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誰敢在帝都造次
「噓,小聲點,要是讓爹爹和娘親聽見肯定要罵我。」
蘇小野歪著腦袋,「為什麼要罵你?」
「因為我偷聽!」蘇小陌瞪妹妹一眼,覺得妹妹是明知故問。
蘇小野閃亮的大眼睛里劃過了一抹狡黠的光亮,「哦,原來是這樣啊……」
蘇雲沁聽見門口的動靜,她抬起頭看向門口。
風千墨也看了過去。
金澤和金冥雖守在書房門口,可他們根本不敢阻攔這兩個小傢伙。
「被發現了!」蘇小陌暗暗叫了一聲不好。
蘇小野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她率先踏入門檻往裡走。
蘇小陌也跟上去。
「你們怎麼過來了?」蘇雲沁出聲問,忙從風千墨的腿上站起身。
在孩子面前,這麼坐著有些不雅觀。
既然為人父母,就該有父母的樣子,至於閨房之樂只能放在寢殿中。
蘇小陌上前拉扯住了風千墨的手,脆生生地說道:「爹爹,你今天跟小陌睡好不好?」
風千墨神情滯住。
他跟兒子睡?
他完完全全不願意!
不是不喜歡兒子,而是他更想抱著媳婦睡覺!
蘇小陌卻抓著風千墨的手臂來來回回搖晃,一副撒嬌的樣子。
蘇小野嫌棄地看著哥哥這模樣,暗自咕噥:「一個大男人,還向爹爹撒嬌,真不害臊。」
蘇小陌搖晃風千墨的手臂一滯,轉頭瞪向妹妹。
「為什麼突然要跟爹爹睡?」蘇雲沁忽然問道。
「唔,是我們夫子留的考題哦!夫子說回家後跟父親睡一張床榻上,讓爹爹說些如今國之大事,明日入學院夫子會考我們。」
「噗,這太傅大人真是個有意思的,教導孩子都另闢蹊徑。」
風千墨:「……」
他能拒絕嗎?可看著兒子這麼期待的模樣,他竟然又有些不忍心。
等了一陣,他才輕輕嘆了一聲:「好,跟你睡,不過爹爹睡得晚,你早些回去看書習字,爹爹批改奏摺。」
沒想到突然就這麼答應了,蘇小陌很詫異地差點要跳起來歡呼。
他看了一眼娘親的臉色,覺得娘親好像並不是很高興,便連忙解釋道:「娘親,你不要誤會,爹爹就跟我睡一晚上就還給你了哦!」
蘇雲沁:「……」
兒子這麼調皮,絕對不是像她。
風千墨要跟孩子睡,也是好事,可她只是感嘆著龍榻的床太大,她一個人會睡不習慣吧?
蘇小野也看了娘親一眼,笑嘻嘻地道:「娘親若是不嫌棄,可以跟小寶睡。」
「你們這兩個孩子啊!」
「哇,我要回去習字了!」
「對對對,我也要回去看書了!」
兩個娃娃不知是來特地做什麼的,說完這話,立刻轉身就走了。
蘇小陌剛剛還喜滋滋地拉著風千墨的大手,然而這會兒直接就把人的手給丟了跑了出去。
風千墨:「……」
被兒子丟開手這種待遇,真是第一次體驗。
孩子屁顛屁顛跑了,蘇雲沁輕輕聳聳肩,「也不知道這兩個娃娃在打什麼主意。」
「不管打什麼主意,小陌的要求也並不過分。」
蘇雲沁雙眸閃了閃,側身坐在了他的腿上。
她看了一眼金澤金冥,二人不知怎麼就看懂了蘇雲沁的眼神,立刻替他們二人將書房門給闔上了。
「繼續看奏摺?」他忽然問道。
「嘻嘻,好啊。」她笑嘻嘻的,但面紗擋住了她的表情,風千墨只能想象她的笑容多麼狡黠。
男人輕眯了眯墨瞳,「你笑什麼?」
蘇雲沁已經笑彎了眼,「笑你今晚上不能折騰我。」
風千墨:「……」
看小女人這模樣,他很有衝動現在再把她折騰一次!
蘇雲沁又道:「縱慾過度傷身,你是該補補的。」
「……雲沁,你可真是有能耐。」他咬牙切齒。
蘇雲沁恍惚看他,不解地問道:「我怎麼有能耐呀?」
她邊說邊扯過了一本奏摺,裝模作樣地看起奏摺來。
今晚上回頭吩咐兒子把十全大補丸給他爹吃。
風千墨身體雖然很好,可自從蠱王解了后,她擔心他會因為身子突然沒了蠱王反而不適應,該好好調養。
手中的奏摺忽然被人給抽走了,她被男人抱起就走。
「喂,幹嘛?」
「折騰。」他說罷,將她壓在了御書房的軟塌上。
蘇雲沁瞪眼。
他還真是一點都不肯吃虧。
「既然晚上不能折騰,白天折騰夠了,晚上孤也不會偷偷爬進你的榻上。」
「……你這樣有些無恥。」
「孤還有更無恥的。」他俯下頭,溫涼的氣息輕拂她臉頰,隔著那面輕紗。
柔軟的面紗覆在她半張臉上,勾勒著她下半張臉的輪廓,他能輕易捕捉到她的唇邊弧度。
二人之間本就近,他的唇離她也不過兩寸距離。
蘇雲沁故意嘟了嘟唇,便貼上了他的。
門偏偏這時該死地響了!
