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中邪
第二天一早我便聽見阿姨在樓下念叨,她說:「小姐啊!你們怎麼把屋子搞得這麼臟,這麼亂啊,昨天晚上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真是的,先生一走,您就不成樣子。」
我本來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隱約聽到樓下傳來阿姨的這些話,我便將身上壓住人用力推了推,然後從床上爬了起來,陳麗娜就趴在我旁邊,她見我起床要走,便拽住我醉醺醺的問:「你去哪兒啊。」
我將她手撥開說:「我去罵罵我家那個愛嘮叨的阿姨。」
房間里沙發上都躺了人,而且還有幾個是我不認識的,都是陳麗娜她們帶過來的。
我搖搖晃晃走到卧室門口,將門給拉開,然後,我便又暈頭轉向去了樓下。
阿姨正在那一臉怨氣的手勢著亂起八糟的屋子,地下全是倒出來的酒的液體,以及嘔吐物。
我感覺她的怨氣幾乎要從她頭頂突破出來了,她正嘮嘮叨叨的掃著時,似乎是意識到身後似乎站了個什麼東西,她回過頭來,一看到我嚇了一跳,她呀了一聲!便捂著胸口一臉驚嚇的問:「小姐,您、您怎麼起了。」
我說:「我能不醒嗎?你一早上逼逼叨叨個沒完,怎麼,看不下去了?是不是又想像上次一樣跑走不幹了?」
我指著她說:「你要是再敢提那兩個字,你他媽也給我滾蛋。」
接著,我又指著那一堆酒瓶,又說:「都給我掃乾淨,不然別想拿這個月的工資。」
我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便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
一大早就被這怨聲怨氣的嘮叨吵醒,心情巨差。
我抱著手坐在那。
那阿姨見我如此凶,哪裡還敢說話啊,便只能悶不吭聲的在那收拾著。
我就坐在那冷眼看著她手勢。
接著那堆人都醒了,各自都是一副宿醉未醒的模樣從樓上爬下來,問我又沒有吃的,喝酒是在燒胃的很。
我指著廚房冰箱里,所有人又跟惡鬼撲食一般朝廚房衝去。
阿姨立即將手上的掃帚一放,尖叫著:「哎!你們別亂翻!東西都是歸置好的!」
那堆人才不管呢,餓了,什麼都翻,見到什麼吃什麼。
我們一群人在家裡大鬧了一通后,便繼續上了樓睡,到晚上時又都餓了,繼續趕往下一個場子。
自從和陳青川結婚後,我便再也沒過過以前那種醉生夢死的日子。
可離婚後的那幾天我卻像瘋了一樣和陳麗娜他們廝混一起,成天喝酒,唱K泡吧,快樂的很,達令找到我時,我正醉得跟瘋了一樣,嘻嘻哈哈的同陳麗娜她們在那喝著酒,划拳。
酒吧里吵的很,達令站在那看了我一會兒,我喝酒喝的暈乎乎的,還有些沒回過神來,反而是我身邊的陳麗娜推了推我說:「找你呢。」
我看了達令好一會兒,然後踉踉蹌蹌站了起來看,問她:「找我有事嗎?」
達令說:「公司有事情需要您處理。」
聽到達令如此說,我不耐煩的往沙發上坐了下去說:「你處理就是,幹嘛非要我。」
達令又說:「許小姐,陳總離開后,您已經三天沒回公司了。」
在那也喝的醉醺醺的陳麗娜也說:「趕緊回去吧,現在陳青川沒再了,富安可得全靠你了。」
我見達令抱著幾份文件,便問:「一定要去公司嗎?是不是簽個名字就行了?」
達令說:「如果您不想回公司,在這些文件上籤個名就行了。」
她說著,將那些文件遞給我,我拿過筆,在那些文件上粗略看了一眼,便大筆一揮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接著又將那份文件往達令一塞。
達令拿在手上看了一眼,大約是覺得沒什麼問題,也沒有在打擾我,從震耳欲聾的酒吧退了出去。
等達令走後,陳麗娜一把抱住我說:「哎,陸明給你找的這個人還挺靠譜的。」
聽她如此說,我將她用力一推說:「你還敢說?誰讓你同陸明說我的事情的?陳麗娜我可是把你當朋友,這件事情我只告訴了你,可你倒好,轉身全都給陸明說了。」
陳麗娜被我如此說,有點心虛了,不過很快,她又說:「我這不是為了你好嗎?這個陳青川既然不可靠,你現在還能信誰?而且目前這樣的狀況也就陸明能夠幫你了,而且這事情可是他主動問的我,他都清楚怎麼一回事了,我難道還瞞著他不成?」
