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登門道歉
莫菲菲從莫家離開之後,並沒和她的所謂朋友一起去玩,而是左思右想之後,悄然來到了皇莆家。
那天被他們撞到自己那樣的模樣,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在生她的氣。
皇莆家的傭人來給她打開門,莫菲菲便恭然問道:「我乾爸乾媽都在家嗎?」
管家不知道他們已經有了過節,只當莫菲菲還和從前一樣,得到皇莆先生和夫人的寵愛。她忙說:「在,都在家裡呢,莫小姐快進來。」
莫菲菲來到客廳里,果然皇莆家二老都在,她有些心虛,走過來諂媚地笑著說:「乾爸,乾媽,這兩天有些事情,也沒能來看你們,你們最近身體可好嗎?」
皇莆夫人冷聲說:「沒什麼好不好的,不過沒被氣死罷了。」
客廳里有座大掛鐘,鐘擺一晃一晃的,看的人眼花繚亂,心也跟著亂了。
莫菲菲知道皇莆夫人這是生了她的氣,她低聲說:「乾媽,那天遇上你們,正好我的朋友喝醉了,要是說了什麼讓你們不愛聽的,還希望你們不要計較。」
她只當皇莆夫人是為那天,在會所里看到她的事在生氣,卻不知道現在二老已經完全弄明白了,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從知道了她的本來面目之後,皇莆夫人就一直在嘮叨,覺得這樣的孩子絕對不能讓她回到皇莆家。
可是皇莆先生卻說:「菲菲雖然頑劣,但是不管怎麼說,也是我們的女兒,是我們的親生骨肉,身為父母,要是找不到也罷了,現在既然找到了她,怎麼能有不認的道理呢?」
皇莆夫人說:「什麼親生骨肉,你倒是看看,她有什麼地方和我們像了?」
皇莆先生就嘆氣,「養不教父之過,菲菲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其實我們做父母的責任最大了。當初……要不是咱們一時粗心,把她給丟了,她現在也不會成為如今的模樣。說起來,也是咱們對不起她,現在又有什麼資格來埋怨她呢?」
丈夫的話,皇莆夫人聽了就嘆氣,兩個人一直爭執不休,現在莫菲菲本人來了,皇莆夫人是要表明態度,她直接說道:「你的朋友什麼樣不用對我們解釋,我們也不關心。莫菲菲,我們關心的是你,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莫菲菲心虛地愣了一下,忙賠笑說:「乾媽這是什麼意思呢?我……我不是就站在你們面前嗎?我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們還不知道么?」
皇莆夫人哼了一聲,「從前,我們以為我們知道,但是後來發現,我們想錯了,你和我們以為的根本就是兩個人。」
「您……這是什麼意思?」
皇莆夫人就看不慣她這個虛偽的樣子,她寧可自己的女兒壞得理直氣壯,但是至少光明磊落,也總好過這樣,兩面三刀,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她冷聲說道:「到了現在,你還在和我裝?莫菲菲,真的要我把那些證據都給你拿出來嗎?你怎麼……」
「別說了!」
皇莆夫人正要把皇莆擎天調查的那些結果甩到莫菲菲的臉上,看看她還有什麼臉面繼續偽裝下去。
但是皇莆先生喝止了她,因為這些證據一旦拿出來,他們就當真是和莫菲菲撕破臉了。莫菲菲就算再不好,但也是他們的親生女兒,皇莆先生是個心軟的人,尤其是對自己的孩子,他無論如何捨不得就這樣一刀兩斷。
皇莆夫人一時被他嚇得閉上了嘴,他自己深吸一口氣,對莫菲菲說:「今天你……你乾媽的身體不舒服,所以脾氣難免不好,你別往心裡去。」
莫菲菲忙說:「沒有沒有,是我惹乾媽生氣了,都是我不好。」嘴上這樣說著,心裡卻在想,到底是什麼樣的證據,讓皇莆夫人對她的態度這樣急轉直下。
皇莆先生不想現在撕破臉,但是他也沒有做過認回這個女兒的準備,畢竟她的所作所為,他也都是看在看在眼睛里的。說白了,他現在也是在猶豫。
他只想先穩住莫菲菲,至於到底要不要認她回皇莆家,那就從長計議好了。
「菲菲,我和你乾媽既然認了你當乾女兒,我們就是真心把你當成女兒一樣來疼愛的。所以我們也希望,你能把我們當成是你的親人。你如果有什麼事情,或者是心裡有什麼解不開的結,都可以和我們說的。」皇莆先生簡直是語重心長。
