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請回答我
到醫院后，王警官被送進了搶救室，發現王警官的配槍還有身上的刀傷，立刻報了警……
看到幾個警察來，我頓時懵了。
這也不能亂說話啊。
「王志明，是二組的隊長……」警察在梳理過後提醒我身邊站著一隻詢問我情況的警官。
「你們今晚到底去哪裡了？」我身邊的警官急的想吃掉我。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依舊保持沉默，「等王警官醒，你問他吧，現在重點是，王警官的生命安危。」
他們總算不問我了，靜靜的等了一個多小時，搶救室的燈熄滅，醫生出來通知，「病人已經沒有大礙，送到病房，觀察觀察就可以出院了。」
「他都出現昏迷狀態了。」我難免擔心，連忙上前追問。
「已經系統檢查過，沒有大礙，放心。」醫生微笑道。
我稍微有點茫然，但也沒想太多，跟著幾個警察到了王警官的病房。
王警官這時已經醒了，同事去跟他了解情況，「發生什麼事兒了？」
「遇到喝多的酒鬼，不小心傷了，沒事。」王警官隨口回應，不禁看向了站在門口的我。
氣氛顯得很緊張。
「需要深入調查嗎？再什麼地方，我調一下監控……」王警官的同事連忙道。
我微微搖頭回應他的眼神，他似乎也明白了，下意識回應對方，「真的沒事，不用大動干戈的，我可不想麻煩大家跑來跑去的。」
「走吧。」王警官的同事，竟就這樣離開了。
我有些木訥，待他們走後，趕忙問王警官，「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會上報的，這下麻煩了。」王警官很頭疼，不禁惱怒的嘟囔了一聲，「喬煜凡！」
「怎麼？」我心頭一震，不解的同時，我也心慌了。
「我被他陰了！」王警官要氣過去了似的。
「能不能說清楚……」我低下頭，心虛的有些不敢看王警官的眼睛，既然他傷勢沒那麼嚴重，那麼剛剛……
「你現在能跟我說實話了吧？」王警官小心翼翼的護著傷口，慢慢坐起身，很認真的看著我問。
「說什麼實話。」我嘴硬的不想先開口，「不知道你怎麼想的，胡言亂語的讓我說什麼！」
王警官正想開口說點什麼，立刻打住了，「沒什麼。」似乎又不想說開了似的。
「既然話說到這裡了，我們還是說開吧，你有什麼疑問？」我下意識追問，已經不想跟他藏著噎著了，疑心會讓我們分裂的。
王警官遲疑了下，才道，「我剛在車上不小心聽到喬煜凡打電話，幫我找120，也看到了他的樣子，我應該沒看錯噢？」
「嗯，是他。」我的心跳越來越快了，剛剛的對話，如果都被他聽了去，那麼……
「所以啊，我說他給我陰了，他故意找120吧？」王警官似乎又很精明，又很惱的反問我。
「然後呢？」我小心翼翼的問。
「然後，就是這樣啊，到正規醫院來，我身上的配槍被發現，報警，同事肯定會把這個情況，跟上級彙報。然後，結果就是明天我會被嚴肅問話，大家都是懷疑我再調查一些不是份內之事！搞不好要被停職了……」王警官一口氣說完。
「這未免太牽強了。」我低著頭，試探著道。
王警官稍微心虛似的，立刻反駁，「牽強什麼，如果那時候，他不報120，你慢慢往醫院拉著我，我總是會醒來告訴你，我沒事，咱們不去醫院吧？我迷迷糊糊的，一會兒睡過去一會兒醒過來的……」
「與其牽強的這樣解釋，倒不如說，從頭到尾你都再裝暈欺騙我！」我崩不住打斷了王警官。
「怎麼這麼說啊。」王警官微微側過頭去，不在看我的眼睛。
「喬煜凡知道，昏迷不醒人事的你，進醫院會被報警，那麼你也會清楚。你說他陰你，倒不如說，是你自己不小心疏忽了，來不及藏槍，來不及告訴我別上救護車。」我上前一步，強勢的質問，「為什麼，你對我沒有最起碼的信任嗎？沒有朋友之間的關係嗎？只是想利用我調查案件嗎？」
王警官尷尬的笑了笑，「我也是懷疑，你和喬煜凡聯繫，所以，在車上躲著看到他開車出去，就這樣試一試……」
「然後呢，全部都聽到了？」我連忙追問。
「全部聽到什麼？你看看你要不要跟我坦白一切吧？」王警官極慢的語速回應我，問話落，才回眸沖我憨憨一笑。
「你少給我兜圈子，在我面前，你還想隱瞞什麼？」我有些急了。
王警官被我逼的也有點急了，「我不想隱瞞什麼！」
我閉上了眼睛，看來不說不行了，情況已經很明顯。
「是，我……」我正想說出情況，王警官開口忽然打斷了我。
「有些話我沒聽懂，暫時也不想懂……」
我怔住了，久久未語。
他真的全部都聽到了……
安靜了好一會兒，王警官才又開口道，「我想喝點水。」
我去給他倒來溫水，遞到他面前。
王警官接過去，抿了一口，躊躇后，才慢慢問道，「你只要回答我，孩子是不是喬煜凡的，喬煜凡和你之間是不是因為什麼誤會，鬧了彆扭。」
