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這事情太過蹊蹺
鳳巧巧轉回視線,目光落在蘇鵬的身上。
「爹,就現在開始吧?」
蘇鵬抿唇,要不是因為蘇雲沁讓他這會兒忍著,他早已一掌劈碎了這女人。
「……嗯。」好一會兒,他才從喉際輕溢出了一個字。
鳳巧巧站起身來,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裳,「現在開始。」
太監點頭,當即轉身去吩咐了一番。
「公主,您來挑選。」太監將捲軸遞給了鳳巧巧,捲軸上畫的皆是在座的男人畫像和名字背景。
鳳巧巧接過,還真的是有模有樣地翻起來。
不過總共只有十三人,很快就看完了。
最後,她便指了五個長得最好的男人留下來。
「我要五個男人。」她這話是對著蘇鵬道。
蘇鵬劍眉抽得厲害,很想反駁,又看了一眼站在風千墨身邊的蘇雲沁,卻瞧見了蘇雲沁輕輕搖頭。
他忍!
「五個太多了,你不是選駙馬嗎?」
「不啊,我還要男寵。」鳳巧巧抬起頭來,一雙眸子盈盈閃爍。
那天真無辜的樣子,還真是噎的人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蘇鵬捏著座椅扶手也跟著緊了緊,恨不能捏碎了座椅扶手。
「公主還真是水性楊花。五個男人,太可怕了。」
「可不是嘛,公主這從北邊沙漠回來就像是變了個樣似的。」
就連在場看戲的太監侍女也一臉不可思議地議論著。
蘇雲沁站在風千墨的身邊,早已將這些人的話都聽進了耳里,袖中的手握成拳頭。
她的英明,全被這死女人給敗光了!
風千墨忽然側頭看了她一眼,便瞧見她正皺著眉頭,那不悅的模樣。
蘇雲沁正恨恨地想著待會兒怎麼教訓這兩個女人,衣袖一緊,她垂下頭看,正好對上身邊男人的視線。
他的眼底漾開了一絲笑意,分明淺淡,卻極具蠱惑。
她用嘴型問道:「怎麼?」
「坐下來。」他邊說邊拍了拍大腿。
她知道他的意思,是想讓她坐在他的腿上。但這麼眾目睽睽之下,她若是坐在他的腿上,太……
她復又用口型說了個字:「不。」
這時候鳳巧巧已經將人選齊了,其中一人正是邪風。邪風站在眾男之中,格外惹眼。
……
周茵茵看著御花園中心正興奮地挑選著男人的鳳巧巧,冷嗤了一聲,不滿又嘲諷。
她拄著拐杖緩緩挪到了靠近帝王的身邊。
「按照我的話做,把我的東西給皇帝。」她的身側站著一名太監,她將手中的東西不動聲色地塞入到身邊太監的手中。
太監並不意外,甚至神色未曾改變,將東西收入掌心,緩緩朝著上方的蘇鵬走去。
「皇上,奴才剛剛撿到了一塊玉佩。」
太監在蘇鵬身邊附耳道,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四周,將玉佩給了蘇鵬。
蘇鵬原本神情都處於冷漠狀態,忽然被太監塞入手中的玉佩,他的神色赫然一震。
因為激動,猛地從椅子上站起。
「碰」地一聲巨響,因為激動,椅子更是被他給掀翻在地。
「皇上?」太監故作驚嚇,連忙跪下。
而蘇鵬,眼底有一種陌生而狂烈的情緒涌動著,他猛地上前一把揪住了太監的衣襟,啞著聲問道:「在哪裡撿到的?人呢?」
他整個人彷彿處於失控的狀態。
蘇雲沁看向蘇鵬,心底咯噔了一下。
她不知道爹發生了什麼事情,可顯然是太監給了什麼重要東西給他,以至於他現在如此失態!
風千墨拉住她的手。
蘇雲沁卻輕輕掙脫了他的手,想過去看看她爹手中到底握著什麼東西。
剛走一步,人卻被一股大力拉扯下,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男人鋼鐵一般的雙臂圈住了她的腰際,讓她穩穩坐在腿上動彈不得。
「放開我!」蘇雲沁瞪他。
她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在阻止她意氣用事。
她現在不是意氣用事。
她顯然看出來了,周茵茵已經出手了!
男人的雙臂卻緊緊禁錮著她的腰,薄唇貼著她的耳廓,輕輕道:「別亂動,不想我做什麼的話。」
他能做什麼?他什麼都做不了。
蘇雲沁心底那叫一個鬱悶,又只能被他死死困著。
那方蘇鵬已經揪著太監的衣襟問了個徹底,太監故作一臉誠惶誠恐的模樣,結結巴巴地說道:「皇……皇上,奴才也不知道,是在御花園外撿到的。」
「呵!欺君之罪可是死罪。」蘇鵬瞪著太監。
太監臉上的害怕全都是故作,其實他心底平靜到毫無波瀾。
「皇上,奴才不敢說謊。」他還在據理力爭。
蘇鵬猛地鬆開了太監的衣襟,將太監狠狠扔在了地面上,氣息越來越粗重,帶著一種不平靜的心思。
這塊玉佩,是他給周韻的第一個生辰禮物。
他們剛剛成親第一個生辰所送的禮物,之後他更是答應了周韻每一個生辰都會送她一個禮物。他也確實如此做了,之後的每個生辰,他都送了不一樣的禮物。
只是他的妻子最喜歡的還是這塊玉佩。
在妻子逝世的那日,他傷心欲絕將玉佩與妻子的骨灰一同葬下……
現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誰把周韻墳給挖了?
