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很有前途
「不是要先道歉嗎？」我下意識道，或許印象里的喬煜凡總是會跟我說對不起的原因，我覺得這應該是開頭，因為沒有保護好我而自責的一個大男人開頭對我說的。
「你不喜歡聽啊，我也不想再跟你說這三個字。」喬煜凡這才開口回應，再度遲疑后，才又問我，「是不是怕了？」
我沒有回應他，我想說不怕，但怎麼可能一點兒也不怕呢。
「危險的時候，我沒有出現，你怎麼想？」喬煜凡下意識又問我。小心翼翼的有些難以啟齒的羞澀微微低眸舔著下唇，又補充問，「會不會減分？在心底罵我，這個沒用的男人，怎麼自己……」說到這，他舌頭打了結兒似的，尷尬的緊急補充，「怎麼自己兒子，都保護不了，要他幹什麼……」
「嗯？」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就是形象減分，沒心裡感覺那麼帥了……」喬煜凡將身子貼近我，白皙忽然泛著一絲紅暈的臉頰湊到我面前，「最危險的時候，你是不是應該希望我，在你身邊……」
我看著他泛著光暈輪廓的臉頰，還有他此刻莫名其妙的神情，我忽然間渾身不自在，「你擋著陽光了。」
「怎麼突然感覺，跟你溝通不了了呢？」喬煜凡哭臉一笑，只好坐直身子，讓陽光照射在我的臉上，似乎他有些崩不住了，泄氣了似的又回到了曾經的死樣子，歪著腦袋翹起二郎腿，無奈的看著我，「怨我就說，別這樣。」
「我不怨你，你也不是神，你也知道，你能做的只是盡全力。」我下意識發聲安慰。
喬煜凡有些意外，「怎麼感覺，你態度突然好了？」
我愣了愣，差點忘記，他並沒有跟我表白過。在聽到他和俞文泉爭執的那些話之前，我的確不是這個態度……
「我姑姑的死，嚇著你了吧。」提到這個，喬煜凡微微低下頭，不禁苦澀的又一笑，「她雖然不好，但我知道她心眼沒那麼多，從來也沒對我構成過什麼威脅。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會這麼衝動，精神病發作……」
「你相信她精神病發作？」我下意識反問。
喬煜凡會心一笑，並沒有直接回應我什麼，「總之你沒事就好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直覺，這一場陰謀里，我應該是犧牲者……」我抓緊了被子，想到喬文生當時進門看我肚子的眼神就還是很慌，妹妹可以殺，孫兒又多個什麼……
「怎麼這麼說？」喬煜凡微笑著柔聲反問我。
我沒有遲疑，直接告訴他了，「事實應該是你父親授意喬智雅可以做什麼，然後待喬智雅做完，順理成章的再送喬智雅進監獄。」
喬煜凡沒有反駁，也沒有任何態度似的，站起身走到窗邊，看窗台上的花兒，「你看這花兒都開了，開得多漂亮。」
「我不懂，你父親精心計算，我卻再關鍵時刻沒事？是不是有人幫我，或者說幫你，還是說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我試探著道。
「或許是你想多了，一切只是意外，只是我姑姑發病……」喬煜凡這才接應這個話題。
我深吸了口氣息，無奈打斷了他，「事情很明顯了，你姑姑雖然可能有精神病歷史，但她很清楚自己做什麼，也知道事後要怎麼擦屁股。她不過是想不到她哥真的要弄死她罷了。你說過，喬家到現在還存在，有他的理由。你父親一定是一個做事非常小心的人，這件事對於他來說，不是一個多麼難的事兒，出意外的幾率很小……」
「你覺得我怎麼樣？」喬煜凡忽然回身微笑看向我。
「別岔開話題啊。」我有些焦慮，好像有些事弄不明白，會不安穩，也擔心喬煜凡不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將來以後吃了虧。
