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將軍也是來查案的
這是一顆人工心臟，怎麼也會突然加快心跳？
她的手術如今過了五年，這五年來沒有出現過任何意外問題，現在這會兒加快的心跳讓她不適地皺了皺眉。
墨易寒察覺到她的神情古怪，低沉出聲問道：「封姑娘，你沒事吧？」
「啊？我沒事。」她搖頭。
墨易寒蹙眉，湊近了她幾分，「你臉色不好。」
「呵呵呵……可能是我這一路趕路所以臉色不好，多謝將軍關心。」
墨易寒眼神一暗，再也沒有說話了。
風小野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只好集中精神吃眼前的飯菜，心底一陣發怵。
好怪的感覺。
真是見鬼了。分明換了心臟后她以為自己一切都是心如止水，可一碰到這個男人，她竟然就……再也無法心如止水了。
她盯著飯菜看，墨易寒則是盯著她看。
眼神灼灼。
風小野險些要被這菜給噎死。
少女的花頰不知不覺間染上了紅暈，煞是迷人。
盯著她的五官看，墨易寒有那麼剎那的愣怔。他想起這小姑娘跟風小野小時候還真有些像……
十年前……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連陛下和娘娘都沒有等來風小野的回歸，分明說兩年後就能回歸，可直至今日都未曾回來。
他心中也早已絕望不再期待。
風小野忽然放下了筷子，「啊，我吃飽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她起身就走。
走了兩步，轉頭看向墨易寒：「對了將軍，你替我跟那位虞小姐告辭，我就不逗留了。」
「等等。」墨易寒喚住她的腳步。
風小野僵硬地站在那兒，卻又不得不回頭看他。
「將軍還有何吩咐？」
墨易寒幽幽說：「你住在何處？我派人送你回去。」
他私心裡還是想再見到她。
他就是想要靠近這個少女，這少女身上有一種很奇特的吸引力，就像是十年前第一眼見到風小野給他的二妹妹治病時，他也是第一眼就喜歡上這小丫頭。
「哦，我住客棧，不用這麼麻煩。我習慣一個人。」
墨易寒劍眉始終擰著，明顯察覺到少女的故意迴避，可又無法說話挽留。
她人已經跨過門檻快步走了。
最好還是不要再見面！
想到這裡，她頭也不回。
墨易寒目光始終追隨著她的後方，視線幽邃到了極點，最後只能緩緩收回視線。
有些失落，心情暗淡。
這時候虞芷已經沐浴乾淨走了過來，發現屋中沒有風小野的身影了，問道：「封姑娘呢？」
「走了。」
「啊，寒哥哥，你有沒有好好謝謝她？看起來她是個江湖郎中，日子必定不好過，應該給她些銀兩……」
「行了。」墨易寒冷冷呵斥了一聲，垂眸看著風小野剛剛用過的筷子。
給銀子她也不會要的，看她那性子便知道是個倔強的。
……
風小野隨處尋了客棧入住，倒是聽見了四周的百姓們正在議論最近的淮安城命案。
「現在已經死了三個孩子了，而且死法奇特，都是被勒斷了脖子再掏心。」
「仵作不是說那掏心的傷口像是野獸做的？可這兒哪兒會有野獸，那些仵作是不是瘋了？」
風小野好奇地聽著隔壁議論聲。
她猜測墨易寒他們來此就是為了查這兒的命案之事。
她好奇的同時也感覺到了一絲古怪。
這挖心的手法可是跟當年她所經歷過的事情一模一樣，那大國師為了給皇帝煉藥也是要抓女童挖心，這麼十年過去了還有人做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她湊到了隔壁，輕輕敲門問道：「請問查案的是刑部的人嗎？」
「是啊，刑部派了好幾名仵作一同前來，還有天玄第一的捕頭金玥。」
風小野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決定等雨停下后就去湊湊熱鬧。
直至夜色，雨終於停下了。
風小野倚在窗邊看著外面漸漸放晴的天色，無意識地輕輕嘆了一聲。
如此一來，她在古代沒有武功也很麻煩。
關鍵是圓寂這個師父做的一點都不合格稱職，竟然都沒有武功教給她。
翌日，陽光正好。
風小野去了衙門。
她手中有父皇給的令牌，入了衙門后暢通無阻。
這時候金玥的下屬瞧見了她的令牌后變得當即畢恭畢敬起來，領著她入了屋中，帶她去見金玥。
「老大，這位小姑娘說想協助我們辦案。」
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的女人年紀看上去跟風小野的母后差不多大，不過舉止動作都充滿了弔兒郎當的性子，可雖說如此，風小野也並不覺得反感。
