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要求有點低
我以為她俞文泉聽到我這麼問，總是會稍微迂迴一下她的話，沒想到，她竟然從容淡定解釋，「就算的意思是說，孩子還沒生出來，一切都是未知。」
我真的覺得自己耳朵有問題聽錯了，是什麼讓她這樣自信，是什麼讓她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她不怕我告訴喬煜凡嗎？
「繼續剛剛說的。」俞文泉越說越從容，「就算你嫁給他，生了他的孩子，我讓你們離婚，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兒，我知道你不簡單，但是我不覺得，你有什麼籌碼，孩子這個籌碼，真的不算什麼，現在有幾個男人會因為孩子捆綁自己的人生？離婚率高的可怕……」
「你究竟想說什麼！」我激動的站起身打斷了她，真的好想一巴掌拍在這個面目可憎的女人的臉上。
「婚姻只不過是一紙契約，再這個社會，沒有任何束縛力，尤其是對於喬煜凡這種男人。分給你點兒錢，是不疼不癢的。」俞文泉也站起身，保持著她驕傲嫵媚氣質的笑容，「我和他，不需要婚姻，也是會拉著手，走到最後的……」
「既然不怕，那還不想我嫁給他？」我笑著打斷了她，不知道是不想多言，還是不能面對，這一場我註定會輸的戰局，不等她的答案，我轉身跑開了。
跑到咖啡廳門口時，我撞倒了周雨，打翻了她手裡的兩杯檸檬水……
我沒有理會，繼續往外跑。
跑出商場的大門，我的肚子忽然間有點痛，我不得不停下腳步，走到一邊的長椅上，坐下休息，想到剛剛她那些話，就心痛，難過……
我回到家裡時，天已經快黑了，很乏累的躺倒再床上，很餓，卻又止不住的反胃作嘔，爬起身跑進洗手間，趴在馬桶上，嘔了半天酸水兒，有種快暈過去的感覺。
外面傳來開門聲，我昏昏沉沉的聽到，起身打開洗手間的門，看到喬煜凡我更加無力，渾身癱軟。
他手裡拎著珠寶袋子，還有一些我和俞文泉一起買的東西，大包小包的，他顯得很不耐煩，往地上一放，「就知道你們女人逛街很麻煩……」
我低著頭，昏昏沉沉的走到沙發上坐下來，「你見過她了……」
「是啊。」喬煜凡走到我身邊坐下。
「晚上還要一起吃飯？我不想去……」我勉強發出低沉無力的聲音。
「我知道，泉姐姐說了，你不舒服，讓我跟她去吃。」喬煜凡隨口回應。
「那你怎麼沒去。」我不懷好氣道。
「你不舒服，我怎麼去？哪裡不舒服？」喬煜凡這才注意到我的臉色，「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去醫院看了嗎？」
「我沒事，剛剛吐了，休息下就好了。」我輕聲回應，很矛盾，應該不應該生他的氣……
他好像沒有錯啊，他始終是在我面前坦然他的感情，並沒有隱瞞我什麼……
正胡思亂想著，喬煜凡忽然站起身，抱起了我，將我從客廳抱到房間里，輕輕放倒在床上。
我看著他的眼眸，卻高興不起來。
只是形式罷了，形式的對我好罷了……
「沒吃東西吧？如果不想出去，我叫人送來，想吃點什麼？」喬煜凡站在我身邊，還算關切的問，我沒吭聲，他便開始猜測，「孕婦，吃酸的？辣的？哎呀……每樣都來點……」嘟囔著，他便拿手機出門到客廳里打電話了。
有些遲疑，俞文泉今天的話，要不要告訴他？
我告訴自己要冷靜，我不能像曾經某些時刻的樣子……
她俞文泉敢這樣跟我說，好似也是算準了結果，不會對於她有任何影響，不管喬煜凡相信，還是不相信。
倘若我想跟他喬煜凡有一個好的開始，奔著好的方向發展，有一個好的結果。
似乎沉默，忍耐，靜觀是我目前唯一的選擇。
