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看過太多黑暗的結果
我立刻抬頭沖他微笑，樣子很是淡定……
顧晨夕眉心緊擰，又是一陣混沌似的。
晨夕奶奶這時候招手叫我過去，我連忙走過去，她伸出顫抖的手想抓我的手，我立刻又將手給了她，溫熱相容的瞬間，她笑了，笑著笑著就閉上了眼睛……
「奶奶……」晨夕頓時痛不欲生。
我也難受的落淚，無法面對這樣的場景，便轉身跑出了病房……
王警官跟著我走出醫院的大門，試探著問我，「要不要留下來？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我不知道……」我悲傷，卻也無法留下來，我愧疚晨夕奶奶的心思，她想我和晨夕在一起……
這時，顧振偉開車，帶著趙清貞從我身邊飛馳而過。
這一瞬間，我的心更是難受。
倘若最初，我沒有選擇跟深愛的人糾葛，沒有選擇非要生下女兒，或許一切都不同了……
我自責的根本無法面對，上了王警官的車，立刻要求他，「開車，回家。」
回到王警官家裡，我把自己關進房間，回憶過往與晨夕奶奶相處的畫面，痛苦的難以自拔，跟自己親奶奶離世一般痛苦……
一晃就是兩天，我始終呆在房間里，曾有過想直接去找葉凝的衝動，但終究也忍住了，害怕的太多，想知道的也太多……
進退無措間，辦理好晨夕奶奶後事的顧晨夕，打電話給王警官，約他帶上他女朋友見面……王警官沒有告訴我這件事，直接當天邀請顧晨夕來了家裡。
我躲在房間里，他們在外面談話。
「死者已矣，已經八十歲，也算白喜，兒子兒媳孝順，孫子也孝順，臨死前孫兒也醒可陪伴她走了最後的路，她走的很安詳。」王警官安慰道。
「是啊，死前的兩天人還清醒了，不糊塗了，跟我們聊了很多。那時候我以為她就這樣好了，會沒事的。」顧晨夕很難過，忍不住提及。「可後來有人說，那兩天是迴光返照，那時候的人最清醒了，什麼都明白……」
「她好像放不下你的事兒，也放不下霜霜吧。」王警官嘆息一聲接應顧晨夕的話。
「雪霜，你也喜歡她吧……」顧晨夕忽然間很認真道。
「怎麼這麼說。」王警官有些緊張了。
「不然怎麼會找一個這樣像雪霜的女孩當女朋友。」顧晨夕緊接著道。
「啊，巧合。」王警官連忙回應。
「不是巧合，就是秦雪霜，不管她是不是變了樣子，她還是我的學妹，舉止神態，簡直一模一樣，我奶奶沒有說錯，她就是秦雪霜。」顧晨夕很強勢道。
王警官想反駁，但顧晨夕不准許他反駁，直接道，「不是她，為什麼你會帶她見我，我們的關係不到帶女朋友一起吃飯談笑的地步吧？她發生了什麼事，她需要我嗎？」
王警官深吸了口涼氣站起身，「雪霜，出來吧，我不想隱瞞了，我明白你是想顧晨夕好，可你也需要他，不是每一個人都會變的，你應該相信他，他不是那個世界的人。」
這話好像提醒了我什麼，險些忘記，他不是那個世界的人，我打開門，決定面對這一段情。
當我看向這時候已經激動到身體顫抖的顧晨夕時，顧晨夕的眼眶紅了，不禁站起身，無法控制的繞過沙發走向我，一把將我拽進懷裡緊緊的抱著，「告訴我，都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這樣子……」
我沒有言語，哽咽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王警官似乎不想打擾我們，拿著一支煙出門了，帶出門了他的情，他的嫉妒，他的憂傷……
我輕輕推開顧晨夕，「坐下說吧。」
顧晨夕伸手給我擦了眼淚，才拉起我的手坐到沙發上，望著他我久久未語，不知道怎的，就想對他哭一場，對他委屈一場，不停的掉眼淚，顧晨夕不停的給我擦眼淚……
「我是不是變的不好看了。」我苦笑著問他。
「好看，你的眼睛永遠那麼清澈，泛著讓人想心疼的光澤。」顧晨夕望著我，很心疼的再一次給我擦乾了眼底的淚珠。
我抽噎著喘息著，慢慢的才平息內心的激動。
「喬煜凡呢？」顧晨夕輕聲問我。
「你恨他嗎？是他害你……」我下意識問他。
