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遺產

  我望著周圍的一切愣了幾秒,等看清楚熟悉的床單,和衣櫃后,我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到家了。


  不知何時到的家,我抬手揉著漲疼的腦袋,只覺得頭暈目眩。


  房間內很安靜,窗口白色的窗帘正被風拂動著,我朝樓下望去,可以看到留下有一片綠油油的草坪,草叢裡頭,時不時有幾隻小鳥飛起,在那嘰嘰喳喳叫著。


  天空是晴朗的,那清爽的藍,就像海水一樣的藍色。


  我有些不知道自己伸出何地,現在又是何年何月,我坐在床上發了一會愣,腦海內忽然閃過一些夢裡的畫面。


  我摸了摸喉嚨,雖然有些乾澀,可卻並不痛,眼睛雖然是腫的,可應該剛醒來的緣故,難道說之前是一場夢?


  我將被子揭開,然後從床上下來,在屋內轉著,轉了一圈后,我出了房門,然後下了樓。


  到走到走廊,正好看見家裡的阿姨朝我走來,她見我醒了,便朝我如常般笑著說:「小姐,您起來了?」


  我望著她,有些發愣,不過很快便朝她點了點頭。


  她說:「早餐在樓下桌上,您快去趁熱吃了。」阿姨大約是有事情要忙,她說完那句話,便從我身邊別過,去了別的房間。


  我望著阿姨,便又繼續朝樓下走,樓下一個人也沒有,飯菜如阿姨說的那樣,正熱乎乎的擺在桌上。


  我在桌邊坐下,然後便在那吃著東西,吃完后,我又去外頭草坪曬著太陽,可曬了一會兒,覺得有些頭暈,便又上樓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后,我便將電視機打開,拿著遙控器在那翻著電視台看著,可看了一會兒,就在這時,樓下傳來喧嘩聲,不知道是誰來了,我便出了門,去外頭去看,正好看見陳麟帶著幾個和她年齡相仿的女孩子朝裡頭走。


  大約是去購物了,她們手上都提著購物袋,在那說說笑笑。


  我疑惑的望著她們,心想她們怎麼會在這,陳麟怎麼會在這,她不是應該在老家嗎?

  陳麟在沙發坐下后,便在那倒著水招呼著她的朋友,她的朋友卻在屋子內大廳亂轉著,她問:「哇,陳麟這是你哥哥家嗎?」


  陳麟一臉得意的說:「是啊,我老哥家。」


  她朋友望著別墅里的裝潢,一臉艷羨說:「這可是豪宅哎,陳麟你也太幸福了吧。」


  陳麟在那得意的笑著說:「那是,以後你們要是想過來玩,隨時給我電話。」


  她那朋友想到什麼又問:「對了,你嫂子呢?聽說你嫂子很漂亮呢,她歡迎我們來嗎?」


  陳麟端著水杯在那喝水說:「我嫂子?她媽剛死了,她恐怕大半個月都沒時間管我這些閑事,而且就算她在她也不敢說什麼,你們儘管來玩。」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往後退了幾步,望著樓下的一切,然後便踉蹌的往後退著,我迅速衝進房間,第一件事情便是找手機,我給老宅那邊打電話,打過去十幾遍,那邊卻始終都是無人接聽。


  我握著手機站在那有些沒反應過來,便將電話往床上一放,連衣服都沒換,朝樓下沖了去。


  在樓下喝茶的人,見我從樓上狂奔下來,全都嚇了一跳,迅速往沙發那端縮著,我根本沒有她們,而是出了大廳,看到門口停了一輛車,我便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陳麟一看到我神情癲狂的往外沖,便追了出來大喊了一句:「許開顏!你要去哪裡!」


  我沒有回頭去看她,而是對司機說:「去老宅。」


  司機看了我一眼,便按照我的吩咐將車從大門口開離,車子徑直開了出去,差不多十多分鐘,等停下老宅門口后,我從車上下來,便推開推門沖了進去,等我到達裡頭,房間是空的,樓下沒見到半個人影。


  我在空蕩蕩的屋內大喊:「媽!」


  沒人應答我,我以為她是在樓上房間,她平時都不怎麼愛下樓的,我將她卧室門用力推開,我以為我看到的畫面,會是我媽坐在床上看電視,可是門推開,看到的是兩張遺照,正對面擺在前方,我媽正在那小小的相框里,對我著我笑。