「沒岔開話題。」喬煜凡再次走到我身邊，坐到我床邊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沖我眨了眨眼睛，直言道，「我喬煜凡決定面對了，就不會讓你有事。」說罷他伸出食指指了指他的腦袋，抿嘴得意的一笑。
我呆住了，這是我做夢也沒有想到的，他的智慧瞬間在我這裡，刷新了一個高度。
「現在，加分了嗎？」喬煜凡沖我眨了眨眼睛，那眼神里藏著的寵溺感，一下子把人都融化了。
一瞬間而已，我又找到了安全感，像曾經那般，有他就什麼也不怕……
「你都，都做了什麼。」因為我實在想不到，一個在警局處理另一件事的男人，要怎麼顧全的了這麼多。
這一刻，他彷彿是我心裡的神，就算不是他救我，我也不怪他的情況，怎麼會不加分呢。
「以後，慢慢的，你就什麼都知道了。」喬煜凡抿嘴一笑，伸手抓住了我抓著被子的手。不知為何，抓住的瞬間，他又笑了，笑的那麼自然，那麼滿足，「好像我一直要找的，並不是什麼簡單的白目的給我假想世界女孩子。而是一個站在我身邊就能給我力量，勇氣，去面對所有。這個女孩不需要有什麼大智慧……」說到這裡，他又是很得意的一笑，不禁眼泛霧氣的深情的望著我，「因為我有啊，她不傻，不蠢，偶爾有點小聰慧，在我實在無力的時候，也能想辦法拚命的不放棄保護自己，說不定調教調教就能獨當一面，讓人刮目相看，我引以為榮……」
靜靜的，我就這麼看著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兒，甚至希望，他一直說下去，我好喜歡，他說話的樣子。怎樣的風格，好像都是好的……
對於曾經那個告訴我他喜歡安靜，讓我少話，自己也裝安靜美男子的他討厭至極。
可想到顧晨夕還再睡著，我好像做不到一下子投入這種幸福之中，一時之間又陷入了矛盾，既期待他更直接的表白，又想再等一等……
終於，我抽回了我的手，「那個，顧晨夕的事兒，你在警局怎麼解釋的？當時都發生了什麼？」
喬煜凡醋罈子一下子就打翻了，一甩臉微微側過身去，不爽的語氣回應，「啊，有第三個人出現，我找到那個人，就洗脫嫌疑了……」
對於他這樣簡練的解釋，我有點莫不著頭腦，「沒了？」
喬煜凡這才坐正身子，「你就不怕，我不太高興？」
「你有什麼不高興的，你快說清楚，我想知道。」我連忙道，矛盾的心裡還有些調皮的開心……
喬煜凡只好冷臉告訴我。
當時，顧晨夕給他幾拳，他都站回他面前，沒有絲毫想還手的意思，任由顧晨夕伸手發泄……
最後一拳，顧晨夕的拳頭，讓他稍微吃不消，腦子暈了一下，閉眼睛晃頭的瞬間，忽然一個人影閃過，拿棍棒打向顧晨夕的頭，顧晨夕一腳踹的站不穩，順著樓梯把手直接摔到下層……
情況危機，喬煜凡本能的伸手抓顧晨夕，但是卻再剛剛抓住他時，腳下沒站穩，跟著他一起滾……
顧晨夕磕到頭部，立即昏迷，喬煜凡爬起身便喊手下，「來人……」
對方伸手敏捷，喬煜凡去追，但並沒有追上，意識到情況不對勁兒的他，電話吩咐手下送人去醫院后，立刻乘車離開……
「這個人雖然帶著口罩，但是眼神，我看著眼熟，我這個人也算是有個過目不忘的本事。」喬煜凡抿嘴一笑，說到這個，剛剛不順的氣兒又順了，「找到他，加上那邊的監控錄像，說清楚也不難……」
「這個人沒有說主謀？誰讓他這麼做的，還是說……」我有點亂。
「他只是其中一個**的馬仔，只跟警方交代，是看我不爽，想害我。」喬煜凡勉強一笑。
「實際呢？你查到什麼了？他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我連忙追問。
「哎喲，你啊，想到的還真不少……」喬煜凡笑了，忽然有種無奈的感覺。「很有前途嗎。」
「你也說我不傻啊。」我很嚴肅接話，「人在做什麼的時候，總是要有一定的目的吧。既然你也知道，有人指使你的馬仔這麼做，目的是什麼呢？為什麼要傷害晨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