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青春痛
喬煜凡沒有回答我，繼續開車往家走。
我身子氣的發抖，「難道我都這個樣子了，你還不知足嗎？你仔細想想，我哪裡欠你的？」
「放了你，你能去哪裡？學校學校回不去，繼續打工兼職做小姐？」喬煜凡不禁反問我。
那句想讓他放了我之後，還要求他給我弟弟治病的話，我有點說不出口，只好道，「你還這麼卑鄙無恥嗎？你把我害成這個樣子，一句對不起就解決了嗎？對不起有用，要警察幹什麼！」
「可是。你，我，都在警察管不了的一個界限上徘徊啊。」喬煜凡眉心擰著道，我根本看不穿他在想什麼。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失聲痛哭，感覺好窩火，又說不上來哪裡窩火，剛剛的兩句對話，讓人悶的透不過氣來。
喬煜凡開車到家的車庫裡時，才說了句，「放過你，可以！現在不是時候。」
「還沒玩夠，是嗎？」我很崩潰，很無語，想法越來越消極，並沒有往好的方面想。
「我可以不碰你……」喬煜凡深吸了口涼氣，下車前扔下這話。
我搞不懂他了，只好先下車，跟著他回了他家。
他坐到沙發上，習慣性的打開電視機，我一個人走回他的房間，坐在窗口，望著牆角偌大的試衣鏡里的自己……
臉頰的傷痕如我的心傷一般，未愈。
未來一片茫然，但竟然折騰了一番，沒有想死的心情了，大概是證實到自己，還沒有髒的徹底的原因……
夜裡，喬煜凡沒有回這個房間，而是在隔壁的客房睡下的，好像真如他所說，他可以不碰我，但又是什麼意思呢？
第二天，我臉上的傷痕好些了，擦了一些粉底，便出門準備去學校上課。
喬煜凡沒有阻攔我出門，反倒開車在大門口等我，好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去學校，很遠的，我送你方便點。」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想的，鬼使神差的上了車，或許是想方便點兒吧。
到了學校門口，喬煜凡停車，彷彿是故意的，他下車，給我開車門，再我進入校門口，被一些同學異樣的眼神指點時，他喊了一聲，「有事兒打電話，電話再你衣兜里，中午我來接你去吃飯。」
我低下了頭，對於我而言，這並不是什麼增光添彩的，大家都知道，他是我的客人……
顧晨夕再遠處目睹了這一切，沒等我走近他，他扭頭便離開了。
我深吸了口涼氣，沒有理會，這都是命，何須解釋……
葉凝忽然從我身後追過來，「雪霜，最近還好吧，這兩天你沒來，很擔心你。」
「跟我一起走，不是什麼好事兒。」我下意識提醒她。
可葉凝卻出乎意料道，「我想跟你一起走，她們愛怎麼怎麼看。」
我感到一絲暖意，曾經不太在意有沒有朋友，但孤獨的時候，潛意識裡還是有一絲渴望的。
「你後來，有沒有去那種地方上班啊？」葉凝還是忍不住這樣問了我。
「沒有。」我心裡不舒服，但還是回答她了。
葉凝這才笑了，「那個，中午有空一起吃飯嗎？」
「我不知道。」我下意識回應，對於未來的時間一點想安排的意思也沒有。
「要陪……你男朋友？」葉凝在形容喬煜凡的身份時很小心。
「他不是我男朋友，也不是我客人，只是一個仇人。」我刻意辯解，或許是因為葉凝和顧晨夕相識吧。
「那就中午一起吃飯，我先上課了，待會兒學校門口見。」葉凝扔下這話，跑開了。
我嘆息一聲，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躊躇過後，我給喬煜凡發了信息，「中午不用來接我，約了同學一起吃飯。」
中午，我在學校門口，找到了葉凝，葉凝跟我一起去了附近的一家西餐廳，有些巧合的是我跟顧晨夕也來過。
更巧合是的，顧晨夕竟然也在角落的位置，正看書，似乎在等人……