  我有些沒站穩,在那搖著頭,喃喃自語著:「不,不可能,是假的,是噩夢,是噩夢。」


  我抱著腦袋便要回身下樓,可是才走到樓梯口,我只覺得身子一軟,整個人便倒在了地下,陷入了一片黑暗。


  等我再次醒來,又是在之前的房間,陳青川正坐在我床邊,手上吊著藥水,我抬頭朝他看去,很小聲問:「我在哪。」


  他撫摸著臉說:「你在家,開顏。」


  我沒再說話,只是怔怔的望著他。


  他將我從床上抱了起來,抱在懷中問:「餓嗎?」


  我說沒說話,只是盯著他身後,陳麟正站在那端著東西,她見我盯著她,嚇了一跳,立馬往後退了幾步,不過很快,她便端著吃的走了進來,走到陳青川身邊說:「哥,吃的端上來了。」然後伸手心不甘情不願的遞給他。


  陳青川將我抱在懷中,伸手接過陳麟手上的粥,然後用勺子舀了一勺,遞到我唇邊說:「你出去吧,讓阿姨再端杯溫水上來。」


  陳青川話雖是對陳麟說的,可根本沒有看陳麟,他說完,便喂著我粥,柔聲問:「燙嗎?」


  我沒說話,張口接住,眼睛卻仍盯著陳麟。


  她被我盯得發毛,便跺腳說:「哥,是她自己跑出去的,我根本攔不住!這根本就不能怪我。」


  陳青川語氣很冷說:「行了,你嫂子需要休息,下去吧。」


  陳麟瞪著陳青川,便很是生氣的從房間里跑著離去。


  接著陳青川便又喂著我喝著粥,他說:「喝點粥,我們便再休息一會兒好嗎。」


  我有些愣怔的望著他,沒說話。


  陳青川將手上那碗粥喂到我吃完,等放下碗后,他又扶著我在床上躺下,阿姨也端著水上來,陳青川本來是想要喂著我喝水,這時定坤忽然帶著一個人從樓上上來,站在門口等著。


  陳青川將溫水遞給阿姨,阿姨接過便在那喂著我喝著,他便起身朝門口走去。


  定坤身邊的人在看到陳青川后,第一句話便是:「您好,陳先生,我是宋珍女士委託的律師。」


  我喝水的動作一頓,便抬頭看向門口。


  那律師交了一封信在陳青川面前說:「這是宋女士生前,讓我交給她女兒,許小姐的,並且特地囑託我一定要在今天送來,還有宋女士手上有些遺產問題,可能需要和許小姐進行交接。」


  陳青川接過律師手上的那封信,他拿在手上看了一眼,他並未打開,便對那律師說:「書房請,文律師。」


  他便帶著律師進了書房。


  我坐在那望著,他暫時性未將那封書信交給我。


  沒多久定坤便從書房出來,對阿姨說:「阿姨,陳總說讓您把小姐扶進書房。」


  阿姨一聽,便立馬點頭,然後將我從床上扶下來說:「小姐,咱們進去吧。」她將我手臂上的針頭拔了下來,等血止住后,便朝著我朝裡頭走。


  我們進去后,文律師一見到我,立馬從椅子上起身朝我走了過來說:「許小姐,您還記得我嗎?」


  我媽的律師我並不常見過,也就很久以前見過一回,我望著他,便搖頭。


  他說:「對於您母親的事情,我表示很心痛遺憾,今日來貿然打擾,是有些事情要同許小姐說明。」他見我身子很虛弱,便又說:「不如我們坐下說。」


  我望著他便在阿姨的扶持下緩慢坐了下來。


  那律師拿出一個資料袋,翻出不少的合同,他說:「您母親對她的名下的遺產對我進行了委託,現在您母親過世,遺產便將會繼承到您名下,這裡有幾分合同您簽下。」


  他將筆遞給我。


  我從他手上接過,望著合同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看了良久,我久久都未動筆。


  這樣的事情,似曾相識,爸爸去世后,也有一個這樣的律師來到家裡,讓我簽署了無數份的文件。


  我沒想到,時隔幾年,又是這樣的場景。


  我盯著那些合同發著呆,沒有下筆。


  律師望著我,不知道我是何故,便看向一旁安靜看著的陳青川。


  陳青川便來到我身邊說:「開顏,這是你媽媽的律師,只要按照他的話,把這些協議簽了便可。」


  我搖頭說:「我不簽。」


  我把筆放在合同上,這些東西對於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我不知道數字到底有多大,我只知道我要的根本就不是這些東西。


  律師見我不簽,便為難的看著陳青川。


  陳青川便對我說:「媽對遺產進行了兩種處置,一種是直接繼承由在協議生效后,由你支配,另一種,便是將財產設置成基金,每月給你支出多少錢,開顏,你可以選一種。」他蹲在我身下,捂著我臉看著我說:「手續繁雜,這些事情都是必須要做的,開顏,聽話,都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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