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虛神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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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明學院的導師終究對秦謹初進行了嚴厲的懲罰，但這懲罰看似嚴重，但卻沒什麽真正的危機，隻是剝奪了秦謹初一些外在的虛名，處分也都是要等到逆道盟學院大比之後才進行。
對此，李雲傑自然不服，但卻無法改變什麽。
作為空明學院的第一才，空明學院本身就在秦謹初的身上寄予了厚望，如果給秦謹初處分，剝奪他參加大比的資格，那麽絕對是在拋棄空明學院的王牌。
事實上，這也是在秦的意料當中，同時，通過命運規則，秦也大約模糊的看到了接下來的事情。
所以並沒有插手，而是將這件事情作為秦謹初的磨煉。
秦並沒有繼續多對這件事情做什麽關注，而是依舊如同平日裏那樣，像是一隻閑雲野鶴。
但，如此長的時間，秦並不是毫無作為，他一直在試圖掌握更加深入一些的命運規則。
這種力量十分詭異，並且難以掌握，這麽久的時間，努力的進行體會，命運規則方麵的進展還是極少極少，甚至比之最初也強不了多少。
不過至少，這樣的命運規則，已經足夠秦創出並使用有關於命運規則的道術了。
目前秦能夠施展的命運規則的道術，名為逆命術，具體的等階不是太好確定。
不過這術稍一施展，便能夠讓低於自己實力的人過去的命運出現混亂，從而短時間內出現另一個自己。
這術乍一看並不強，但秦太了解真我唯一這件事情，當兩個自己共存時，自然而然就要死亡一個，雖是麵對自身，但哪個都不想死，或是其中一個自然而然煙消雲散，或是雙方敵對爭奪，總要曆經一種與自己之間的殺伐。
半年後，逆道盟內的各學院才比拚落下了帷幕，秦謹初終究不負所望，獲得了第一名。
因為這件事情，空明學院也自然而然撤銷了對他的處分，同時也令空明宗內的一些內門長老，紛紛想要將他收為弟子。
不過秦謹初暫時推掉了這些想要收他為弟子的事情，在他眼中秦才是師父，拜另一個人為師必須要經過秦同意才行，況且，秦謹初也比較拒絕這件事情。
又過了半年，空明學院的導師親自到訪，想要接阿福、春草以及秦、夏竹去空明學院居住。
秦自然拒絕了這件事情，但並不會讓阿福和春草拒絕。
阿福和春草萬般不舍，最終還是在秦的建議下前往了空明學院，過去陪伴秦謹初。
突然沒有了阿福和春草，家裏一時間也變得空曠了起來。
秦看上去日漸衰老，脊背也開始有些彎曲，鬢角的銀白，短短兩年便擴散到了滿頭，他這個身體的年齡，不過四十出頭而已，但看上去卻仿佛已經年近六十，甚至還要更加蒼老。
夏竹為了配合秦的情況，也從少女模樣，逐漸變成了一名中年女子。
這些年相伴，在夏竹心中，最大的遺憾就是並沒有能跟秦走到一起，也並沒有給秦誕下子嗣。
她不明白，秦究竟是真的衰老，還是隻是喬裝，但看著秦日漸衰弱，她總有一種不再能抓住秦的感覺。
“應該，最後再去大陸上遊曆一番了。”這一，秦跟夏竹道。
夏竹道：“老爺…您昨日才吐過血…身體虛弱，要不然我們還是留在這裏吧。”
“吐血的事情無礙，你去稍微準備一些，我們明就走吧。”秦開口道。
夏竹欲言又止，但卻沒有反駁。
秦之前一直壓製著大道傷，如今索性也不進行壓製，而是在發作的同時，了解這大道之傷本身，在他眼中，這也是源於一種規則，如果能夠掌握這種規則，隨手對其他人造成這種傷害，也並非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當然，秦還並不能摸到其中的頭緒。
……
第二，秦便關上了房門，留下了一封信，然後帶著夏竹開始蹣跚的進行起了遊曆。
逆道盟看上去日漸繁華，發展的速度也非常迅猛。
有很多東西，在秦看來都十分特別和新奇，同時，一種名為玄盔的東西，更是令秦感到無比驚愕。
