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7章 陰謀在黑夜中進行著
還沒過去兩天時間,我因為身體不適,要在這個月月底金盆洗手的消息在道上就傳開了。
一時間道上議論紛紛,二十二歲就金盆洗手的人,到現在還沒見過啊,這也太早了。有些傳言說我身體在跟鄭保的那場大戰後,就留下了禍根,當時昏迷了一個星期,後來沒有好好休養,身體隱疾爆發,活不了多久了,被迫退下來,這是給我那些手下鋪路。
還有說,我是得罪人得罪的太多了,前幾天在碼頭就鬧的那麼大,把上面的人得罪了徹底,識相一點就自己退下來,不然以這樣的趨勢,早晚會被人整死。
前幾天在碼頭上的事情,市局召開新聞發布會解釋了之後,普通民眾相信那是演習訓練,但道上的人可不傻,風聲早就傳開了,他們都知道是我鬧起來的。
甚至還有人說我這是耍陰謀,但這是少數,很不就被別人反駁了,因為金盆洗手這種事,是真正的大事,可不能隨便拿來開玩笑,道上的人最注重名聲,說了金盆洗手就要做到,不然就會被人看笑話,沒有任何信譽可言了。
當初冉洪說退,雖然裡面有陰謀在,但如果我沒有提前殺了他,而是他殺了我的話,他還是會在定好的時間退下來,這一點我絲毫不懷疑。
可惜的是,我沒有給他退下來的機會了,在他定好金盆洗手的時間的前一天,就幹掉了他。
他玩了一次,我今天也玩一次,他有陰謀,我也有啊。他知道我想殺了他,而且我還沒準備好,他就逼著我儘快殺到全州市去。
現在,也有一大堆人想殺我,比如賈哲,比如老丁這些人,他們可不會等到我真的退下去再來。要是等我退下去,他們還來對付我,那就會被道上的人笑話。
如果有恩有怨,想報仇,就在大家還在道上混的時候解決了,等別人退下去了,你再去對付別人,算什麼本事?贏了臉上也無光。
當初,我也是因為這樣,才匆匆忙忙的殺回全州市去。
我那時候很著急,現在就不是我著急的時候了,把所有敵人全部叫過來,一鍋端,免得麻煩。冉洪死了,還教會了我一招,得感謝他啊。
此時,在海滄區隱蔽的私人會所裡面,張信源,賈哲,老丁,以及很久未露面的陳吉安,大輪渡碼頭的陳吉安都來了,不過,那季先生,劉先生沒來,他們終究是高層的人員,經常跑到這裡跟一些混子湊在一起也不是什麼好事。
他們幾人聚在了一起,臉上憂心忡忡。
「李長順這次讓人措手不及啊,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賈哲感慨道。
「我也想不通,他年紀輕輕的,退什麼退?」老丁罵了起來。
「說句你們不高興的話,他的眼界比你們高,所以他想退,能靠腦子賺錢,何必在道上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混呢?」張信源接過話去,這麼多人當中,就他沒混,而是靠頭腦賺錢,是正經的商人。
其他人都是混子。
但他這話說出來,其他人馬上就不高興了,臉色都不好看,沒當場翻臉就已經算不錯。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說風涼話?」賈哲冷冷的掃了張信源一眼,「現在是想對策,而不是來打擊我們自己人的氣勢。」
「我只負責出錢,到時候給我碼頭和安平安保公司的股份就行,當然,我還要溫玲玉那娘們。」張信源眯起眼睛。
在李長順離開廈門后,溫玲玉先是掌控安平押運公司,但根本就不作為,一步步掏空了公司,最後把所有的業務全部轉到了安平安保公司那邊。
這讓安平押運公司差點破產,也讓張信源砸進去的四千多萬血本無虧,直到把安平押運公司的總部搬出湖裡區,在集美區辦公,而且改回金劍押運,這才稍稍穩住一點局面,但依然沒能賺錢,因為安平安保發展太過於迅速了,搶佔了大部分的市場份額,金劍押運連連虧損。
現在張信源都想把這個公司直接申請破產了。
其實在溫玲玉還沒離開安平押運,也就是現在又改回金劍押運公司之前,張信源去找過溫玲玉好幾次,想花重金收買她,還說可以娶她,但溫玲玉根本就沒有動心,壓根就不想做張家的太太,執意離開了安平押運,回到了安平安保公司。
這讓張信源心裡很不舒服,很不平衡。這娘們寧願去做李長順那小子的情人,也不願意答應他的追求,他放下身段去追求,那娘們居然還不答應?
