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娘娘不會同意
「與你說這些你也不懂。」風小野揮了揮小手。
風蕭陌抱著手臂，冷哼了一聲。
「哥哥。」她忽然喚住他。
風蕭陌不說話，繼續保持著高冷狀態冷哼著，目光瞥她小臉一眼，倨傲地小模樣跟父皇生母后氣的時候如出一轍。
風小野也不計較他這般模樣，只是輕輕道：「若是易寒哥哥真的把親給退了，你和父皇母後會同意嗎？」
「我？」風蕭陌那倨傲的神情頓時收斂，「若是你真心喜歡，我這個做哥哥的當然會同意。」
最重要的是墨易寒要對她好。
只要對她好，他也不在乎這麼多。
風小野眸底微光輕閃，便再也了沒有其他話語。
她知道，她跟墨易寒之間的感情遠遠還未到達到刻骨銘心的愛情層面，她只是擇一良人而嫁，而墨易寒也只是擇一適合的姑娘而娶。
……
墨家。
墨老將軍蘇醒過來了，但卻一直咳嗽不止。
墨易寒走至他的床畔邊，似是擔心，轉頭吩咐丫鬟：「去宮中尋公主，說我父親咳嗽不止。」
「咳咳咳，不用了。」墨老將軍打斷丫鬟欲要離開的腳步。
墨易寒不解看向他，神色怔忪。
「想讓你爹我好好治病，就乖乖成親，別再給我鬧出這些幺蛾子。」
墨易寒神色僵硬地看著父親，沒想到他一醒來還想著這茬，難道他不知道逼自己的兒子去娶一個完全不喜歡的女人是一件多麼可悲的事情？
墨夫人也察覺到氣氛的僵硬，連忙出聲緩和氣氛：「老爺，這事情咱們也不要太強求了，畢竟孩子也大了。你先養身體再說可好？」
「不行！」他一聲低喝，卻嗆得肺部更加難受，咳嗽得越發激烈起來，「咳咳咳……」
墨易寒站起身來。
「還愣著幹什麼，去請公主來。」他橫了一眼丫鬟。
木訥的丫鬟感受到少爺那危險十足的眼神里投射出來的寒芒，連忙點點頭轉身飛奔了出去。
墨易寒這才轉回視線說道：「爹，你若是讓我娶妻生子倒也可以，我只會娶小野一人。若是他人，我不會娶，我寧願自斷命根也不會娶！」
「噗！」墨老將軍差點要氣絕身亡。
墨夫人驚愕地看著兒子，「寒兒，公主是金枝玉葉，不是你想娶就能娶的。更何況如今陛下和娘娘都不在帝都，公主婚事豈容你來做主？」
墨易寒看向母親，點頭道：「我知道，我可以等到陛下與娘娘回宮，與陛下說明。只要陛下願意將公主許配給我。」
那一刻，他身姿站得比平常更加挺拔，碩長的身姿如松般挺立。
墨夫人頭一回看見兒子如此模樣。
想必他是心底認定了人，所以才死活不肯……
「你就做夢吧！」墨老將軍艱難地說著，「我告訴你，娘娘不會同意的。否則當年為何讓我警告你管好你？否則公主五歲時讓她從皇家學院離開，獨自給她請老師教授她？就是不讓你們見面。」
墨老將軍認定皇后是不肯讓公主嫁給墨易寒的。
他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倒也不期待自己的兒子去攀上什麼高枝，只要娶個乖巧懂事的姑娘做媳婦就夠了。
墨易寒挺立在那兒，語氣不卑不亢道：「爹這麼肯定，難道娘娘親口與爹說過這話？若是沒有，爹又何必如此肯定？」
墨老將軍被他的話給噎住了。
「我們就等陛下和娘娘回宮，倘若回宮后陛下和娘娘同意，爹就沒有反駁的機會。若是……」
「好，若是陛下和娘娘不同意，你就乖乖娶虞芷！」
墨易寒袖中握成了拳頭，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頷首。
只要陛下一下旨，父母便再無反駁的餘地。
躲在門口的虞芷都將他們的對話聽見了，臉色瞬間變成蒼白，連連往後退，臉色越來越難看。
「小姐？」丫鬟連忙伸手攙扶住她，心底油然而起一種難以訴說的快意。
小姐對他們素來不好，小姐這麼蛇蠍心腸的女人就不該得到幸福。
若是墨易寒娶了她，才是墨家的悲劇。
果然惡人有惡報。
虞芷現在心情亂透了，根本沒有心情去關注這丫鬟的表情，心中兀自想著該怎麼辦？
……
風小野得到消息急急忙忙趕到了墨家。
已經醒來卻咳嗽不止的墨老將軍倚靠在床頭，見到她還想要強忍著咳嗽和病痛下榻來行禮，卻被風小野給摁住了。
「老將軍不用這麼客氣，我也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公主非要你行禮不可。」
墨老將軍看著少女那澄凈的眸子，輕嘆了一聲：「公主，我們家易寒，根本配不上你。」
呃……
