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消息

  我立馬去柜子旁替他拿乾淨衣服,然後遞給他,陳青川接過,便看了我一眼,進了浴室。


  等他到達裡頭后,我剛想探頭往浴室里看,陳青川便關上了門,裡面傳來水聲。


  我站在卧室內站了一會兒,便又走到門口朝外看去,大廳里沒有說話聲,很安靜,就連電視聲都消失了,想來電視機應該是關了。


  我又回頭看向浴室的門口,也不敢出去,便安靜的坐在床邊等著陳青川洗完澡出來。


  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鐘,門開了,陳青川從浴室裡頭走了出來,我立馬起身朝他走去,他見我很緊張站在安,他精神了許多,對我問:「她們沒對你說什麼過份的話吧。」


  我趕忙搖頭說:「沒有,她們什麼都沒說。」


  陳青川看著我,良久,他便嗯了一聲,沒有再多問,在那擦拭著頭髮。


  我去浴室里替他將換下來的衣服全都拿了出來,拿去了洗衣房,陳青川見我做著這一切,我本想將他的衣服,放入洗衣機內清洗,可是站在洗衣機前,我摁著上面的摁鍵,摁了半天,洗衣機不出水,也沒動靜,我站在那一陣頭疼,以為是洗衣機壞了,正伸出手在那拍打著時。


  陳青川在外面說:「阿姨會來處理。」


  我說:「不用,我幫你洗。」


  我繼續在那研究著洗衣機,剛想問陳青川這東西是不是壞了,陳青川便系著襯衫從外頭走了進來,一伸手,在主鍵上摁了一下,然後又在一個小摁鍵上摁了下,洗衣機便嘩啦的出著水,我嚇了一跳,當即抬頭去看他。


  陳青川又問:「放洗衣球了嗎?」


  我想到什麼,又慌忙的四處去找洗衣球,可是找了一圈,我完全不知道阿姨放去了哪,陳青川嘆氣,便去了一旁的柜子內,在一個白色的小盒子內拿出一個透明狀的小球球,然後往洗衣機內一丟。


  他說:「行了,應該沒多大問題了。」


  他說完,便出了洗衣間,剩我一個人站在那盯著洗衣機發著呆。


  怎麼他知道用,我不知道?

  平時也沒見他洗過衣服啊?我還有點不敢置信的回頭朝已經到卧室裡頭的陳青川看去。


  最後莫名有點愧疚,身為他妻子這麼多年,我竟然連他衣服都沒洗過,連洗衣機怎麼使用都不知道。


  我覺得自己剛才真有點出糗,便摸了摸鼻子,走了出來,站在他面前說:「你告訴我,我就知道怎麼弄了,下次我會好好學的。」


  陳青川正好扣上襯衫最後一粒扣,他說:「家裡不是有阿姨嗎?」


  我說:「可我是你老婆啊,這些事情應該是老婆做的。」


  他說:「那只是一種形式,有阿姨來處理這些就行了。」這時,阿姨來到門外,在外頭敲門說:「先生,老夫人問您好了沒有。」


  我這才想起,婆婆跟陳麟他們還等在樓下,跟陳青川要談離婚的事情。


  陳青川說:「你待在樓上吧,我下去就可以。」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跟他下去有什麼用,別人是要跟他談怎麼踹掉我,我跟下去了,多尷尬,我便點頭說:「那我待在樓上。」


  陳青川點頭,便出了外頭。


  我站在屋內看向他,等他走遠后,我才偷偷走了出去,躲在二樓走廊往下偷看。


  可陳青川他們所在的位置,正好在一處死角,我只能看到幾片衣角,也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蹲在那看了一會兒,想了想,還是沒有多呆,便又偷偷回了卧室。


  我也不知道陳青川在樓下和婆婆她們談了多久,我一直都在樓上安靜等著,正當我有些耐心耗盡時,我又再次出了卧室,在走廊處偷看,可誰知,這一看,正好看到陳母在大廳內憤然離去,陳麟跟著在後頭,大喊著:「媽,媽!您去哪!」


  婆婆也沒有回頭,直接出了大門,陳麟追了出去。


  那架勢,明顯是沒談好,我拍了拍胸口,便又在那等了一會兒,可始終未見陳青川追出去的身影,便也不再躲著,而是起身,朝樓下大廳走去,走到樓梯口子的時候,正好看見陳青川正面無表情坐在沙發上。


  大廳內氣壓很低,阿姨也很是小心的站在那。


  我也不敢過去,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現在我若是過去能夠說什麼呢。


  我站在那,猶豫著。


  阿姨便站在面無表情的陳青川面前,小心翼翼說了句:「先生,晚飯還要做嗎?」


  陳青川終於有了反應,他臉色雖然沒多大表情,可對於阿姨,語氣依舊帶著溫和說:「不用了,今晚公司還有事,準備太太一人的吧。」


  阿姨點頭說:「好。」便低頭在那收拾著桌上的茶杯。


  我站在那沉思幾秒,決定還是遠離戰場回樓上,可誰知道還沒走幾步,端著茶杯過來的阿姨便發現了站在樓梯口的我,她喚了句:「太太。」


  我動作一僵,停下,便回頭看去,陳青川正好也朝我看過來,我只能轉身,朝著樓下走去。


  陳青川正好也從沙發上起身,然後朝我走來,等站定在我面前後,他便說:「我今天下午還有事,晚上可能要很晚,你先睡。」


  我說:「不回來吃晚飯嗎?」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點失落,這幾天都是我一個人在家,一個人吃飯,然後等著他回來,雖然知道他很忙,而且還是因為我,可心裡還是有點失落了。


