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答應我兩個要求
「長老，您能跟我詳細解釋一下嘛？」
「想讓我幫你們，也不是不可以。」大長老忽然抬起頭來，渾濁卻銳利的眼神掃著蘇雲沁。
老人的眼神分明是銳利而精明的，可配上那雙有些灰暗的雙瞳，竟是讓蘇雲沁覺得心底咯噔了一下。
她雙手交握，緩緩道：「您說。」
「你若是只想解你自身的蠱后，便只需要答應我的一個要求。你若是想連同你夫君的蠱王一同解，則需要答應我兩個要求。」
蘇雲沁的眉一蹙，早已預料到肯定不會這麼容易讓她願意幫自己解蠱。
但……
「大長老，恕晚輩有一事不明。若是只解我的蠱后，我男人是不是也可以安然無恙，蠱王不再發作？」
「沒錯。不過……」大長老眼底彌散開一絲冷詭的笑，「像我一樣。」
她抬起手臂，讓蘇雲沁看清楚。
蘇雲沁心底有了一絲不安。
「像我一樣，到老后，身體被蠱王蠶食地差不多，在身體里已經死去了，等同於手腳已經廢了。正如你剛剛所見，聖初雪那丫頭為什麼說要給我尋幾個手下，正是如此。」
「生活不能自理？」蘇雲沁蹙眉。
「嗯，你猜我今年有多少歲？」她又問道。
蘇雲沁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您……八十？」
只見大長老緩緩搖頭，忽然將頭垂下，笑的奇怪，「我不過才……四十而已。」
「什麼？」蘇雲沁狠狠怔了一下。
她沒想到這眼前的老人竟然才四十而已，可看上去她的年紀像是八十或者九十的樣子，竟然如此顯老。目光落在老人的臉上，她已然明白。
蠱王不解，會讓身體提前衰老。
畢竟從醫學的角度來說，用蠱王的人身體可以迅速自愈和不受病痛折磨，這等於是消耗了大量的身體細胞來提前自愈。
她狠狠抿唇。
「如你所見，說不定……我們這些有蠱王或者蠱后在身的人，可能會活到五十齣頭？亦或者幸運點能活到六十齣頭？但身體卻像是一個八十九十甚至上百年紀的老人。可能等他三十的時候，頭髮已然全白，出現老態……」
每一個字狠狠扎在她的心間，讓她沒有再多遲疑。
「好，您說兩個要求，只要我能做到。」
她已經別無選擇。
……
聖初雪從地宮走出，長長吐出一口氣，原本在地宮之中的全身緊繃在這一刻徹底鬆懈了。
她軟軟地坐在了地面上，忽然笑了。
蘇雲沁……既然落入到大長老的手中，一輩子都別想出來了！
這算是徹底報復了蘇雲沁吧？
呵呵！
因為太過高興，她不知不覺笑出了聲來。
……
風千墨踏入宮中，見蘇小陌和蘇小野兩個孩子在院子里坐著玩沙子。
「爹爹！」蘇小陌一抬頭看見他，甜滋滋地喚了一聲。
風千墨抬步朝著兩個孩子走近，緩緩蹲下身來。
「娘親呢？」
蘇小陌歪著頭，也懵了一下，轉頭看向妹妹。
風千墨的眼神驟然一沉。
他只覺心底不安，見了母后沒說兩句話便趕回來了。從未像現在這一刻迫切想見她！
「不知道呢，娘親回來沒多久說是去見聖女國的陛下。」蘇小野也糯糯地回了一句。
她知道，爹爹是著急了。
蘇小陌呀了一聲，說道：「爹爹，娘親會不會有危險？我們去救娘親！」
說著，他連忙將衣袖撈起，一副準備去干架的樣子。
蘇小野用滿是沙子的手抓住了哥哥。
「哥哥，你別被人打趴下就不錯了。」
風千墨倏然站起身來，「在這兒乖乖等我，我很快回來。」
他摸了兩個孩子的腦袋，起身轉身就走。
金澤與金冥當即跟上他的腳步，二人對視一眼，充滿不解。
自酒樓出來，陛下就顯得格外不安，這是為什麼？
「爺兒……」金澤本來想說些安慰的話，可是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風千墨的眼眸微沉，心底漸漸閃爍出了絲絲不安感。
……
聖初雪一聽風千墨來見她，一顆心幾乎飛起。
她忙起身迎了出去，可剛走到殿門口，一把閃爍著銀芒的刀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雲沁呢？」玄衣的男人踩著冷氣走來，煞氣衝天。
感受到他言語之中的戾氣，聖初雪的心咯噔了一下。
「我……我不知道。」她輕咬下唇。
金澤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皺眉。
「你怎麼會不知道？蘇姑娘分明與你在一起的！」
「不不不……不是……」聖初雪下意識地搖頭反駁，「她沒有跟我在一起！」
她心底再清楚不過，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蘇雲沁的動向。
