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月明星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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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隆！
山石爆裂的聲音頃刻間傳出，秦被帝尊印生生撞入了後方的山脈當中！
帝主狂笑的看著這一幕。
正在此時，後方卻響起了恐怖的破空聲！
轟！
玄武道聖一隻巨大的爪子竟然直接拍向了帝主。
帝主被玄武道聖的這一下嚇了一跳，瞬間消失在了原地，閃開了這一擊。
“敢打本聖的祖師爺，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玄武道聖爆喝道。
帝主嘴角勾起，道：“好！好！好！如此威勢，想來必然是真正的玄武不假！本帝便正缺了你這一頭神獸作為坐騎！現在求饒還來得及。”
“憑你也配？”玄武道聖死死的盯著帝主。
一瞬間，後方龜甲上嶙峋之處開始衝拔起，竟隱隱化作了一座座巨大恐怖的高山！
與此同時，它頭頂瞬間生出雙角，渾身赤金之色無比濃鬱，竟好似要跟帝主大戰一場。
帝主的身體飛快修複，抬手便對著玄武道聖揮出了一擊：“囚龍印！”
轟轟轟！
刹那間，玄武道聖的周圍直接豎起了一道道猩紅如血的巨柱，足足有九九八十一道，這些柱子聳而立，一瞬間彎曲，朝著下方的玄武道聖壓下。
“吼！”玄武道聖爆吼了一聲再次膨脹了起來，與這一招囚龍印抗衡了起來。
另一側，秦處於山壁當中，此刻周身大部分已經徹底被帝尊印包裹，他試圖掙紮，可是越掙紮，帝尊印的束縛便越緊。
同時，他的鮮血如同血瀑一般，從體內流淌。
這一招帝尊印的威力，絕對在秦的想象之上，秦試圖動用虛無規則，可卻發現他跟地規則出現了阻隔。
帝尊的招數，每一個似乎都能夠畫地為牢！
隻剩下了肉身可用……
秦深吸了一口氣，眼見著鮮血狂湧，喃喃自語：“終究，是要動用霸體之力了……”
話落……
流淌在地上的紫金色血液，開始瘋狂的沸騰了起來！
接著，它們如同一道道光點一般，瞬間四散開來！
山石崩飛，大地震顫！
一刹那間，每一滴霸血，都在迅速演變，轉瞬間便開始化作人形！
這些人形，每一個都沒有五官麵目，而是如同靈氣分身那樣，是純粹的身體構成，它們每一尊，都好似秦的身形一般無二！
下一刻，這些身體開始瘋狂的吞噬地靈氣，每一個都宛若形成了一口黑洞。
隨著地靈氣被生生從大地周遭抽離，它們看上去，開始逐漸出現了血肉，經脈、乃至於洞！
帝主此刻正在跟玄武道聖打的不可開交，猛地看到了周圍散落的鮮血出現了這種異變，被生生嚇了一跳：“這是……”
“傳中的蒼穹霸體！”
“你很有見識！”
叱喝聲突然間從山壁當中傳出！
下一刻！
巨大無匹的帝尊印形成的巨柱後方，瞬間出現了十尾妖猴的身影！
十尾妖猴環抱著帝尊印，頭頂端坐著秦本尊，他看上去十分狼狽，與帝主的情況相差不多。
但卻徹底脫困！
十尾妖猴環抱著巨柱，轟然間提起，朝著遠處正在跟玄武道聖的帝主橫掃而去！
轟！
帝主瞬間被掃中，大片大片的血肉爆裂開來，整個身體如同化作了一道隕石，撞擊在了遠處的廢墟當中。
那些正在吸收地靈氣的身影，終於徹底完成了吸收，一道道矯健如同山猿一般，衝向了帝主墜落的方向。
這些身影足有數百道之多，奔跑中還在不斷地進行凝聚。
它們並非是由精純的霸血構成，但卻能夠在後麵融合為一……
當達到帝主所在位置的時候，這些身影已經相互融合為了十道！
一瞬間，十道身影提起拳頭，轟然間砸向了下方的地麵！
轟隆隆隆！
大地劇震，整個帝尊山一刹那間徹底開始化作了粉末，不斷地消散！
恐怖的氣血之力，蔓延在地之間，看上去極端恐怖。
帝主發出了淒厲的慘叫，猶如一灘爛泥，瘋狂的從十尊身體的圍攻當中衝出。
但，才剛一出來。
十尾妖猴巨大的身體便已經出現在了帝主的頭頂，巨大的腳掌豁然間從而降！
轟隆隆！
帝主再次慘叫，被生生踏回到了地麵！
