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明天去海南
鄭懷瑾靜靜地看著薛米粒,眼中全是璀璨的光芒,自己沒想到,薛米粒竟然會自卑,這是自己從來不敢想的,自己每次見到薛米粒,薛米粒都是打了雞血的樣子,從來沒有如此的患得患失過。 “鄭懷瑾,你知道我為什麽會選擇放手麽,選擇放手成全你和楚燕,不是因為我和楚燕的關係,而是因為我的心中全是自卑,我不知道該怎樣麵對這樣自卑的自己,我害怕別人的優秀,會把我比下去,我什麽都不如楚燕啊,楚燕是名牌大學畢業的研究生,是楚家的女兒,我呢?我什麽都沒有啊,我的家世不夠煊赫,我也沒有才氣,所以我如果堅持,我怕你都知道我的在乎,然後對我就不再用心,我一想,都覺得會心疼的厲害。”說完話之後,鄭懷瑾輕輕地閉上眼睛,都是他的罪過,他想讓薛米粒幸福,可是自己卻給不了她安全感。 他能說的也就是一句:“傻丫頭。”自己喜歡上的也就是薛米粒的傻吧,那麽傻的一個女孩子,真的是讓自己除了愛憐就是憐惜,如若薛米粒不是要去外地寫劇本的話,自己真的願意馬上將這個女子帶回家,讓他做自己的小妻子。 “米粒,其實我是不舍得你離開的,但是為了你的理想,我願意成全你。”鄭懷瑾說話的時候臉上還是笑容,自己真的是做了很大的割舍,可是他不知道沒有薛米粒的日子,自己該怎樣的過下去。 “謝謝你,謝謝你為我的未來鋪路,謝謝你願意成全我的理想。”薛米粒說完話之後,輕輕地看著麵前的鄭懷瑾,心底全是笑意,鄭懷瑾隻是和善的笑著,輕聲的說了句:“明天八點我就要出發了,一個月以後回來。” 這才是薛米粒隱藏了許久的話,她一直想將這個時間告訴鄭懷瑾,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自己就想告訴鄭懷瑾,可是鄭懷瑾沒有給自己機會,就在剛才她自己坐公交車回家的路上,自己都很是絕望,覺得自己和鄭懷瑾可能從此沒有了關係。 她沒想到,鄭懷瑾還是在乎自己的,這在乎讓她欣喜異常,她不知道該怎樣的表達自己心中的歡喜,其實她的要求從來不高,卻又高的很難逾越,她想讓鄭懷瑾在乎自己,不管在什麽時候,她都希望鄭懷瑾是那個堅定地站在自己身邊的人。
“上樓去吧,回家太晚,你爸爸會擔心的。”鄭懷瑾看了一下頭頂上方不遠處那個還亮著燈的樓層,輕聲的言道,前幾日自己和薛米粒的爸爸聊天,當時薛米粒的爸爸對自己是有要求的,說不管什麽時候,一定要讓薛米粒早點會回家,不然自己的心底會全是惦記。
當時鄭懷瑾是很痛快的答應了,卻終究是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一天,他們見麵,在即將分開的前夜,心底竟然是這樣的不舍,鄭懷瑾有些恨自己,不該那樣痛快的答應,不然自己今天就不用受這樣的不舍煎熬。
“怎麽趕我上去,我不舍得你。”薛米粒輕輕地看著鄭懷瑾,臉上全是一個小女人的嬌笑,自己真的不舍得鄭懷瑾呢,卻不知道該怎樣的表達自己的心思,隻是粘膩在鄭懷瑾的身上,久久不願意離開。
“我也不舍得你,可是你爸爸真的會擔心的,明天我會來送你的,到時候你等著我就行。”鄭懷瑾輕聲的安慰道,想到明天薛米粒就要離開,自己就心疼的厲害,但是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希望明天還能給薛米粒一個驚喜。
薛米粒很是不悅的回頭,一步三回頭,回頭看到的都是自己連綿的心思,她看著鄭懷瑾笑著站在燈光下,心底竟然有連綿的愧疚泛起,自己不是個好女人,自己明明知道他很不舍,明明知道他不願意自己離去,但是自己還是要離去,因為遠方有自己的理想。
自己還小,如若躲在鄭懷瑾的保護之下,也許會安寧一時,但是卻不敢奢望一世的安寧,鄭懷瑾能給自己的是物質上的富足,自己跟了鄭懷瑾,可能永遠都不會再過小時候窘迫的日子,可是那樣的自己可能會不快樂,因為自己的幸福更多的是精神上的富足,這些東西,很多人可能看不明白,但是自己卻明白。
薛米粒好像永遠都很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麽,所以她一直努力的去追求,不管那東西離自己多遠,不管那東西是以什麽樣的姿態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她要追,一直不懈的努力,為的就是自己能收獲喜悅,收獲真正的屬於自己的東西。
“懷瑾,我會努力的。”上樓的時候,薛米粒再次回頭,看向鄭懷瑾笑著的臉,在燈光下,那臉已經變得非常的模糊,但是自己看的分明,他是笑著的。她低聲的對自己說。
編劇,那是自己一直期望能做的職業,那是自己的理想所在,而且今天陳總給自己講的那個故事恰好也是自己喜歡的,她有信心將這個故事寫好,然後帶著榮耀回到鄭懷瑾的身邊,那時候的自己就再也不用自卑,那時候的自己就可以坦然的站在鄭懷瑾的身邊,對著身邊的朋友講,這個男人是自己的老公,而不是她是鄭懷瑾的老婆。
薛米粒到家之後,她的父親正站在那裏等他,見到薛米粒之後,輕聲的說了一句:“下麵站的是鄭懷瑾把?”薛清明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帶著審視看向薛米粒,薛米粒看的一陣緊張,終於輕聲的說了一句:“老爹你法眼如炬呀。”
“這個小夥子不錯,隻是太優秀了,所以你如果嫁給他,我心裏總是覺得有些不踏實。”薛清明對自己女兒說出自己的心思,端著水杯的薛米粒再次將水噴了出來,自己的父親真的如自己所言法眼如炬,竟然連這個都看的清楚,現在鄭懷瑾的優秀也是自己擔心的東西,她輕輕地對著父親點頭。
然後緩緩的說了一句:“所以我要和他一樣優秀。”薛米粒說話的時候很真誠,但是落到薛清明的耳中,卻好像白日做夢一般,他看著薛米粒,等著薛米粒給自己一個解釋,自己的女兒從來都是不說大話的,今天怎麽突然這樣的反常。
“我明天就要出差,去海南,寫劇本。”薛米粒清淺的說了一句,想讓薛清明放心,卻沒想到薛清明的臉上為難更重,他不解的問了一句:“為什麽是去海南,在家裏不一樣寫劇本麽?”
薛米粒看著自己的父親,不知道該怎樣的解釋,說自己的感情現在很是繁亂,根本就沒有頭緒,自己要求去外地是為了給自己一個比較安靜的環境,但是她終究是沒有將實話說出,他擔心自己的父親會著急,她隻是解釋說是公司的安排。
很多時候,有個正兒八經的單位是好的,最起碼在解釋什麽事情的時候可以用單位來撐腰,在薛米粒的一本正經麵前,薛清明也沒有了異議,既然是公司的安排,那公司肯定有自己的用意,他隻說了一句:“好好收拾東西,早點休息。”
說完話之後,薛清明就回了自己的臥室,在這件事情上,他再次覺得自己是個無能的父親,自己孩子生活中真正需要什麽東西他都不知道,這讓他的心中全是感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