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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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術,乃是真真正正的帝尊之術,能夠見到此術,乃是你一生榮耀。”帝主凝視著金色劍尖上的秦:“信仰有毒,本帝萬載以來所積蓄的信仰之力,總算找到了你這個,可以宣泄它們的靶心!”
“帝尊囚棺!”帝主猛地發出了一聲令地顫抖的爆喝!
秦仿佛一隻被蛛網纏繞的飛蛾,不斷掙紮著周身信仰之力的纏繞,試圖逃離這裏。
但,這些信仰之力的束縛之力,卻越來越強!
一瞬間!
一道巨大的黑金相間的棺槨,竟然憑空浮現,將秦籠罩在了其中!
這棺槨巨大無匹,堪稱能將大海與穹連做一體,黑金相間的棺槨氣勢驚人,但也同樣暴露了出一絲疲軟之意,畢竟帝主終究比那僅在傳中的帝尊,要弱上許多,想要重現這所謂的帝尊囚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恰巧,帝主的身上,存在著積蓄了萬載的信仰之力!
一瞬間,信仰之力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瘋狂的朝著黑金色的棺槨當中灌入了起來。
一道道蒼白的氣息,在令黑金色的棺槨出現一種灰白之意,同時逐漸凝實。
秦隻感覺周遭的景象,一瞬間陷入了黑暗,沒有了聲音,沒有了風,沒有了氣息,沒有了一切!
好像與地之間,就隻剩下了他一人。
永恒之夜,在一瞬間困住了他。
外界!
巨大的棺槨不斷顫抖,上方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異獸虛影,仰咆哮,漫的信徒身影,如同幻象,發出著各種虔誠的呢喃!
山河移位,江河倒卷。
整個無盡海在瘋狂奔湧,衝向際。
各種各樣詭異,違背常理的事情,在不斷地發生。
空一瞬間化作漆黑,雷霆在交織中覆蓋了整個穹!
轟隆隆!
粗大的暴雷猶如瀑布一般直接落下,擊中了整個棺槨!
一刹那間,棺槨周遭雷霆繚繞,那些異獸與信徒的身影,竟然開始化作烙印,不斷地收縮在棺槨的棺身之上,散發著怪光陸離的光芒。
終於,這棺槨開始不斷收縮,倏忽間化作了尋常的棺槨大,停滯在了帝主的劍尖前方。
通體焦黑的帝主勾起了嘴角,手中的金劍橫起,轟然間拍向了棺槨!
一瞬間,棺槨好似乘著狂風,直衝向了際,它破開雲層,以極快的速度攪動風雲,直接穿破了整個紫陽星的束縛!
這一刻,無論是紫陽大陸中人還是赤陽大陸中人,都恍然間似有所感,仰頭看向了際。
“武帝的氣息,消失了……”
“他,敗亡在了帝尊的手中……”
“武帝隕落,我紫陽大陸,危矣!”
秦牧眯著雙眼,仰望著際的雲層漩渦,心髒忍不住在顫抖。
這種交戰,遠超了他的想象,可以,如果帝主能夠稱帝,那麽,秦稱帝也沒什麽不可。
隻是,終究秦這個新晉的武帝,無法戰勝老牌的帝主。
可,如果歲月逆轉,再給秦同樣的時間去成長,那麽這位新晉武帝,真的無法戰勝帝主麽?
