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走馬燕山 第六章 相聚!
“既然沒有,那今日的挑戰儀式就結束吧!“鍾鳴看著世家弟子難看的臉色,也絲毫沒有在意,擺了擺手。
“我徐家祝賀鍾楊鍾公子成人!“徐浪第一個反應過來,吩咐家仆抬上了賀禮。
一時間,賀禮擺滿了整個高台之下的位置,金銀珠寶熠熠閃光,天材地寶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一時間,鍾楊的鼻子一酸,他還記得那個總是帶著自己在院子裏亂跑的少年在月光下的許諾“我一定給你一個最威風的成人禮”。
而今天,他回來了,整個王城的世家不敢上前一步。
“我鍾在山代表鍾家謝謝諸位。“鍾在山說道,語氣平淡,”我知道王城裏很多世家都和我們鍾家不對眼,不過你得忍著!若是忍不住了,也大可朝著我們鍾家砍上一刀,看看到底是你的刀快,還是我們鍾家的劍快!“
眾人都認感受到鍾在山這句話中的殺氣。
“我也知道,鍾家起家於庶民,和先皇一起打拚天下才有了如今的成績。是的,我們鍾家的出身不高,我知道很多人都稱我為鍾蠻子!不過你們要記住,大周王朝的土地,是我們鍾家一寸一寸地打下來的,如今,在北疆戰死的將士,很多都流淌著我們鍾家的血脈!“鍾在山說道,”所以,我鍾在山從不相信有什麽貴族血脈,我隻相信這一片腳下實打實踩著的土地。“
“最後,大周萬歲!“
台下一片歡呼。
“大周萬歲!“
有些人的臉色是陰沉的,一些依仗著祖上蔭庇而封侯封爵的貴族都默默地離開了場地,他們明白鍾在山話中的意思,他們舒服的日子實在是過得太久了。
“鍾天王所言,是我大周所有人的期盼!也是我溫家子弟的未來!“溫老朝著王城眾多子弟說道,稍微行禮之後就跟著隊伍緩緩離開,嘴中喃喃自語著,“當年的孩子如今也長大了啊……”
今天,那些他眼中孩子輩分的人物可讓他溫家丟進了臉麵,這個世界,終究是年輕人的天下!
年輕一輩聽得這些話都是熱血沸騰,尤其是一些旁係的子弟,平時得不到家族的資源和重視,此刻都攥起了拳頭,似乎有一種無名的火焰從心底升騰起來。
是啊,大家都流著一樣的血,憑什麽低人一等!
“父親估計又要搬出他那套說辭了……”鍾楊和鍾鳴擁抱之後,看著台上正在做長篇演講的父親,有些無奈地說道。
果然,鍾在山頓了頓:“所以,你們需要一個場所在鍛煉自己,北疆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你可以擊退北疆部族積累共鳴,憑借自己的力量打拚出自己的天地!加入軍隊,是你很好的選擇!是你揚名立萬的第一步!”
“這個參軍的演講我都聽過多少次了,真是一點新意都沒有……”鍾鳴有些無奈,尤其是看著那些年輕一輩一臉期待的樣子,真正到了北疆之後,你才會發現戰場的恐怖,很
多在世家裏出生的細皮嫩肉的根本吃不了這種苦,許多受了鍾在山鼓動的世家子弟就是這樣懷著一腔豪情來到北疆,然後哭爹喊娘地回來。這種事情,每一年軍部都不知道發生多少了。每一年,這些孩子的父母都要去軍部領人,有時候軍部還不肯放人,這樣是事情比比皆是。
“父親也是為了國家著想,你看最近幾年王城的參軍率都上升了好幾個百分點。”鍾楊說道,“也不能怪他,這幾年北疆戰爭告急,可願意去北疆的人卻越來越少,他也是很著急啊。”
“的確,北疆部族那邊的攻勢越來越猛,天子對這件事也極為重視,已經從南部調兵了。顯然,北疆這幾年會有大動作啊。”作為公卿家族的長子,柳無言顯然對朝廷中的事情更加了解。
“你一個向來不喜歡政治的人,怎麽現在也像那些政客一樣婆婆媽媽的了。”鍾鳴打趣道。
“還不是我那個老爹,整天在我麵前念叨北疆的戰事,我耳朵都要生繭子,真是難受。”柳無言說道,“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當初和你去青霜宗了,怕是逍遙自在。”
“青霜宗可不比這裏自在多少,也有很多妖孽般的存在,你要知道這個世界太大了,也不是所有天才都出現在王城。”鍾鳴說道,歎了口氣,“要不是你當年拒絕了青霜宗,要是我們兄弟聯手,肯定是縱橫青霜宗無敵手啊!“
