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把孩子打了

  今天夜裡，穆然怎麼都睡不著，感覺身體里有蟲子在爬，起初感覺不明顯，夜深以後，她越來越難受。


  房間里，霍遇晨察覺到穆然的異樣，他起身，幾步走到床邊，「怎麼了？」


  看穆然的樣子，霍遇晨知道是癮犯了，這些天，她輸的營養液里，有鎮定成份在，所以穆然遲遲沒犯癮。


  他彎下腰抱住穆然，緊緊的，「挨過去就好了。」


  穆然的感覺口乾舌燥，她想掙開霍遇晨的懷抱，不想被他桎梏住，她額頭上冷汗淋漓，「霍遇晨，你放開我，我難受。」


  穆然的話，狠狠扎在霍遇晨的心口上，他更加用力抱住她，「再等一會。」


  穆然感受到體內的變化，隱約猜到什麼，她抬起頭，抓過霍遇晨的衣領，低聲質問，「你是不是有事瞞我？孩子的事你知道了？」


  霍遇晨不敢去看穆然的眸光，他偏開頭，聲音悶悶的，「嗯。」


  穆然猛地掙開霍遇晨，人往後從床上摔下去，霍遇晨手快，堪堪抓住穆然，「你要是難受，打我好了。」


  「告訴我，我怎麼了？」穆然大吼，她的頭要炸開一樣。


  霍遇晨要靠近，她狠狠瞪住他，「不準過來！」


  穆然從床上下來，靠著牆壁走了幾步，被蟲子啃食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慢慢滑坐到地上。


  不多時，穆然開始抓撓自己，想把身體里作祟的東西抓出來，她的手上，又多出幾道艷紅的抓痕，霍遇晨在她身邊蹲下，忙抓過她的雙手，「穆然，別傷害自己。」


  穆然掙不開霍遇晨的手，頭開始往後仰，一下下打在牆上，劇烈的撞擊下，穆然稍稍好受些。


  她越來越用力，霍遇晨抬手托住穆然的後腦勺，將人帶至跟前，他額頭抵上穆然的額頭，觸及穆然蒼白的臉色，他十分痛苦道，「李躍，快去叫醫生！」


  李躍知道實情后，一直守在門口，就怕穆然會突然犯癮。


  醫生跟進來，幾個人要上來抓住穆然。


  穆然凸著眼瞪住走過來的幾人，像被逼入絕境，她掙扎得更加劇烈，「滾！」


  霍遇晨抓緊她，立即讓醫生退出去。


  見人出去，穆然的情緒稍微穩定下來，她顫著聲音問，「那個東西……對不對？」


  霍遇晨咬著牙，沒點頭也沒搖頭，他全身肌肉繃緊，像塊硬邦邦的木頭。


  剎那，穆然霍地明白過來，在林家，那些飯菜，都被林默放了那些東西，比起讓她死，林默更想親眼看著她被毀掉，那樣的話會讓過程變得更刺激。


  穆然睜大眼，晶瑩的淚水在眼裡來回打轉，卻始終沒有流下來，她不敢相信，也不願意去相信，她不要吃！


  情緒崩潰的穆然回身，一頭撞牆上，發癮時的生不如死她已經體驗過了，她寧願了斷快點，也不要被慢慢折磨得不人不鬼。


  一聲悶響，穆然沒感覺到疼痛，是霍遇晨的手，擋在她額頭面前，「穆然，我們把孩子打了，我陪著你，一定可以走出來的！」


  孩子！


  好不容易有一個孩子，她要怎麼辦？

  「啊！」穆然崩潰大叫。


  想到孩子，穆然的眼淚齊刷刷的往下流，她沒有親人，就盼著這個孩子來陪她，可是現在……


  霍遇晨從沒見過穆然這麼絕望，像是瀕臨死亡前的嘶吼，凄厲痛苦。


  穆然推開霍遇晨，躲到角落裡，眼神警惕的看著房間里的人，「不，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