只有這樣，她才能讓蘇雲沁徹底在風千墨的眼前消失。
哪怕她得不到，哪怕這個男人日後會娶別的女人，那這個女人絕對不會讓蘇雲沁……
風千墨的眸光凌厲，冷冷勾了勾唇角，「沒與你在一起？」
聖初雪很是認真誠懇地點頭，顫著手抬起手豎著，表示自己是真的沒有與蘇雲沁在一起。
「殺了她。」風千墨再無耐心，對著金澤吩咐。
金澤領命，正要動手，聖初雪一聽臉色嚇得白如紙，猛地叫道：「不不不！我說，我說，我真的說！」
她哪裡還敢說不知道，保命要緊。
金澤嘖了一聲，既然知道這樣，早說就好了嘛！
「她……她在大長老那兒。」聖初雪顫著唇說。
……
蘇雲沁從地宮走出時，外面的天色竟然已經暗下了。
她抬頭看了一眼深沉的夜色，眸色幽幽。
答應了兩個要求。
有些難辦呢！
她剛抬步，卻發現不遠處走來了三人。
為首的墨袍男人如此眼熟，讓她的瞳孔驟然縮了縮。
「千墨？」她往前走，迎視著他。
他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的？
風千墨看見她，邁出的腳步更大了，大步走上前來抱住了她。
「呃……」還沒有說話，她就被拽進了男人的懷裡，來不及再多說一句。
靠著男人強硬的懷抱里，她能徹底感受到他這焦灼之意。
她的眼神不由得一軟，緩緩道：「你這麼急幹什麼？我又不是大寶小寶，會丟。」
他手勒在她的腰際上，不是很滿意地輕哼了哼，「你睡了孤，萬一不負責跑了呢？」
「……」這算是什麼話？
金澤和金冥被這猝不及防的調戲話語給鬧的，雙雙紅了臉，紛紛看天做出不懂狀。
風千墨轉頭瞥了一眼兩名下屬，又將目光落回蘇雲沁的身上，緩緩道：「回去再說。」
看著他如此在意的樣子，她的心不由得一軟。
她剛頷首，他竟是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喂！我能走！」
有沒有搞錯，這樣很嚇人的！
他難道要這麼一路將她抱回去？
「你又跑了怎麼辦？」他深凝了她一眼。
蘇雲沁簡直想吐血，「一般只有你才會做這樣的事情，快放我下來！」
她可不想這麼被男人橫抱著招搖著在這聖女國的皇宮裡走，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故意顯擺。
整個聖女國的女人們如此愁嫁，看見他們如此恩愛，肯定恨死她了。
風千墨抿了抿唇，終於拗不過她，還是將她放了下來。
「回去再說。」
她不想解釋。
想到大長老給出的兩個要求，她瞥了一眼風千墨。
這事情……不能與他說。
為了解蠱，她不得不選擇這樣的路。
風千墨看得出來她眼底的心事，沒有直問。
……
夜如涼水，窗明几淨。
月光一寸寸漫入屋中，落下一片銀輝。
二人躺在床榻上，誰都沒有率先出聲說話。
蘇雲沁好一會兒才緩緩道：「咱們休息吧？」
身側的男人終於動了動，側過身來看她，問道：「你去地宮見了誰？」
必然是說了什麼話，她的神情逃不過他的眼。
他怎麼這麼銳利？
蘇雲沁暗自無奈，也跟著側了個身看他。
「我就是去地宮見了長老罷了，你也知道，我……就是想問問解蠱的法子。」
他眼神一深，兩指鉗住她的下巴，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摩挲在她的下巴上，來回撫弄。
風千墨的眼神在月光的浸潤下格外瀲灧，也閃爍著寒芒。
蘇雲沁不但不懼，反而更加坦率地與他對視。
「第一，法子我肯定能要到，只是她給我提出了些要求，不過這個要求我不能告訴你。第二，咱們休息吧，我都累了。」
明天還要找聖初雪算賬呢！
風千墨還未說話，便瞧見小女人閉上了眼睛，當真不打算再與他多說的模樣。
看著她如此，他一口氣嗆在胸腔里，真是很不爽快。
蘇雲沁知道他不高興，但偏生不想解釋。
腰際一緊，她被他更緊地攬入懷中，雖閉著眼睛，可唇上一痛，他重重咬起了她的唇。
「唔……」痛哎！
死男人！
……
女王的寢宮裡在一更天時忽然傳來了悶哼聲。
宮女們心慌地入了殿內，卻聽見龍床上的女王陛下一直在哼著「痛」。
「啊……痛！好痛！」聖初雪由起初的低哼變成了低吼，開始在榻上翻來覆去。
宮女們嚇壞了連忙上前喚著她。
「陛下！陛下你！」一名宮女喚著。
另一名宮女則是朝著外面吼道：「快，快宣太醫！」
二人一低頭，忽然看見床榻上的女人皮膚上的狀態，二人瞳孔驟然一緊，嚇得臉色蒼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