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離家
我冷笑說:「你怎麼會滿意,要是你滿意的話,現在和你結婚的人,根本不會是我。」
我也沒有看他臉色,而是從沙發上起身找到自己的包和手機,然後便朝著門那端走,陳青川扣住我的手問:「去哪裡。」
我說:「去透口氣。」
他皺眉說:「很晚了。」
我說:「不用你管。」我掙扎了兩下,沒掙扎的開,便乾脆將陳青川往後用力一推,他沒料到,被我推得連連往後退。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抱著包捏著手機便朝樓下跑了去。
阿姨正在客廳收拾,一瞧見我如此,便大喊:「小姐!您去哪兒!」
我沒理會,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陳青川沒有跟出來,只聽見阿姨還在我身後大喊著。
等我喘著氣跑到大街上后,我茫然在大街上亂走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從那間屋子逃跑出來,只覺得自己需要透氣,不想再看見陳青川那張臉。
走著走著,我有些累了,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后,我拿出手機給陳麗娜打了通電話。
她還沒睡,一聽讓我讓她來接我,她當即驚訝問:「這個時候你不是正在家嗎?」
我說:「我在聖和公園這,你來接我吧,我今晚在你家住。」
我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強忍住眼淚,抬頭看向天空,上面沒一顆星星。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三年前我跪在陳青川面前,求他別答應我爸和我結婚時的畫面,我求了他整整一晚上,當時他就站在我面前,望著我良久,說了一句讓我至今都無法忘記的話,他說:「陸明就那麼好嗎。」
那時,我哭著同他說:「對,這一輩子我只跟他。」
陳青川笑了,笑里卻帶著刺骨的涼,他說:「我們拭目以待。」
是的,當時他和我結婚,就是帶著報復我跟陸明的目的,一句拭目以待將我和陸明徹底推入谷底,走向結束。
後來便是勞燕分飛,到如今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其實陳青川並不愛我,他會答應我爸和我結婚,當初為的,不過就是讓我跟陸明萬劫不復,來報復我們曾經對他的欺負,冷漠,恥笑。
我怎麼能夠忘記這點,現在應該是他最痛快的時候,他怎會放過這個凌遲我的機會。
親眼看著曾經最愛的男人結婚,擁著別的女人進同房,多麼殘忍又痛快的虐待,他陳青川打的就是這樣的注意吧。
我身上的衣服穿得並不夠多,所以才在聖和公園坐半個小時,便已經冷得全身顫抖,好在陳麗娜的速度夠快,四十分鐘后,她在聖和公園找到了我。
見我冷得縮在那,便立馬跑了過來,抓住我肩膀問:「開顏!你怎麼一個人在這?!」
我抬眸看向她,冷的幾乎有些說不出話來,不過還是勉強讓自己吐字清晰,我說:「我跟陳青川吵架了。」
她大約也料到了這點,不然我怎麼會大晚上一個人待在這。
她說:「走,我們先上車,我帶你去我家。」
我腿都是僵硬的,只能由她扶著,她帶著我上了車后,我才覺得凍結的血液活躍了些,陳麗娜給我倒了一杯熱水遞給我。
我哆嗦著手接過,然後喝了一口。
陳麗娜見我臉都是白的,她說:「你也真是,離家出走,你怎麼說也多穿件衣服啊。」
我說:「臨時起意。」
我不想同她說這方面的事情,只是朝她搖了搖頭。
陳麗娜見我如此,也不好再追問,便從車裡翻出一條毛巾讓我裹住,當她感覺我漸漸緩過來后,便說:「行了,先別想這麼多了,先到我家住一晚上再說。」
等我們到達陳麗娜家后,他哥正在客廳打電話喝咖啡,陳麗娜一瞧見陳闔,當即便大喊:「哥!」
陳闔聽到陳麗娜的叫喊聲,便回頭朝我們這邊看了一眼,他一見到我,立馬掛斷手上的電話,朝著我們走了過來說:「青川剛給我打了電話,問你人在沒在我們這。」
陳麗娜氣憤的說:「那你告訴她開顏在我們這裡了嗎?」
陳闔說:「能不說嗎?大晚上一個人跑出去,多讓人擔心。」
陳麗娜更加氣憤了,她說:「哥!陳青川欺負我家開顏!」
陳闔一巴掌呼在陳麗娜腦袋上,瞪她說:「你給我閉嘴。」然後也不再看她,而是對家裡的保姆說:「錢姐,去將客房收拾出來,然後再找床厚的點毯子。」
保姆聽見陳闔如此吩咐,當即便應聲朝著樓上走去。
我沒想到陳闔在家,便對陳闔滿是抱歉的說了句:「陳闔哥,打擾你們了。」
陳闔笑著說:「什麼打擾不打擾,我可是看著你和我家麗娜長大的。」他伸手在我腦袋上揉了兩下說:「行吧,先去樓上休息會,我讓阿姨給你們煮些薑茶。」
我說了句:「謝謝。」陳麗娜這才扶著我,朝樓上走去。
