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你來做什麼

  向晴沒有掙得開柯翰的控制，卻還是堅持要去看一眼外婆。


  柯翰因為怕她跑掉，自然，如影隨形的跟著。


  病房裡


  向晴看著病床上的老人，眼底只有擔憂和愧疚。


  她還真是沒用，那個時候，匆匆忙忙的出了國，因為害怕柯翰和向思思的報復，竟然那麼久才回來。


  「對不起，外婆，我回來了。」向晴輕輕地拿起毛巾，擦拭著老人的臉頰。


  柯翰就坐在不遠處，一雙漆黑的眸子幾乎是貪婪的看著那正在忙碌著的女人。


  三年了，她消失已經三年了。


  向晴身上的變化，不可謂不大，以前的她，或許是不自信，一向都是打扮的能多樸素就有多樸素，看起來，雖然清秀卻並不打眼。


  現在的她，卻似乎已經擺脫了以前的那些不快和陰霾，剪短了頭髮，整個人都顯得那麼耀眼。可是她低頭照顧人的時候，卻依舊是他熟悉的模樣。


  溫柔又沉穩的樣子，有著看著就可以讓人平靜下來的力量。


  向晴默默地做完這一切，才發現柯翰一直在看著她。


  就好像，那時看著向思思對著外婆做了那種事，又眼睜睜的看著她幾乎死在這裡一樣。


  記起那時的痛苦和無助，向晴死死地握緊了拳頭，指甲嵌進了掌心的痛楚，讓她更加清醒了。


  「你要看到什麼時候？」向晴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


  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什麼也做不到，只知道愛著這個男人的向晴了。


  她已經死過一次，徹底改變了，不能再像是以前一樣沒用了！


  「我……」柯翰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在目光觸及到向晴眼裡的那些戒備和不信任以後，竟然，什麼也說不出口。


  她竟然那麼怕他，那麼的……無法信任他……


  只有親身體會，他才明白，被心愛的人那樣懷疑，是怎樣痛徹心扉的感覺。


  以前的向晴，是怎麼撐過來的？


  是不是也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你是想回憶一下我當初那樣低聲下氣的求你救我一命，還是說，你在打什麼更可怕的主意？」向晴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強勢。


  那個時候，她就是在這個地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就算她努力地想要忘掉，卻總是在午夜夢回的時候糾纏著她，提醒著她的無能，讓她不得安寧！


  「晴晴，我沒有這麼想，你冷靜一點，我只是……想多看看你。」柯翰小心的靠近她，語氣滿是幾乎要溢出來的溫柔。


  他知道，他欠她的太多太多，所以，他只能一點點的感動她，讓她放下戒備心，再次接納他。


  為了這個目標，不管是多難，他都不會有任何怨言。


  「多看看我……是想看看我有多狼狽吧，那還真是讓你失望了，我過得很好，離開你以後，我不知道有多幸福，倒是你，柯氏集團的總裁，是結婚以後生活不幸福嗎？竟然這麼關心你夫人的姐姐，傳出去，怕是不怎麼好聽吧。」


  向晴聽到柯翰那深情的告白，心裡卻沒有半點動搖。


  她不是傻子，她清楚的記得，在她被醫生搶救了那麼久，好不容易從死亡線上掙紮起來的那一天，聽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柯翰和向思思要舉辦婚禮的消息。


  他們的婚禮，盛大到全世界都知道，和她那場糟糕的不忍再回想的婚禮比起來，天上地下。


  那時的她，躺在病床上，聽著這個消息，已經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那種整個天空都灰暗下來的感覺，即便是現在記起來，她也，難過到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