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他爹果然很粗暴
「你說話當真?」蘇驚遠一雙眼睛里閃出了貪婪的光。
蘇鵬笑容依舊和藹溫和,「驚遠,你怎麼說都是我的兒子。虎毒不食子,你是爹唯一的兒子,爹會害了你?」
事實證明,他以前上陣殺敵,現在在朝堂詭譎中明爭暗鬥,什麼詭計都願意使。
若不是因為蘇驚遠那一次的威脅,他也不會想到要這麼對待蘇驚遠。
可這小子,確實把他惹毛了。
蘇驚遠完全不知道他的心思,心情倏然順暢,猛地點頭:「爹,你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一天時間,真的太短了。
看來他要麼只能偷,要麼只能搶,或者用其他卑鄙至極的法子。
這場交易,蘇雲沁是事後從蘇鵬的口中得知。
在當日蘇驚遠出了宮后,直奔葉將軍府。
當然,葉將軍是提前被蘇鵬打好招呼的。
一切準備就緒。
蘇雲沁在靜靜等待著大魚上鉤。
當晚,蘇雲沁哄著孩子們睡覺后,回到了屋中,略帶幾分興奮地上前摟住了風千墨的脖子。
男人正坐在燈盞下看著天玄的消息。
纖細的手臂圈來,他頭都沒有抬一下。
熟悉的女子清甜香氣拂來,讓他的心情莫名軟化。
「怎麼?」他看完一張紙,又翻下一張紙。
「你猜,明天蘇驚遠會不會死?」她晃著他,「咱們來賭一把怎樣?」
這話,讓風千墨來了興緻,他抬起來看她,饒有興緻。
蘇雲沁見他收起了手中的信紙,便側坐在了他的腿上,笑眯眯地道:「你要是輸了,幫女兒和兒子洗澡一個月。」
「……」這種完全沒有贏的可能的賭局,完全就是在故意挖坑給他跳。
蘇雲沁又道:「我要輸了,我連續一個月給你洗澡搓背。」
風千墨有些失笑。
「你倒是經常想著怎麼折磨我。」他捏了捏她柔軟的臉蛋,力道並不重,甚至有點像是撫摸。
蘇雲沁依舊雙眸晶亮地看著他,「你要是不想就算了。」
雖然這場賭局根本沒有什麼懸念。
他湊近了幾分,「好,我答應你。」
他瀲灧的眸中閃爍著寵溺的淺笑,將她整個人都看進眼底,真想把她給徹底收入懷中,讓這個女人徹底與他融在一起。
幫兒子和女兒洗澡本就不是什麼大事,而他也正好要解決天玄的事情。
這些日子,他一直派人在查月淳的事情。
身世一點點冒出,也讓他的心底升起一股嗜血的戾氣。
每每這樣的戾氣只有面對蘇雲沁時才能徹底緩解壓下去。
蘇雲沁沒察覺到男人眼底的深意和隱忍著涌動的殺意,她目光落至桌上,信紙上寫著密密麻麻的字。她一眼晃過去,不是很清楚那上面寫的到底是什麼,唯一確定的是——月淳二字。
……
第二日,朝堂上發生了一場大事。
蘇驚遠得意洋洋地拿著兵符去上朝,還派兵將皇宮圍困住。
在朝堂上,眾目睽睽之下,當著眾臣的面威脅蘇鵬禪讓帝位。
當時他的氣焰極其囂張。
蘇雲沁也是從後面聽林文淵提起這事。
本來在他以為勝券在握之時,蘇鵬一聲令下將他給鉗制住,眾臣甚至在大殿上毫無波瀾,絲毫不意外。
蘇驚遠被冠上謀朝篡位,試圖弒殺父皇的罪名扣押入獄,他才知道自己是多麼愚蠢。他拿的兵符是假的,那些侍衛之所以被他號令,也不過是為了陪同他演一齣戲。
而他……竟然還傻傻地以為勝利即將在眼前。
這一切不過是蘇鵬設計好的圈套,他就蠢到跳下去了。
罪名敲定,午時問斬的消息傳來時,他幾乎是暈厥在天牢里。
……
蘇雲沁得知蘇驚遠是在天牢里咬舌自盡,不願意承受砍頭之罪。
解決了蘇驚遠后,她也準備收拾行囊準備前往漠北。
從古周到漠北可要耗費不少路程。
而作為賭局的籌碼,風千墨此刻正在給兩個孩子洗澡。
某男是第一次給孩子洗澡,所以此刻正將衣袖挽起,笨拙地幫蘇小陌脫著衣裳。
「爹爹,你怎麼這麼慢?」蘇小陌小聲喃喃問道。
按照他家爹爹脫衣服的速度,這水都要涼了。
某男:「……」
蘇小野卻在那邊已經把衣裳脫乾淨了,朝著蘇小陌這邊做了一個大鬼臉。
「誰讓哥哥非要纏著讓爹爹脫,哼!」
她已經下了浴桶,泡了起來。
她個子小,浴桶也很小。
蘇小陌看了妹妹一眼,撇嘴,聲音壓低問道:「爹爹,你脫娘親的衣裳時,也是這麼慢的嗎?」
風千墨剛好把兒子的褲子給扒下來,聞言動作一滯。
他沉吟了一下才道:「一般直接撕。」
「……當我沒問。」蘇小陌瞪圓了眼睛。
他爹果然很粗暴。
難怪娘親老是讓靜容姐姐去制定新衣,這麼撕下去,都要損耗不少吧?