這一刻的景象無比恐怖，整個赤陽大陸，都感受到了秦的恐怖氣息。
秦封住了自身的傷口，控製著十尾妖猴挪開腳掌，俯視著下方已經不成人形的帝主。
帝主已經徹底變形，頭顱扭曲，周身如同血漿，他死死的盯著秦，身體還在不斷地恢複：“你找死！你這個該死的東西！”
轟！
秦一言不發，控製著十尾妖猴再次踩下了一腳！
帝主徹底化作了一灘血肉，他的聲音卻仍然在響徹：“你敢如此，本帝要你生不如死！”
“現在，生不如死的是你！”秦開口道。
十尾妖猴再次踏下了一腳！
轟！
秦深吸了一口氣，直接抬手，召出了軒轅劍體！
他必須要攪碎帝主的神魂，如此才能做到將對方滅掉，否則現在帝主看似淒慘，但實際上還能夠死灰複燃！
恐怖的劍芒衝而起，如同引動了存在於大地之下的無匹蒼龍！
一道道蒼白的地之力，開始匯聚為一頭驚巨龍，自軒轅劍體所過之處瞬間爆吼凝聚，衝立起的瞬間，龍身俯下，瞬間衝向了下方的帝主！
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本帝詛咒你！詛咒你這該死的東西眾叛親離！”
“詛咒你這該死的東西永生永世要遭受劫難！”
“本帝要讓你……生！不！如……死……”
轟！
帝主的神魂頃刻間爆碎，化作了虛無……包括他殘缺的身體，也終於化作了飛灰，葬送在了幽深無比的坑洞當中。
秦端坐在十尾妖猴的頭頂，抓著赤金色的毛發，沉默的看著下方。
這一刻，帝主的氣息徹底的消失了……
從今以後，世上，再無帝主存在。
也不再有帝尊山存在……
“如果詛咒有用的話，或許我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
帝主的滔怨氣音猶在耳，這一日，赤陽大陸響起了無數人的悲鳴。
高高在上的帝主，被生生抹除，整個赤陽大陸的依附者，消失了。
這個消息，直到又過了許久之後，才漸漸傳到了紫陽大陸一方。
這世上能夠抹殺帝主的人，究竟是誰？
有人覺得是已經消失了許久的秦。
有人覺得是從域外歸來的瞎眼老者。
但，無論是誰，這個人並沒有再次出現。
武帝山上，冰璃和君洛晴從奧丘斯洛的口中得知了秦的歸來，但秦並沒有在大戰過後回歸，兩個人自然而然要尊重秦的意思，也就沒有透露出這個消息。
……
秦跟帝主大戰的時候，自然探查過帝尊山附近秦子彥或者姬柔的氣息，但，他們並不在那。
否則，無論如何，秦也不會跟帝主在帝尊山爭鬥。
所以，秦大戰過後，一直都在恢複傷勢當中，在赤陽大陸上尋找著秦子彥和姬柔的消息。
既然秦牧為帝主所用，那秦子彥和姬柔，必然不會遭到毒手。
一路上，秦見到了失去帝主之後，整個赤陽大陸的悲慘場景。
對於他們來，失去了帝主，就相當於失去了依靠。
尤其是因為信仰之力的存在，更令他們癲狂。
但沒有了主心骨，混亂，終究還是在所難免的。
到處，都混亂不堪，有些人開始漸漸失控，互相屠戮。
對此，秦選擇了漠不關心的態度。
他不是救世主，不一定什麽事情都跟他有所關聯。
尋找了許久，還是無法找到秦子彥和姬柔的消息，哪怕是跟帝尊山親近的武者，在拷問下也不出個所以然。
無奈之下，秦隻能選擇回到紫陽大陸。
尋找秦牧。
……
一座臨時洞府當中，秦翻手，取出了那座帝尊山中矗立的帝尊塔。
此刻的帝尊塔已經化作了巴掌大，被托在秦的手中。
秦稍一探查，便感到了這座帝尊塔的不凡。
它並非是一件簡簡單單的試煉之地，還是一件難以言明的聖物，同時，也似乎隱隱代表著帝尊傳承。
“那帝尊，不知道究竟是何許人也。”秦深吸了一口氣。
現在，他可以隨時闖塔，不過卻並沒有這樣做，他準備積蓄更強的實力以後，一口氣闖到帝尊塔的巔峰。
與這座塔有關的，便是那座來自於紫星門的石碑。
秦取出兩者，試著進行查探，但卻發現兩者同時出現，除了引動了一些異變之外，就再也沒什麽變化了。
“如果紫陽星所處的位置，真的是星空中的蠻荒區域，那麽，紫陽星一定有著它的不凡之處。等到突破虛神境後，要仔細留意下才行，而且，軒轅既然選擇這片大陸，恐怕不僅僅是因為我的原因。”
秦目光閃動。
在認識奧丘斯洛之後，秦對於星空的理解已經非常深入，但，其中還有平行宇宙的存在，這方麵秦是並不了解的。
