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你能記起我來了嗎?
「少奶奶,生日快樂。」汪姨走上前來滿臉親切的笑容。
「謝謝。」我聲音有些濕哽。
「少爺和妮妮正在等著您呢,快過去吧。」汪姨輕聲催促著我。
「好。」我答應一聲,朝著許越走去。
「媽媽,生日快樂。」妮妮率先向我伸出了雙手,朝著我興奮的喊。
「謝謝寶貝。」我走過去在她面前蹲了下來,雙手摟抱著她的小身子,親了下她的臉蛋。「媽媽,我愛你喲。」妮妮雙手抱住我的脖子狠狠親了下我的臉后,大聲說道,說完在我耳邊悄悄耳語:「媽媽,等下許願時,您可一定要許願讓爸爸快點好起來,恢復記憶
喲。」
「好,我會的。」我摸著她的頭,笑著答應了。「那您跟爸爸坐一起吧,我去點燃蠟燭了。」小妮妮這樣小大人似地吩咐了句后,蹦蹦跳跳地朝客廳放蛋糕的桌子跑去,臨走時還不忘小聲關切地交待我一句:「一定要把爸
爸哄得高興喲。」
聽著女兒懂事的話,我心裡一抖,抬頭朝許越望去時,他也正看著我,眸光深沉。
他正襟危坐在沙發上,身上的凜然氣勢不經意間淡淡散露出來,配上他俊逸的五官,無論什麼時候看,都是那麼的帥得掉渣,清貴如蘭。
我對他微微笑了下。
他唇角勾了勾,朝我伸出了手:「余依,過來。」
「阿越。」我順從地走了過去,將手放入了他的掌心。
他握住,輕輕包住了我的拳頭。
「生日快樂。」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動人,握著我的手臂用了點力。
「謝謝。」我心底一熱,順著他的力道跌入了他的懷裡。
「阿越,你記得我的生日了嗎?」我眸光清亮的望著他,手指亦如從前那般撫摸著他的下巴。
他微微一笑,在我耳邊說道:「是妮妮告訴我的。」
我怔了下,恍然大悟。
原來都是妮妮這小傢伙的鬼主意,可這不正是她的愛心么,這主意實在是太好了誒!
真是知母莫若女了!
儘管許越並不記得我的生日,心裡不免有小小的失落,但這並不能將我的好心情全部吹散,我仍然是很開心的。
「媽媽,吹蠟燭了喲。」在我和許越說話間,妮妮已經點燃了蠟燭,朝我歡快地叫著。
「好。」許越鬆開了我,我站起來推著許越的輪椅朝蛋糕走去。
「媽媽,快許個願。」客廳里的燈光全部熄滅了,只有小妮妮清脆的帶著希望的童音在響起。
我走到蛋糕旁,雙手合什,閉上了眼睛,希望在我27歲生日之際,有個美好的開始。
正如妮妮所言,我鄭重地許下了她想要的願望!
「媽媽快吹蠟燭。」妮妮看我許完了願,歡呼著。
我屏息凝氣,一口氣吹滅了所有的蠟燭。
「好。」妮妮帶頭歡呼起來,客廳里響起了一片掌聲。
在眾人的祝福聲中,我臉上浮起了幸福的笑容。
這時門鈴突然響了。
汪姨走過去打開了門,一會兒后,一個侍應生手捧著大把鮮花送到了我的面前,笑著說道:「一個叫衛配珊的女士祝您生日快樂。」
姑姑!
我眼睛濕潤了,雙手接捧了過來,連聲說:「謝謝。」
手中的電話也適時響了起來。
「依依,姑姑祝你生日快樂喲。」我接通來,衛配珊親切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朵里。
「謝謝姑姑。」我笑逐顏開。「依依,二十七年前的今天,你在那個四合院里降生了,我不知有多麼的高興,今天我仍然是那樣的高興。」衛配珊的聲音很是感嘆,「如今的你已經為人母,為人妻,要懂
得好好經營自己的家庭,不要像我一樣,孤老一人無所依靠。」
「好,我會的。」我哽咽著,背過身去抹掉了眼角的淚。
夜色散盡了空氣中的溫馨,熱鬧的場面很快過去了。
我推著許越進了淋浴室里。
「我自己來。」在淋浴室門口,許越竟然自己扶著門框站了起來,輕輕阻止了我。
「阿越,你能自己站起來了?」我驚喜不已。
「嗯,我要儘快站起來。」他扶著門框向我微笑了下,「否則路明遠不僅要搶了我的生意,還要搶了我的老婆呢。」
後面的一句明顯是調侃的話,聽起來有著嘲諷的意味。
我愣了愣,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但仍替他高興。
他一步步地挪到了浴室裡面去,反手關上了衛生間的門。
我回過身來走到酒柜上,手情不自禁地伸向了酒柜上面的紅酒瓶。
這段日子來,苦悶的我漸漸習慣了睡前喝紅酒,不喝就會睡不著覺。
紅酒倒進高腳透明的玻璃杯里時,我的五指立即染上了層炫紅色。
我握著酒杯,站到窗帘前,看著外面的天空,五光十色。
我將紅酒倒進了唇里,順著咽喉溜進到胃裡,然後轉過身去拿起了睡衣去了另一個卧室里洗澡。
我希望今夜能睡個好覺!
