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各玩各
我皺眉問:「不是胃部息肉嗎?」
那護士忽然眼神閃爍了一下,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立馬說:「我、我是新來的,我也不清楚。」她目光打量了我幾眼,又問:「你是誰?來探視的嗎?」
那護士的話剛問出,這時那先前進入病房叫慧慧的護士又出來了,她往我們這邊一掃,似乎是認出了我,她臉色一凝,連手上的托盤都沒來得及放,便小跑著朝我們這方跑了過來喚了句:「許小姐,您怎麼來了?」
她表情略帶顯慌張對我身旁的護士說:「小林,53房沒藥了,你快過去換一下。」
那叫小林的護士立馬點頭,也沒有多停留,便從我們身邊離開。
護士慧慧等人走了,又笑著對我說:「許太太今天下午回家去了,說是要住一晚才回來,她沒告訴您嗎?」她想了想又說:「我現在幫您去打個電話吧。」
我拉住她說:「不用了,我就過來探望探望,不用驚動她了。」
我沉默了幾秒,又說:「行了,你去忙吧,她人既然不在,我也要走了。」
那慧慧看向我,便點頭說了聲好。
我也沒再這多停留,便轉身離開了這。
我一邊走,一邊目視著前方,身邊有病重的病人被護士推過,我也沒有反應,目不斜視走到電梯后,我摁了一樓。
當電梯一層一層往下降時,我嗤笑了出聲。
到達家門口時,便見那站了個影子,在地下晃著,那人轉身後,正是陳青川。
他一看到我,便提了提手上的東西說:「還沒吃飯吧。」
我沒想到他竟然這個時候還過來了,我沒說話,直接拿著鑰匙開門,我走了進去,陳青川跟在我身後。
到達客廳后,我換了鞋子直接朝沙發那端走去,整個人橫躺在沙發上沒動。
陳青川將門給關上,然後提著手上的購物袋去了廚房。
我沒想到他竟然還去了一趟超市。
我廚房幾乎沒動過,這邊也沒阿姨做飯,一個人時,不是喊外賣就是吃泡麵,我從來不下廚,所以廚房乾淨的很。
陳青川看了一圈,便做了幾個家常菜,他也沒吃飯,而且喝了很多酒,大約是想煮點暖胃的東西舒緩下。
我一直沉默的橫躺在沙發上,他將煮好的菜端出來后,便對我說:「先吃飯?」
我從沙發上起身,便朝他走過去,在他面前坐下。
我確實是有些餓了,而且陳青川今天做的都是我愛吃的菜,所以我拿著筷子便在那吃著。
陳青川在我的對面坐下,便給我盛了一碗湯放在我面前。
他看向我說:「那張卡確實是半個月前我借給謝易雙的,當時我身上沒有現金,而她急需要,才讓玉玲姐給的她,裡面並未有多少錢,所以也未打算與她有交集要回,沒想到,這小小的一件事,會鬧成現在這般。」
他在跟我解釋關於卡的事情。
而我滿臉默然的在那吃著菜說:「你不用跟我解釋,你知道,我從來不介意這方面的。」我想了想,又抬頭看向他說:「你和她之間到底是怎樣回事,我也不好奇。」
我說完,又繼續埋頭吃著東西,我吃的很快,甚至算得上狼吞虎咽。
等一碗飯下肚后,我放下手上的筷子起身說:「我困了,你吃完,走的時候給我關上門就行。」
說完,我朝他咧嘴一笑,便起身去了卧室。
陳青川坐在餐桌邊沒動。
我走到卧室門口,想了想又停了下來,然後扭頭看向他說:「你喜歡的人是謝易雙吧,大學那一年,我碰到過你同她逛街。」
我手拽著門,笑著說:「講真的,我並不介意的,畢竟我們之間本就都不是遵紀守法的人,你有你的白月光,我自有我的硃砂痣,媽那邊我也會替你瞞著,可青川哥哥,你也會幫我瞞著,對吧?」
他沒有回頭看我,任由我在後頭說著,他握住杯子的指尖略有些發白。
我收起臉上的笑,靠在門框上,抬手研究著受手指上的水晶指甲說:「以後就各玩各的吧,大家都快樂,挺好的。」
在我這句話剛落音,陳青川忽然從椅子上起身,回頭看向我,沉聲喚了句:「開顏。」
他冷著眉目說:「我希望你明白,自己在說什麼。」
我說:「我很明白啊,相當的明白。」我放下手,靠在門上卷著自己的頭髮說:「是你自己不明白,之前我想好好和你生活,認真當好你妻子時,是你們不給這個機會,既然如此,那以後就各玩各得唄,有什麼不好的。」我笑得曖昧說:「你放心,我絕對很乖很乖的,絕對對於你和謝易雙的事情半個字都不會提。」
