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不要走,陪下我
我再也無法忍住,順手就推開了套房的門。
柔軟的大床上,女人倒在床上,一隻手緊緊纏繞著男人的脖子,紅唇拚命地去吻男人,男人則半趴在她身上,臉朝著我看不見的那側。
當我推開門走進去后,床上的男女聽到聲音幾乎同時朝我看來。
很快,他們都慌亂地爬了起來,驚訝地看著我。
尤其是許越,我想他做夢也沒想到我會突然這樣出現吧。
我握著的手指鬆開了,只是靜靜站著,眼睛看著他。
看向這個曾經對我說過這輩子只要他想得到的東西,就從不會失手的男人。
我現在很想問問他:你真的得到過我嗎?
「依依,你怎麼來了?」許越在短暫的驚訝之後,朝我走來。
我抿了下唇,抬眸,語氣淡淡的:「許總,我是來辭職的,順帶,也是來要回妮妮的撫養權的,你沒資格奪走我的妮妮,妮妮只是我的女兒,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這樣說著時,我內心在扯著疼痛不已。
原本,我是想告訴他,那個視頻的事絕對是假的,不存在的,我從沒做過那樣的事,這輩子除了與他,我從沒與任何一個男人有過什麼,請他相信我。
而且我還要告訴他,三年前那個晚上,他睡的女人是我,妮妮正是我們的女兒。
我們其實早就在一起了。
可在這一刻,我突然什麼也不想說了。
被婚姻傷害過一次的我,再也不想要這種不安全不靠譜的婚姻了。男女雙方想要維持一段婚姻,信任與愛是必不可少的,更何況像我們這種結合了,我也知道就算是我現在告訴他這些話,他也不會信的,他執著於對夢鑰的這種所謂的感
恩,將我的理想與希望幾乎全部扼殺了。
許越聽著我的話愣了下后,眸中閃過絲痛意。
「不行,我不同意,妮妮是我的女兒,你休想帶走。」他大概是被我的冷靜給刺激到了吧,一把捉住我的手臂朝外面走去,賭氣地說道。「許總,你還真是個奇怪的人呢,我現在肚子里懷的是你的孩子,你卻不理不睬,冷漠有加,而妮妮呢,本與你素昧平生,你卻堅持認為她就是你的女兒,你不覺得前後矛
盾,太可笑了嗎?」我狠狠甩掉他的手,冷笑著問。
許越眸中閃過絲複雜的情緒,看了眼我的肚子,手指伸了過來想要來撫摸我。
我像觸電般,後退幾步閃過了。
這種強求來的憐憫,我才不需要呢。
「許總,你設計欺騙我,把妮妮的撫養權給奪走了,如果你還有良心的話,就請把妮妮還給我。」我重重說了這句話后朝外面走去。
「依依。」許越一個劍步追上來拉住了我的手臂,「不要走,陪下我。」
莫名的屈辱與憤怒在聽到他這句話后從心底里全部升騰了起來,如果說剛才我還能強裝鎮定,可這一刻,負面情緒面臨崩潰的邊緣。
「許總,你不是有夢鑰陪嗎?難道還要我來陪?你不嫌女人太多了嗎?」我甩掉了他的手,冷聲問。
「依依,聽我解釋,不是你看到的這樣。」好像是怕我誤會了般,許越似乎有口難言,只能是這樣無力地解釋道。
「可那又是怎樣呢?」我挑了下眉,嘲諷地反問,突然嘿的笑了下:「還真不好意思,許總,我剛剛進來打擾你們的好事了,先告辭。」
說完,我掉頭咬緊牙關朝外面走去。
「依依,你到底在亂想些什麼?我與她沒有什麼。」許越追上來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往他懷裡一帶,我站立不穩,朝後倒去,倒進了他硬梆梆的胸膛里。
這個胸膛,熟悉的氣息,曾經那樣令我沉醉,可現在,上面卻沾著一股另類的清香,那是夢鑰身上的,直讓我廚到作嘔。
「許越,請放開我。」我厲聲朝他怒喝。我這樣的冷漠與不配合似乎更加激怒了他,他劍眉一挑,冷冷喝道:「怎麼,現在碰不得了嗎?你看到我與夢鑰這樣,會感到難受,可當你與冷昕傑調情時有想過的感受嗎
?」
我呆了呆,說不出話來。
他突然把我的身子扳過來面對著他,雙手捧起了我的臉,近了,我才看到他的眸眼裡一片猩紅,下巴上全是青色的鬍渣,滿臉的疲倦。
林姣姣說他最近牌氣不好,公司麻煩事務纏身,趙副才又開始在暗中整他。
可能,是他的精神壓力太大了吧,而且與我這段時間又在冷戰,我沒有在他困難的時候與他站在一起分擔些什麼……
這樣想著,我有瞬間的愣神,心底某個堅硬的部分似乎融化了些,眸光有些迷離。
他看著我的紅唇,慢慢低下了頭來……
「許越哥哥。」就在他玫瑰色的唇就要吻到我的唇時,突然夢鑰從套房裡沖了出來,朝我們叫。
我像觸電般立即清醒了過來,一把推開了她,掉頭朝外面跑去。
「依依……」後面是許越的叫聲。
「許越哥哥……」
我跑到街道外面,霓虹燈一如既往地閃鑠著,寒風陣陣入骨,我卻感覺不到一點點冷,心底是麻木的。
早知這樣,又何必來呢!