這玄盔有些類似於頭戴式的電腦，戴上了這個東西，就可以肆意連接起來，隻是它根本上是以靈氣作為能源，本身距離電腦還有一段距離。
不過，已經有很多事物，都可以在玄盔當中完成，比如武者模擬戰鬥，又或者是與家人溝通聯係等等。
似乎，紫陽大陸的科技，逐漸走向了秦並不了解的方向。
“或許，再過些年，就要迎來靈網時代了吧。”秦喃喃開口。
走著走著，上飄下了點點的雪花。
夏竹抬手，用掌心接住了幾片雪花，仰頭望向了空。
秦深吸了一口氣，當初，他就是和阿福兩個人，從那個鎮城中，一步一步來到空明城的，一轉眼就已經過了這麽多年。
看著麵前飛舞的雪花，秦覺得自己應該要自然而然的，達到大限了。
“過段時間，過段時間再聚一聚，然後便斬去這一生當中的所有。”秦低聲自語。
對於這所謂的一世，秦還是有些遺憾的。
他終究無法完全做到，像是一個正常的，真正的普通人那樣生活。
縱然他基本不會去動用自身的實力，可有些東西，卻在一早就有了注定。
不過，秦也不後悔，看似虛度了這麽久的光陰，他對自身的道進行了清晰的梳理，並且掌握了命運規則。
回首過往的一切，似乎平靜了許多。
“老爺，雪越來越大了，我們早些找個地方休息吧。”夏竹撐著傘，開口道。
秦道：“好。”
……
三年後，秦謹初已經徹底長大，化作了一個俊朗非凡的少年，正是加入了空明宗當中，也拜在了空明宗的太上長老明心尊者的門下，明心尊者是一名老牌神海境高手，存活至今已有三千多年。
秦謹初拜在他門下前，就已經達到了武魂境，凝聚了自身武魂金剛魔猿，十分強大，哪怕是內門長老也沒什麽資格教授他，所以明心尊者才親自出麵收他為徒。
秦在秦謹初達到武魂境之後，便對他的修行不再插手，由他去跟明心尊者學習，或者自己感悟。
可以預見，秦謹初擁有無限的可能。
阿福和春草兩個人本來就經過了基因藥水的洗禮，如今又有秦謹初的幫助，看上去竟絲毫不老，很難將他們與已經六十歲的人聯係在一起，看上去不過四十而已。
倒是秦，看上去年過古稀，白發蒼蒼。
坐在石凳上，阿福、春草、夏竹以及秦謹初沉默的看著秦。
秦道：“你們，怎麽總是這種眼光看著我，就像是在看一隻猴子。”
秦的聲音蒼老，其中蘊含著絲絲疲憊。
這並非是“演”而是他此刻的身體，真實情況就是如此虛弱，隻不過，這種虛弱源自於一種秦給自己下的封印。
阿福眼圈微紅：“三年沒見，老爺怎麽成了這樣…你才多大年紀……”
春草也忍不住握著阿福的手，道：“老爺，現在謹初長大了，能夠照顧你了，你可以跟我們一起來到空明宗中生活。”
秦謹初也道：“我也可以去師父那裏求一些靈藥，來延長師……叔的壽元。”
夏竹幽幽歎息，並沒有開口，隻是眼角有些濕潤。
秦道：“不用了，人都有生老病死，這件事情是很難逃脫的，消亡有的時候，未必是一件壞事，不用強求這些。”
眾人頓時沉默。
“這一世我過的很開心，見到你們都不錯，也並沒有什麽牽掛。”秦淡笑道，看上去十分輕鬆。
“可是…”阿福歎了一口氣道：“當年我與少爺見麵的時候，您還是個少年，怎麽一轉眼，我沒有老，您卻老成了這樣，這不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可能我比較不禁老吧。”秦隨口道。
……
又過了半個月，再一次到了冬，伴隨著從而降的雪花，這夜裏，秦悄然間化作了腐朽。
夏竹第一時間發現了這件事情，無比痛心的跪在椅子麵前，把頭放在秦的膝蓋上。
這麽多年，秦哪怕看上去老成了這樣，也終究坐在這張椅子上。
感受著秦的身體一點一點的失去溫度，夏竹的眼淚奪目而出，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秦是真的離開了。
她很難明白，一個能夠教授她在這些年達到武魂境的武者，為什麽也會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生病，死亡……
秦當然沒有死，他隻是進入了一種死亡的狀態。
通過這種狀態，去觸碰坑深層的一切。
他的身體，就如同真的死去了一般。
