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沒有餘地了嗎
「你現在也應該知道，我只是喬煜凡的前妻了吧？」我深呼吸后，微笑反問。
「可這也是無法擺脫，你們之間複雜的關係啊。」王警官立刻又道，繼而再次逼問，「說說吧，公平點兒，說出實情，為什麼喬煜凡會去找顧晨夕？最好說具體點，方便還傷者公道。」
我握緊了拳頭，回眸認真的看向王警官，「這件事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沒有目睹什麼，我只是聽說顧晨夕入院，前來看他，我給不了你什麼證據，因為我不是當事人。」
「秦雪霜！」王警官險些又惱了，對我的成見越來越深。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我確實不在現場，很多事，應該問當事人。」我下意識回應，這一刻心還是坦蕩的，感激老天爺沒有真的為難我……
「當事人，一個昏迷不醒。」王警官氣氛的站起身，回頭指了指病房內。提到喬煜凡時，咬牙切齒的，「還一個不知道在哪裡賺著黑心錢！」
「然後呢？你想對我說什麼？」我抬眸有些發獃的看向他。
看到我眸底的空洞，王警官有些萎了，「什麼都不知道，一句話敷衍了事……」
「陳勇，是被誰指使殺我的？」我忽然搶話問他。
「還沒查到。」王警官順勢回應。
「那還不查？在這裡跟我浪費什麼時間。」我低眸冷冷道。
王警官火冒三丈，「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哪裡過份了？我說話有錯嗎？我確實是沒都不知道，關於我們三個人的私人情感，我也有權利保持緘默。我現在只想顧晨夕醒來……」我很難受的看著王警官，帶著祈求的味道補充，「我很累了，可以讓我安靜下嗎，我不想晨夕有事……」
「你等我找到證據，再來找你！」王警官不得不無果離開。
靜靜的，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亮了，趙清貞醒來，也來了病房門口，看到我，什麼也沒有說，直接進了病房，緊接著便傳來她的哭聲，哭的人心顫……
葉凝乖巧的去給她們準備早餐，來來回回的端茶遞水伺候。
我一個人坐在原處，乏累的幾度差點睡著。
后媽氣喘吁吁的跑來找我，急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霜霜啊，你快去警局勸勸秦學，他死活也不跟我出來，非要做證人，他瘋了啊，喬煜凡會弄死他的，喬家的人也會弄死他的……」
「已經這樣了，我沒辦法的。」我獃獃的回應，無力的感覺搞的人身心俱疲。
王警官帶人前來，直接與顧晨夕父母在醫院走廊的盡頭交涉，葉凝跟過去跟他們談話，不知道都說了些什麼，時不時看向我的方向……
但好似也不難猜測，他們都說什麼。
葉凝走到我身邊坐下，情緒比昨日好了很多，「我承認，我昨天說話過分了，但是我們同窗三年，關係不好也不賴，你原諒我，看在晨夕哥對你這麼好的份兒上，你能不能把你前夫的罪名說出來，給他一份公平！」
「我不知道他有什麼罪名，我怎麼說，我都沒在現場！我弟弟已經去報警，給他的顧老師做證人，你還要我怎麼樣！」我感覺我被這連環轟炸，快逼瘋了。
「晨夕哥明天如果還不能醒，我非跟你們拚命！」葉凝難受的扔下這話，起身離開進了病房。
我也好想進去，但我知道，我進去只會吵到他，他們不會准許的……
五哥帶兩個人跑來找我，「小祖宗，怎麼人都支開了，你自己在這裡，喬少爺怎麼放心。」
聽到這話，王警官快步走來，「又見面了。」
「哎呀，我可不太喜歡跟您見面呢。」五哥很自然的回應。
「剛剛我聽到你們提起喬煜凡，我希望你能提供線索，告訴我喬煜凡在哪裡，是不是拿著證據跑了！」王警官走到五哥面前逼問道。
五哥有點不爽，「說話注意點啊，沒人跑。」
