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總有一種當大BOSS的感覺
頭頂上的陽光直直的照射下來，盡管琉璃已經脫離了那種照射到陽光便會成佛的階段，但是天生亡靈的本能還是讓他對於陽光有一種本能的厭惡。嗯，就和對於現充的厭惡一樣。
“嗯……應該怎麽辦呢？”琉璃冥思苦想，此時他正身處在一座幾十層高樓的天台上，對於整個城市的環境一覽無餘，街上的車輛行人在他的眼中宛如螞蟻一般，會不自覺令人升起一種俯瞰天下遺世獨立的感覺，不過琉璃對此無感，畢竟，“我已經是亡靈了，人類什麽的，完全沒有認同感啊。”
“按照四季大人第一次見麵所說，如果我的猜想沒錯的話，那個時候應該是兩個世界之間縫隙過小，然後碰巧的遇上了空間的波動，所以我才會穿梭到這個世界。”琉璃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完全沒有發覺身後緊鎖的天台大門傳來一聲鑰匙插入的“哢擦”響。
“這樣來說，現在有兩種辦法能夠回去。一是等八雲紫打開隙間帶我回去。不過若是她能帶我回去的話，此刻我應該就身在白玉樓了。那麽就隻有第二種方法了——靠自己找到這個世界與白玉樓的夾縫，並且自己穿梭回去！”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確定下這個世界有沒有大妖怪這個各種意義上都很危險的生物，不然的話……”
“你是誰？”琉璃的思緒突然被人開口打斷，大腦陷入了短暫的空白。
“不對，你是什麽東西？”來人似乎是醒悟過來琉璃此時的狀態，改口道。
琉璃的大腦終於反應了過來，下意識的道：“我叫西行寺琉璃，是來自異世界的亡靈。”
來人似乎是沒有想到能夠琉璃如此容易的便回答了自己的問題，也愣住了一下才回答到：“鄙人茅場晶彥。”
來人是一名看上去三十來歲的男子，一身研究員的白大袍隨意的穿在身上，穿著襯衫打著領帶，就好似城市中一名普通的白領，但是他的那雙眼睛讓琉璃印象極為深刻。那雙眼睛透漏著一股看透一切的感覺，這不是人類該有的眼神，琉璃隻在八雲紫的眼睛裏見過。
“你看見我不害怕嗎？我可是亡靈哦。”琉璃看見茅場晶彥一臉平靜的模樣，忍不住問道。要知道，他第一次去人類的村莊采買的時候，可是把那群人類嚇的夠嗆。
茅場晶彥整個身子壓在天台的扶手上，淡笑著道：“有什麽好害怕的，亡靈不就是人死亡後的靈魂麽，不，用我現在的研究的話說，叫搖光。”
“搖光？”琉璃不解的問。
這兩人，不，應該說是一人一亡靈都相當不對勁。一個是毫無防備說出了自己來自異世界的亡靈，一個是把本不應該隨意說出的研究程度給隨口說了出來，像是兩人已經相交了多年。或許，是由於茅場晶彥那類似妖怪賢者的眼神，令他將茅場晶彥當成了同類，而茅場晶彥把琉璃當成了另一個種族，才會放下在同族麵前的戒備吧。
“人類靠著信息來感知世界，”茅場晶彥對著琉璃解釋起了他的研究理論，也不管琉璃是否能夠聽懂。“當我們讀取人類大腦中的全部信息，然後將其投入到一個矩陣的世界中呢？”茅場晶彥的表情開始變得有點興奮，“那我們讀取的人類大腦的信息其實就是人類的靈魂，我們稱其為搖光，而這個矩陣世界對於同樣矩陣化的靈魂來說，便再也不是虛擬的世界了，而是真實存在的世界。”說完茅場晶彥轉過頭看向琉璃，微笑道：“怎麽樣，是不是很有趣？”
“真實的世界……”由於自己想要回去就得找到這個世界和白玉樓的狹縫，所以琉璃現在對於跟世界有關的東西很敏感，於是他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茅場晶彥話中的這個關鍵詞，便開口道：“那茅場晶彥，能不能讓我也參與這個研究中呢。”
“你？”茅場晶彥笑著看向琉璃，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注視著琉璃。“不好意思，這個研究已經被政府封存了。”
