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意外的線索
回到家裡時，晨夕奶奶還沒睡醒，我鬆口氣，總算沒讓老人家擔心。
「顧先生呢？」阿麗阿姨沒見顧振偉進門，連忙問我。
「我沒看到他啊。」我有點茫然，「他去警局了？」
「不知道，我給他打電話通知，說是馬上就過去的……」阿麗阿姨連忙回應。
我正想給顧振偉打電話，這時，房門被鑰匙打開了，走進來的是趙清貞，「不用打了，是我去警局接你的，王警官說你回來了，我就回來了。」
這一刻，我有點想笑，說不出的開心。
趙清貞微微低眸，「別誤會，不過是剛剛好我也在醫院，晨夕爸不太舒服。」
「沒誤會。」我憨憨一笑，難掩喜悅之情。
但趙清貞卻忽然冷臉，「你跟我進來一下。」話音落，她抬腿走進了書房。
我有點發毛，趕忙跟著進去，「阿姨，什麼事啊。」
「警察又找你幹什麼？」趙清貞嚴肅問我。
「還不是喬煜凡他家的事兒，我已經說了，跟我沒關係……」我低下頭，不敢看她的眼睛，怕怕的。
「秦雪霜，別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喜歡你，你給我注意點兒，上次大著肚子跟人家跑了，老太太都急的要死，老太太要是讓你折騰個三長兩短，生死我真沒能力管你了！」趙清貞甩下這話，冷臉離開了。
我咬了咬下唇，滿心的愧疚感撲面而來。
「清貞啊，你剛剛是不是再訓雪霜啊，你是不是要氣死我啊，都說了家裡不是學校，你這是要氣死我……」外面忽然傳來晨夕奶奶的聲音。
我趕忙出門，「奶奶，沒事的。」
趙清貞冷著臉再門口換鞋，緊接著就出門了。
晨夕奶奶似乎想問點什麼，但忽然間間又忘了似的，「我這腦子，我想問什麼來著，剛剛……我睡覺前發生什麼了……」
我愣了，獃獃的看著晨夕奶奶。
「哎呀，對，晚上吃什麼呢？」晨夕奶奶這才想起，但想到的卻是這個。
「老太太，你怎麼了，這午飯剛做好。」阿麗阿姨粗咧咧的也沒想太多。
夜裡，顧振偉回來，我把這件事告訴了他，「叔叔，你看看，奶奶要不要再檢查一下。」
「知道了，明天我陪我媽去醫院看看。」顧振偉很乏累似的，坐到床邊隨時都要倒下的錯覺。
「叔叔，您沒事吧？您這身體也要注意啊。」我趕忙勸說。
「知道了，睡吧，我也累了。」顧振偉無力的回應，話音剛落，就暈倒了。
「叔叔……」我心頭一震，趕忙叫來阿麗阿姨，又打電話叫救護車……
折騰了一晚上，我趴在顧振偉的病床前睡著了。
「雪霜啊。」
顧振偉的聲音吵醒了我，我迷迷糊糊的爬起身，「叔叔。」
「我怎麼在這裡。」顧振偉看著周圍的環境，有氣無力道。
「你太累了，暈倒了，醫生說要多休息。」我連忙回應，但昨夜醫生給我的答案卻不是這個……
「你說你，坐月子呢，還不好好休息，我聽說，孩子沒吃上奶呢。」顧振偉慢慢坐起身，嘴裡念叨著。
我看著顧振偉，很難受的落淚了，勉強笑著回應，「我可能沒有奶，這種情況也正常。」
「我儘快給你找個催奶師，放心吧。」顧振偉以為，我只是因為沒有奶而耐受。
「你要幹嘛？」見顧振偉起身，我趕忙去扶他。
「這裡應該不是晨夕那邊，你先回家休息，我去那邊替下晨夕媽。」顧振偉看到他的衣服，有些尷尬的沖我憨憨一笑，「我換衣服。」
「叔叔。」我哽咽著喊他。
「怎麼了？」顧振偉微笑著問我。
我擦掉眼角的淚痕連忙道，「晨夕醒了，自然有護士，您們就不用，輪班天天夜裡去陪了，白天還要工作，畢竟都上了年紀，不是鐵打的。」
顧振偉嘆息一聲道，「工作總還是要做的，晨夕萬一醒了，我們剛好在身邊，不是更好。」
「您若不放心，我去陪晨夕，您就不能乖乖的在家裡休息？」我有些急了，都熬成這般模樣了。
「竟然這樣跟我說話。」顧振偉倒是有些歡喜。
「做不了晨夕的媳婦兒，總也是還念著您對我的好，您很像爸爸的感覺。」我低下頭，輕聲道，說完自己都緊張，感覺自己說錯話了。
我正想再說點什麼，顧振偉笑了，「啊，覺得親切就好，抬頭不見低頭見，難不成還能像仇人。」
我勉強笑笑，「別換衣服了，就在醫院在住兩天吧，我去替阿姨，讓阿姨來陪你。」
「是不是，哪裡出什麼問題了。」顧振偉察覺到了什麼似的。
「沒有啊，您怎麼這麼想。」我連忙笑著回應。
「沒有，幹嘛要住院啊，休息下不就好了？」顧振偉的臉色沉了，「有什麼你就直說。」
我實在難受，說不出口，便道，「您再這裡休息，我去換阿姨過來，好嗎？」
「嗯。」顧振偉勉強笑笑，沒有為難我，轉身上了床躺好，獃獃的看著天花板，不想再說什麼似的。
我深吸了口氣息，離開了。
打車換了一間醫院，到顧晨夕的病房門口時，看到正趴在顧晨夕睡著的趙清貞，又是一陣心疼……
告訴了趙清貞后，趙清貞慌張的離開了。
我關上病房的門，坐在顧晨夕身邊，難掩痛楚，「晨夕，你快醒來吧，這個家都快倒了……」崩不住的落淚，卻也想跟他傾訴。
「叔叔被檢查出來，惡性淋巴瘤，需要停止工作，化療治療安心修養……」