「是。」我輕聲回應。
王警官深吸了口涼氣，「那我再問你，你住到我家，是什麼目的。」
「沒什麼目的，就是求個自保。」我坐到他床邊，有些萎了似的回應。
「你究竟想做什麼？你不說清楚，我沒辦法讓你繼續留在我家的。」王警官很嚴肅的看向我。
「那我就搬走。」我站起身，「等你出院，就看不到我了。」
「等等。」王警官立刻又叫住了我。
「什麼事？」我回眸看向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還不能走，在有些我聽不太懂的問題上，我需要求證。」王警官更加嚴肅了，嚴肅起來氣勢也蠻讓人有壓迫感的。
「可是我說不出什麼來，我不知道我要做什麼。」我下意識道。
「可以不說，你做你的，我做我的。」王警官忽然這樣提議。
「你是想慢慢的把事情弄清楚吧，在你眼皮子底下，總會越來越清晰的。」我有些頭暈，再他面前看來是紙包不住火了。
「別想著離開了，對我來說，你現在簡直重要的像我的心臟。」王警官從床頭柜上拿起他的手機，順勢擺弄了下，將手機屏幕對準我。
屏幕上顯示的正是喬煜凡再昏黃的街燈下，從後備箱里抱走陳姨，還有跟我清晰的那一段對話……
「雖然這可能不算什麼證據，我想對於你們來說，很重要。」王警官收起手機，繼而又道，「我不在乎一時就戳穿什麼，如果你好好配合我，我會跟你向法官求情。」
「好一個大智若愚，謝謝你讓我漲見識。」我握緊了雙拳，很是激動，但卻不得不壓制。
「不客氣，希望通過這件事，對你有幫助。」王警官倒也沒有含糊，直接這樣回應我。
「一定有幫助，簡直是給我上了一課啊。」我苦笑一聲，忽然覺得某些時候我好單純，不，不是單純，而是愚蠢。
王警官勉強一笑，也是很心累似的，「現在不想說什麼，就先回家吧。我明天一早得去警局，大概明天中午，會回去。」
「好。」我轉身往門口走去。
身後又傳來王警官的聲音，「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這話的弦外之音，有些多……
這一刻，我的心是涼的，心涼不是因為受騙，而是因為，我曾真的當他是哥哥的那種感覺……
這個世界上雖然有溫暖，但也要擦亮眼睛，尤其在當你有價值的時候，更要擦亮眼睛，不要去輕信任何人！
回到王警官家門口，我輕輕敲了敲房門。
沒有鑰匙只好等，但房門並沒有開，躊躇了兩秒，我試探著發出聲音，「是我。」
房門這才被開了，喬煜凡緊張兮兮的將房門又關了上，「他剛吃飽……」
我有氣無力的，隨時都要暈倒過去似的，走進房間拖鞋上了床，躺倒再寶寶身邊，看著他的小臉兒，想笑，卻笑不出來，想哭，卻沒有淚點似的，心很亂……
寶寶躺在我身邊，時不時蹬著小腿兒，睜著小眼睛望著遠方，時不時吐出小舌頭，玩著泡泡……
喬煜凡走到門口，倚著門框看了看我們，猶豫了好一會兒，走也不是，留不是的為難著，終於把鑰匙扔給我，「我先走了，我現在不方便照顧寶寶。」
「如果方便，你會帶走他嗎？」我回眸看向他。
「不會。」喬煜凡沒有遲疑，輕聲回應。
聽到這話，我想笑，但內心深處就像是有團伙，憋的十分難過，深呼吸后，我又問他，「陳姨說出陳管家屍體的下落了嗎？」
「你不用管了，其他的事兒也不用你管，照顧好寶寶就好了……」喬煜凡隨口回答。
而我卻因為這話，一下子被戳痛了，「不管，不管，以後我什麼都不管！我算個什麼？我操心這麼有什麼意義，我費心費力不討好，自己天天提心弔膽！我心底哪裡有那麼強大，我熬不住的！」
我越說越激動，淚珠在眼眶裡打轉，身子在空氣里顫抖。
喬煜凡有些詫異，「嗯？」
「我真的好累，我好辛苦，我知道我笨，我蠢，我愚鈍，我每天都再努力成長，可腦子還是不夠用啊，我不知道我怎麼做才是對的，現在好像最後一根稻草也壓上來了！這種感覺讓人想瘋，想死！其實我也想什麼都不想，我只想安靜的跟我的寶寶好好待在一起，可換誰，誰不想？你有你考量的，我有我考慮的……」我好像是瘋了似的，語無倫次的說完這番話，沒了氣力，沒了勇氣。
「霜霜……」喬煜凡更加不知所措。
「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話，如果陳管家是你父親，你是不是更加無法原諒我？」我坐起身，在忽然做了某個決定之後，無比認真的看向他。
「發生什麼事兒了？」喬煜凡敏感的察覺到什麼似的，上前一步追問我。
「請你回答我，你要怎麼處理我們的感情？」我望著他，眼淚唰的一下便從眼眶裡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