就這樣，夏竹通知了遠在空明宗當中的阿福、春草以及秦謹初，為秦進行了最後一次送行。
……
混沌……
一切靜止……
無邊無際的黑暗……
以及清冷……
唯獨，秦沒有感受到冥冥之中，那種對於死者神魂的召喚之力。
緩緩張開了雙眼。
此刻，他正在一口棺材當中，雖然這裏狹，但卻又仿佛無邊無際。
秦並沒有馬上起身，而是終於確定，他經曆過了一生。
這平淡的一生，所有的景象，在他的腦海當中不斷地閃回，最終化作了安靜。
“不同於毀滅規則，這是死亡規則，對於生命來，死亡，便是一切的終結了……”秦喃喃開口。
演武空間當中，原本並不清晰明確的死亡規則，如同花一樣悄然綻放。
這種規則，同樣十分奇特強大。
“想不到，這場死亡，竟還有收獲。”秦開口道。
深吸了一口氣，秦的身體，漸漸化作了虛無。
等到他再次出現時，已經離開了埋葬他的位置。
環視四周，秦看出了這裏，應該是他當初隨便選擇的那座城鎮周圍的一座山上，與空明山脈接壤，其中存在著一些普通的獸。
“一場漫長的修行。”秦微微一笑，蒼老的他，麵容開始逐漸變得年輕，蒼白的頭發，也在不斷化作漆黑，佝僂的身體，在逐漸挺直。
就仿佛，一種脫胎換骨般的變化，正在上演著。
陡然間，一道聲音，突然在後方響徹：“老爺！！！”
秦微微一怔，這聲音是夏竹的，他在死亡當中沉浸了有一段時間，大概有大半年之久，沒想到，夏竹竟然還在。
微微閉目，秦恢複了他本來的麵目，轉頭看向了後方那個看上去還很年輕的女子。
夏竹快步走過來的腳步猛地停住了，盯著秦沒有話。
秦自顧自的轉過頭，抬起腳步，朝著遠方行去。
夏竹緊盯著秦的背影，目光閃動，快步來到了秦的墳前，看著這座完好無損的墓，喃喃自語道：“總感覺，有些，不太對……”
秦平靜的離開，他很意外夏竹還在等候，或許夏竹覺得，他作為一個武者，不該死去吧。
可在秦眼中，這就是一場修行，他也沒有耽誤夏竹的青春年少，而是教她成為了一名武者，這樣，或許是對她的一種補償。
一切，切斷了。
兩不相欠。
當然，或許將來有還再見的一，但那時的秦，卻不再是已故的那個秦了。
唯獨秦謹初，或許在阿福和春草百年過後，會找到秦。
轉瞬間消失在原地，秦找到了一處臨時落腳的洞府，準備徹底解開自身的封印。
伴隨著封印解開。
體內浩蕩的實力，開始猛然間爆發開來！
轟隆隆！
一瞬間，秦直接突破了自身的極限，達到了虛神境！
他的元胎直接凝聚為了虛神，端坐在神海上方，腦後出現了如同轉輪一般的光圈，看上去極為神聖。
虛神境，修的便是這一尊虛神！
如此一來，秦終於跨入了真正頂尖強者的行列。
但，一個呼吸之後！
空中陡然間響起了陣陣雷霆穿梭的聲音。
一道道粗大無比的漆黑電蛇，在瘋狂凝聚。
致使秦心口當中，那個已經極為虛弱的雷電化身都有一種沸騰的感覺。
“劫，又來了。”秦低聲自語。
轟哢！
一道漆黑的雷龍陡然間從空中俯衝而下！
秦的心口，刹那間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漩渦。
無窮無盡的巨大漆黑雷龍，一瞬間便被黑色漩渦吸扯到了其中。
原本已經虛弱至極的黑雷化身，開始凝實了起來。
轟隆隆！
又是一道漆黑的雷龍降下！
黑雷化身再次補充能量，變強了許多。
威縱然恐怖，但此刻的秦卻非比尋常，在劫的洗禮當中，他的虛神開始不斷地與肉身相互進行融合，心口的黑雷化身，也漸漸形成更加凝聚的實體，隻是這黑雷化身仍然半個身體是雷霆模樣。
足足七七四十九道黑雷過後，秦的身體已經幾乎徹底與虛神融合在了一起。
而正常完成這一步，恐怕需要數年的時間才行。
秦並沒有就這樣鬆懈，而是抬頭，看向了外界仍然在凝聚的劫雲。
如果道之力僅此而已，那麽道也就不算什麽了。
秦在等，在等待著更強的劫到來！
一刹那之間！
高空中，劫雲開始不斷地扭曲，衍化，仿佛各種各樣的道之力，在瘋狂的凝聚。
一道身影，竟然憑空被凝聚了出來。
這是一個十分高大的灰發老者，他的雙眼由一條灰布包裹，周身穿著寬大的衣袍，看上去十分威武。
這身影在半空中凝聚的同時。
又一道身影，開始突然凝聚了起來，很快，便凝聚成了帝主的模樣。
