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只有你
我有點懵，這一點預兆都沒有，「你這是怎麼了？」
「我後悔曾經，很輕易的就放棄了。」顧晨夕在我面前蹲下身子，抬眸認真的看著我，雙手牽過我的手，「對於我來說，沒有努力過，覺得好遺憾。」
「誰還沒有遺憾的時候。」我把手從他手裡抽回來。
顧晨夕看著我的手從他的手裡抽離，露出稍顯尷尬卻及其溫和的笑容，「再次見你的時候，你結婚了，懷孕了，但是我能感覺到，你過的不好……」
我沒有吭聲，我想等他說完，我知道，他的對我的感情是純潔的，是真心的，想讓他說完，沒說出口的才更遺憾……
「剛剛擔任班任，有一個插班生，眉清目秀的，眉宇間都好像有你的影子，他也姓秦。就像是冥冥中的安排……」
秦學剛轉學來的第一周，顧晨夕一直覺得這個男孩有很多心事，很主動的同他一起食堂里吃午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他問他，「身體不好，一直讓你很困惑嗎？」
「嗯。」秦學低頭回應。
「你的記錄稍微有點簡單，只說你不能上體育課，和做一切體力勞動。」顧晨夕試探著又道。
「腎衰竭，剛換了腎兩個多月。」秦學低著頭，直接對老師坦白。
顧晨夕眉心一擰，頓時有些呆，他印象里，他打探過我是有這樣一個弟弟……
「家裡還有什麼人，只有你母親？」顧晨夕連忙又問。
「還有個姐姐。」秦學回應后。
顧晨夕呆了，從未想過會這樣的巧合，趕忙又追問，「姐姐做什麼工作的……」他心想如果是我，直接問名字，怕是以後多加照顧帶來不便。
「沒工作，現在結婚了，姐夫養著她，也養著我們全家。」秦學低著頭，說完這話，難受的飯也吃不下了。
「姐姐嫁的不好？」顧晨夕不知道怎麼下口問了，只得這樣問。
「別誤會，我姐姐的對象是頭婚，才二十多歲。」秦學連忙解釋。「對不起，顧老師我去班級溫習下功課……」
秦學走了，顧晨夕跟著秦學到了班級，班級里只有秦學一個人，其他同學還沒有來。他坐到他前面的位置，看著他做功課，發現他寫錯答案，連忙拿筆去幫他列出公式，「這道題不是這麼解的，應該這樣……」
「謝謝。」秦學這才意識到顧晨夕在。
「這麼認真，這次月考應該沒問題咯？」顧晨夕露出溫和的笑容道。
他的笑容，彷彿有種治癒的能力，讓秦學感覺很舒服。
「幫你辦理來這個中學的人，姓喬……」顧晨夕並不知情，隨口詐了一下秦學。
「是，喬煜凡是我姐夫。」秦學連忙道，說不出的緊張，「你不要告訴其他同學，如果你聽到關於姐夫什麼不好的，你也千萬別在意，都是傳言罷了……」
顧晨夕有些慌，連忙答應，「嗯，我知道。」還算自然的回應完，他便離開了，一個人走在回辦公室的路上，魂不守舍的想著曾經學校門口，對我表白時的痛心……
一開始，他很迷惘，不知道怎麼面對秦學，甚至有些刻意的制止住自己想關心新來學生的心。但是他身為一個班任，怎麼可以把私人情感夾雜進去……
顧晨夕擺正了心態，對秦學的關照卻一發不可收拾……
見秦學經常偷看體育場上同學打籃球，傍晚，他拿著籃球找秦學來了籃球場地，微笑著把球扔給他，「適當運動也是好的。」
秦學抱著籃球的手很激動，第一次體會到了把籃球送進球框的興奮，第一次有一個老師，無時無刻不關心他狀況……
顧晨夕知道，他是偏愛的，沒辦法克制由心的偏愛的，尤其是月考成績，拿全班第三的秦學，讓他很欣慰，也替曾經為秦學吃苦的我而欣慰……
但是其中考試，秦學的成績下降了，考試時，他看著考場答卷的他走神，無法定心。
成績下來后，排名竟到了二十五名，顧晨夕找秦學到球場，打了籃球后，勾肩搭背的問，「現在可以說了吧。」
