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無恥到讓她習慣
「放肆!你算個什麼東西,殿下豈是你們能隨意詆毀的?」
冷星塵身後的下屬終於也看不下去了,立時出聲呵斥住了他們。
他早已習慣太子殿下看見漂亮姑娘就想搭訕的習慣了,否則當初又怎麼會不顧皇后的反對非要娶蘇傾城為妃。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當今皇帝也是個色.意熏心的帝王,太子亦如是。
「唔,相公,他們好凶哦。」蘇雲沁邊說邊將臉頰貼在了男人的手臂上。
隔著衣料,女子臉頰上淡淡的熱度透過衣衫傳了過來。
風千墨垂眸看著她。
如若平日,早已一掌揮走這礙眼的二人。
可現在……
分明知道蘇雲沁只是在逢場作戲,他偏就喜歡她那一口一個的「相公」,還有她主動貼上來的柔軟身子。
男人眼底浮現出了一絲淺淡的笑意,極其溫柔地將她攬入了懷中。
「不怕,有為夫在。」
蘇雲沁:「……」
她絲毫沒有預料到他忽然伸手將她直接攬進了懷裡,腰際上也多了一隻強勁有力的大手,將她徹底圍困在懷中不得動彈。
風千墨一手攬著她的腰際,另一隻手輕輕拍撫在她的後背上。
看著他們二人旁若無人地親熱秀恩愛,冷星塵的臉色一陣青一陣黑。
「殿下……」身後的下屬低聲提醒冷星塵,「辦正事要緊。」
冷星塵也只好忍了這口氣,很餓很地瞪了一眼風千墨,拂袖轉身朝著定北侯的書房而去。
他到底是發什麼瘋,竟然還傻傻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
「怎樣?」待冷星塵離開后,蘇雲沁在他的懷中抬起頭。
毫不意外地,與男人那雙極其深邃幽冷的眸子對視上。
她清晰看見男人眸子里的淡笑漸漸散開。
「想解蠱,恐怕要找到錦潤在江北的住處。」他頓了頓,又道,「調製解蠱之葯,需要另一種蠱。君明輝身上的蠱毒,叫作雙蝶蠱,發作之時,傷口處會出現爹印。」
蘇雲沁眉一皺,神色也漸漸凝重。
因為思索,她都忘記了自己還在他的懷中。
一般人是不會使用蠱毒這種玩意,畢竟這種東西在幾國之間算是隱秘之術了。使毒在於快狠准,不想蠱毒這玩意,會到時到點突然發作。
「好,我會想辦法找。」沉吟了會兒,她微微頷首。
她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下意識說出口。
她與君明輝相處五年了,這種為對方著想並解決問題是他們彼此之間的一種習慣。
攬著她的男人眉一鎖,臉色不悅。
「你去何處找?」他的聲音低冷了幾分。
如果可以的話,他很不想給情敵治病。
蘇雲沁眸光微閃,抬頭看他。
風千墨攬著她往外走,「回客棧再說。」
「可……」她想說她要進去看看君明輝,他的大手已經攬在她的肩上,不給她絲毫猶豫的機會拉扯著往外走。
「想知道錦潤的住處,就乖乖聽話。」他並非是威脅。
蘇雲沁沒有說什麼,由著他拉扯著往外走。
……
入了客棧,蘇雲沁就被晾在了一邊。
準確說,某男鬆開她后就上樓入屋,再也沒有理她。
她想上樓看,可幾名下屬便攔住了她的去路。
金澤無奈搖頭:「蘇姑娘,陛下吩咐了,屬下可以帶您去雅間休息,或者您在一樓喝茶等候。」
「……」蘇雲沁跟不上某男的情緒變化,揉了揉眉心。
她想了想,說道:「給我一間寢屋吧。」
她好易容回小廝的模樣。
……
邪風看著坐在屋中漫不經心研究地圖的男人,眉尾輕輕抽了兩下。
直覺告訴他,這會兒的陛下非常不高興。
風千墨冷然的視線忽然瞥向邪風。
「錦潤在去侯府之前,住在何處?」
按照蠱族人的習性,他們最愛的便是隨身帶著蠱蟲離開,在路上也可以進行配置。
邪風清冷地道:「屬下派人特別跟蹤,他一直住在距離侯府兩條街的一家客棧中。」
風千墨手指微曲,若有所思似的輕輕敲打在桌面上。
叩叩叩的聲響,低低在屋中回蕩。
邪風本不是多話之人,便垂著眸子等待主子下達命令。
「去將客棧里所有錦潤的物仕都帶來。」
邪風領命,正要走,卻又被男人沉冷的嗓音喚住。
「再去查一人。」
邪風不解地看向他。
「君明輝。」
邪風揚眉,細細琢磨這個人的名字。
君明輝?姓君?
