去就會變成靶子,現在只能賭國安局的人還在監視我,他們會出面。
另外,那個狙擊手開槍后就暴露出來了,如果國安局的人不在附近,那張增洲就會去解決那個狙擊手,那時候我也安全一些。
現在我最擔心的是,外面這些混混到底會不會衝進來,現在我受傷了,可打不贏幾個人。而且曹正曠已經死了,他那幾個保鏢將不會再為誰拚命,如果在敵人衝進來的時候,或許他們都還會投降。
沙廠周圍突然詭異的安靜下來,沒有人說話,沒有槍聲再響起,陷入了僵持的階段。然而我的手臂卻不斷的流淌出鮮血,染紅了我的手臂和衣服,莎莎姐在距離我不到兩米的地方看著,想過來,我用眼神制止住了她,這個時候不能暴露出去,太危險了。
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流著鮮血,卻無能為力,隨著失血過多,我的注意力也開始變得渙散,這樣撐不了多久了。
狙擊手走了嗎?外面的混子走了嗎?我都不敢冒頭去看。
過去了將近十五分鐘,外面的混子率先離開,再次過了十分鐘左右,遠處傳來了警笛的聲音。
一會後,警車就停在了沙廠外面,十幾個民警下來了。
莎莎姐這才跑了過來,在我耳邊低聲說張增洲發信息給她了,狙擊手已經撤走,他正在跟蹤,現在我們安全了。
「呼!」
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艱難的站起來,走到那四個保鏢旁邊,趁著民警還沒進來,我沉聲道:「曹正曠已經死了,明天他的家人就可以安全回來,市局會展開調查這事,你們的嘴巴最好嚴實一點,別說什麼我綁了他家人的事情,不然你們就算離開了曹家,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那綁架你朋友的事怎麼說?」一個保鏢問道。
「曹正曠已經死了,你們說都是他安排了道上的人綁架的,那幾個綁架的混子你們應該認識吧?到了市局主動坦白,你們就不會有事。」我叮囑道。
「別動!放下武器,舉起手來。」一眾民警也衝進了沙廠內來。
很快,四個保鏢被抓,我和莎莎姐也被手銬銬上,一起帶上了警車,朝著市局的方向駛去,我說我的傷口需要處理,兩輛車離開了車隊,去了醫院,在醫院內包紮了傷口,子彈都把右臂打的對穿,打了麻藥,我都支持不住了,昏迷在了病床上。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莎莎姐並不在,估計是被叫去錄口供了,門口有民警把守,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臂,已經麻木了,根本就沒知覺,不過縫了針,上了葯,包紮后不再流血就行。
我想打電話聯繫同輝商會的廖水山,但手機已經不在身上了,錢包也不在,看來已經被民警暫時沒收,拿去調查了。
還好在沙廠下樓的時候,我把那張跟張增洲聯繫的手機卡扔在了一堆沙子裡面,埋了起來,要是被發現的話,查詢記錄,這可是麻煩事情。
只是不知道另外那個狙擊手有沒有抓到,還有國安局是不是出面了,這些都是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