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換心手術
走出廳堂,蘇雲沁正準備往百闕閣走。
那墨衣的男人卻剛巧從百闕閣門口走來。
二人猝不及防便相迎上。
蘇雲沁的腳步微頓,眸光輕閃了閃。
她很沒出息地就想起了之前那綿長的吻,幾乎要讓她窒息發瘋……
「跟我走。」他卻主動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去……去哪?」蘇雲沁被他突然抓住了手,一股莫名的電流瞬間竄開,在自己的渾身上下炸開了似的。
她被電的下意識地想要掙開手,卻被他抓得更緊。
「見千洛。」他睨了她一眼,握著她的小手更緊。
本不該如此早攤牌,更不應該這麼快就把身份告訴她,便是擔心她會為此排斥他。
果不其然……
她越是閃躲,他越是不悅。
蘇雲沁不是閃躲,而是感到不適。這種陌生而心悸的感覺,讓她第一次承受,卻不知該用何種方式衝散這感覺。
有點像是……情動?
呸,什麼情動。
她與他,真正的認識應該算是昨天。
畢竟只有從昨天開始,她才知道他是誰,他叫什麼。
「哦。」她低低地應了一聲,垂眸,聲音盡量放的冷靜了些許,「你不用拉著我,我自己能走。」
風千墨深凝了她一眼,那一眼,含著威脅懾人之意,「不拉著,想要我抱?」
「……」行,她成功被他的話給噎住了。
這男人無恥的時候,確實沒有人能作為他的對手。
自此,她也不再說話,默默由著他拉扯著往前走。
金冥和金澤二人跟隨在後,看著二人攜手走著,二人相視一眼。
金澤道:「咱們陛下,總算是願意對一個女人有了心思。」
金冥頷首:「開竅了哇!咱們天玄國不擔心無人繼承帝位了。」
畢竟他們家陛下還這麼年輕,再看蘇雲沁這姑娘,說不定再給他們家陛下生個五個六個孩子都沒問題。
……
行宮。
蘇雲沁也並非是第一次來行宮了,可現在入行宮的心境已經完全改變了。
殿內,風千洛正跟一人對弈。
風千洛亦如往常,一身勝雪白衣。
倒是他對面的男人,一身墨青色錦袍,竟是也以鬼面面具遮了面。
蘇雲沁偷偷瞥了一眼身邊的男人,他自入殿後便將那張面具取下遞給了金澤。
俊美絕倫的容貌一下便衝擊著她的視覺,她眼神掃了一下,連忙晃開視線,從他的大手中掙脫出手。
風千墨只覺手上一空,倒也沒有太在意。
「皇兄皇嫂來了。」聽見動靜,風千洛手中還捏著棋子,卻已經抬頭笑意盎然地看著他們二人。
風千洛的這一聲「皇嫂」叫的,讓蘇雲沁臉黑了。
她這是被人給霸王了嗎?
莫名其妙被隔壁國的暴君給纏上,又莫名其妙地被這暴君給逼得非得負責不可。現在又被暴君的弟弟叫成「皇嫂」?
「慕容,你也別盯著棋盤了,看看我家皇嫂。」
風千洛在棋盤下踢了一下對面的墨青色錦袍的男人。
被踢了一腳,慕容無心不滿抬頭,看向蘇雲沁。
自然,只能看見蘇雲沁的半張臉,剩下半張臉都掩蓋在了面紗下。
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蘇雲沁裸露在面紗外的額際上都是結痂的傷疤,丑極。
慕容無心冷冷地皺眉,「千墨,你看上的女人,就這醜八怪?」
聽著這三人的對話,蘇雲沁能確定眼前這位罵她醜八怪的才是正版的魔教教主,慕容無心。
他們三人的感情看來極其好。
不等蘇雲沁回應,身邊的男人淡淡道:「她是孤的女人,與你何關?」
那懟人的語氣,都是高高在上之感。
慕容無心換了個坐姿,翹起了二郎腿,若非不是因為鬼面面具遮擋,這眼前的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弔兒郎當的模樣,哪裡會想到這是鼎鼎有名的魔教教主。
「說她丑你就不高興了?看來是真的喜歡。」
「皮癢?」某男徹底不高興,動作飛快地出了一掌。
掌風摧枯拉朽般地朝著那方慕容無心攻擊了過去。
慕容無心倒也淡定,漫不經心地側了個身,換了個坐姿,也恰到好處地避過了朝他而來的強勁掌風力道。
但掌風所過之處,無一不是被毀的,就連那地面都有一道又深又銳利的痕迹。
看這架勢,這男人絕對是沒有手下留情。
倒是慕容無心,很淡定地避過了他的掌風,看來他們早已無比了解對方了。
蘇雲沁默默地在心中哀嘆。
高手與高手的對決,就是這樣不經意間流露,讓人倍感壓力。
「哎呀,皇兄,你不能當著皇嫂的面就這麼殘暴,會嚇著皇嫂的。」風千洛從棋案邊站起身來,笑的一臉賊樣,什麼溫潤氣質全沒了。