因為我不知道這件事告訴喬煜凡的結果會是什麼……
此時此刻，我如果來個痛快的質問，把這個男人真的當成可以依靠依賴的丈夫訴苦。應該就是中計……
大概我這也算是我的優點，我太清楚自己的位置，他還不是那個可以踏實依靠，依賴的人……
喬煜凡打電話回來，還是有些擔心我，走到我身邊仔細的觀看我的樣子，「順便也打電話給了我私家醫生的，馬上過來給你檢查一下。」
「謝謝。」我微微露出笑容。
「跟我還客氣，肚子里可是我的種兒，你也馬上就是我老婆……」喬煜凡聳了聳肩膀，坐到我身邊，順勢他又把手放到了我的小腹上，帶著說不出的笑容，看著我的肚子道，「一定要乖哦，我可是準備好了。」
「好像很急當爸爸。」我隨口調侃。
「也不是急……」喬煜凡不知道怎麼解釋了似的，爬上床順勢躺倒在我身邊，望著天花板，忽然間蠻認真似的說著，「你不覺得這是一種緣分嗎？當我覺得世界上只剩下我一個人的時候，你帶著他（她）出現了……」話音落，喬煜凡嘴角揚起了笑意，他的眼神里也似乎夾著對未來的憧憬……
我心裡好暖，不爭氣的眼泛淚花兒，好似看到了自己未來和他的幸福安逸的溫暖。
可俞文泉三個字，好像成為了我心裡的毒瘤。
想到她，我臉色又沉了。
「泉姐姐嫁給哥，你會不會很難過？」我輕聲問道，問出這話后，我不禁看向他，看到他眼神忽然變得憂鬱，我的心疼了一下。
在他這段感情里，我應該心疼他啊，他被拋棄的，可憐的那一個。
他們的感情世界，我曾經沒有介入過，好似現在也沒有介入過……
「都過去了，她嫁給我哥，是我嫂子。我想，你沒必要想多。除非你覺得，我喬煜凡會幹出那種傷風敗德的事情來。」喬煜凡爬起身，感到悶似的，到窗邊打開了窗，背對著我，看著窗外呼吸外面的空氣。
聽到這話，我好像沒有理由多問，甚至說，他值得信任，能這樣告訴我，已經算給我吃定心丸了。
但是我知道他沒放下，沒放下關於她們的故事……
醫生比廚師先到，給我號脈時，喬煜凡就站在我身邊，比我還緊張的樣子，讓我感覺好幸福。
當醫生給出結論，讓我一定注意休息，胎不穩，又說回頭送安胎藥過來時，我心裡「咯噔」了一下……
送走醫生，喬煜凡愁眉苦臉的回來，進門便想對我吼似的，但是還是很克制，「有什麼問題，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知道嗎？」
「嗯。」我乖巧的點頭，裝著有點委屈似的，但心裡美滋滋的。
喬煜凡顯得很無奈，無奈的笑了，又無奈的搖頭，走到我身邊，把衣兜里的手機錢包掏出來，扔到床頭櫃兒上，跳上床，慵懶的躺在我身邊打了個哈欠，不由得感嘆，「人生真是可以很豐富多彩，瞬息萬變……」
看著他的側臉，聽著他的呼吸聲，想著曾經同居時，他對我的態度，我忍不住問他，「曾經對我好，花了錢，又對我保持距離，又冷漠，為什麼？怎麼想的？」
「很簡單，我應該也對你說過。那時候，覺得不可能，也沒想過和你會有什麼將來，不想傷害你……」喬煜凡側過身來看著我的眼睛回應，「現在不一樣了，我總是要拿出點態度吧，你不是想要個態度嗎？不過，你想讓我一夜之間，變成你想要的樣子，不太可能……」
「已經夠好了。」我嬌羞的低眸，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與他對視的感覺，像觸電。
「這就夠了，那你的要求有點低。」喬煜凡不禁笑了。
「你對泉姐姐……」我沒有思考，脫口而出，話說一半，察覺到有點不對，趕忙收住。潛意識裡，我太想知道他們的故事。
「你想問我，對俞文泉是什麼樣子？」喬煜凡一眼看透我的眼神忽然間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