當年,青霜宗給了柳無言同樣的一個機會,可他拒絕了。這是所有王城子弟以及柳公卿想不明白的事情,但鍾鳴明白,柳無言這種人,生來就是要走自己決定的那條路的,而這條路沒有人能夠教他。顯然這些年,柳無言的修為也沒有落下,本來他以為邁入靈丹境已經能夠穩壓柳無言一頭,不過這次回來他發現柳無言的氣息越來越無法看透了。
真是一個恐怖的家夥啊!沒有青霜宗那種恐怖的資源加持,居然還能夠保持如此快的修行速度。有時候鍾鳴覺得,比起自己柳無言才是一個修煉變態,隻不過是他不喜歡表現自己罷了
“什麽時候我們切磋一下!“柳無言說道。
“改日,改日!“鍾鳴笑道,”今日是我三弟成人禮之日,你這個粗人可不要總是打打殺殺的了,今日我們去吃酒!“
大周王城,暗香樓。
鍾楊看著身穿紅色服裝的歌姬在台前跳舞,他和鍾鳴還有柳無言把酒言歡。
其實鍾楊在門口糾結了很久,畢竟十五歲在他那個世界還是未成年人,不過他的說辭都被鍾鳴的酒壓到了嘴裏。
“哥,我是真的喝不下了。“上輩子他就沒有什麽酒力,這一世不知是身體的緣故還是酒太烈了,他才喝了兩杯就覺得天旋地轉。
“柳兄,今日不醉不歸!“鍾鳴哈哈大笑,揮手叫歌姬離開。
“哥,其實我很想知道,你這次回來恐怕不止給我慶祝成人禮那麽簡單吧!“見得歌姬離開,房間內隻剩下他們三人,鍾楊也不再避諱,直接問出了
心中的疑惑。
“這是我當年答應你的事情啊,我一定會給你舉行全京城最威風凜凜的成人禮啊!“鍾鳴喝了一杯酒,臉微微有些泛紅,不過他有靈氣催動,可以消化酒精,倒不怕醉酒了。
“哥,你可真不會騙人。“鍾楊說道。
“不得不說,鍾鳴你說謊的功夫太差勁了。“柳無言補刀。
“真的有這麽明顯嗎?“他的神色變得鄭重起來,靈力催動之下臉上的潮紅開始散去,他扭頭看向了鍾楊,眼中有著一閃即逝的寒芒,”其實我想進京麵聖,我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
“這麽多年你還是沒有放下嗎?你可知道這就事情連我父親,身在宮內都不知道,你想從聖上口中問出來,恐怕是不可能。“柳無言說道,鍾楊也放下酒杯看著他,顯然已經明白了他指的那件事。
“當年天子選妃,大姐為天鍾妃入宮,可短短幾個月之後就失去了蹤跡,這件事幾乎所有的世家都隱瞞了下來,甚至連父親都緘口不言。“鍾鳴捶了一下桌子,”我問起父親的時候,他都沉默,所以,我想親自去問聖上,我想知道這一切。“
“十五歲那年我問過一次。就在成人禮之後的宴席上。”鍾鳴說道,“不過聖上沒有回答我,這一次,我是青霜宗的核心弟子,我問他,看他敢不敢答!”
“我聽家中長輩說,大姐是逃出宮去的,皇室覺得丟臉所以就沒有說什麽。“鍾楊頓了頓,”不過以大姐的修為,很難相信她可以突破皇宮的重重包圍。“
“可惜周天元那小子不在,否則事情會好辦很多。”柳無言說道,王城三傑的關係都很好,尤其是周天元這家夥身為大周的三太子,若是他能夠牽線塔橋,這件事情恐怕好辦很多。
“她常常跟我說,要拳頭硬,也要嘴硬,要做那一個最自由的人。“鍾鳴握緊了拳頭,”我一定要問出她的生死!“
“萬事小心。“柳無言的話很少。
“我明白,現在我是青霜宗的核心弟子,我相信聖上也要掂量掂量我背後青霜宗的重量。我問明白之後,就回去青霜宗複命。“鍾鳴目光灼灼。
“的確要小心。尤其是朝廷中很多勢力正愁抓不到鍾家的把柄,現在正是多事之秋。“鍾楊說道,他舉起了酒杯,“我們三人相聚,恐怕明日之後也很少有相聚的機會。”
“柳無言,我們相識這麽多年,從見到你開始,你就帶著這個麵具,你是不是一個醜八怪!“鍾鳴突然話鋒一變,直接開啟酒後嘲諷模式。
柳無言二話不說,直接從背後拔出了劍。
“諸位等等。”鍾楊也見多了這種場麵,非常有經驗地躲到了十米之外的柱子後麵,以免這兩個瘋子動起手誤傷,估計了一下兩個人近幾年的實力增長,計算了一番之後,他又往後挪動了三四米。
劈劈啪啪!
房間內響起劍柄相撞的聲音,刀光縱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