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各自牽挂
「我和她真的沒什麼！那天讓你看過她的郵件了，我一封都沒打開過。」莫東旭聽她口氣不對，有些焦急地解釋起來。
蘇流暖看他當真，忙說：「哎呀，我不過開個玩笑，我知道你們沒什麼。」正說著，電話又響了起來，蘇流暖偏頭一瞥，看到還是剛才那個號碼，又說，「人家給你打電話，快接吧，說不定有急事呢。」
莫東旭還是擔憂地看著她。
她幾乎是求著他接電話了，「你接吧，躲著算什麼？」
莫東旭無可奈何，再不接要被她說成是躲著了。他微微咳嗽兩聲，才把電話接起來，問道：「水小姐？」
水洛夕一聽這稱呼，頓時覺得胸口處悶悶地發痛。
這麼多年，不管她怎麼追著他，但他對她從來都是這樣，帶著疏離的客氣。
說不失望是假的，然而水洛夕是鼓足了勇氣才打了這個電話，仍舊硬撐著，勉強笑著說：「東旭哥，最近好嗎？」
沒話找話，莫東旭說：「我很好。」
一般人就是出於客氣，也會問上一句「你呢」，但莫東旭就是怕她誤會，怕她越陷越深，所以連這樣一句順口的問候都不說。
水洛夕又說：「聽說你們軍區遇到了不小的麻煩，不知道解決了沒有？」水洛夕一直有密切關注著莫東旭的消息，然而她怎麼也想不到，那次麻煩就是她的愛慕者，皇莆擎天製造出來的。
莫東旭軍區被病毒侵襲的事，並沒有大範圍見報傳播，他皺眉問：「你怎麼知道？」
「我……我一直有關注你的消息啊。」水洛夕說出這話來，自己也有些訕訕的。她又不是人家的什麼人，有什麼資格牽挂著人家，關注人家的消息。
果然，莫東旭下一句就說：「謝謝你這麼關心我，不過……我真的不需要。」
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水洛夕也顧不上矜持，把內心深處的話都說出了口，「東旭哥，你至於這樣冷漠地對我嗎？沒錯，我是喜歡你，但我從來也沒有傷害過別人，也沒有逼過你！如果你不喜歡我，我也不會勉強。但看在我這麼喜歡你的份上，我們做朋友也不可以嗎？我關心你，也只是出於朋友的情意。」
女孩子把話說到了這樣的地步，莫東旭唯有嘆息。
如果是以前，他也許就冷冰冰地直接拒絕了。但現在，自從他和蘇流暖結婚，他變得越來越有人情味，越來越心軟了。他不忍心出口傷人，好言好語地說：「水小姐，你是個很好很好的女孩子，按照你的條件，多好的男人你都配得上，實在沒有必要把感情和精力浪費我這樣一個有婦之夫身上。」
莫東旭說著，偏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蘇流暖。
她是全心相信著他的，哪怕是和情敵打電話，她也沒有竊聽的意思，正坐在遠處的沙發上，專心致志看著孕婦保健的節目。
電視里正放著孕婦瑜伽的動作，蘇流暖認真地跟著學，時不時手舞足蹈，那樣子格外安然靜謐。而這孕婦節目又提醒著莫東旭，他現在快要當爸爸了。這個女人不僅是他摯愛的妻子，現在也是他孩子的母親。
想到這些，更加放柔了聲調，對著沉默的水洛夕說：「水小姐，你說做朋友，但你問問自己的心，真的只滿足於做朋友嗎？我不想和你多聯繫，也是為了你好。從我這裡走出去，你才看得到別人。」
莫東旭對水洛夕從來只有淡漠，這次是她印象里，他對她說話最多的一次。
水洛夕苦笑著問：「你對我這麼好，我是不是該謝謝你？」
莫東旭嘆息一聲，「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以後我們還是少聯絡。至於你怎麼想，我沒辦法左右，但我……我和暖暖，都真心希望你能得到屬於你的幸福。」
他說完，也不等水洛夕的反應，自顧自就掛斷了電話。
結束通話后，他放下手機，走到了蘇流暖的身邊。她正弓著背練習電視說的姿勢，他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後背，倒把她嚇了一跳。
蘇流暖直起身體，拍著胸口說：「你這是幹什麼？不聲不響的，嚇死我了。」
莫東旭淡淡地笑著，把她摟在懷裡，「這麼專心？我和別的女人打電話，你一點偷聽的慾望都沒有？」
蘇流暖白了他一眼，「反正都是你如何拒絕她們，我有什麼好聽的？」
「這麼有自信？」
她把頭靠在了他的胸口，柔聲說：「我的自信都是你給的呀。」
同一個時間坐標里，他們在這裡恩愛不休，水洛夕一個人傷神不止，而皇莆擎天還在和夜龍無休無止地鬥法中。
他們把酒店房間里能載入程序的設備全加密了，兩人水平不相上下，但是皇莆擎天心裡有著牽挂，看上去就比夜龍略遜一籌。