陳闔在那看了我們一眼,便又去一旁打電話,大約是給陳青川打的,我和陳麗娜都發現了這點,陳麗娜在我耳邊偷偷咬著耳朵說:「我哥和陳青川關係有多鐵你是知道的,早知道我就不帶你來我家了,咱們找個酒店住,讓他陳青川急上一整晚。」
我說:「他不會急的。」
陳麗娜還想說什麼,她家的保姆便從房間出來了,同她說床已經鋪好了,不過陳麗娜並沒有帶我去客房,而是對阿姨說:「她今晚跟我睡,等會端些薑茶上來,其餘的不用管我們。」
保姆回了句:「好的,小姐。」
陳麗娜才帶著我去她房間。
之後我在她屋內泡了個熱水澡,然後換了身乾淨的睡衣。
保密局將薑茶端了上來后,陳麗娜才遞了一杯到我手上讓我驅寒。
我接過,並沒有立即喝,而是端著那杯薑茶發了一會兒呆,這時,陳麗娜是實在忍不住了,她問:「你和陳青川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吵了起來?不會又是為陸明吧?」
她一猜即中,這次我也沒打算掩飾,而是捧著薑茶點頭。
陳麗娜皺眉問:「為什麼?」
我說:「陸明結婚,他隨了份子。」
「什麼?!」陳麗娜驚訝了,連她都覺得不可思議,她說:「你們家不是跟陸家是敵對嗎?陸明結婚,你們家湊什麼熱鬧?」
陳麗娜問完這句出來,我便抬頭看向她。
本來她沒反應過來,在看我臉色后,一瞬間像是明白了些什麼,她說:「應該不會吧,沒道理啊,難不成陳青川還要帶你出席陸明婚禮?」
我說:「這事他不會做不出。」
陳麗娜說:「不不不,開顏,我覺得陳青川應該不是這樣的人,他明知道你和陸明的關係,怎麼還會在你心口上揭傷疤,我覺得你媽反而更有可能,你媽要是不同意,陳青川怎麼敢去和陸家有往來,明顯是你媽在從中默認了,為的,不過是讓你徹底死心。」
我說:「陳青川要是不想,他有的是辦法從中阻攔,可他沒有。」
陳麗娜說:「應該不會吧……」她想了想,又說:「我覺得這應該是個誤會,陳青川沒這麼卑鄙,你別亂想。」
這個時候,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陳麗娜以為是保姆,立馬問了句:「錢姐,有事嗎?」
外面便傳來陳闔的聲音,他說:「是我。」
陳麗娜一聽是她哥,便立馬從沙發上起身,走過去問:「哥有事嗎?」
陳闔說:「青川來了,開顏。」
陳麗娜立馬回頭看向我,她來氣了,便對陳闔說:「你讓他回去,我們家開顏,今晚不想見他。」
陳麗娜將門給倒鎖上。
陳闔聽見了,在門外說:「陳麗娜,你別鬧,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和你無關,你開門。」
陳麗娜說:「你想都別想,開顏受了欺負,我是不可能再把她送回去的。」
陳闔想罵多管閑事的陳麗娜,但礙於我在那,他只能作罷,便也沒再堅持,似乎是從門口離開了。
這時候,陳家的保姆才在外頭提醒了一句:「小姐,您哥哥下樓了。」
陳麗娜回了句:「我知道了。」便朝著我走了過來,問:「陳青川來接你了,你打算怎麼辦?」
我說:「我不想見他。」
陳麗娜說:「行,你就在這住上一晚,我鎖門了,誰都進不來。」
之後我跟陳麗娜便都死盯著那扇門,生怕他們會闖進來,可是陳闔離開后,那邊便再也沒有動靜。
一直到時間接近到十一點,陳麗娜守門守得困了過去,我還縮在床上盯著那扇門,門外依舊沒動靜,外面似乎也熄燈了,我才覺得身子有些僵,便躺了下去。
沒多久,我也睡了過去。
陳青川什麼時候離開的,我不太清楚。
等再次睜開眼時,是第二天早上十點。
陳麗娜竟然比我醒的早,她見我也醒了,便坐在床上在那打著哈欠,和我打著招呼說:「早啊,開顏。」
我這才想起,自己到了陳麗娜家。
我也回了她一句:「早。」
她便帶著我去洗手間洗漱,洗漱完,我們便去了樓下用早餐,陳闔沒在家,大約是出門了,只有保姆在那備著早餐。
陳麗娜和我在那閑聊著。
等吃完飯時間又接近十一點,我和陳麗娜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可還沒看多久,陳麗娜的手機便響了,她看了一眼來電提醒,便看了我一眼,我問她:「怎麼了?」
她說:「魏宛。」
她說完,便去了一旁接聽電話。
差不多三分鐘,她接完電話回來說:「魏宛剛才打來電話,說鄭微跟謝易雙晚上八點要去魅色喝酒蹦迪。」
我看著陳麗娜沒說話。
她又說:「魏宛她們也在,我讓她們今晚上把鄭微和謝易雙那兩個婊子給灌醉。」
我說:「你的意思是?」
陳麗娜說:「你懂的,人要是醉了,咱們幹什麼不方便?」
我笑了。
兩人便端起桌上的紅酒杯,相互碰了一下杯子,相視一笑:「cheers.」
我讓陳麗娜去幫我查謝易雙后,她便一直找人盯著謝易雙,而這個人便是魏宛,魏宛曾是我們同寢室的同學,雖然同我們關係不錯,可她也和謝易雙交好。
只不過同學里,誰與誰交情更好,那可還不一定了。
這一次終於被我們逮著了機會。
今天晚上,便同鄭微還有謝易雙這兩人,把那些該算的賬全都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