秦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這兩尊身影出現，隻感覺心潮澎湃。
這兩個人，絕對是萬載以來，在整個紫陽星中最強之人了！
正想著，秦卻猛地看到，又有一道身影開始凝聚了起來。
這是一名提著黑色巨刃的女子，通體穿著黑色衣袍，雙目呈現一種詭異的灰色，整個身體，有一種滔之勢散發而出！
秦微微一愣。
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道周身閃耀者藍光的男子顯露了出來，在他的手中，存在著一道道盤旋的水形成的龍卷。
這些人看上去十分陌生，秦忍不住皺了皺眉。
還不等這道身影凝聚完成，越來越多的身影，開始不斷凝聚了起來。
對於這些身影，秦無比的陌生，但是轉念一想，便明白了這些人的來曆。
他們，應該是紫陽大陸曆經如此多的歲月，曾經所存在過的強者。
短短時間，上百道身影，便完全顯現了出來。
這些身影，每一尊都能夠感受到其中的恐怖。
但，這些身影卻無一例外，都緊閉著雙眼。
“夢麽……”瞎眼老者渾厚的聲音，陡然間響了起來。
帝主左右看了一眼，眉頭緊緊地皺起，目中閃過了一絲吃驚：“本帝，應該已經死去了才是。”
話音落下，其他的人也開始顯露出了疑惑。
秦自顧自的，從這個簡易的臨時洞府中離開，仰頭，看向了這些強者。
他們來自於不同的時代，此刻，竟然都出現了意識。
“本座隻是午睡，怎會做這種奇異的夢？”一名強者疑惑道。
正在這時，一名滿頭紅發，勃頸上串著巨珠的赤腳漢子道：“是劫！我們，竟然化作了劫！”
他的聲音剛一出現，上百名強者便紛紛一愣，左顧右盼了起來。
“道，在利用我等。”又有強者開口道。
“這下方，竟然是紫陽大陸！”
“什麽！這裏是紫陽大陸！？”
“成為別人的劫，難道，這邊是傳中的道隕劫！”
“能夠召喚出道隕劫，這突破之人，簡直非同凡響！”
帝主喝道：“這不可能！對，本帝已死！”
秦看著這些強者，又看了一眼周圍的山川，直接從地上懸起，主動飛向了這些強者。
一刹那間，這些強者的氣勢，再一次出現了攀升。
“道意誌，在控製我等！”頓時，有強者開口道。
一刹那間，倒抽冷氣的聲音響起。
但，這些強者的自身，卻仿佛不聽使喚一般。
瞎眼老者道：“這氣息，有些熟悉……是了……已經過去了有些年了，以你的賦，也該成長起來了。”
秦漂浮在這些強者的對麵，略微抱拳。
強者們互相觀察，這些強者，從前可能是死敵，他們有一些還在存活，已經踏入了宇宙星空，有一些則是已死之人，如同帝主那樣。
可他們卻真實的可怕。
道降下的道隕劫，自然強悍無比！
秦看著這些強者，並沒有多做停留，而是帶著破空聲，直接衝破了密布的黑雲，朝著頭頂衝去！
他不得不選擇，在紫陽星之外戰鬥。
因為，這些強者雖然是虛神境，可真正出手的時候，縱然不能達到毀滅地，但是想要滅絕山川河流，卻十分簡單。
如果道隕劫是與這些人進行對抗，那麽就不能在地麵展開。
否則這戰過後，整個空明山脈，恐怕都將煙消雲散！
……
逆道盟中，有強者意識到了恐怖的氣息，一瞬間從居所當中出來。
遙望著這個方向。
整個大陸，突然間有些雜亂了起來。
“好恐怖的氣息！這氣息，令人想起了當年武帝與帝主之間的戰鬥！”
“這一次，要更加驚人許多！因為類似於帝主的氣息，不僅一道！”
“莫非，是域外魔頭降臨了紫陽星！？”
“好恐怖的氣息，咦，這些氣息，竟然在飛快的減弱！”
……
轟！
秦帶著恐怖的轟鳴聲，直衝紫陽星的大氣。
後方，一道道強者的身影，帶著各種各樣的光芒跟在其後。
這些強者的速度驚人，雖然擁有意識，但是卻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而是被冥冥之中的道之力操控著。
秦深吸了一口氣，破開了紫陽星的大氣，一瞬間進入了星空當中！
這一次，進入星空當中的感覺與從前並不相同。
虛神境，也可以是初入星空的境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