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擺平
我趕忙給后媽使眼色，但后媽卻看不到我似的，站起身來，「也不是我們要來的，我女婿非要我們來的，再說了，房租要到期，難不成多花那冤枉錢嗎。」
「房租到期。」喬智雅笑了，笑的前仰後合的，「還得多謝我們煜凡呢，不然這輩子也聽不到這種字眼兒。」
「好好吃飯吧，親家母不管怎麼說，也是客人。」慧姨看喬文生臉色行事，趕忙這樣道。
喬文生似乎沒了胃口，「不吃了。」也不知道是懶得管這種女人的嘴架，還是默許接下來的事情發生，直接站起身走人了。
「爸……」喬煜琛起身去追喬文生，被喬文生引去了書房。
他們一走，桌面上徹底不太平了。
慧姨放下筷子，挺直腰桿，女主人的姿態盡顯，「兩個孩子沒結婚之前，這裡可是很安靜，現在這樣子，我還真不習慣。」
喬智雅倒是很配合的應和，「是啊，恐怕過陣子，我們回來吃飯，都沒了位置。」
「換個大些的餐桌吧。」俞文泉連忙發生，和事佬的角色讓她演繹的淋漓盡致。
「文泉，我知道你懂事，但是有些事，我想我還是要說的。」喬智雅站起身，直接看向我后媽，「煜凡讓你們回來住的，我們也不說什麼，希望你們老實本分些，吃飯的時候就好好吃飯，摔筷子摔碗的，給我們臉色看，也就是讓你女兒更失了面子，沒教養也得掩飾一下。」
我心底很是難受，明明是她們先挑事兒的，雖然是后媽，雖然我也看不上她，但也不想讓她受這樣的委屈……
「你一個嫁出去的姑娘，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這種話？」我后媽火了，「你是不是當我們孤兒寡母好欺負啊，說這樣的話，我們就得受著，你別忘了你也是客人！」
喬智雅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平日里裝的貴婦形象也不在意了，「你這個農村老女人，你他媽的是不是真當這裡是你家了，我喬智雅告訴你，我和我哥哥沒分家呢，這個地兒，還有我的一半！你現在給我滾出去……」
「有你的一半兒，你倒是搬回來住啊，神經病，瘋婆子，你少在我面前發瘋，有事兒你找喬煜凡說去，你跟我說不著。」我后媽扭頭晃尾巴的坐回原位，模樣好生氣人。
「當女兒的做小姐勾引男人，不知道哪裡懷了個野種，就賴上我們煜凡，欺負我們煜凡善良。都他媽的什麼家教……」喬智雅將矛頭又指向了我。
「我艹你嗎。」我后媽火冒三丈站起身，拿起面前的她盛著飯的碗就往喬智雅身上砸。簡直就像是一個瘋婆子，「竟敢說我女兒，我告訴你，我女兒文化水平高著呢，家教好著呢。我看你才是沒家教，老娘就替你媽教訓教訓你……」
喬智雅被砸了一身的米粒兒，頭髮上臉上都是，幾乎要被氣瘋，「來人，來人，把這個女人給我打死。」
「別鬧事，這是大哥家裡……」程飛趕忙起身攔著。
聽到這話，彷彿提醒了我什麼，差點兒忘了，他們不是普通的有錢人……
「媽，咱回房間，別這樣。」我起身去攔。
我后媽毫不在意，「我可是喬煜凡的丈母娘，她敢怎樣啊？我就不信，他們家就這樣欺負人了……」
「都別走！」喬智雅很火大，別說喬文生不在這裡，躲進了書房，就是在這裡，她恐怕也不會收斂。惱怒的懟身邊的丈夫，「她打了我，你他媽的給我讓開。」
程飛只好讓開，一臉愁容。
喬智雅快步上前，動作很是利索的雙手搬起椅子，便往我后媽身上砸去。
我想上前去攔，但還是晚了一步……
后媽被砸了身子，躺在地上，豪豪大哭……
俞文泉和慧姨，都是一副干著急幫不上忙的嘴臉，時不時發出聲音，「別吵了，有事好商量。」
秦學一下子爆發了似的，見喬智雅又上前來欲踹我后媽，他跑過去推開了喬智雅，「別碰我媽。」
這下，程飛忍不住了，一拳將秦學打倒在地。
「小學。」我懵了，趕忙上前去扶秦學。
喬智雅瘋子似的，又拿椅子來秦學，但似乎目標也是我……
我抱著秦學閉上了眼睛，秦學嚇得臉色都白了，「姐，你走開。」
「罵了隔壁的。」一聲咒罵，從門口傳來。