「你喝酒了嗎?」當我穿著浴泡回到卧房時,許越正坐在大床上,剛清洗過的黑髮貼著額頭,有水珠順著頭髮往下滴,我來到他身旁時,他鼻翼輕嗅了下后問道。
「是的,喝了一杯紅酒。」我輕聲答,走到一邊去拿吹風筒,「頭髮一定要吹乾透才能睡覺,否則會落下頭風病的。」
想到他的頭受到重創后失去了一切記憶,心裡挺難受的,一隻手指穿透了他黑亮的髮絲,輕柔地揉和著,另一隻手打開了吹風筒。
「余依。」頭髮吹乾后,我正準備返身放吹風筒,許越的一隻大手捉住了我的手臂。
「阿越。」我回過頭來,與他的二目撞上。
他眸光深沉,透亮,看著我,臉色漸漸柔和,柔和得像往昔那般。
我心中一陣悸動,手指不由自主地輕撫上了他的臉龐。
他眸光越來越柔亮了,一隻有力的手臂摟著我的腰,將我抱進了他的懷裡。
我突然被男人身上熟悉的氣息強烈地包裹著,那種氣息似騰空升起,撲面迎來,鋪天蓋地般,在我心海里開始洶湧。
「阿越,你能記起我來了嗎?」我激動不已,將頭靠近他的懷裡,輕聲問。
突然,我的話音才落,他的唇就狠狠堵住了我的唇……
我閉上眼睛,手中的吹風筒滑落在地。
他緊緊擁著我,深深瘋狂地吻我。我大腦里迷迷糊糊的,眼前一片空白,有嵐霧從幽谷里裊裊升騰,上下飄動,蜜樣的氣息反覆襲擊著我的四肢百駭,我無力抗拒,那樣的氣息越來越濃,瀰漫在了整個房
間。
這是一種久違的氣息,溫潤如香蘭,還帶著甜絲絲的清涼,我好像很久都沒有聞到過了,我雙手緊抱著他的頭開始瘋狂回吻他。
他滾燙的手指撫摸著我的臉,喃喃問道:「依依,我們是不是早就相識了?」
「……」
我說不出話來。
這個時刻,他竟然問出了如此不切實際的話。
……
這一夜我們……像久別新婚的戀人。
我做夢也沒想到,我與許越的生活還會出現這樣的轉機。半夜裡,當大汗淋漓的我躺在床上,回想著與許越失憶后的生活,就感覺到自己如同在過山車般,自己的生活每一天都不能被自己所掌控,一會兒會從雲端摔落至山谷,
然後又會從山谷拋向高空,我奇怪自己竟然完全適應了下來,或許這正是緣於我對許越的愛吧。
第二天,我起床時,許越已經醒了。
他坐在床頭看著我,眸光里沒有特別的溫情,彷彿我們又開始了新的一天,而昨天我們的恩愛,竟像沒有發生過般。
「阿越,我聽俞姐說你下個月要上班了?」我穿好衣服,試探著問。
「是的。」他點點頭,「這段時間我每天都會看公司的財務帳薄。」
「哦。」這個倒是我知道的,他雖然失去了記憶,但工作作風並沒有改變,就算是休息,也沒有閑著,除掉頭疼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似乎自從搬到這裡起,他的頭疼就只發作過一個,而且他眸里的光有時會越來越清明,不再像在醫院裡那般灰濛與獃滯,看來,時間會讓他恢復
一切的。
我還是高興了起來。
吃過早餐,我正準備去公司上班。
門鈴響了。
汪姨連忙過去開門,竟然是冷啡。
「冷總,余總,好。」冷啡手上拿著一沓文件站在門口。
「冷啡,你的傷好了嗎?」我有些驚喜地看著他,「快進來。」
「少奶奶,我傷已經好了,但左臂仍然得不了力, 這並不妨礙上班的,今天楊總監讓我給少爺送些公司的資料來,他說少爺要的。」冷啡禮貌地答道。
「好,好。」我笑著說道:「你好了,許總就多了個得力的助手了。」
冷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把資料給我吧。」許越看到冷啡只是淡淡說了句,朝他伸過了手來。
我看著他,想確定他認不認得冷啡,可他眉目清淡如水,只當他是個助手般。心裡不禁感嘆,曾經親密如兄弟般的助手,在他的眼裡也只是路人一個,不知何時才能徹底好起來,回復到過去那個有情有義的許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