「他那麼好的一個人，你這麼好的一個人……」
「都怪我，你起來打我，你起來打我啊……」越說越激動的我，上前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拚命的搖晃著，痛苦的哭泣著。「不要這麼狠心，就這麼睡著，讓大家都這麼痛苦，讓我一輩子難安……」
儘管這般，顧晨夕還是睡著，護士跑進來阻止我的粗魯，我坐在病房門口的長椅上，哭的死去活來的，忽然一張紙巾被遞到我面前，熟悉的聲音傳來，「擦擦吧。」
我接過紙巾看到王警官，不知道說什麼好，擦乾眼淚，后便不想開口了。
「我從你家，找到顧振偉的醫院，又找到這裡，找你還真困難。」王警官坐到我身邊。
我沒反應，讓他不爽，但他也沒說什麼。
「喬煜凡要見你。」忽然王警官這樣道。
我心頭一震，控制不住的開口了，「他要見我做什麼？」
他這有什麼急事兒？不怕喬文生知道嗎？
「我怎麼知道，我倒是成了跑腿兒的了。」王警官很不屑。
「怎麼能勞煩您呢。」我心跳加速，手忽然間抖了。
「沒關係，什麼時候有時間？現在？喬煜凡好像挺急的，有什麼事兒找你，還有幾天出來，就等不及了……」王警官帶著懷疑的神色看向我。「要不要先跟我坦白。」
「我能坦白什麼？」我臉色一冷站起身來，「真是的，這個人，讓我月子都做不好，他想見，我就見嗎？我不見，他這種人，我害怕。」
王警官萎了似的，但還是不想放棄，「放心吧，在警局，我在旁邊，肯定沒什麼問題，他敢對你怎樣？」
「嗯？」我眉心一緊，很是疑惑的看向他。「不太對勁兒吧？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王警官有些心虛的笑了，「怎麼這麼說呢。」
「你好像很希望我見他，從顧家追到顧振偉的醫院，又追到這裡，如果是幫忙帶話兒，你何不打電話留個口信？」我敏感的察覺到了什麼。
王警官一下子就破功了，很是無奈，「行，我跟你說實話！反正你待會兒見了他也會明白。」
我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說。」
「我再審問他倉庫事兒的時候，順便說了下你在現場出現過，然後帶我去過倉庫，只是順便而已！」王警官有點心虛的強調。
「告訴他們那種人，我在現場出現，你覺得，你這麼做好嗎？萬一我是證人，你這是出賣證人！」我很強勢道。
「可你不是證人啊，你沒有說過你要指證什麼，你算是嫌疑犯。」王警官不甘示弱，提到這個還是蠻理直氣壯的。
「所以，你希望我們見面，當面對峙，你在一旁漁翁得利？」我也無奈了，王警官這樣做，也真是被我逼的。
「如果你是證人，我用性命擔保，你會沒事！我死也不讓你死。」王警官十分認真的看向我的眼睛。
「要用性命保護我的男人，不止你一個。」我勉強微笑回應，好似我縱使再生氣，也不能怨他。
王警官氣的直吹氣，「對，是這樣的，我不太擅長什麼陰謀詭計，一下子被你看穿了，知道你聰明，但也真是他想見你，他聽到你在現場出現過，才要見你，而且希望立刻見你。我這邊當然希望你配合……」
「那你有沒有告訴他，我生孩子了？正做月子，不方便四處走啊？」我下意識問他。
「沒說，知道你不太方便，這有些強人所難，可我們剛剛有線索了，那麼多人花了那麼長時間……」王警官帶著懇求的語氣道。
「我不想去，我身體不舒服，還要看醫生，剛生完孩子這麼折騰，會落病的。」我下意識打斷了王警官，不由的低下頭，不想去的原因，自然是因為陳管家，我殺了他，還不知道怎麼面對喬煜凡……
「我給你講個故事。」王警官坐到我身邊，似乎早已準備好了。「有一對夫妻，他們都是警察，很相愛……」
「夠了，不用再說了。」我不敢聽太多，直接打斷了王警官。
「他們是我父母，在二十年前調查一具女屍時，意外死亡！」王警官自顧自的，直接進入主題，說到意外時，故意加重了語氣，語氣更強的補充，「那具女屍，就是喬文生的第二個老婆！」
聽到這個，我不禁瞪圓了眼珠子，整個人都不好了，「有這麼巧的事嗎？」
「什麼巧？我當警察，到現在，勵志就是要把事情弄清楚！上頭調我去哪裡，我都拚命調回來，我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讓我父母被判定意外死亡！」王警官說不出的激動。
「被判定意外，那可能就是意外，你怎麼能抓著不放呢，幹嘛這樣為難我……」我渾身的汗毛都快豎起來了。喬煜凡一定很想知道這個消息，他母親的屍體，到現在他都沒找到，而且不出意外的話，王警官是除了陳管家之外掌握喬煜凡母親死亡最多消息的人……
「當年技術設備都不齊全，不知道多少懸案，說意外，我不相信！」王警官很難受似的。
我好像沒聽到王警官的話，連忙追問，「喬煜凡的母親？她屍體在哪裡？有沒有記錄她母親的死因？還有當年你父母查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