不是巧合，他是在等葉凝。
葉凝拉著已經放慢腳步的我，快步來到顧晨夕面前。
顧晨夕顯得很尷尬，放下書本站起身，對葉凝道，「既然你有人陪，我就先走了。」
「坐下。」葉凝帶著一股子蠻橫吩咐道。
顧晨夕坐下了，我也被葉凝拉著到顧晨夕對面坐下。
葉凝小聲提醒我，「解釋一下，不要搞的相互折磨。」
聽到這話，我有些接受不了，畢竟沒到這種程度，可能對於我而言是沒到這種程度，顧晨夕用情比我深，他整個人看上去都憔悴了……
點了菜，顧晨夕去洗手間時，葉凝又認真問我，「你和那個男人真的沒關係？」
「嗯。」我勉強回應。
「沒有關係，為什麼他還送你來上學？還說中午來接你？」葉凝滿臉固執，比起早上她顯得有些較真兒。
「我……」我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葉凝笑了，「我不知道你為了什麼，或許是為了錢，但是我希望你能和顧晨夕說清楚，不要折磨他了。」
我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不是在心疼我，而是在心疼顧晨夕，才接近我……
「我先走了，你們聊，好好聊清楚，能好就好，不能好，也當斷則斷。」最後，扔下這話，葉凝快步離開了。
顧晨夕回來時，見只有我一人，顯得很尷尬。
「坐吧，我們應該說清楚的。」我勉強微笑，潛意識裡，我對他有過好感……
顧晨夕這才沒有逃避，坐回了我對面的位置。
安靜了一會兒，飯菜都上來，我先開口，「我是因為錢，只要跟他一段時間，他能解決我很多問題，而且也不用賠錢給他。」
面對我直白，顧晨夕有點錯亂，「我也看得出來，你是被逼迫的，怪我現在還沒有能力。」
「我們沒還沒到這種程度，需要你去擔負什麼能力的時候。」我下意識道。
「為什麼要這麼直白。」顧晨夕有些接受不了，「我寧願你怨我恨我，這至少證明你喜歡過我。」
「你胡思亂想的，我只不過是借住你家一晚上而已……」我側過頭去，不想看他的眼睛了，那一瞬間的好感和曖昧情愫，必須截止了。「請你好好過自己的生活，當我不曾存在過。」
「你愛他嗎？」顧晨夕忽然這樣問我。
「不愛……」我脫口而出，說完竟有些後悔，應該說愛的。
「這就好，我可以等你，等你處理好你自己的事情，等到最正確的時間，我們在正式開始。」顧晨夕忽然這樣提議，整個人都陷入了愛情的牢，從開始的傲骨，喜歡乾淨純潔，一步步退讓至今……
「不要這麼卑微，愛情不是卑微就能得來的。」我下意識道，雖然這些話都是從書上截取的句子。
「我能理解你，這樣還不夠嗎？」顧晨夕顯得很激動。
「順其自然吧。」好像我能回答的只有這個，雖然我心底有那麼一絲絲的觸動，「讓我們都好好過自己的生活，時間會給我們答案。」
被他觸動的原因，或許是，我嚮往著他那個世界的生活……
「我等你。」最後，顧晨夕還是堅定的這樣看著我回應。
我很想問他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喜歡我，但好像理由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我們都沒有在言語，直到吃完飯，一起走出餐廳，一起往學校的方向走，走在小路上，看著秋天的落葉，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走到學校門口時，我才發現喬煜凡的車子，車子好似是一直跟著我們到這裡的。
我感到有些悶，對顧晨夕連招呼也沒打，便轉身往學校里走。
「秦雪霜。」顧晨夕忍不住叫了我。
「嗯？」我停下腳步本能的回應。
「我愛你。」顧晨夕忽然很大聲喊道，這一聲吶喊，包含了太多的痛楚，包含了我們青春時期的痛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