沒想到顧晨夕卻回答我，「我恨他沒有照顧好你。」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你自己呢，你真的不恨他嗎？」
「我個人而言不恨他，那件事都過去了，而且也不是他讓我沉睡的，當時他有伸手想救我。說實話，當時，我還有點尊敬他，我為了你打他，他沒有還手，很男人的接下了所有因為你的發泄……」
「如果是他害你的呢？你會怎麼想？」我不由的追問，也不知道自己這一刻是為了什麼而這樣問……
「就算是他害我，他也贖罪了，他曾經代替我，給我奶奶溫暖，我感激，真的。我說了，我唯一恨的是恨他沒有照顧好你……」
我呆住了，做夢也沒有想到，顧晨夕會這般。
不，不是我做夢也沒有想到，他會這般的態度，才是他應該有的，他的家庭，他的教育……
是我太小人之心，是我太害怕，看到了太多黑暗，找不到陽光的結果。
「我放不下的是你。」顧晨夕抓著我的手更緊了。
「可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跟你在一起的，就算是他死了，我也會給他守著。」我很直白的說著，說的淚眼朦朧，雖然我知道有些傷人，但還是補充的說的不能更直白了。「我謝謝，你對我的愛，對不起曾經，我給過你假象，你能原諒我，能放下我嗎。」
「不是不能，是你一定要幸福……」顧晨夕很認真的看著我的眼睛道。
我正想再說點什麼，他打住了我的話語，「不要再說這個了，人生的路還很長……」
這讓人不安，卻也無可奈何。他和王警官不同……
「剛剛王警官說，你需要我。」顧晨夕連忙微笑道，徹底不想再繼續剛剛的話題。
我沒有立刻說什麼。顧晨夕又道，「葉凝跟我說了一些關於你的，你差點嫁給周炎斌，我聽到這個，很難過，如果我沒出事，你被傷了，也不會選擇別人。」
「不要再說這個了。」我感到了壓力。
顧晨夕站起身，稍微走遠了一點兒，走到窗邊在陽光下回眸看著我笑了，「你可以相信我的。」
看著他的眼睛，別無他法的我，選擇了相信，感情的事兒，只能先放下，不是我所能控制的，「葉凝都怎麼跟你說的。」
「她說她乾爹死後，你和喬煜凡在國外遇到了事故，你也死了，喬煜凡現在失蹤了。」顧晨夕這時看著我又說不出的心疼，「很難過吧，不要難過，你還有我。」
這話，似乎很讓人感動，可我卻感動不起來，更多的是不希望這樣，所有的痛都自己承擔……
「她還說什麼了。」我低著頭，再次問他。
「她應該跟我說什麼嗎？」顧晨夕苦澀的一笑，越發的激動了，「這種男人，你就不該在抱有任何幻想！就算他選擇私奔的對象是你又怎樣？還不是一樣對不起你！」
「你怎麼這麼說。」我有些迷茫，感覺到他所指並不是指的喬煜凡沒有保護好我。
「我帶你見葉凝，你就知道了。」顧晨夕似乎也不想多說。
「我不能見她啊。」我連忙道。
顧晨夕不得不問我，「原因？」
我咬了咬牙，趁王警官不再，直接告訴了顧晨夕，「我在國外出事，是周炎斌想殺我，他可能還活著。」說完我連忙又提醒他，「這件事王警官不知道，你不要告訴他，也不要告訴任何人，周炎斌身上有命案，事情說出來可大可小，先確認他是否活著再說。」
「什麼？」顧晨夕震驚了，「怎麼會有這種事。」
「葉凝給周炎斌辦理的後事，她可能知道這一切的，或許跟周炎斌還有什麼聯絡。我想知道周炎斌是不是還活著，我不能見她……」我連忙又道。
「所以，只有我能幫你一下，把這個答案給你。」顧晨夕有些不淡定了，「怎麼會這樣，是因為你私奔，他因為情感所恨嗎？」
「啊。」我沒有給他立刻講實話，只得低頭默認了他的推測，連忙又稍微岔開這個話題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現在關係怎麼樣，但是葉凝跟你應該沒什麼戒備的，你打探起來應該挺輕鬆……」
「好，我幫你弄清楚。今晚她還約我一起吃飯的，不如我訂位子，你坐在我們旁邊。她應該認不出你，有什麼及是發簡訊。但是你見到她，也不要有什麼情緒，看清了最好。」顧晨夕立刻答應我了。
我勉強微笑點點頭，真是不知道我為什麼見她會有什麼情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