他心中有一種猜測，如果這一方宇宙當中，並不存在地球的話，那麽紫陽星會不會是地球的平行世界？
目前他可以確定的是，孫浩來自於同樣的一個地球，但是卻並不是秦所在的地球，因為兩者的認知雖然存在著大片的相同，但其中還是有許多不一致的地方。
縱然秦此刻已經算得上是一方強者，但比之整個宇宙來，還是太過渺了一些。
後麵，還有許多未知的事情，在等待著他。
……
沒有了帝主在背後撐腰，赤陽大陸一方的勢力開始節節敗退，逆道盟一方獲得了足夠的喘息之機，雖然擴張的速度遠不如秦之前執掌時那樣迅猛，但也算不錯。
最起碼，逆道盟一方就可以抵抗住赤陽大陸和三宗的入侵了。
當然，這也關乎於赤陽大陸和三宗之間爆發出的一些矛盾。
三宗之所以能夠配合赤陽大陸入侵紫陽大陸，借口還是因為帝主舉世無敵。
現在帝主死了，三宗自然又有了其他心思，尤其是聶長風在元劍宗中擁有著絕對的話語權，不斷地扭轉著方向，他甚至開始連同三宗的一些高層，試圖要將赤陽大陸反收歸到麾下。
負責赤陽大陸一方的強者，自然就是秦牧無疑。
秦牧跟秦之間的關係，對於很多人來已經不是什麽秘密，對此，聶長風多次利用了與秦之間的仇恨，對秦牧進行試探。
甚至讓秦楓出麵，負責與秦牧進行交流。
但，秦牧並未妥協，也未拒絕。
不過聶長風並不著急，這起碼也明秦牧跟秦並沒有什麽深層次的瓜葛。
……
是夜，月明星稀。
秦牧正在營帳的床榻上盤膝打坐。
一道身影卻已經悄無聲息的，飄然間出現在了此處。
正是秦。
秦看了一眼秦牧，並沒有開口，而是自顧自的坐到了椅子上，靜靜等待了起來。
同時，他也在觀察秦牧的修行。
秦牧修行的功法，跟帝主極為相似，但卻有些不同，他靈氣運轉的同時，一股無形的規則之力也在聚集。
秦知道，這大概跟虛無規則類似，就是必須要真的感悟到了，才能真正發現的一種規則。
陡然間，秦的雙目紫意閃爍，仿佛能夠穿透秦牧的血肉。
當看到秦牧體內開辟了三千一百多個穴竅後，秦忍不住有些驚訝。
秦牧並沒有蒼穹霸體，但能夠身懷三千一百多個穴竅，也可以看出他的資質絕非平庸。
隻不過，他的體質並不特殊罷了。
足足過去了幾個時辰，秦牧才緩緩收工，張開了雙眼。
與此同時，秦也終於開口：“很不錯，怪不得你這個年紀，就能有這樣的實力，看來並不是完全依靠帝主。”
秦牧瞳孔收縮，一瞬間看向了秦，同時戒備了起來：“是你！”
秦道：“是我，不過你放心，我如果真要對你做什麽，早就做了，不會在這裏坐這麽久。”
“你殺了師尊！”秦牧爆喝道。
秦道：“是的。”
秦牧道：“你來這裏做什麽？是來羞辱我麽？不用了！你放心，終有一日，我會找你報仇，殺掉你，祭奠師尊！”
“看來帝主在你心裏真的相當重要了。甚至大於了你我之間的骨血親情。”秦喃喃道。
秦牧喝道：“我與你之間哪有什麽骨血親情！父母生我，不過是要我作為你的依附品而已！憑什麽！憑什麽要用我的命救你的命！還好你已經能夠修行，否則他們一定會抓住我，把我送到你的麵前，來幫你！”
秦皺眉道：“哪怕我永遠不能修行，我也不會同意這件事情。而且，父母並沒有這麽做，也不願意這麽做。”
“但無論如何，他們是因為你才生下我。現在要談什麽骨血親情，你不覺得荒謬麽？”秦牧喝道：“我知道，在父母，在你的眼中，我不過就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師尊照顧我，從就對我好，我就像是你們中間的叛徒，可是，你要明白，我覺得隻有師尊才是真心對我！”
秦深吸了一口氣，秦牧顯然對於很多的事情，都有了自己的理解，他也有著無比的怨氣，這怨氣許多源自於秦。
如果秦能夠修行。
那麽也就不會有秦牧出生。
按照那個已經廢棄的時間軸來，秦牧的確是不存在的人，他的出現，是原本曆史改變所導致的。
“帝主究竟怎麽樣，出於何種目的培養你，對你好，這些我都不會去評價，就像你的，他是你的師尊，在你眼中，也是真心對待你的人。”秦沉吟道：“你不願意去想骨血親情的事情，也無妨，但你要知道，我跟帝主之間是敵對關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那種關係。你以為我不殺他，他就不會殺我麽？你以為我這次好不容易逃出後，回到逆道盟之後，帝主就不會想辦法再對我動手麽？我殺他，是經地義的事情，你想要幫他報仇，也可以，但是要憑實力話，你現在的實力還不行。”
