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死人了

  穆然換了身黑色肅穆的衣裙，她準備去接穆決回家。


  她逃避的這幾天，穆決的後事是陳傑在打理。


  霍遇晨立即起身穿好衣服，「我跟……」


  話沒說完，他手機有電話進來。


  李躍電話。


  「霍遇晨，你在哪裡？平可柔昏倒了，現在在醫院，你快點過來。」


  霍遇晨微微蹙眉，也是上次救了平可柔他才知道，她竟然是白兮的妹妹，他有愧白兮，所以他想對平可柔好一點，這樣他的心裡也能好過一些。


  當年的事，始終是他心裡的一根刺。


  「好，我馬上過來。」霍遇晨看住穆然的背影，沉聲道。


  電話里聲音不大，穆然卻是聽得清楚。


  霍遇晨出來公寓，穆然的車子徑直從他身邊開過。


  看著離他越來越遠的車子，就像他和穆然，越走越遠。


  在殯儀館，穆然接過穆決的骨灰盒，她輕輕撫摸盒面，就像穆決還在的時候，她捏他臉那樣，「小決，我們回家。」


  從殯儀館出來，林默過來電話。


  聽見林默的聲音，穆然立即踩下剎車，這個聲音讓她生惡痛絕，她冷下臉來，「你到底要說什麼？」


  林默那方淺淺笑開，「穆然，你就沒想過，我們為什麼會對你那傻子弟弟下手嗎？」


  穆然極力忍住情緒，她的指甲已經生生摳進方向盤裡。


  「霍遇晨說的，說那個傻子是你的命！」林默陰笑。


  霍遇晨和平可柔在一起，誰說都一樣。


  哐當一聲，手機從穆然手裡滑出去。


  有一方鎚子，一下一下的自她頭頂砸下來，她像個樁子，一節節被砸埋進土裡，動彈不得。


  醫院裡。


  霍遇晨進去病房，平可柔一下撲進他的懷裡，嗚嗚哭咽，「遇晨哥，你去哪裡了，我打你電話你不接，發簡訊你也不回，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霍遇晨拍拍她的背，「我聽李躍說你暈倒了，有沒有事？」


  平可柔揚起小小的臉，又哭又笑，「我沒事，我們走吧。」


  霍遇晨去取車，平可柔在醫院門口等他。


  車子剛在平可柔面前停下，就被前方開過來的車子猛力撞了一下。


  一聲巨響，兩輛車滑行數米才停下。


  曾幾何時，這一幕多熟悉，就像發生在昨天。


  駕駛位上，他們四目相對，一個只有恨，一個只有錯愕。


  穆然從車上下來，走向霍遇晨。


  霍遇晨欲下車，可是被撞凹進來的車頭卡住了他的腳，拽了許久，也沒拽出來。


  站在邊上的平可柔被嚇壞了，她看見穆然時，立即反應過來。


  這個女人就是個禍害，那種情況下，她竟然沒有死在危樓，現在還想來傷害她的遇晨哥，她決不允許。


  就在這時，車道上開過來一輛卡車。


  平可柔看著疾駛過來的車子，突然的沖向穆然，她靠近她，貼著她的耳朵低聲道，「穆然，你去死吧！」


  平可柔用盡全力，狠狠推開穆然。


  穆然來不及抓住什麼，身體已經被推退到車道上，她抬頭看去，卡車近在咫尺。


  嘭！

  震天響的碰撞聲。


  穆然能感覺到自己被撞飛那一刻的空白，她聽不見，看不見，陷入突如其來的黑暗中。


  碎開的玻璃渣子混著血液濺開，砸向車上，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


  「不！」那聲吶喊，凄厲，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