「金捕頭，幸會。」
「哦？風姑娘，幸會。」金玥收回了搭在桌上的腳，笑眯眯地說道，「想不到堂堂公主也會來查案？」
風小野神色一滯。
「你不要誤會，是陛下和娘娘派人提前來打過招呼。」
風小野：「……」
她還以為父皇和母后真的如此的放心讓她一個人在外面闖蕩，原來都是假的，他們肯定暗中派人跟蹤著自己，甚至她有一點動作或者動向他們都會知道。
風小野額際上青筋暴起。
「查案也沒事，只要你不妨礙我辦事，公主想怎麼做都行。」
「以後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起我是公主，要麼你叫我曉曉，要麼就叫封姑娘。」
金玥目光微閃，看著這少女那一臉認真的模樣，忍不住撲哧一聲噴笑。
「瞧你這小丫頭一臉正兒八經的樣子，搞得老娘真的會欺負你似的。」
風小野沒說話。
她忽然覺得這金玥能成為天玄第一的捕頭，還是個女捕頭，可見是非常厲害了。父皇和母后都願意派人提前給她打招呼，想來他們之間的關係比較融洽。
她素來不多話，這會兒氣氛就壓抑了。
金玥也不在乎，起身道：「行了，想去看看屍體嗎？不過你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怕是會被嚇哭。」
風小野嘴角抽了抽，才小聲道：「你放心好了，我去見見屍體。」
金玥掃了她一眼，暗自讚歎著，果然是陛下和娘娘的女兒，這氣質出眾就罷了，連說話口氣都如此硬氣。
「請。」
她領著風小野去了停屍房。
房內三具屍體並排放著，年紀都不過才七八歲的小孩子，不過孩子有男有女，根本找不到相似的殺人目標。
「他們死了多久了？」風小野屏氣，嗅著這屋中滿滿都是屍體的腐臭味有些噁心。
雖然是為了辦案，可是這屍體就這麼放著也著實可憐。
既然人死了，還是早日入土為安比較好。
金玥道：「死了有一個月了。」
「什麼？」一個月了？還沒有查到兇手？
金玥又道：「不是我不想查，而是根本查不到頭緒。他們脖子被勒斷，腦袋都沒有了，胸口又被掏空了，而且傷口的形狀看起來更像是野獸所為。」
「絕不是！」風小野格外斬釘截鐵地搖頭。
這三具無頭屍體，絕對不是野獸所為，或者有可能是有人指使野獸所為。
她眼眸一亮，側頭忽然想說可以從養各類野獸的人身上查起，沒想到話還沒有來得及出口，門口傳來了一陣倉促腳步聲。
「老大老大，墨將軍來了！」
金玥沒反應，「來了就來了，大呼小叫什麼！」
也不看看這墨易寒是晚輩，她是長輩。
下屬扶額，「將軍也是來查案的。」
「嗯。」
風小野轉頭看著門口，那平靜的內心又掀起了一絲絲小小漣漪。
她昨天才想著不要再和他見面了，可沒想到轉個身他就出現了……巧合？
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藍色錦衣的男人踏入屋中，嗅到了屋中的屍體腐臭而皺眉，視線掃了一眼風小野，目光忽然一滯。
「封姑娘也在這？」
風小野尷尬地扯了扯唇角，「是啊，我閑來無事。」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特別解釋一句「閑來無事」。
、
倒是一旁的金玥用詭異的目光掃弄著他們二人，「你兩……」
「咳咳！」風小野道，「趕緊查案。」
她總覺得這位金玥阿姨總是有些賊兮兮的，身為一個捕頭，觀察力一定是極為敏銳的，肯定很快就能感受到她和墨易寒之間那點奇怪的氣氛……
墨易寒幽幽收回視線，上前去檢查屍體。
「人都查過了？」他沉聲問道。
金玥雖然比他年長，可畢竟人家官在那兒，金玥自然也得恭恭敬敬回答：「是，都查過了，不過這死的孩子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他們的父母我都查過了。」
「怎樣？」墨易寒側頭問道。
金玥攤攤手說：「事情可不簡單，卷宗我都放在書房，這停屍房也不好，不如將軍一同去往書房看看。」
墨易寒點點頭。
風小野也跟了出去。
她本是走在後，墨易寒走在前，但在書房門口時，他故意停下了腳步。
風小野從他的身邊擦肩而過，手不經意地碰到了他的大手，她被嚇了一跳，收回了手。
突然碰到一個陌生男人的手，她怎麼也還是個少女，自然會感覺到不好意思。
墨易寒看了一眼她碰過來的小手，神色鎮定，可眼底暗芒輕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