這個能夠挑戰帝主的人,是他的兄長麽……
帝主的身軀快速縮,周身不斷被金光纏繞,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一口殷紅的鮮血,自他的口中噴湧而出。
落在了海水裏,飛速散開。
秦牧看著帝主,第一時間飛到了帝主跟前,抱拳道:“師尊……”
“為師無礙……”淡漠的聲音自帝主口中響徹,縱然他極力掩飾,但卻無法掩蓋他的傷勢:“隻需修養百年,便可恢複如初。接下來,赤陽大陸與紫陽大陸之間的戰事,便交於你來完成了。”
“謹遵師尊吩咐,牧兒定然會將紫陽大陸收歸至師尊麾下。”秦牧連忙開口道。
帝主沒有再開口多,而是化作了一道金光,直接衝向了赤陽大陸的方向。
秦牧手握著遊龍裂槍,飛速跟了上去……
……
此戰過後,原本已經逆轉了局勢的逆道盟,局勢再一次重新逆轉。
災之下,隻能自保的逆道盟,再一次遭到了三宗一方的進攻,赤陽大陸重新跨過無盡海,進入到了紫陽大陸一方。
這一次,帝主麾下四大軍的統帥,由秦牧所擔任,至於原本秦子彥繼任的青龍之位,則被更換成了青龍軍中的龍玄。
戰事急轉,一瞬間硝煙四起,武者開始接連隕落。
那些殺戮血傀,沒有了秦的操控,開始大批大批的被毀去,除掉。
整個逆道盟陷入了危機狀態。
逆道盟的高層終究沒有能夠趕上無盡海的戰鬥,此刻回到逆道盟中,隻能寄希望於暴雪熊聖的身上。
但,奈何暴雪熊聖自斬最後一刀,陷入沉睡狀態,根本無法對戰局有所幫助。
大片大片的領地,開始不斷地被蠶食。
真正將逆道盟當做自身勢力的武者,以及紫陽大陸上拒絕著赤陽大陸一方統治的武者,開始無比懷念起了秦的存在。
這位武帝短短存在的歲月裏,如同一道彗星般,橫掃際,令大地顫抖,日月無光,卻最終敗在了帝主的手中。
如果他當初一切順利,此刻紫陽大陸,不會再有任何戰事……
……
冰璃和君洛晴站在武帝山的峰頂,身後跟著奧丘斯洛。
奧丘斯洛有些鬱悶道:“該死的,我的飛船檢測不到他的信號了,這明他被送離了這裏,也有可能是被屏蔽了信號。”
君洛晴深吸了一口氣道:“他會沒事的。”
冰璃看了一眼君洛晴,微微點頭。
……
自從秦做了武帝之後,過去的友人漸漸跟他之間產生了某種溝壑之感。
可當秦真的離開以後,卻免不了真的感受到失落與心痛。
李元寶此刻已經成熟了許多,他坐在窗前,看著高空中懸掛的月亮,歎息道:“我相信神人,終究還會再回來……”
孫浩道:“可惜了我的演唱會還準備邀請他做壓軸,沒想到一切都沒有機會了。”
……
黑雷邪虎對著高空發出了一聲狂吼,當年秦擒住它後,就沒有再真正管過它,它起初很開心,因為可以遠離魔頭。
可是,後來它知道了秦正在走向巔峰的時候,卻又有些失落,無論是人還是獸,總歸希望能夠真的縱橫四方。
……
黑色、冰冷、靜謐。
這是秦最初的感覺。
但當掙脫了周圍的信仰之力束縛後,秦又感受到了空曠,虛無,以及無邊無際。
他已經在這片漆黑的世界裏,飛行了十幾的時間,卻還沒有觸及到這片空間的邊緣。
那所謂的帝尊囚棺,就像是生生創造了一片空間一般,將他封禁在了這裏。
秦也試著不去保持飛行的狀態,試圖讓自己跌落。
可是,永無休止的跌落了幾之後,秦感覺一切都沒有那麽簡單。
顯然,他被封印了,封印在了一個,相對於此刻的他來,無邊無際的世界。
這裏沒有靈氣可以吸收,許多規則之力都已經消失了,也根本沒有辦法修煉。
找不到邊緣,沒有突破口,哪怕軒轅劍體劈開了空間裂縫,從其中鑽入,再離開,最後到達的卻還是這片空間。
隔絕,不是簡簡單單的隔絕,而是好像直接剝離了許多秦賴以生存的東西。
沉默……
秦除了沉默外,找不到其他的事情可做。
他回顧了自己的人生,想了很多,人生中充滿各種各樣的未知,這些未知,一次次的將他封鎖,將他困死。
可是,他不能保證每一次都能讓一切真的順利如意。
帝尊……
原本這個名號,秦以為它來自於帝主,但現在看來,這個名號明顯來自於更高層的世界當中,也就是,帝主更像是獲得了帝尊的傳承。
大概帝主這個名號,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這個帝尊。
帝尊囚棺。
果然厲害。
秦停止了飛行,感受著自身的靈元緩慢流逝,他試著使用各種規則之力,卻隻能牽動自身。
如果用什麽詞匯比喻周圍的世界,那更像是真空。
不是宇宙中那種真空,而是真正意義上的真空。
緩緩閉上了雙眼,秦準備就這樣,休息一段時間。
既然沒有頭緒,那也就隻能,休息。
當然,他休息的方式,也仍舊是修煉。
演武空間當中。
兩個秦盤膝坐在大地之上,仰望著高空中各種各樣的符文,就像端坐在那,仿佛亙古不變的軒轅一般,去試圖理解著這些規則。
起初,秦還記著過去的時間。
到了後來,秦漸漸開始不再去管過去了多久。
就這樣,一直默默的修行。
殺戮規則與毀滅規則雖然無法進一步增強,但卻能夠被秦所理解。
其他的各種規則,秦也都會嚐試著去了解。
一切好似無終無始,在不斷地進行,仿佛他生來,就該像是一株草木,這樣靜靜聆聽與地,任由時間長河在身旁疾馳而過。
到了後來,秦也開始不僅限於感悟規則,也開始嚐試著進行起了術法的推演。
他的大道之傷雖然猶在,可這裏隔絕規則之力,他的大道之傷卻並未發作過任何一次。
他也終於有機會,靜下心來,卻感悟更高層次的術法。
也就是道術,又或者是帝尊囚棺這樣的恐怖力量。
秦不了解真實的帝尊囚棺是怎樣的,可是他在這座囚棺中無始無終的下墜,卻有了更多的感受。
剝離規則、剝離靈氣,令一切隔絕。
這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死絕之地。
很快,秦便發覺了所謂道術當中所隱藏的更多玄奧。
道術,並非是一種武技,而更像是地規則所進展到巔峰狀態,某種言出法隨,好似能夠取代道力量的能力。
它存在著無比的信念。
山臨這種術,源自於帝尊塔中,源自於帝尊,他的術已經仿佛被烙印,所以秦能夠不明所以的進行使用,但事實上,這要比帝尊的術,還要弱上許多。
與山臨不同的,就是掩藏在秦目中,來自於聖師的推演之力,那輪盤雖然不強,但卻比山臨更加的接近真實的道術。
必須要親身體會,了解,才能夠令道術發揮出更強的力量。
“山!”