「那請問，你們家少爺在哪裡啊？」王警官微微露出笑容。
「他是我們家少爺，但是我也真不知道我們家少爺在哪裡。」五哥嬉皮笑臉的回應，繼而又補充，「我是來接我老妹回去休息的，懷孕了，大肚子，可怕有問題。」
王警官無奈了，「一群老油子。」
「過獎過獎。」五哥抱拳后，伸手來扶我。
我不想動，他立刻給我使眼色，「走！」
我只好先跟他離開，上車后，我后媽趕忙討好五哥，「五哥啊，您這麼英俊瀟洒，肯定不會氣秦學的噢，秦學年紀小，你幫忙跟喬煜凡也說說……」
五哥不屑的給了我后媽一個白眼，「合著喬煜凡養了個白眼狼！」
「媽。」見我媽又要開口，我連忙制止了她。
「我是不管他怎麼想了，現在都老實點，別給他惹麻煩。」五哥連忙又道。
「五哥，能不能幫幫忙，安排人，我想知道顧晨夕的消息……」我下意識低聲求五哥。
「不用你說，誰都怕他死，搞這麼大。」五哥很氣惱的打斷了我，這才啟動車子，邊開車邊提醒我，「你可別跟喬煜凡亂說話刺激他啊，他挺在乎你的，這麼擔心顧晨夕，有點不大好。」
「擔心不正常嗎？」我忍不住想跟他吵，「喬煜凡把人弄成這樣……」
「你錯了！」五哥立刻打斷我，「我都不需要再現場，我就知道，肯定不是他做的。」
「為什麼？」我下意識追問。
「喬煜凡真想弄死他，需要這麼做嗎？直接把自己的真身都扔進去了！」五哥一副頭腦精明的樣子反問我。
我給了他一個白眼，不屑的回應，「我沒說他是設計要做什麼，而可能是臨時，你這麼說的話，也無法擺脫他失手的嫌疑。」
「他是跟顧晨夕一起滾下樓梯的！」五哥很生氣的懟我，「你就不能關心關心他？就算現在不是夫妻，也有感情的吧？就關心你現在的小男人！」
我有點懵，「他怎麼跟顧晨夕一起滾下樓梯？」
「具體我也不知道，他說的，我就這麼一想。」五哥用力的抓了抓頭，「這該死的腦子，都快生鏽了。」
「證據……」我忽然想到王警官的話，連忙追問，「剛剛王警官說，喬煜凡帶著證據跑了？」
「沒有，只是比警方先拿到了那邊所有的監控記錄，在研究。」
「這麼說，應該不是他了，失手的可能性好像也降低了……」我多少有點慚愧，電話里那麼對喬煜凡說話。
「喬煜凡自己能處理，你就老實的等結果。」五哥顯得有些不耐煩，「動腦的事兒，別找我討論。」
回到酒店裡，喬煜凡不在。五哥讓廚師送來了一些吃的，我吃不下可也不得不勉強吃。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心想知道顧晨夕的消息，可給葉凝打電話，她也不接，給五哥打電話也不接……
實在崩不住再次給喬煜凡打電話，電話已經是關機的狀態。
心難受到了極點，想再出門，也是被人攔著，我后媽一直擔心秦學，但給他打電話他也是不接，我再打電話跟王警官確認，秦學還在警局，才放心……
「如果秦小姐想好提供關於喬煜凡的什麼罪證，一定要聯繫我，為了你們全家人自己的安全。」王警官最後還是這樣提醒我。
「不好意思，這件事我不知道。」我掛斷了電話，不想說更多。什麼也做不了，就等……
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會兒，半夜醒來時，我后媽睡的正香。
我悄悄離開房間，摸著黑，洗手間洗漱……
忽然外面傳來開門聲，我心裡「咯噔了一聲，正想出門，卻聽到俞文泉的聲音。
「你非要這麼做嗎？你這麼做，怎麼對得起我？你考慮過我嗎？」
緊接著便是喬煜凡很小的聲音，「小點聲，她們再休息，別吵到她們。」
我下意識將洗手間內的燈關掉，然後偷偷往外面看。
喬煜凡點開了一盞昏暗的檯燈，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乏累的抬起手捏著自己的鼻樑……
俞文泉追他坐到他身邊，可憐巴巴的望著他，邊擦眼淚，邊痛心的問，「真的沒有餘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