「那你不要告訴別人。」秦學小心翼翼的。
「我感覺我姐不開心，她還哭了。可是我不敢問，還聽到她和姐夫好像吵架了。」
顧晨夕的心疼了一下，但也不好表現出來……
讓他萬萬沒想到，接下來，他遇到了我，在母校的門口，還是那個他表白我的地點，那一刻，他的心跳的好快，面前的女孩子變了很多，也胖了些許，對他的微笑，讓他有些許痛的感覺，甚至有些許自責，如果當初，他能抓住我的手，是否一切都會不同……
他很亂，明知我過的不好，卻又什麼都不能問，因為問了，他又能做什麼呢？他不知道，茫然的看著我，魂不守舍的跟我簡單的聊天……
他沒有問我的聯繫方式，是因為他早就有，以登記的名義，向秦學要了我的電話。
對於他來說，我像是一顆炸彈，不觸碰，遠離，才安全似的。
他始終沒有想過會聯絡我，只在電話里，悄悄的存下了這一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換主人的號碼……
直到中午，秦學找到辦公室幫忙，「顧老師，能不能幫我今天就安排一個宿舍。」
「為什麼？」正在判作業的顧晨夕停下了筆，很詫異，也有種不好的預感。
秦學左顧右盼，還有其他教師，讓他難以啟齒。
顧晨夕連忙起身，「出去說吧。」
在辦公室外的走廊盡頭無人的樓梯拐角，秦學告訴他，「我姐要離開我姐夫，要很有尊嚴的離開，我支持他，以後我不想在住他家裡，用他的錢。」
顧晨夕這一瞬間，有點懵，下意識問，「你不喜歡你姐夫嗎？為什麼不勸你姐姐？」
「不是不喜歡，是我有點怕他。我從來都不敢跟他說話，他也很少跟我說話，他有些凶，他家人也很兇，還欺負姐姐，也欺負我和媽……」秦學低下頭，「我早就想讓姐姐離開了，好吃好喝，也沒什麼好的。」
「他們為什麼鬧成這樣？」顧晨夕連忙問。
「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媽好像說過，姐夫最近總是不回家，八成外面有人了。」秦學很無奈道，倒是有些疑惑，「顧老師，你怎麼這麼關心姐姐……」
「我是關心你，家庭直接會影響你心情的。」顧晨夕順勢回應。
「顧老師，你不會看不起我吧。」秦學很在意顧晨夕的看法。
「不會，我現在就去幫你問宿舍的事兒，別急，你好好學習，我就不會難過哦。」顧晨夕轉身離開，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也瞬間，讓他壓制的內心的某些火焰燃燒了……
一整天，秦學沒上課，放學后，其他老師都離開，他在辦公室里給秦學打電話，秦學告訴他，「我就在學校對面的旅館，我媽在，事情有點複雜，我不知道怎麼解釋，總之我現在不能走，忘記請假，請老師不要責怪。」
「請假條記得補上，功課找時間我給你補上。」顧晨夕放下電話，稍微整理了下手頭上的事兒，便到學校門口，看著學校對面的小旅館……
終於，她看到我挺著肚子匆匆趕來。那一刻他好心疼，但也好開心……
「開心什麼，幸災樂禍？」我下意識玩笑道。
「當然是，終於有機會，彌補遺憾了。」顧晨夕再一次認真的看向我，再一次表白心跡，「可以給我個機會嗎？我知道你現在心情很差，也不可能立刻就愛我。但我知道你對我有感情的。我相信，這一次，我會做的很好。曾經，我太不成熟，很多事都沒有勇氣。去國外到現在，我心裡裝不下別人，提到愛情，我想到的，只有你，我想給我喜歡的女人幸福，不讓她哭，不讓她一個人在深夜裡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