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撿了個大活人
「好了。」女孩兒挑好了刺,給陳世章的手塗了些消毒水,綳著臉說道:「下次注意點,算了,去剪其它花枝吧。」
「可是,然然,好痛啊。」陳世章仍然嘟著嘴。
「乖,別叫了,晚上給你做好吃的,聽話。」女孩子用手摸了下他的頭,哄著。
「那,好吧。」陳世章果真不叫了,一副聽話的小孩兒模樣。
「先在這休息下吧。」女孩兒想了下,將他牽到一旁的椅子上,按他坐著,自己去幹活了。
我看著他們暗暗想陳世章不是挺在意自己的頭髮么,就在剛才,女孩子可是連著揉了他的頭髮好幾次了,也沒見他像以前那樣大驚小怪的,他真是變了不少么?
還是陳世章真的愛上了這個女孩兒?
看他們目前的樣子像是感情很好的夫妻般。
……
對了,剛才這女孩子說陳世章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難道陳世章也失憶了?
我看著女孩子在花枝堆里忙碌著,而陳世章就坐在椅子上蹺著二郎腿歪著頭,一雙眸光只流連在女孩兒身上,三魂像丟了七魄般。
我慢慢朝他們走了過去。
「你是誰?」我走過去時,陳世章的眼睛仍是落在女孩子身上根本看不到我,但我的腳步聲倒是驚動了那個女孩兒,她立即站了起來,打量著我,警惕地問。
我微微一笑:「小妹妹,我是來買花的。」
「哦,你想要什麼花?」女孩兒見是有生意來了,忙放下了臉上的警惕,笑了下問。
「壽宴的花,你們這裡能提供么?」我故意看了眼她身後的陳世章,那傢伙終於看到我了,趁著我說話的瞬間,快速將頭扭到了一邊去,好像生怕我看到似的。
我立即敢斷定,這傢伙,應該是認得我的,他並沒有失憶,也就是說,他在矇騙這個女孩兒,搏同情吧!
「我這裡呀正好有一大片的康乃馨,長勢很好,是附近最好的,如果你想要的話,價格可有點高……」女孩兒聽說立即介紹起來。
「價格好說。」我明白她的心思,立即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好,那我帶你去看看。」女孩兒一聽有錢賺了,忙丟掉了花枝,扭身朝陳世章說道:「小羊,看好這裡,先修剪下其它花枝,我帶客人看下康乃馨去。」
「哦。」陳世章臉仍朝著那邊,嘴裡『哦』的應承著。
我笑:「小妹妹貴姓?」
「我姓肖,叫肖然。」女孩兒笑容甜美地答。
「肖然,很好聽的名字喲。」我念了遍笑了下:「你們這一大片的人家都姓肖么?」
「對的,我們這是肖家莊。」女孩子點頭。
「你們這附近還有好多種花的嗎?」我環顧了四周一下,眼睛不時落在陳世章身上,看他能裝逼到什麼時候才能認出我。
「倒是有幾家,不過,就數我的花種得最好,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打聽下。」肖然很自信。
「這點我信。」我當然相信了,要不是這片花海汪洋生動如許也吸引不了我過來的。
「小羊,好好看著,這位姐,我們先去看看康乃馨吧。」肖然又回頭說了句后,領著我要朝田埂那邊走去,看來她是急於推銷她的花了。
「好。」我回頭又看了眼陳世章,他仍然沒打算理我。
我只得跟著肖然走去。
眼角的餘光看到陳世章終於站了起來,朝我的背影望來,似乎有些著急般。
「噗。」我跟在肖然背後,故意笑了笑,「那個男人怎麼會叫小羊呢?」
肖然聽了,唇角翹了起來:「他呀,太娘了,我本來是想叫他小娘的,後來一想這太傷自尊,就叫了他小羊了。」
「他是你的馬仔嗎?」我試探著問。
「不是。」肖然抿唇笑了下,「他只是我撿來的一個無名無姓的男人。」
我一聽大為驚奇:「這就怪了,這個年頭難道還有活人撿不成?」
「確實是的。」肖然笑,「我還真撿了個大活人。」
我很感興趣地說道:「小妹妹,能不能給我說說你撿他的經歷呀,我太感興趣了,正好我們公司的同事就有個弟弟前段時間不見了,現正到處找呢。」「是嗎?那你幫我打聽下也好。」肖然聽了后立即說道:「有天早上我起床到大渠邊給花田放水澆田,竟然看到有個男人,穿著綠衣服趴在大渠邊埂上,我嚇了一大跳,走上前去一看,這男人應該是溺水了,忙把手放到他鼻息處探了探,還好,有呼吸,救人要緊,我當場就給他放了水,採用土辦法急救了他,並把他帶回了家,他昏迷了幾天幾夜,我看到他頭上有傷,估計是出了車禍,或者是頭部受到了撞擊什麼之類的墜入到了河流中,然後隨著水流漂過來的,然後我就天天采草藥給他治傷,漸漸的,他就
好了,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我聽得暗暗心驚,看來當時隨著那股泥石流的衝擊,不僅是我被衝下水了,當時的陳世章也是難逃一劫了。「他傷好后,竟然失去了記憶,全部忘記過去了,不管我怎麼問他,他都是一片茫然,我也無法將他趕走,看他可憐只好就將他留了下來。」肖然有些惋惜地說道,「他頭上
的傷口當時是很大在,看來當時的撞擊力度還是挺大的。」
果然,陳世章的頭部受到重創失憶了,現在看來,他的失憶應該是好了,只是捨不得這位肖然姑娘,還在強裝了。
「你沒有將他送到醫院嗎?」我替陳世章捏了把汗。「我叫來了醫生來給他看病,那個月可是花了我好幾千塊呢,把我今年吃飯的錢都給花沒了,我們這塊的人呀,生病了都是叫那醫生來,那醫生醫術很高,很有經驗,小羊在他的治療下很快就好了,只是醫生說他失憶了,要慢慢才能恢復。我沒辦法就每天采些草藥給他喝,還別說,這傢伙細皮嫩肉的,看那雙手細長細長的,好像從沒吃過
苦般。」肖然說到這兒唇角有抹淡不開的笑意。我聽得暗暗好笑,可不是么,陳世章從小到大是在蜜罐里長大的,哪會吃過什麼苦呢,他那雙手呀理應是藝術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