秦立在演武空間中,抬手!
話落,一座座山川,不斷的聳立而起。
“河!”
河水自空中降下,不斷地形成,蜿蜒猶如蛟龍。
“雲!”
高空中,雲層稠密,開始漸漸形成。
“日!”
太陽憑空出現。
“月!”
月亮憑空出現。
秦就是演武空間的道,他的意,便是演武空間的意。
也就是,秦,就是演武空間的道。
魔冥尊看著秦做各種各樣,在他看來無用的事情,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冷哼。
秦並未了解魔冥尊,而是隨意朝著他的位置一指:“囚棺!”
一刹那間!
一口詭異的,蒼白的棺槨,直接出現在了魔冥尊的身邊,瞬間將魔冥尊封住在了其中。
這是秦推演出的,屬於他的囚棺。
魔冥尊不斷地咆哮,但卻漸漸聲息隔絕。
對於秦來,在演武空間中使用囚棺,他所使用的就是自身的力量,道力量,但如何在外界掌控道力量,卻非常之難。
在秦的思索當中,一種是通過絕強的領域,瞬間籠罩更遠的地方,將這片領域獨立成屬於自己的世界,然後言出法隨,可以任意施展,各種可行的道術,甚至不需要施展。
但,這需要的是,無數理解體會到了真正絕巔的規則力量。
一種,則是一瞬間了然體悟道之力,迎合道力量。
但顯然,這兩種都不是真正的道術之力。
真正的道術之力,應該是在不同的世界之下,都能夠使用的,相通的力量,它不存在世界規則的限製。
“我,明白了。”秦喃喃自語。
他想通了,他缺少的,是了解世界最最根本構成的道,沒有其他雜亂無章的規則之力,或許,僅僅需要最簡單的幾種規則,就可以構成的道之力。
懂得了這些相通,必須存在的道力量,加以運用,以不同的起手式,不同的方式引動,便是道術。
同時,信念在其中,也有著極大的能量,似乎可以一瞬間,化作道,那才是真正的,操控一切的瞬間。
“我缺少的,不是信念,而是對真正世界的了解。”
……
明白了自己缺少什麽,秦開始不斷地思考,一個世界基本的構成是什麽。
而秦終於也思考到了,究竟什麽才是世界真正本質,必須要有的東西。
那就是虛無。
虛無與世界,或許本質上是相對的東西。
可是,沒有了虛無,自然就沒有了世界。
也正因為秦想到了這件事情,他也終於發現了,原本在演武空間中早已經存在的一種規則之力,那就是虛無規則。
它無形無相,因為虛無,所以無法被秦發現。
隻有秦真的埋藏下了這種規則之力的種子之後,它才能夠真正的顯露出來。
無論是任何世界,任何道分身之下,虛無之力,永遠都存在,它是秦著手於自身道術最根本的內裏部分。
很快,他開始改造起了自身的囚棺,以虛無為主。
同時,他也發現,帝尊囚棺本質上,也確實就是這樣以虛無為主的東西。
虛無了,自然也就剝離了一切。
它是利用道的術法。
魔冥尊,自然就成為了秦的實驗品,它在一次次的被秦用囚棺封印,在一次次實驗當中,秦的囚棺也在不斷地完善。
不如帝主使用的帝尊囚棺,但卻屬於他自己,比山臨使用起來還要從容。
虛無規則的感悟,也開始讓秦,似乎能夠控製了自己的身體。
能夠令自己的身體,開始進入某種虛無的狀態。
他的身體,好似能夠從實體化作虛體,能夠隨意散開,重組。
能夠成為虛無,融入空間,能夠被火焰灼燒,而毫無感覺。
虛無……
囚棺的完善,開始令秦有了更多關於道術的想法。
他抬手,直接指向了魔冥尊:“虛無!”
