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難免不安
「晨夕爸都跟我說了，我不想同意，但是為了婆婆，我也不得不答應，誰讓就這麼陰差陽錯的事情發生了呢。」趙清貞倒是開門見山。
只是我還不是不明白她要跟單獨聊的目的，只得認真聽「教誨」。
「我想說的是，晨夕爸仁慈，總還是替你考慮。可我沒那麼仁慈，現在我放下我所有的身份，只作為一個母親一個女人，要求你。」趙清貞忽然回身十分認真的看向我。
「什麼？」我心突突的跳著，她的眼神讓人無法抗拒，威嚴的氣勢盡顯。
「我們可以幫你解決一切，甚至是豁出去自己的面子。但是我要求你，再我兒子醒來之前，不準離開，不準把這個秘密說出來，不準跟那些人有任何來往。」趙清貞思路清晰道。
我微微低眸，這樣嚴謹的要求，讓我有點接受不了，但似乎也應該接受，這是我的罪，也是我欠的……
我還有些矛盾的遲疑著，趙清貞補充道，「喬家那種人，跟我們不是一種，當然，我們也從不想參與其中，若不是晨夕爸說，王警官都告訴他，你殺喬煜凡之後。先後老的小的都來威脅你，我也真是不放心，把你這樣的人放在身邊。萬一敗壞了我們的聲譽就不好了，活一輩子，晚年也只想塗個享樂。不管你過去，也不管你以後。我也不管你肚子里的是誰的。我兒子醒來之前，你需要清楚自己的位置，不再有二心，並且不準跟任何男人來往，一切都等我兒子醒來再說……」
這是要我給她兒子守活寡，如果她兒子不醒，我就要一輩子留在他身邊的意思。
而之前顧振偉也不過是要求我幫忙哄奶奶……
我看著她，沒有任何言語。十分能理解她，對我的恨，想必這個掙扎的心裡過程也是漫長而又痛苦的……
「同意嗎？」趙清貞上前一步，直視我的眼睛逼問著，「同意我們就幫你，不同意，你現在可以走人。就算你莫名其妙的跟你肚子里的人間蒸發，我兒子醒了也不會怪我！」
「同意。」我答應了，在地告訴自己，不管什麼原因，我都沒理由拒絕，她什麼要求都不是過分的。
喬煜凡有他的事兒，我也有我該贖的罪。
「對我發誓，發一個我找不出你耍心眼的誓言。」趙清貞的眸底泛起了霧氣，鼻尖紅紅的。
「我發誓，如果顧晨夕不醒，我就離開的話，我不得好死……」我舉起三根手指，可誓言還沒發完，就被她打斷了。
「這個世界上，有種愛叫母愛，這種愛是騙不了任何人的。」趙清貞看著我的肚子提醒我。
我心顫了下，這一瞬間差點暈過去。
「難道你想騙我們一家？已經害的我們這麼慘了……」趙清貞有些失望。
「我發誓，如果顧晨夕不醒，我不會離開，一直守著他。如果我不念你們的恩情，我和我的孩子都不得善終！」話音落，我整個人都不好了，癱軟蹲坐再地板上。
趙清貞這才笑了，只是著笑容夾雜著說不出的痛苦，邊往自己的房間走，邊慢慢的說，「回去休息吧，好好養身子，缺什麼少什麼，就跟晨夕奶奶說……」
第二天下午，顧晨夕的父母都不在，秦學與我后媽就被晨夕奶奶打電話邀請來了家裡，秦學比曾經更少言了，連叫人的禮貌都沒有。
我后媽提醒幾次，秦學也不吭聲。
晨夕奶奶和善，也不在意，「孩子小呢，第一次來老師家裡，有點不自然，他們校長平常在學校一定特別凶，快來坐，來坐……」
把我們邀請到沙發上坐下，晨夕奶奶就開始套親切找話題聊天，生怕冷落了我的家人，「馬上開學了，假期過的怎麼樣啊？」
秦學還是不吭聲，我后媽只好接話，「假期挺好的，我們出去玩了一圈，剛回來。」
「以後我孫媳婦就再家裡住下了，你們只管放心，有事兒打個電話，聽說你也在學校食堂工作呢，有什麼不周的就找他們校長去……」
我感覺到悶，便起身去窗邊，開窗呼吸。
秦學低著頭走過來，低聲質問我，「姐，你是不是又騙人了。」