我說:「那我們兩人誰是你的朋友啊?」
她咧嘴笑著說:「當然是你嘛。」
我冷笑:「我?你拉倒吧。」
她趕忙端著杯子說:「好了好了,咱們不往這方面多說了,現在解決掉了那陳青川,都應該高興慶祝才對,來來來,喝酒。」
我再次指著她說:「你記住,以後我的事情不準再跟陸明說半句,你要是再敢說,咱們朋友就別做了。」
陳麗娜哭喪著臉說:「要不要這麼嚴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藏不住話,而且這也是為來幫你啊,你要扳倒陳青川就必須找陸明,你要是不找他,事情能夠有現在這麼順利嗎?」
我撇了她一眼,不可否認,陳麗娜這句話也沒錯。
但她這烏鴉嘴的毛病,真得改改了,好在今天心情依舊是不錯的,我便和她碰了碰杯,幾個人繼續喝著酒。
不過喝了幾口后,陳麗娜又問:「對了,你們離婚的事情你告訴你媽了沒有?」
我說:「現在哪敢和她說,我瘋了?」
陳麗娜說:「她遲早得知道你把陳青川踢出了富安,你看吧,今天不知道,明天也得知道,那個玉玲必定得去你媽那告狀呢。」
我冷笑:「她愛去就去,這事情我也沒打算藏著掖著。」
我端著酒杯,再次跟陳麗娜碰杯笑著說:「我跟你說,你別提那天多痛快了,在董事會上,我全程把陳青川碾壓的說不出話來,當時他的臉完全是青的,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想到陳青川當時的表情,我現在還覺得痛快。
陳麗娜也一臉偷笑。
不過了她想了想,又想到什麼問:「那他現在去哪了?你清楚嗎?」
我撇嘴說:「他去哪裡關我什麼事,反正是越走越遠才好呢。」
陳麗娜說:「行了,咱們不管了,痛快喝酒就是了!」
我再次端著酒杯來跟她碰杯。
我們一堆人鬧到十二點才散場,回去后大廳里開著燈,我推開大門朝裡頭左右看了一眼。
大廳里靜悄悄的,連腳步都帶著回聲,我喊了句:「阿姨。」
第一聲沒人應,我又喚了聲。
這個時候樓下房間才走出一個人,是披著衣服的阿姨,她站在那看向我問:「小姐,您才回來啊?」
我見家裡有個人才稍微放下心,沒那麼害怕了,我說:「沒事,你回房間休息吧。」
她是被我喊醒的,一臉睡意未醒的模樣,見我如此說,她便點了點頭,又進了房間。
我上了樓后,到達卧室,裡頭已經打掃乾淨了,床單都整潔嶄新,散發著洗衣液的清香。
我將屋子內所有燈全都打開,然後把包丟在床上,整個人呼出一口氣,身體隨之往床上倒。
躺了一會兒,我總是覺得這屋子有地方不對勁,便又找到遙控器開了卧室里的電視,凌晨一點,電視內放的都是午夜台,都是些放過的片子,聽到裡頭有人說話,我才放心下來,我也不想洗澡,躺在那如一灘爛泥一般。
這幾天玩得太野,竟然聽著電視聲,迷迷糊糊便睡了過去,可睡到半夜,我是被冷的醒的,我在床上摸了一圈,沒摸到被子,便拖著聲音說:「陳青川,我涼給我被子。」
人便下意識往他平常睡的那一方滾,可滾了一圈后,我猛然驚醒,然後便從床上驚坐了起來。
哪裡還有什麼陳青川,屋內空蕩蕩的,一室清冷,電視機還是開著的,可惜已經凌晨四點了,早就沒什麼節目播放,無聲的停止在未播完的廣告頁面上。
床,也是空的。
我愣在那半晌,罵了句:「靠,中邪了,我怎麼喊出了他的名字?」
我覺得太不對勁了,便狠命搖頭,然後抓起被子將自己裹住,哆哆嗦嗦倒在床上安慰自己說:「我一定是中邪了,對,一定是這樣,肯定是中邪了。」
我心裡默念了這句話許久,身上蓋著被子雖然暖和了一些,可溫度還是和平時兩個人差了遠,我又罵了句靠!然後無比煩躁的從床上怕了起來,走到空調開關處,調著溫度。
媽的是最高了呀,是不是這玩意兒壞了?
我拍了那開關兩下,可那開關是好的沒壞。
我覺得頭疼死了,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我抓了抓滿頭亂髮,又朝床上走去。
我竟然徹底失眠了。
我裹著被子盤腿坐在那,一臉生無可戀的望著空蕩蕩的房間。
一直坐到天亮,阿姨來喊我吃飯,我才一臉疲憊的從床上爬下來,去洗手間洗漱,當看到鏡子內的自己時,又大聲罵了句:「我靠!」
這碩大的黑眼圈,這是吸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