魔冥尊在恐懼中,一瞬間分解開來,仿佛化作了虛無一般。
接著,秦直接以手凝聚,直接又將魔冥尊重新凝聚。
魔冥尊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恐懼,他感覺剛剛他的思緒,都已經停滯了。
這個人的術法,已經恐怖到了一定的境界,隨意指他,便能夠讓他消散,化作虛無,這種力量,太過恐怖了……
這也的確是秦的道術,那就是虛無。
秦再次抬手,指向了遠處:“空……”
下一刻,秦的身體直接消失。
“凝。”
秦的身體凝滯在了剛才所指的位置。
這並非是瞬移,並非是依靠空間規則完成的挪移。
而是散開自身,之後以信念,於一個剛剛標記的位置,重新凝聚的道術。
隻不過,這個道術,有很大的缺陷,使用起來也有危險。
不過,它終究是秦自創的道術之一。
又過去了不知多久,軒轅終於再一次從沉睡當中蘇醒了過來。
它沒有打攪秦的感悟,而是認可的點頭。
等到秦完成了修行,它才終於開口道:“不錯,你的力量已經突破了某種桎梏,已經開始隱隱有星空中那些強者的影子了。”
秦回過神來,微笑著看著軒轅。
軒轅道:“原本,我發現了你此刻的處境,被困在了這樣的地方,似乎,必須要借用我的力量,才能突破出去。但沒想到,你竟然掌握了精妙的虛無規則,有了這虛無規則,這困境,對你來,不再算是太強的封印了。”
秦道:“原來武者晉升到後麵,竟然會是這樣的感覺。”
軒轅道:“其實也並非完全是這樣,像你的肉身之力,真若是能夠大成,即便是虛無的道,也能夠一拳砸到。那更趨近於自身化道,而我此刻所做的事情,便是這樣,以自身,化作道,掌握更多的規則之力,然後麵對任何規則,我都存在,沒有什麽能夠真正阻住我的力量。”
秦若有所思的點頭。
軒轅道:“如果覺得修行的差不多了,那便離開吧,畢竟一直存在於此,莫不如去外界磨礪自身,那樣才對變強有真正的幫助。”
秦道:“正有此意。”
原本,秦最開始也想過,等軒轅蘇醒,依靠軒轅的力量離開。
但,隨著時間推移,秦已經逐漸走上了強者的行列,不再是那個最一開始,需要依賴軒轅的少年了,而這一次,他也能夠依靠自己,脫離這樣,似乎本不能夠脫離的困境。
……
星辰在浩瀚的星空中扭轉挪移,它們如同海邊的細沙,無窮無盡,好似一個根本沒有具體數量的龐大集合體。
紫陽星之外的星空當中,一具正常大的棺槨,漂浮在那裏,如同一艘舟,緩慢前行。
相比於龐大無比的紫陽星來,它更加的渺,縱使有人在星空中,也容易忽略它的存在。
一道道灰白色的氣息,繚繞著這具漆黑的金紋棺槨。
鬥轉星移,不知過去多久,這座漆黑的棺槨,竟然開始微微閃爍了起來。
周圍的信仰之力,開始不斷地爆發,增強,似乎是想要令棺槨中的存在,永遠被封禁在其中。
轟!
一瞬間,一道爆裂的聲音在棺槨當中響起!
一枚純白色的槍尖,直接破開了棺槨的一側,從其中出現。
下一刻,這槍尖的中心位置,好似出現了一個漩渦,周圍那些信仰之力,仿佛在被瘋狂的吞噬。
伴隨著這些信仰之力被吞噬,槍尖逐漸凝聚,凝實,看上去更加的複雜,精巧,其中蘊含的力量,仿佛更是出現了恐怖的質變!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棺槨上那些信徒身影,竟然被生生抹去,倒是槍尖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奇異花紋,這些花紋,好似代表了眾生!
嘩啦!
爆裂的聲音瞬間響徹。
整個棺槨的一側一瞬間被炸開!
長槍如同流星一般飛出。
緊接著,一道身影抓著這把長槍,漸漸凝聚成型。
整個棺槨,開始寸寸瓦解,化作虛無,消失。
秦握著手中的信仰長槍,立在星空當中,俯瞰著下方巨大的紫陽星。
這一次,他已經不知離開了多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