一想到這裡,他的眼底便是怒意。
太監咽了咽口水,面臨著帝王即將奔騰的怒意,他的聲音弱弱地解釋著:「皇上,您息怒。這玉佩……當真是奴才撿到的。」
說罷,他還為了佐證似的,指著某一處。
蘇鵬緩緩鬆開了太監的衣襟,循著太監所指的方向,緩緩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太監眼底閃爍出了一絲鋒芒,見他剛剛跨出一步,猛地從懷中摸出了匕首朝著蘇鵬的後背心刺去!
蘇雲沁眼神犀利如刀,連忙要起身從風千墨的腿上起身。
風千墨卻沒有鬆開她的腰際,手掌一翻,狂烈的掌風赫然而出。
太監手中的匕首「哐當」一聲被掌風給捲起摔得老遠。
另一邊的御前侍衛當即撲上去把太監給壓制在地面上鉗制住。
而一臉彷彿被掏了魂魄似的蘇鵬卻頓住了腳步,轉頭看向太監。
「說,誰指使你的?」
他剛剛恍惚的神情瞬時一收,眼底涌動著殺意。
蘇雲沁坐在風千墨的腿上,怔了一下,「爹在演戲?」
爹難道都知道了?
「嗯。」抱著她的男人幽幽說了一個字,「岳父可不是好騙的。」
蘇雲沁睨他。
這個時候拍她爹馬屁了。
「你是不是跟我爹說了什麼?」她忽然有些緊張,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
她真怕蘇鵬一個不理智,當真會衝到沙漠上去尋娘。
風千墨搖搖頭,「我只是提醒了他一下,她們可能會故意擾亂他,極有可能是以岳母的事情。」
這樣的提醒,也算是善意的。
他相信蘇鵬都明白。
蘇雲沁聽罷,緩緩鬆了一口氣,緩緩坐回了他的懷中,長長舒了一口氣。
蘇鵬還在逼迫太監說話。
太監被壓制在地面上,臉更是被侍衛狠狠摁在了地面,他艱難地抬起手,緩緩地朝著遠處某個人影指了過去。
他本來就是被那女人給收買。
大家都看了過去。
太監所指的人,正是站在不遠處拄著拐杖的周茵茵。她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蘇鵬,那雙眼睛里透露著恨意。
看見周茵茵,蘇鵬的心震動了一下。
這張臉實在太像了。
比蘇雲沁更像周韻。
他的心底莫名湧起一絲瘋狂的念頭,這難道是他妻子的妹妹?可能是流落在外面的?
「將她抓起來。」然而,蘇雲沁已經出聲。
她的聲音很沉靜,沒有一點波瀾起伏。
四周的侍衛一聽見蘇雲沁的聲音,便下意識地覺得這是公主的命令,畢竟聲音如此熟悉。他們當即上前抓住周茵茵。
等眾侍衛回過神時,才恍惚回想起,這下命令的並非是公主。
蘇鵬走近周茵茵,「你是何人?」
「你敢殺我嗎?你若是敢殺我,我娘會記恨你一輩子。」周茵茵因為雙手被鉗制住,手中的拐杖也順勢「哐當」一下落在了地面上。
她一雙眼睛狠狠地剜著蘇鵬,那眼底承載了無數的恨意。
蘇鵬的心震動了一下,猛地抓住了周茵茵的下巴。
「你……你娘是誰?」
蘇雲沁感覺到腰際上的手鬆開了,她驀地從男人的腿上起身,走了過去。
風千墨是故意鬆開她的腰際。
懷中一空,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撫弄著下巴,顯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神色。難道……岳母當年的事情另有隱情?
其實早該有人懷疑了,畢竟林文淵是丞相,可為何妹妹卻是跟母親姓周而不是姓林?
這事情蹊蹺地厲害。
……
周茵茵看著蘇鵬,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娘,叫,周韻。」
她剛說完,下巴赫然一痛。
蘇鵬重重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之大,恨不能將她的下顎骨給捏碎了去。
「你說什麼?」蘇鵬一臉不可置信。
這個名字,不可能是因為同名。
周茵茵的長相,周茵茵對他的態度,無疑是在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心底一直深藏的那女人……根本沒死?
「我說過了,你捏痛我了!」大概是料定蘇鵬是不敢殺她,她越發地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