  我想了想又問:「不能陪我吃完飯再走嗎?」


  我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大約是我眼裡的祈求太過明顯,陳青川抬手看了一眼手腕錶上的時間,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那我吃完飯再走。」


  我高興了,撲在他身上抱住他說:「阿姨正好備好了菜。」


  我仰頭看向他,陳青川望著我,我便拉著他朝餐廳走去,陳青川任由我拉著,沒多久,阿姨便提前將晚餐準備好,放在餐桌上。


  他已經很多天沒再家裡的吃飯了,今天難得坐在餐桌邊,我很開心,便一直在和他說著話。


  不過陳青川也不像以前那樣搭我話,坐在那面對我的喋喋不休,要答不答。


  講到後面,我想說的話都說幹了,才發現陳青川根本沒說幾句話,我的音量便也漸漸弱了下來,在那一邊扒著飯,一邊抬眸看向他。


  而沒多久,阿姨又從客廳走了進來,對在那用餐的陳青川說:「先生,定坤先生打電話過來,問您什麼時候回公司。」


  陳青川便正好放下手上碗筷,對阿姨說:「我現在過去。」


  我沒想到會這麼快,我說:「你還沒吃完呢。」


  陳青川用餐巾擦著手說:「吃飽了,你吃吧。」


  他便起身走。


  我坐在那,望著桌上根本沒怎麼動的那一桌菜,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些難過,我便也放下手上的碗筷起身,隨在他身後,在他走到門口,我將他之前掛在衣架上的外套拿了下來,然後遞給他,陳青川接過,穿上后,便對我說:「去吃飯吧,不用管我。」


  他將外套披好,便要出門,不過在他出門前,我從前面抱住了他,他動作停下,低眸看向我。


  我將臉埋在他胸口說:「你今天晚上要早點回家,我怕。」


  陳青川也沒有回抱我,只是站在那看著我,好在他也沒推開我。


  只是讓我抱了一會兒,他說:「嗯,我盡量。」


  我抬頭朝他看去,不知道他這句話是真是假,他手落在我腦袋上說:「聽話,我真的還有事。」


  我眼淚汪汪看著他,便點頭,然後也沒再拖著他,只是將手緩緩從他身上放了下來,委屈的站在那。


  陳青川便又說:「那我走了。」


  我只能點頭。


  外頭不知道何時,竟然已經下起了雨,阿姨將傘遞給陳青川,他接過,便撐傘走了出去,我跟在他身後,跟著他走在階級上后,陳青川回頭站在雨中再次看了我一眼說:「進去吧。」


  我憋著眼淚沒說話,他微皺著眉頭,許久還是將手上的傘,遞給了一旁的司機,彎身坐入了車內,司機將傘手上后,便也彎身進入了駕駛位置。


  沒多久車子發動,便冒著大雨,從大門開離。


  阿姨見車子已經不見蹤影了,我站在那還不肯動,便小聲提醒著說:「太太,外頭冷,您還是進屋吧。」


  我知道陳青川還沒消氣,所以對我有些不冷不熱,我說上心裡是什麼感覺,望著外頭淅淅瀝瀝的大雨,良久才跟阿姨點頭,便轉身回了大廳去了餐廳。


  可面對桌上沒怎麼動的晚餐,我卻半點胃口也沒有,便對阿姨說:「您把桌子收一收吧。」


  阿姨驚訝的問:「您就不吃了嗎?」


  我說:「沒胃口,收了吧。」


  便從餐桌邊起身,從餐廳離去。


  晚上雨便沒停過,而且還是雷鳴閃電,阿姨因為已經將該做的事情做完了,所以早早的便去休息了。


  可睡不著,在客廳里裹著毯子,看著電視,等陳青川回家。


  我也不確定他什麼時候回,可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我不斷拿著遙控器換著台。


  等換到一處財經新聞后,裡面正是對富安的報道,財經新聞里的電視主持人,正在對富安這幾天股市進行報道。


  主持人說富安的故事在前幾日一直處於暴跌狀態,這幾日已經逐漸歸於平穩,看到這條新聞,我摁遙控器的手下意識停了停,而就在這時,外頭忽然又一個悶雷鳴了下來,電視忽然呲呲一聲,驟然黑屏。


  我抱住枕頭,立馬抬頭望客廳內望去客廳內空蕩蕩的,空無一人,只有外頭的風在撩動著窗邊的窗帘,我有些害怕,剛想移開視線,去看黑屏的電視,此時放在沙發上的手機便響了,我以為是陳青川,便很是快速的將手機從沙發上抓了起來,等低頭去看來電提醒時,卻不是陳青川打來的電話,而是陸明?


  我望著電話上的兩個字,猶豫片刻,便還是摁了接聽鍵,然後將手機放在耳邊,輕聲喂了一聲。


  陸明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他說:「開顏,是我。」


  我聲音沒有起伏回:「我知道。」


  陸明說:「你這幾天應該看了新聞吧。」


  他指的是我們兩人的事。


  我說:「你也看了吧。」


  陸明說:「消息是你們許家那邊放出去的,你知道嗎?」


  我不明白陸明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問:「你什麼意思?」


  陸明反問:「你不知道嗎?」


  我皺眉問:「我應該知道什麼嗎?」


  陸明又說:「我們家這邊查到,我們兩人的消息,是你們家找人放出去的!開顏,我沒地方對不起你吧?你們家居然這樣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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