難道他連一個混子都不如了?他嫉妒,也恨。
當然,他想要女人,並不難,而且,他說娶溫玲玉,也是假的,他可不想娶一個跟李常順上過床的女人,這傳出去他們張家會被人笑死。
玩玩可以,但絕對不能娶。
他那樣跟溫玲玉說,不過是為了讓溫玲玉相信他的誠意,然後拋棄李長順,投入到他的懷抱,等玩膩了,直接就甩了。這也算是報復李長順想挖空公司的仇恨。
讓李長順人財兩失,可惜的是,溫玲玉根本就不鳥他,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他。原本以為胸有成竹的事情,反而受到了打擊,而且是赤果果的打擊。
從被溫玲玉狠狠拒絕過的那一刻起,他就痛恨李長順了。
其實他也不想想,是他們張家失信在前。
「還是想想怎麼對付李長順吧,我義父有前車之鑒,這次李長順也是用同樣的陰謀,就是把我們全部引到廈門來,他太狡猾了,因為他知道回到全州市不是他的主戰場,那裡有陳吉安全權接管,還有我在旁邊虎視眈眈,他根本就不會選擇去那裡。」賈哲分析道。
「是啊,這就是陽謀,他太謹慎了,上次在碼頭上,我真應該跟他打起來。」陳吉華有些後悔的說道,「但我忍了下來,反而引起了他的懷疑,表面上,他是為了公平起見,用公平當借口,但其實是在試探我,他的心機實在太深了,步步算計。這次他肯定也已經布好了局等著我們鑽,我的意見是不如我們避其鋒芒,讓他退下去,要是他退了,他那些手下根本就翻不起大浪。」
「不行。」賈哲第一個反對,「要是他退了,我義父的仇怎麼辦?」
「不能讓他這麼輕鬆就退下去,必須在他沒退下去之前,殺了他。」老丁也憤怒的說道。
「哪有那麼容易?朱明他們可是一直都會站在李長順那邊的,我們還跟他有仇,去拉攏他們都不行。」陳吉華嘆了口氣,「還有,包小滿其實和李長順是一起的,李長順出事,包小滿絕對會幫,俞影現在還是頂級供應商,勢力更強,你們真以為李長順沒有把握敢提前這麼久時間宣布金盆洗手?他就是給我們準備的時間,到時候他一網打盡,我們不能中了他的計啊。」
「俞影那邊,我會負責,讓他不能插手。」張信源胸有成竹的說道。
「哦?怎麼做?」大家都挺好奇。
「出來混不都是為了錢嗎?給她個兩千萬,要是她還不答應,前陣子我結識了一個軍區的朋友,那就一鍋端了她,而且市局和海警局那邊也會徹查她,讓她有貨也賣不出來,因為這次李長順是犯了眾怒了,他連省廳那邊的人都得罪了。」賈哲冷笑道。
「看來賈老弟是攀上貴人了。」張信源驚訝起來。
賈哲笑了笑,也不解釋。
「朱明那邊交給我,我去說說。」陳吉華應道。
「還有李長順那些兄弟,他退下去了,誰來接?要是在中間挑撥離間,拉攏到一兩個人過來,李長順的死期或許會更早,不必等到他金盆洗手那天,我們就能弄死他了。」老丁笑了起來。
「這個有些麻煩,去年他們就鬧過內訌,把所有人都擺了一道啊。」陳吉華嘆氣道,「他那些兄弟可是忠誠的很,不好搞。」
「去年李長順是假死,他那些兄弟心裡有數,所以不會背叛他。但今年他是真退,他不可能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真退下去了,利益的糾紛可不少,這和去年不同,我們怎麼的也得去試試。」賈哲分析道。
「行,那各自分工,賈公子負責俞影那邊,張公子負責資金,陳吉安老弟負責在全州市搗亂,可以對他的分公司下手,讓李長順顧此失彼。陳吉華負責去拉攏朱明和李長順的那些兄弟。」老丁站了起來,「至於我,我會去聯繫金爺的老部下,這次無論如何,要讓李長順死,不能再讓他有任何翻身的機會。」
大家都有了明確的分紅,就各自離開了,開始布局。
龐大的陰謀在悄然中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