「陛下!」金澤那不怕死的聲音傳入屋中,也將屋中節節攀升的溫度瞬間打散。
蘇雲沁嘟唇的動作滯了滯,看向漸漸泛黑的男人臉。
風千墨一雙鳳眸里都是暗流涌動,「何事?」他沉冷問道。
金澤在門口嘴角抽了抽,才低低地說道:「有公主的消息……」
蘇雲沁一怔,看向風千墨。
風千墨驀地坐起身來,微斂神色,將蘇雲沁扶起。
「進來說話。」
金澤暗暗摸了摸額際,忙跨過門檻走入,「是……在城西的梁河邊找到了……找到了公主的屍體。」
「你說什麼?」蘇雲沁赫然一怔。
金澤垂著頭,「剛剛打撈上來的屍體,應該是河水浸泡過久,如今已經面目全非看不出本來的樣貌……但,這塊玉佩和發簪是公主身上的……」
風千墨看向金澤遞上來的東西,瞳孔赫然一縮。
確實是風絕舞的。
蘇雲沁不知道這東西是不是風絕舞的,可看風千墨的神色,她的心徒然一沉。
風絕舞若是死了,她如何向君明輝交代?
「屍體在何處?」風千墨沉冷問道。
前一刻身體的熱度此刻瞬間被涼水澆滅。
他的親人不多,雖說風家人口眾多,可真正能被他當成親人的沒有幾個,出了風千洛就是風絕舞……
蘇雲沁上前握住了他的大手,「我陪你一起去看。」
男人沉沉的嗯了一聲。
「在刑部的停屍房……」金澤垂著眼帘,聲音越發低低的。
……
刑部。
停屍房裡停著三具被白布包裹的屍體,因為每日都有屍體停在此處,所以整個停屍房內總有一股屍體的味道。
蘇雲沁跟在風千墨的身後。
負責帶領他們的刑部侍郎指著最中間一具屍體,弱弱地說道:「陛下,娘娘,這具就是……就是公主的屍體。」
風千墨的眼神一暗。
「怎麼死的?」蘇雲沁忽然問道,「仵作可有驗屍?」
這位官員一聽,抱拳道:「公主腹部中了一刀,當時先被人給捅死的,然後被丟入了河中。仵作說,看這具屍體,恐怕是在水中浸泡了兩日了……」
「派人去查。」風千墨低冷出聲。
寒意在整個停屍房裡蔓延。
刑部的人皆垂下了頭,戰戰兢兢。
「孤給你們三日時間,三日後若查不出,便提頭來見孤!」
蘇雲沁漠然看著屍體,沒有聽風千墨的吩咐,兀自思索起來。
難道君明輝是來天玄的戲樓出事的?那她更應該帶君明輝去別的戲樓看看,說不定能尋回些記憶。
風絕舞的死,一定要找到原因!
風千墨拉著蘇雲沁往外走,臉色陰沉。
「千墨,我們不如帶君大哥多去幾家戲樓看看,說不定能有線索,看君大哥應該是在戲樓里出事的,記憶斷片就在戲樓里。」
「好。」這次他答應得極其乾脆。
當晚,蘇雲沁和風千墨就帶著君明輝坐馬車去往戲樓。
君明輝的馬車在後,他們的馬車在前。
待馬車停下后,君明輝下馬車后,目光一下便落在了風千墨的身上。
「這是誰?」他指著風千墨,一臉不滿。
畢竟,這男人竟是牽著蘇雲沁的小手走下的馬車。
蘇雲沁轉頭看了他一眼。
風千墨更是冷眼如刀刮在君明輝的臉上。
「這是我夫君。」蘇雲沁說道。
也就是這麼一句簡短的解釋,讓原本陰寒著面容的男人輕輕勾了勾唇角。
他喜歡小女人這個解釋。
君明輝滯了一下,才想起蘇雲沁是成親的,才低低地哦了一聲,看了一眼戲樓。
「是這家嗎?」
「不……不是。」
蘇雲沁捏了捏下巴,「既然如此,就去下一家看看。」
三人在下屬的簇擁下往下一家戲樓走去,君明輝依舊搖頭。
如此走了一條街的戲樓,君明輝都沒有尋到任何的印象。
風千墨蹙了蹙眉,「興許不是帝都內的。」
「可能是帝都外的其他城?」蘇雲沁忽然問道。
「嗯。」可能是在來帝都之前遇害,否則君明輝又怎麼會躺在大街上。
風千墨的話也讓蘇雲沁點點頭。
畢竟是帝都,誰敢在帝都造次?
那……
帝都外有兩條小路,分別通往兩座城,這要是查起來不容易。
「明日孤派金澤帶他出帝都看看。」他挽住她的肩膀,說道,「既然來了,便去戲樓看看。」
他正要領著蘇雲沁入戲樓,忽然身後就傳來了金澤的叫聲。
「唉?君公子,您去哪兒?那是春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