我的心落地了，喬煜凡總算回來了。
聽到喬煜凡的聲音，喬智雅還是不留餘地的把椅子往我和秦學的方向砸來。
喬煜凡快步上前，再椅子即將落到我身上時，一腳踢開。
「我艹你們血嗎的，我不在家，就可以這樣了？」喬煜凡不可思議的看著周圍，腦子都要炸了似的。
「煜凡啊，怎麼說話呢，這裡可都是長輩。」慧姨連忙發聲。
「我沒教養。」喬煜凡不懷好氣嗆聲，見慧姨還要開口，立刻道，「閉嘴。」
慧姨面紅耳赤，但依舊保持笑容，輕聲吩咐身邊的俞文泉，「文泉我們回房間。」
慧姨帶著俞文泉回房間，立刻避開了風頭兒。
喬智雅這個樹大根深的，是什麼也不怕，雙手抱著手臂，仰起頭。「你在家也是這樣，你丈母娘沒有素質……」
喬煜凡不禁笑了，「說的好像你有素質似的，年輕的時候干過什麼，玩過什麼，自己不知道嗎？到現在一身病生不出孩子，你還不收斂點積積德！」
這話彷彿一下子戳了喬智雅的心窩子，喬智雅有些慌了，有些軟了，不禁看向程飛，尷尬的一笑，「老公，你別聽這混小子胡說。」
程飛勉強一笑，也不好不說什麼，但分明那樣子是，什麼都知道了。
「你當年也是風雲人物，你覺得你那點事兒，能瞞過誰啊，我今兒提醒你，別他媽的自欺欺人。好好琢磨琢磨你的老公……」喬煜凡的話很不中聽，但我似乎聽到了什麼好意。
「喬煜凡，你小子別亂說話。」大概是心虛，程飛毫不猶豫的怒對喬煜凡。
喬智雅沒領喬煜凡的情，「老公啊，這個小子，早晚自己吃大虧。娶了那樣的老婆，還當個寶……」
「我再說一次，現在不走，我可就要跟你算賬了。」喬煜凡冷下臉來。
「算什麼帳？」喬智雅不禁笑了。
喬煜凡深吸了口氣，很刻意的壓制某些情緒，帶著說不出的笑意上前兩步，到喬智雅面前，「你打了人，我念在你是我姑姑的份兒上，不跟你計較，你非要我計較的話，我就要讓警察叔叔，來評評理，聽說，最近警察叔叔對你很感興趣……」
聽到這話，喬智雅面色變得難看，不得不退讓，摟住了程飛的胳膊，「走。」
我扶起秦學，秦學去扶我后媽，我后媽從喬煜凡回來，哭的更凶，更委屈，但是不敢太大聲……
這尺度也是拿捏的剛剛好，喬煜凡從頭到尾都沒對她有絲毫不滿的表現。
「你們先上樓。」喬煜凡吩咐完，便直接快步向喬文生的書房走去。
秦學扶著我后媽，我跟著她們一起上樓，到了樓上，我后媽立刻活蹦亂跳的，剛剛的被打半死的模樣瞬間消失了。
我坐在我后媽房間的沙發上，不想吭聲。
見我臉色難看，我后媽又叫了兩聲，「哎呀，真疼，我這都是為了維護我女兒哦。」
秦學站在一旁不吭聲，但所有的不滿也都寫在了臉上。
我們沒有回應我后媽，我后媽火了，「你們什麼意思啊！」
「媽，沒什麼意思，您消消氣，好好休息。」我只好開口，心裡很矛盾，她的確在那種情況下，不假思索的維護我……
聽到我這麼說，她才笑了，「我沒事，沒事，你們好就好。我受委屈不算什麼，但是倘若他們給你委屈受，我可不會同意的。身份再這裡，他們就是不滿，也得給我受著。你看看喬煜凡，多帥氣，一回來，不都得憋著。找男人啊，就得找這樣的，不管什麼時候，什麼場合，都能給你撐起來，立刻擺平，讓你安安穩穩……」
我聽到這話，勉強笑了笑，不知道要怎麼形容這樣的感受，我早就領悟。可找了他，因為他的家室身份背景，好似日子也不會輕易太平，因為就是這樣的環境造就了這樣的他……
我回房間等喬煜凡，喬煜凡隔了好一會兒，才回來，進門見我坐在梳妝台邊，下意識問，「怎麼還不睡。」好像剛剛的事兒沒發生過一樣。
「沒事吧？」我見他脫衣服，我起身去幫他。
喬煜凡上前一步，「不用，沒什麼事。」
「不然，讓我媽搬出去……」我試探著說。
「不。」喬煜凡一口拒絕，也不想繼續討論似的，轉移了話題，「晚飯沒吃好吧……」
我心裡暖暖的，正想說點什麼，忽然房門被敲響，緊接著便傳來俞文泉的聲音，「煜凡，你出來下，我想跟你談談。」
喬煜凡不禁看向我，我沒吭聲，微微低眸，忍不住小聲嘟囔，「有什麼事兒不能明天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