這不是自取其辱么!
我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余小姐,不好了,你媽媽又開始抽搐起來,半邊嘴不停地流著口水。」電話才接通,蔡特護的聲音就傳進了我的耳朵里。
我心底一顫,立即說道:「快去請醫生,我馬上就過來。」
甚至連電話也來不及掛掉,揚手招了輛的士朝人民醫院而去。「媽,媽,你怎麼了?」我趕到病房時,值勤醫生已經在給我媽媽診斷了,我看到媽媽的手不停的張合孿縮著,半邊唇角流著口水,面部表情十分的痛苦,我一下就哭出了
聲來。
醫生做了番檢查后,面部表情很凝重。
「醫生,我媽怎麼樣?有沒有辦法能治好呀?」我流著淚問道。醫生面有難色,搖了搖頭:「余小姐,我們只能儘力而為,但情況並不樂觀,你要做好心裡準備,她顱內出血嚴重,又是這個年齡,以前還中過風,本身的求生意識也並不
強……」
我眼前一陣發黑,差點摔倒下去,幸虧旁邊的溫特護扶住了我。
「余小姐,不要太焦急了,相信醫生吧。」她把我扶到椅子上坐著,輕輕安慰著。
我整個人像傻了般。
做夢也沒想到,媽媽這一次竟會到如此嚴重的地步。
整個晚上,我坐在病床前,握著媽媽的手,一動也不動,彷彿想把所有虧欠的全部彌補上般,內疚與痛苦完全淹沒了我。
第二天下午時,我仍然是一動不動地坐著,握著媽媽冰涼的手指發獃。
門突然開了。
「依依,A城的古玩市場,有人看到了一塊黑色的墨研。」冷昕傑急急走了進來,帶給了我這個消息。
「帶我去。」我立即站了起來,眸里閃出憤怒的火花,拳頭都快擰出水來了。
果然是有人要害我媽媽!
憤怒的火焰在我胸腔里熊熊燃燒著,如果不找出這個背後兇手,又怎麼能給我可憐的媽媽報仇呢。
「你能行嗎?」冷昕傑望著我蒼白瘦削的臉,十分的擔憂。
「此仇必須要報,我不會有事的,放心。」我堅決地搖了搖頭,拿了條圍巾披上就朝外面走去。
冷昕傑看了眼病床上躺著的媽媽,交待了她們幾句后,緊跟在我身後走來。
「就這家。」這是一家並不大的店,十分的隱蔽,甚至連個招牌也沒有,冷昕傑在身旁低聲對我說了句。
「嗯,走。」我點了點頭。
當我們走進去時,我才發現這裡面擺放的全是墨研。「老闆,請把這塊墨研拿給我看看好嗎?」我一走進去就看到了那塊墨研,它正躺在正中玻璃架下,十分顯眼,同時也是十分的熟悉,我心情一陣激動,立即指著它朝店老
板說道。店老闆看到我們,打量了眼后,眸中閃過絲黑亮的光,挺神秘地對我們說道:「先生,小姐,你們真是好眼力呀,這塊墨研可了不得,是萬曆龍紋朱墨,市場價無可估計,
這樣吧,你們先看看,要是看中了,咱們可以好好談談。」
「嗯,沒問題,不差錢。」冷昕傑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店老闆一聽,眼睛更加黑亮了,立即小心地取了出來,雙手遞到了我的手中。
我接過來仔累看著,墨研的邊沿因為媽媽常年握著很圓潤光滑,長度大小顏色都吻合,翻開墨研的背後,『白清梅』三個大字非常顯眼。
「依依,是這塊嗎?」冷昕傑在旁邊問道。
「正是。」我點了點頭,抬頭朝店老闆問道:「老闆,這塊墨研你是今天才到手的吧?」
店老闆聽我這樣一問,立即警惕起來,朝我問道:「小姐,你們不是來買墨研的?」「老闆,這塊墨研的主人正是她媽媽的,前幾天有人把她媽媽推下樓后,這塊墨研跟著不翼而飛了,據估計是嫌疑犯盜走的,因此,這塊墨研是贓物。」冷昕傑用十分平靜的口吻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