說到這,我也不再看他,而是從門框上起身,冷著臉進了房間。
到第二天,我從房間出來,桌上擺著一份早餐,陳青川竟然沒有走,讓我有些意外。
他坐在餐桌邊對我說:「吃飯吧。」
客廳內開著電視,是財經新聞台,窗帘也被拉開了,外面的陽光照射了進來,陳青川正坐在那翻著報紙。
我想,昨晚他應該是在客房睡的。
我在他面前坐下,也不似之前對他那麼冰冷了,反而難得殷勤笑著說:「你還沒走啊。」
陳青川說:「太晚了,在客房休息的。」
我端著桌上的牛奶未再說話,而是在那吮著,可吮了兩口后,我說:「我今天要去醫院看我媽,你跟我去嗎?」
大約是我情緒轉變得過於詭異,昨天還冷冰冰的,今天卻對他如此和顏悅色,陳青川放下手上的報紙,抬眸看向我。
我拿著桌上烤好的麵包說:「你應該很忙,我去看她就行,不過我懶得開車,你送我好不好?」
陳青川見我是真的很好心情同他說著話,他臉色也才緩和了些,他說了個:「好。」字。
我便欣喜的笑了笑。
等吃完飯後,出門后,我主動挽著陳青川的手臂,他低眸看向我,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時,我房子的鄰居出門買菜,剛鎖上門,回頭便瞧見我攬著陳青川站在那,她滿是驚訝問:「開顏?你什麼時候回來這邊住了?」
那鄰居是位本地的阿姨,性子很是熱情溫和,我去她家還蹭過幾頓飯。
對於她的問話,我也笑著回:「前段時間回自家住了幾天,昨天才過來了一趟。」
那阿姨的目光卻落在我身邊的陳青川身上,她和陳青川自然是不熟的,但見過幾面,她便笑著說:「和你先生嗎?」
陳青川便對那阿姨笑了笑打招呼。
阿姨滿是誇讚說:「你老公好帥啊。」
我挽著陳青川手臂進電梯,對阿姨說:「那是當然,上大學時,我可是千辛萬苦才追到他的。」
阿姨說:「你們啊,是郎才女貌。」
後來我一直在跟那阿姨聊天,倒是陳青川一直都在那立著沉默著。
到達樓下,阿姨跟我們告了別,離開了,而我也上了陳青川的車。
在車上,我便在包里翻出口紅,將車上副駕駛位置上的鏡子翻了出來照著。
陳青川看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我的唇上,便又落在前方的路況上。
他一直在那無聲的開著車,等我將口紅塗好后,便仰著頭問他:「好看嗎?」
陳青川掃了我一眼,他是向來不喜歡我塗這種東西的,而且今天我塗的還是大紅唇,他說:「顏色淺點會更好。」
我將口紅收起來,便在包內翻找著眼影說:「晚上我跟陳麗娜約好了去蹦迪,那種場合自然是越深越好。」
車子忽然往前一個急剎車,我剛要的抹的眼影,忽然在眼皮子上劃出一道烏黑的黑痕。
手上的眼影棒都飛了,我坐穩后,便看向身邊的陳青川。
車子堪堪停在紅燈前,陳青川側臉看向我。
我很是煩躁問:「你幹嘛啊。」
便伸手用力去擦眼皮,想要擦乾淨,可誰知道反而將大塊眼皮子抹得都是。
陳青川說:「晚上你不要陪媽嗎。」
語氣有些冷。
我暴躁的說:「白天不是陪她了嗎?晚上我自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陳青川這時加重音量說:「開顏,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聽到他這句話,我將眼影用力蓋住,然後看向他問:「我的身份怎麼了?現在我連迪廳都不能去了?陳青川你能包小三,我就不能出去玩?」
小三這兩個字一出,陳青川臉色瞬間鐵青,語氣帶著警告:「開顏,你別胡亂給我扣帽子。」
我抱著手靠在椅子上冷笑說:「行,你就當是我在給你扣帽子,可昨天那些話我跟你說的很清楚,也全是認真的。」
我看了一眼前方,見前面堵得跟什麼似的,忽然極其不想跟陳青川坐在同一輛車內,我大聲說:「開車門,我要下車。」
陳青川皺眉問:「你瘋了嗎?」
我去推車門,車門是鎖的,我便用力捶著窗戶大喊著:「開門!我要下車!」
這時紅燈跳轉,陳青川懶得理我,繼續往前開著。
我衝過去方向盤上摁解鎖鍵,陳青川還沒反應過來,我推開車門便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