蘇雲沁嘴角抽了一下。
慕容無心也滿是認同地微微頷首,「瞧瞧你弟說的多有道理。」
「坐。」風千墨直接無視了二人的說話,拉著蘇雲沁在茶案邊落座,他也隨即貼著她落座。
蘇雲沁哪裡有半天反抗的餘地,只好默默坐下,看了一眼風千墨,再看了一眼風千洛。
如此一看,這兄弟兩確實很像。
只是相比較而言,風千洛的五官不及風千墨的精緻深邃,氣質上二人也差距甚遠,才會讓她當初見到風千墨的真容后竟是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她垂眸,掃了一眼此刻還抓著她手腕的大手。
男人的手,骨節分明,修長如玉。
連手都這麼好看,唉……
「千洛,過來。」耳邊傳來男人低沉的吩咐。
風千洛立刻屁顛屁顛過來,坐在了他們的對面,看向蘇雲沁,臉上帶著些討好的笑。
「皇嫂,皇兄。」
聽著這樣的稱呼,蘇雲沁心底感覺特彆扭,她終於沒忍住,很認真地糾正他的稱呼:「拜託,以後見到我不要叫皇嫂,叫蘇姑娘,蘇大小姐都可以,或者蘇大夫也行。」
風千洛的表情略微有些尷尬,驀地轉頭看向風千墨。
原來皇兄還沒有搞定蘇雲沁啊,他還以為搞定了,害得他這會兒丟臉了。
可風千墨也沒有生氣的趨勢。
蘇雲沁也掃了一眼風千墨,「畢竟於情於理,都不應該隨便亂叫。你們問過我的意見了嗎?問過我同意了嗎?你皇兄也沒有追求過我,憑毛給我扣個『皇嫂』的帽子?」
這皇嫂要是叫出去,得給她多大的麻煩。
如若大家都以為她蘇雲沁是他風千墨的女人,日後……想想都覺得可怕。
蘇雲沁的手握拳,臉上的神情很嚴肅,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她輕睨了一眼身邊的男人,他身上散發的冷意格外駭人。
「咳,既然這樣,你把手給我,我給你把脈。」
風千洛偷偷瞄了一眼皇兄的臉色,嚇得都不敢抬手過去了。
蘇雲沁等了半天,見他手還沒有伸來,無語了。
「這個……您不是看病嗎?」
「啊,哦,好好。」風千洛猶豫了一下,才把手伸了過來,讓蘇雲沁把脈。
蘇雲沁抬手,切在了風千洛的脈象上。
然而此刻,風千洛總是時不時瞥向她身邊的男人,那小心翼翼的目光,讓她都有些為難。
其實對一國之君這麼直白地拒絕了,確實會傷人家的面子。
她只是怕,如果給對方太大的希望,日後才會有更大的傷害。
今日是她第一次探脈如此分心。
探了許久的脈象,她始終沒有鬆開。
慕容無心抱著手臂走至他們身側,古怪地看著他們,沒來由的,也皺起了眉。
「到底行不行?」
畢竟皇宮裡的御醫都說了,這種心疾,基本上沒有治癒的可能,也宣判了風千洛最多只能活五年的死刑。
蘇雲沁收回手,表情盡數掩蓋在面紗下。
許久之後,她才緩緩道:「你的心疾,比我家小寶的嚴重多了。按照這樣,藥物治療只能作為保守治療,如果真的想徹底治癒,我還有第二種冒險的方法。」
「什麼?」風千洛看她的神情,心底竟是咯噔了一下。
只覺告訴他,蘇雲沁說的冒險方法,絕對非常冒險。
「這種方法,死亡率極高,一旦失敗就是必死無疑。如果只是用藥物控制,還能夠保證你能多活十年。」
當然,如果她給小寶的藥方的藥材都能夠集齊的話,這份藥方確實可以給他們二人作為保守治療的法子。
風千洛抿唇。
原本該是玩世不恭的模樣,如今卻變成了嚴肅沉靜。
「你說,我倒是不怕。」他咬字咬得很重。
蘇雲沁抿了一下唇,又一次看了一眼身邊的某男,他沉靜的面容實在讓她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從診脈到現在,他都沒有出聲說話。
「就是做換心手術。」
在現代科學發達的條件下,心臟手術都是很危險的手術,古代這樣如此簡陋的條件下,她這樣穿越而來的人士也不敢操刀去做如此高死亡率的手術。
「換心?」不止是風千洛一人吃驚。
慕容無心也不可置信地重複了這兩個字,面具后的一雙桃花眼瞳孔微縮。
風千墨眸光微沉,看向風千洛。
小女人說的,保守治療只能活十年,換心這種事情,真的能這麼做?
「那個……這種事情我可不敢做。」蘇雲沁抬起雙手,很無辜地說道,「第一,需要找到相匹配的心臟;第二,需要很多硬性設備,你們這兒沒有;第三,我……我沒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