「秦學，你只要學習就好，很多事，我現在沒法跟你解釋。」我冷冷的回應，「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姐，就學你的習，考大學，再做一些沒用的，姐也沒辦法了。」不得不承認，對於喬煜凡的事件，我多少對秦學有些許不滿壓在心底，所以耐心和愛似乎都減少了……
秦學閉嘴了，立刻回到我后媽身邊坐下，不打算再開口似的。
晨夕奶奶吃了葯回房間稍做休息，我再廚房幫阿麗阿姨的忙，雖然阿麗阿姨一直不肯我幫忙，我也強行留在廚房，想為這個家能做點什麼就做點什麼……
我后媽笑眯眯跑來的蹲在我身邊，幫我摘菜，「我的好女兒，千萬別對我們有什麼不滿的，這次媽很感激你的，以後你讓媽上刀山下油鍋，媽都沒話說。」
我沒吭聲，有些嫉妒秦學受到的母愛，同一個爸爸，卻是如此截然不同……
「你看你，這不是沒事兒嗎？你這不是有本事解決嗎？如果是秦學，那是要坐牢的……」我后媽見我不吭聲，有點不滿的嘟囔。忍不住多嘴問我，「孩子到底是誰的啊？怎麼現在又變成顧晨夕的了……」
「就是顧晨夕的，多了你別問，管好自己得了。」我咬牙回應，不想她多嘴多舌的，對外人說錯了什麼話。
「這丫頭，怎麼說話呢？」我媽頓時面紅耳赤，不禁漂了一眼阿麗阿姨，「不怕人家笑話。」
阿麗阿姨扁扁嘴兒，對她的不喜歡都寫在了臉上。
我下意識吩咐，「你出去吧，幫忙拾到下客廳，待會兒要來客人，阿姨一個人忙不過來。」
「好~吧!」我后媽拉長了語調，菜一扔就起身離開了,邊走還邊小聲嘟囔，「又沒什麼事兒，弄的好像欠她的一樣，現在跑這裡來享福，還不給我這當媽的好臉色了……」
我沒理會她，阿麗阿姨小聲問我，「聽老太太念叨是你后媽啊。」
「啊。」我勉強微笑回應。
「不用給她好臉色，你瞅瞅她的樣子吧。老太太今天說，晨夕爸說你后媽對你不好，逼的你下道，賺錢救你弟弟，命有點苦。不過你放心，老太太和我都喜歡著你呢，以後家裡一定待你像個寶兒，別理她，有沒有教養也是看對方……」
我有點感動，但感覺又是那麼的酸，勉強微笑回應，「謝謝阿姨。」
不知為什麼，我忽然想我媽了，雖然對她並沒有什麼印象，血濃於水，她應該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傍晚，顧振偉一個人提前回來，我后媽看到他，趕忙上前奉承，「哎喲，顧教授您本人看著就是威風，趙校長怎麼回來啊。」
「醫院陪晨夕，不好意思，最近家裡有點忙，沒有正式跟您見個面，還要老太太操心把您請來……」顧振偉很客套，但也是尷尬的看了我一眼。
我趕忙過去，接過顧振偉手裡的公文包，「叔叔，您快去洗個手。」
顧振偉換了鞋子，我跟著他到洗手間門口，「我媽什麼都不知道，我弟弟也不知道，我有時候有事不太習慣跟人商量。」
「明白了。」顧振偉微微一笑，「昨兒清貞回來，沒為難你吧，如果說什麼，千萬別往心裡去，畢竟是女人，也是晨夕的媽媽。」
「叔叔，您別多想，沒有的事兒，阿姨真的很好。你們這麼對我，我真是越來越覺得愧疚，不知道怎麼贖罪，怎麼報答了。」我低下頭，淚眼朦朧的抹著眼淚。
「你和我們也算有緣，晨夕的緣，不願是孽緣還是好緣，都是緣。懷著一顆正值寬容的心，孽緣也不一定壞事兒，這不是你來了，把我們家老太太都哄的這麼開心，凡事兒得想開。」顧振偉微笑著安慰我，不禁伸手拍了拍我的肩，「好了，你先去忙，我洗個臉換身衣服，晚上來的客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可能也有你認識的，看你也聰明，知道該怎麼做。」
「有我認識的？」我下意識問，心底難免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