夜龍已經解開了他設置的全部障礙，而皇莆擎天還在對著房門上的密碼鎖奮戰不休。反正也是輸了，那點爭強好勝的勁頭也沒有了。他索性一甩手，無趣地說：「你贏了，算我輸了還不成？」
夜龍看得出來他是有心事，不願意乘人之危，拍著他的肩膀說：「不就輸了一個密碼門，至於這麼垂頭喪氣么？」
「密碼門？」皇莆擎天搖頭說，「我輸掉的可不只是這一個密碼門，而且……我這輩子輸的最慘的一次，也不是輸給你。」
「那是誰？」
皇莆擎天抬眼看著他，連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到底是輸了給誰？
是莫東旭嗎？但那個男人和他素未謀面，從來也沒較量過，何談輸贏呢？是水洛夕嗎？她雖然不愛他，但是也從沒傷害過他，所以似乎也不是？想來想去，皇莆擎天覺得自己就是輸給了命運。如果當年，是他救了落難的水洛夕，他想，她一定也會喜歡上他的。
然而，這世上從來也沒有如果。
皇莆擎天嘆息了一聲，低聲說：「不重要了，反正這次是輸給了你。你不是要我認你做師父，我認還不成么？」
他主動兌現賭注，可夜龍卻擺手拒絕了，「算了，這根本不是你的正常水平，你的腦子……恐怕全都跑到女人身上去了吧？」
這世上能讓男人在意的，一是事業，二就是女人。皇莆擎天顯然是把電腦科技當成事業的，在經營事業的時候還走神，那隻能是為了女人了。
皇莆擎天苦笑著沒說話，心想原來自己的心事已經這樣明顯，連相視不久的夜龍都看得這樣清楚。
夜龍說道：「看在你為情所困的份上，我就當是你贏好了。我答應你的，幫你給那個女明星牽線，怎麼樣，要不要？」
皇莆擎天狹長的黑眸微微一眯，問道：「怎麼牽？去找莫東旭？」
「對呀。」
皇莆擎天猶豫再三，才問道：「水洛夕那樣的條件，莫東旭自己難道不喜歡么？他……會肯給我牽線，把水洛夕介紹給我？」
夜龍一聽就笑了，「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迷戀那水洛夕？放心吧，莫東旭這人我最清楚不過了，他這麼多年來，身邊多少鶯鶯燕燕狂蜂浪蝶，但他從來也沒有動過心。他這輩子所有的感情，都給了一個人。」
「誰？」
「他老婆啊！」
皇莆擎天詫異地問：「你說他已經結婚了？」
夜龍笑著說：「何止是結婚，人家現在快要當爸爸了！」
莫家雖然是高門大戶，但他們家的孩子，除了莫斯超在商場上打拚，必要的時候總得拋頭露面。剩下的子孫中，都是行事十分低調的。莫東旭人在部隊里，更是有許多情況需要保密，所以外人能調查到的事情不多。
皇莆擎天當初也查過莫東旭，但是並沒有得到有關他婚姻生活方面的內容。他一直以為這男人未婚，沒想到他都已經是快要當父親的人了。
他稍微鬆了一口氣，然而馬上又覺得不對。
如今這年頭，男人只要有錢，多少都是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就算這莫東旭已經成家又如何呢？他照樣還可以勾搭水洛夕。
皇莆擎天從沒做過這樣八卦的事，所以乍一開口，還有些訕訕的。他問道：「莫東旭和他老婆感情好嗎？」
夜龍哼笑著說：「剛不是告訴你了嗎？莫東旭這輩子所有的感情，恐怕都給了他老婆了。而且他老婆現在又懷著孕，莫東旭那真是捧著怕摔了，含著怕化了。」
「真的？」
「我騙你幹什麼？」夜龍好奇地看他一眼，「你這麼關心他和他老婆的關係幹什麼？哎，你不是也喜歡他老婆吧？我告訴你，你要是對他老婆有非分之想，那肯定吃不了兜著走。你在電腦上放病毒，他還能放你一馬，你要是敢動他老婆，他非和你拚命不可。」
這夜龍……
皇莆擎天鄙夷地看著他，這人在電腦方面堪稱天才，但是其他事上總有兩分天然呆。他皇莆擎天把水洛夕的照片都放進錢包了，怎麼還會喜歡別人？
然而他也沒有過多地解釋，自己有多喜歡水洛夕，沒必要讓別人知道。
夜龍仍舊不死心，還在問他：「喂，到底要不要我幫你去牽個紅線？」
皇莆擎天得知了目前莫東旭的情況，心裡的大包袱放下不少。雖然這不能改變水洛夕不喜歡他事實，但至少，莫東旭不會是他的威脅了。
他瞟了夜龍一眼，挑眉說：「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就想著牽紅線？不當你的黑客了，改行當紅娘？」
夜龍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好心當成驢肝肺，懶得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