蘇小野在一旁也聽得嘴角抽抽。
「爹爹,幫我搓背,我搓不到。哥哥這麼大個人了,還需要爹爹脫衣服嗎?別理他!」
若是往常,風千墨絕對沒有這麼大的耐心,可今日面對兩個孩子,他的耐心出奇地好。
他第一次給自己的兒女洗浴,雖有些麻煩,但出奇地幸福溫暖。
……
十二日後。
蘇雲沁帶著孩子到達了漠北。
漠北的沙漠與古周邊界之地的沙漠還是有些差別,分明烈陽高照,溫度卻低得凍傷人。
漠北坐落在這偌大的沙漠上唯一的綠洲處,可謂是佔盡所有先機。
綠洲的面積並不大。
整個漠北國只有十城。
這樣一片狹小之地,一直存在在歷史上,也沒有哪個國家想將這片綠洲收為己有。
馬車一路行進漠北,正是頭頂陽光最烈之時。
因為早上行路的時候冷得嚇人,這會兒溫度卻在躥升,蘇雲沁坐在馬車裡開始把厚重的外袍褪下,轉頭吩咐兩個孩子:「大寶小寶,你們熱的話就把外袍褪下。」
兩個娃娃確實也熱,乖巧地把衣裳褪了。
他們把衣裳褪完,動作一致地看向一旁神色淡定的男人。
蘇雲沁見孩子們看向風千墨,她也古怪地抬起頭看向風千墨,揚了揚眉梢。
風千墨還是那身玄袍,她當時可是親眼看見他身上穿的是什麼。男人只穿了三件,外袍中衣裡衣,她都清楚。
他是怎麼自動調節體溫的呀?
蘇雲沁暗暗想著,目光一邊落至他身上,一邊又把自己的裙擺給撈起,將裙擺下面的褲子也挽起。
這下,原本神色平靜的男人終於有了反應,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
「雲沁,這樣不妥。」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因為挽起的褲腳而露出的白花花大長腿,那腿纖細而直,線條完美誘.人,肌膚更是白到能反光。
正常的女子絕對不會把這麼一雙腿顯露在其他男人眼前。
蘇雲沁撇嘴道:「怕什麼,我待會兒把裙擺放下,別人也看不見。」
她知道他的意思,擔心別人看見。
這古代不好的地方太多,但她都能適應,唯獨這一點她是真的不能適應。
天熱的時候,女子們還得穿著長褲長袖,為了防止走光,還必須在裙子下面穿褲子。天氣炎熱時,這簡直會要人命!
以前在現代時,什麼熱褲弔帶,她都能穿,現在,真是毫無用武之地。
風千墨不知道她如何想,眉卻鎖的很深。
「太熱了。」蘇雲沁又強調了一句,以此表明自己真的不是故意要這麼乾的。
某男抿唇,目光還膠著著她一雙大長腿上。
「行了行了。」她把裙擺放下,遮住了腿,「這樣就沒事了。」
風千墨無法,只好默默地把不滿收斂。
他發誓,以後將蘇雲沁拐到天玄后,天熱時,一定要把她藏好,不讓她隨便出去招花惹蝶。
馬車停下了,應該是停在了客棧外。
風千墨先下了馬車,將兩個娃娃抱下了馬車,最後才扶著蘇雲沁下馬車。
漠北只有皇都最為繁華,其他地方稍顯蕭條。
她跟隨著風千墨入了客棧,客棧里幾乎沒有客人。
掌柜瞧見他們一行人,當即熱情地迎上來,「幾位客官是住店吧?」
「對。」蘇雲沁說了一個字。
而風千墨掃了一眼四周,目光落至眼前的掌柜臉上。
他的皮膚黝黑,五官是漠北特有的五官,眼窩深,鼻直挺,唇更是薄如蟬翼。
蘇雲沁則是道:「給我們一間房,最好房內有兩張床的。」
掌柜一眼看出他們是一家四口,當即笑眯眯地點頭答應。
「對了,掌柜,我能跟你打聽個事兒嗎?」
「您說。」
「你知道九曲靈蛇長期在什麼地方出沒嗎?」既然他們都是居住在這兒的土著人,肯定對九曲靈蛇非常熟悉。
果不其然,當他問完這話后,掌柜的露出了一絲訝異。
他拍著自己的胸脯,一臉地自豪道:「夫人,你可算是問對人了。」
蘇雲沁暗想,漠北人這麼好說話?
「不過九曲靈蛇現在已經很難尋了,若是您早十年過來尋,說不定還能尋到一兩條。現在,聽說我們漠北王的王宮裡有養了三條。」
「呃……」蘇雲沁的眉心一跳。
王宮……
單雲嗎?
「不過這九曲靈蛇,據說是給王后治病的。」
「治病?怎麼?」蘇雲沁揚眉,更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