秦牧冷笑道：“你果然，還是來羞辱我的。”
“無論你怎麽認為都好。”秦道：“我現在問你，父親母親在什麽地方。”
“你終於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秦牧怒道：“你從我的身邊，奪走了師尊，又準備奪走他們了是麽？我憑什麽要告訴你這些！”
“你是否承認我跟你的關係，都可以。但畢竟我是你的兄長，我要告訴你的是，無論如何，都不要讓父母再經曆過多的動蕩，我不會在你的身邊搶走他們，隻要知道他們安全，就可以了。但是，如果你因為憎恨，對父母做出任何事情，就算你是我的弟弟，我也會殺了你。”秦開口道。
但話剛完，秦又覺得，他的警告有些可笑，他覺得秦牧並不壞，隻是或許缺少關心罷了，這樣的警告，沒有什麽營養，因為秦牧絕對不會做出這些事情。
秦牧道：“我現在沒有辦法殺死你，但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做，你最好快一點離開這裏，要麽就趁著我還沒有來殺你，就在現在殺死我。”
秦道：“既然你不歡迎我，我也不會多留，告辭。”
完，秦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
對於秦牧的心態，秦也有一絲了解。
其實這跟原本的那個秦很相似，但是卻又非常不同。
當初的秦，幼年便失去了父母的關懷，父母為了尋找解決他修行的問題，背井離鄉，可是他不懂這些，更期待於獲得父母的庇護。
而如今的秦牧，幼年便因為要拯救秦而存在，縱然父母庇護了他，可是他的內心是孤獨的，這個時候，又有帝主這樣的人引導他，他變成現在這樣，也是理所當然的。
秦非常理解秦牧，所以也並不強求這些。
事實，也正如秦所的那樣，他不會阻止秦牧的報複，也沒有資格阻止。
雖然想要化解秦牧內心當中的憎恨，但無從下手，那就隻能任由一切慢慢的隨著時間推移而淡化。
可最後一切會淡化麽？
秦也不清楚。
……
秦還是沒有回到帝尊山，而是主動前往了三宗之一的元劍宗。
元劍宗已經收回了屬於自己的領地，此刻仍舊是一方豪雄。
對於下屬宗門的統治，變得越發嚴苛，因為元劍宗有一些宗門，曾經都加入到了逆道盟當中。
秦來到這裏，主要是為了幫助冰璃和葉淩萱，將聶長風擒住。
同時，也為了跟秦楓之間，徹底畫上一個句號。
雖然，此刻他已經不在意秦楓的存在。
到達了元山脈後，秦試圖了解了一下這裏的處境，發覺一些赤陽大陸的武者，在這裏就如同在赤陽大陸一樣，毫無約束。
對於紫陽大陸的人，更是將其劃做了劣等之民。
這是一種無形當中的摧殘與統治。
原本，作為紫陽大陸的三宗之一，元劍宗，有必要去解決這些事情，起碼要照顧紫陽大陸的武者與普通人。
但元劍宗完全無視了這些。
同時，秦也發現，乾陽門僅剩下的一些高層，也依附在元劍宗，此刻已經算是有名無實。
事實上，乾陽門原本應該是紫陽皇朝的延續，也就是跟瞎眼老者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如果可以，秦也不希望瞎眼老者的道統就這樣散去。
可是，目前乾陽門名存實亡，許多東西，都已經收歸為了逆道盟的一部分。
也有許多乾陽門弟子，加入到了逆道盟當中。
秦雖然覺得心情複雜，可是仔細想了想，又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在意曾經的許多事情了。
究其根本，皇朝統治，終究要滅亡在曆史長河當中。
隻不過，秦修改時間進程，導致一切提前發生了而已，而瞎眼老者，則悲慘的成為了那個操刀之人。
緩緩地，秦來到了元劍宗山門之外。
抬頭，仰望著落錯在山脊上的眾多大殿，秦一言不發的抬起腳步，消失在了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