“啊……”琉璃有點失望，雖然覺得茅場晶彥他們研究所說的世界和自己想研究的世界並不是一個意義上的東西，但是琉璃並不想放過哪怕萬分之一的機會。
“但是，”茅場晶彥來了個大喘氣，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隔壁天朝的官員們學的：“我個人倒是有一個項目，目前正在創造一個新世界。既然你是搖光，那要不要來輔助我的研究呢？”
盡管茅場晶彥相貌普通身高平平，但是此時他卻展現出一種極為自信的氣勢，似是根本不會懷疑琉璃會拒絕自己的提議一般。
琉璃看著茅場晶彥自信的笑容，笑了。這個人絕對不是人類，就算他的肉體是人類，但是他的精神已經超過這個種族，這是個有著妖怪世界觀的人類，隻要為了達成目的，哪怕犧牲再多的東西，也會不擇手段的達成自己的想法。
所以，同樣是非人的琉璃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好啊，你的研究進展怎麽樣？”
“嗯，主體架構已經搭建完成，剩下的搖光方麵的話，有你的加入應該可以在一年內完成吧。”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
2022年，虛擬實境技術開發完成，開發完全潛行連接設備NERvGear的大型電子廠商將其稱為完全潛行，因為隻要你連接完成後，就會徹底跟真實世界隔離，大腦像身體所發出的全部指令都會被機器攔截，而人類則會接受由數據構成的虛擬五感，從而體會到與現實世界完全不同的虛擬世界。
以上，是第一款VRMMO遊戲《刀劍神域》的宣傳語，茅場晶彥所在研究室的對麵的大樓正在每天24小時不停的播放這段影像。琉璃正宛如一條死魚一般的躺在研究室的沙發上，茅場晶彥則是穿著一身不變的白大褂，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這座城市永恒不變的景色，麵無表情眼中平靜如水，使人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明天就是公測了吧，”琉璃百無聊賴的衝著茅場晶彥道，“那群人絕對想不到，鼎鼎大名的量子物理學的新星茅場晶彥居然是個反社會的人。”是的，現在全國正在瘋狂打廣告的被稱為跨時代遊戲的《刀劍神域》就是茅場晶彥當時跟琉璃所說的項目研究。
茅場晶彥看著癱軟在沙發上的琉璃，心中想著要不要寫一篇名為“論亡靈其實為流體動物的可能性”的論文，一邊反駁著琉璃：“不，身為一個新世界，西行寺君不覺得這是必須的麽。”
“你這個人還真是惡劣啊，隻是想不到當時你所說的新世界居然是這樣子的。”琉璃撇撇嘴，不以為然道。
“每個人都有夢想不是麽，那座天空之城我一直堅信它會在某個世界裏麵真實存在著。再說了，”茅場晶彥推開了落地窗，雙手伸開，整個人呈十字形，仿佛要擁抱整個世界：“西行寺君你不也是對此很感興趣麽，還主動要我給你安排這麽一個身份，這可是我原本為我自己設置的啊。”
“不過是看在這一年的交情上，身為朋友送你最後一程而已。”
“是麽，”茅場晶彥笑道：“想不到我居然還能有朋友，而且還是個亡靈朋友。”
“你連女朋友都有了，該死的現充。”琉璃一臉的怨念，體內的火係大魔導師之力正在蠢蠢欲動著。
“哈哈，”茅場晶彥開心的笑著，詢問道：“那麽西行寺君，你相不相信人類的意誌能不能打破程序呢。”
“撒，誰知道呢。”琉璃蜷著身子在沙發上滾來滾去：“我倒是挺希望有人能超越我的，因為這日子過得太無聊了啊，這就是身為長生種必須經曆的事情嗎？”
“你這話讓外麵那些人聽到，會讓他們氣死的哦。”
“那不正好嗎，死了就可以成為亡靈永生了。”
……
門外，神代凜子聽著裏麵的充滿歡樂的談笑聲，想起茅場晶彥即將要幹的事情，不由得默默的靠在門上，輕聲呢喃：“恭喜你，馬上就能看見那座天空之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