墨老將軍這一根筋的，她要如何回應？
「咳！」墨易寒還站在一側，狠狠咳嗽一聲，實在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覺得他有多麼不堪？
風小野側頭看了一眼墨易寒，才笑著說道：「沒有的事。老將軍我先給你看看您的病。」
她其實沒明白她和墨易寒之間的最大阻礙到底是什麼。
是父母之命？還是虞家對墨家的恩情？
墨老將軍似是還想說什麼，但視線掃到了兒子，還是默默將話語吞回了腹中，什麼都不問了。
當著兒子的面，他不便再說。
漸漸的，墨老將軍察覺到了面色漸漸沉凝的風小野，古怪地問道：「公主，有何不妥？」
「有，非常大的不妥！」風小野臉色沉著，「你這葯，是不是沒有按照我給你的藥方熬的？」
她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怔。
墨易寒冷沉問道：「藥方不對？」
風小野點點頭。
「我馬上去查。」墨易寒抬步走出去。
風小野看向墨老將軍，心中已經猜測了個七八分。
這件事情肯定有虞芷的份，虞芷能夠這麼做，完全就是為了陷害她。不過預料錯的卻是今晚上墨老將軍就醒來了，而且她來得如此之快。
墨易寒派人將負責熬藥的所有僕人都叫過來了。
大家都一口咬定是按照風小野的藥方來熬制的葯。
其中一位年紀大些的老僕人連忙說道：「我看這事情都是公主的錯，她年紀輕輕，怎能夠給老爺開藥方？這葯現在出問題了，現在又來賴在我們老奴的身上。」
「是啊是啊。」其他人一聽也紛紛點頭附和。
「放肆！」跟隨著風小野一同前來的侍衛和丫鬟立刻怒喝了起來。
「以下犯上，在我墨家就要按照軍法處置！」墨易寒冷聲吩咐，「既然如此，把他們都能拖出去打二十大板，打到他們願意說實話為止。」
僕人們一聽都變了臉色，有的求饒有的哭喊。
此時此刻大家哪裡還顧得上替人隱瞞。
剛剛還叫囂得厲害的老僕在侍衛拉扯下，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力氣猛地跪下去叫道：「少爺，少爺，我們都說。是虞姑娘，她讓我們在葯里加一味葯，她還說，只要加了這味葯，老爺的病能馬上好。」
「你胡說！」虞芷本來就在門口，這下心底咯噔了一下，衝進廳堂里叫嚷著不是。
但僕人們為了自保也不敢再替她隱瞞。
紛紛都指責是她虞芷的吩咐。
墨易寒冷戾的視線落在虞芷身上，那雙深沉的寒眸里迸射出了濃烈的冷光，幾乎要將這女人給剜穿去。
「是你？」沒想到這女人會惡毒到要害死他爹的地步！
虞芷臉色越發蒼白，除了不斷搖頭之外，她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沒人會為她爭取什麼，甚至也沒人會為她求情。
就連她的貼身丫鬟都在想，這一切不過是她的咎由自取。
……
風小野聽著外面的動靜，看向墨老將軍。
「公主。」墨老將軍沉沉地喚住了她，「你也看見了外面的情況。即便是這虞芷故意為之想害死我，我們墨家也不能尋他們虞家的麻煩，也不能讓虞芷一命抵一命。」
風小野不解問道：「為何？」
這種事情就有些奇怪了。
墨家武將世家，向來硬氣，竟然也會有怕的人家？
墨老將軍嘆氣：「我的命，我家夫人的命都是虞家老爺救下的。當年帶兵出征打仗，幸得虞家相助，否則我們墨家也不至於有今日，我們墨家今日的輝煌也是當年立下如此大功才有的。」
風小野恍悟似的頷首。
「公主，求你也成全老臣的一片心意，我們不想與虞家就此成了仇恨的兩家人。」
風小野實在不知道這老頭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麼盲目報恩，真的好嗎？他難道就沒有想過萬一有一日這樣的一味忍讓而讓墨易寒更加反抗怎麼辦？
「墨老將軍，此事恐怕我沒法答應。若是因為報恩讓自己的兒子娶一個不喜歡的女人，這為人父母似乎有些失敗呢！你們與虞家的恩恩怨怨與我無關。「
「為了以防萬一，墨老將軍的葯都由皇宮裡的葯膳房熬制，晚些時候會派人將葯送入墨府。如此以防萬一。」
風小野這般冷靜的一竄話，讓墨老將軍沉沉嘆氣。
公主頗有皇後娘娘的風範，是個好姑娘。
他也真的不想讓風小野參與入他們墨家這烏七八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