作為莫菲菲的親生父親,或許他在潛意識裡總是偏向著自己的孩子,所以覺得莫菲菲那樣的放浪,肯定是因為生活中太多事不如意,才那樣鬱悶,需要用如此極端的方式來發泄。
莫菲菲現在格外聽話,皇莆先生說什麼是什麼,她馬上答應說:「謝謝乾爸,我都知道了。」
皇莆夫人只在一旁冷哼了一聲。
今天皇莆擎天和皇莆薇薇都不在家,皇莆先生也不管太太是什麼態度,還對莫菲菲說:「既然來了,中午留下來吃飯吧?你不是愛吃家裡阿姨做的萵筍圓子嗎?今天正好有萵筍,讓她馬上給你做。」
莫菲菲聞言,頓時放心不少,忙說:「好的!」
這一天在皇莆家,莫菲菲過得也還算可以。雖然皇莆夫人是全程冷淡,不過好在皇莆先生還是肯招呼她。到了傍晚走的時候,莫菲菲又去了銀行,查看那張金卡,果然也沒有被凍結,她總算是暫時鬆了一口氣。
而皇莆家裡,皇莆夫人對先生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是對她這麼好,她以後更要天天上咱們家裡來了!」
剛剛吃飯的時候,皇莆先生的眼睛彷彿要定在莫菲菲的臉上。他看著她,依稀能從她的身上看到自己和太太年輕時候的影子。以前並不覺得她和皇莆家人有多像,但是現在,確定了那層親緣關係,也許是因為心理作用,皇莆先生只覺得莫菲菲長得就是他們皇莆家人的臉。
他嘆息了一聲,突然問:「你沒發現么?菲菲吃東西的樣子,一邊的嘴巴鼓鼓的,一邊就不動,那樣子可真是像你。」
皇莆夫人一聽就愣住了,過了好半晌才嘆息一聲,「你還是捨不得她,你已經心軟了是不是?要認她回來?」
這幾天,大家其實都在考慮,皇莆夫人的意思不要認回莫菲菲了,而皇莆先生一直不肯表態,他還在猶豫。但是今天見到了莫菲菲本人,皇莆先生突然就不猶豫了,這女孩子就是他們女兒,再不好也是。人們都說孩不嫌母醜,那他們這些為人父母的,又怎麼能因為孩子不夠優秀,就不要她了呢?
皇莆先生說:「菲菲這孩子,我相信要是咱們嚴加管束,還是有辦法讓她回頭的。」
但是皇莆夫人仍舊嘆氣,「你呀,就是太心軟,她……她已經長成了這樣,再想讓她回頭,也是難了。」
「她之所以變成這樣,咱們也難辭其咎不是嗎?」
皇莆夫人說不出話來,她雖然強勢,但是其實家裡有什麼大事,她還是傾向於聽老公的。更何況,對於莫菲菲,她也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畢竟,這是和他們血肉相連的女兒,她之所以不肯認她,其實也是逼著自己狠心的。
哪個母親會不愛自己的兒女呢?
最後,皇莆夫人說:「我們還是等擎天和薇薇他們回來,再一起商量一下吧。」
皇莆先生也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不然貿貿然把菲菲認回來了,他們兄妹如果還是針對的態度,我也怕菲菲會受委屈。」
這男人,倒是替莫菲菲考慮的如此周全。
皇莆夫人也沒再多說什麼,他們只等著皇莆擎天和薇薇回來了。
最近皇莆擎天和水洛夕倒是常聯繫,不過也還沒有確定關係。水洛夕也是個高傲的人,被皇莆家人那樣看不起,當天在婚禮上,她雖然什麼都沒說,全程都是十分有禮的樣子,但這不代表她心裡就不知道。
而皇莆薇薇,仍舊痴心不改地追著夜龍,雖然皇莆擎天是頗有微詞,但是皇莆先生夫人喜歡夜龍,他也就不好說什麼,只能由著妹妹胡鬧去。
當然,皇莆薇薇是絕對不肯承認自己是胡鬧的。
兄妹兩個出去了一天回來,看到父母面色嚴肅坐在沙發上,心裡就有種不好的預感。皇莆薇薇悄悄問了家裡的阿姨一句:「我爸媽怎麼了?」
阿姨也小聲告訴她:「今天那個莫小姐到家裡來了,我看太太一直不太高興,不過先生倒是挺開心。」
皇莆薇薇一聽就嘆氣,心想這莫菲菲還真的是陰魂不散,怎麼又找到他們家裡來了?
皇莆擎天自覺氣氛沉重,就對二老問:「爸媽,你們想說什麼,現在說吧。」
皇莆先生開口便說道:「擎天,薇薇,咱們皇莆家到了你們這一代,本來是三個孩子。現在只讓你們兩個人一起長大,少了熱鬧,也是當初我和你媽媽粗心,才造成現在的樣子,是我們對不起你們。」
老爺子說話繞起來也是一把好手,也就皇莆薇薇心思單純,還忙說:「爸爸,這怎麼怪你呢?你們也不是故意丟掉姐姐的,再說了,我和哥一起長大,其實也很幸福了。」
皇莆先生又嘆息,「我更對不起你的,是你的姐姐。」
這……
皇莆薇薇頓時不說話了,張口結舌地看著她哥哥。
皇莆擎天也不再和父親賣關子,直接問道:「爸爸,您是不是想讓菲菲回到皇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