「爺兒,此人難道是天焱國的人?」
風千墨沒有回應他,面色冷凝。
……
蘇雲沁將臉易容好,換回了小廝的那件布衣,正要出門,正好瞧見了守在門口的金澤。
金澤看見她,微微一笑說道:「蘇姑娘,剛剛陛下吩咐說,您先回侯府吧,暫時不方便見您。」
「為什麼?」蘇雲沁有些不悅。
大暴君的脾氣,真是古怪極了。
金澤輕咳了一聲,似是在掩飾著某些情緒。
「蘇姑娘……陛下似是不高興。」意思是,這種不高興的時候,還是不要招惹為好。
蘇雲沁沒急著走,乾脆斜倚在門邊,抱著手臂,饒有興緻地看著金澤。
「金澤,你們家陛下一直都是如此?陰晴不定,莫名其妙,喜怒無常?」
「……」金澤抬起衣袖輕輕抹了抹額際的冷汗。
他能說,並不是嗎?
自從認識了蘇雲沁之後,才有這麼可怕的情緒波動。
蘇雲沁揚了揚眉,又問道:「再問你個問題。」
「哎,您問。」金澤微鬆了一口氣,幸好這姑娘識時務,轉移了話題。
蘇雲沁唇角微揚,小聲問道:「聽說你們家陛下,後宮至今為止沒有女人,也沒有碰過任何一個女人?」
「……除了您。」金澤額際上又冒起了冷汗。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緊張。
他就是怕自己萬一回答的不好,讓蘇雲沁不高興了,那到時候他們家陛下也會想要掐死他吧?
「我不算。那……你們家陛下是不是有某些方面的隱疾?或者在性取向方面有點問題?」
昨天感覺到了,她相信男人是肯定沒有隱疾的。
否則她的大寶小寶又怎麼可能出現。
但後宮沒有一個女人,這到底是不是一個正常男人?
嘴上這麼問,心底卻並非只是好奇。
她在試探,想知道某男到底是不是潔身自好的男人。
金澤瞪大眼睛。
「問他,不如問孤。」不等金澤回應,某男低沉中而含著幾分笑意的嗓音傳了過來。
然而,金澤都感覺到男人的嗓音中,這笑意……是寒涼的。
金澤卻如釋重負地長長鬆了一口氣,連忙退到了一邊。
蘇雲沁轉頭去看,就見男人不知何時出來,正斜倚在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不知道怎麼回事,她隱約覺得他眼底的笑意有些慍怒之色?
一定是幻覺。
她暗暗想著,這才訕笑著:「我就是隨便問問,你不會生氣吧?」
男人沒答話,抬步朝著她走來。
靜謐的走道里,男人的腳步聲極沉穩,一下又一下彷彿踏在她的心上似的。
隨著他逼近,那威懾人心的氣勢壓迫過來,很強勢。
她咕咚一下咽了咽口水,感覺到他眼底暗潮湧動的不悅。
她就是試探試探金澤,哪裡想到這男人竟然會偷聽。
「作為一個正常男人,都會生氣。」男人逼近她,將她抵在身後的門框上。
蘇雲沁訕訕地扯了扯唇,「我隨便問問。」
「孤也隨便回答你。」他俯下頭,唇覆在她的耳側,一字一頓,還帶著些咬牙切齒。
「五年前嘗了你的味道,再也忘不了。」
他的聲音很低很沉,每一個字敲打在她的耳膜上,一路鑽進她的心底,震顫著她的心房。
蘇雲沁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你確定?」
他的無恥,她都習慣了。
這會兒突然被他用言語調.戲了,她反而再也沒有以往的惱羞之色。
「你說呢?」他言罷,還不忘咬了一口她的耳垂。
酥麻的感覺一路蔓延,讓蘇雲沁整個人都僵了一下。
靠!
這混蛋!
她感覺耳朵發燙,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作勢要推開他。
可……她一點力氣都沒有。
她又使了使力,男人依舊巋然不動。
「知道了。我不跟你說了,我要回侯府了,我還要調查東西。」
他垂眸,看著她兩隻白皙的耳朵因此而泛上了紅意,心中的陰霾瞬間一掃而空。他退開兩步,鬆開了她。
蘇雲沁輕掃了他一眼,這才大步往樓下走。
「雲沁。」剛走了兩步,身後的男人喚了她一聲。
她轉頭看他,佯裝鎮定地問:「怎麼?」
「今晚,孤等你。」他聲音淡淡的,彷彿自遙遠的天際傳來。
蘇雲沁只是怔然了一會兒,這才想起是給君明輝解蠱的事情。她點點頭,這次是頭也不回地離開。
凝著某女那故意鎮定的僵硬背影,男人唇邊泛開了一絲淺淡的笑意,側倚在門邊。
不遠處思琴看著他們,站在陰影之處,心情尤為複雜。
……
侯府。
今日雨下小了幾分。
蘇雲沁坐在君明輝的屋中,翻了翻手中的賬本。
君明輝自她回來后也沒有出聲說什麼,但視線始終落在她的身上。
她很快就將手中的兩本賬本翻完,感覺到君明輝的視線,索性將賬本收入懷中。
「君大哥,你有什麼要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