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邊界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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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前方除了血腥肅殺之息仍在，越來越寒冷之外，竟然連一尊之前那樣的傀儡都沒有。
可是，越是這樣，秦越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暴風雨總是在平靜之後，如今這種情況，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終於，狄妄猛地開口道：“諸位心！”
話落，眾人試圖朝著狄妄所觀察的一道靈氣光線位置觀察，但卻絲毫沒有察覺到異常。
不過所有人都收整心神，暫時停下了腳步。
狄妄過了一會兒才鬆了一口氣道：“我太緊張了，我看到的不是那種我們之前見到的，完整的傀儡，而是殘缺的傀儡……”
話落，眾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難道曾經有人探查過這裏？這裏不是百年前才出現的造化之地麽？”縱峰的王牧疑惑道。
秦道：“好了，我們還是先去查探一下，以免真遇到什麽危險。”
罷，秦便帶著隊繼續向前走，很快便開始逐漸發現了一具又一具碎裂的傀儡。
這些傀儡渾身暗淡，覆蓋在漆黑如墨的堅冰當中，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而隨著越往前走，這種傀儡也越多，同時，傀儡的樣式從簡單的球形，變得不同尋常了起來，甚至秦還在一些傀儡的身上，看到了奇異的鎧甲存在。
如果不是這些傀儡極為古樸，秦甚至都要認為這些傀儡是來自其他世界的機械了……
“看來應該沒什麽問題，這裏似乎是一片戰場，但是卻又有些不通。”沈星寒猶豫了一下，如此開口道。
眾人紛紛一愣，洛青瑜疑惑的看著沈星寒，道：“有什麽不通？”
沈星寒道：“這是地底，什麽人會在地底交戰？這實在是不通，想來在很久以前，一定是有兩位強者交戰，其中一個人擁有著操縱這些強大傀儡的本事，而另一個人，或許是掌握著特殊冰屬性靈氣的強者……”
“對啊！這是地底，為什麽會像是一座戰場，這太不通了。”邢漢也驚訝道。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烏墨摸著下巴，大大咧咧道：“可能他們就喜歡在地下交戰呢，我覺得在地下交戰確實比較有趣一點。”
麵色蒼白的程千手搖頭道：“不太可能，我們進來的入口，都是百年前才裂開的，這不通，他們是怎麽到地下的……”
話音未落，秦淡淡開口道：“諸位抬頭便能夠看出一些端倪了。”
秦完，所有人下意識的朝著頭頂看去，跟著便倒抽了一口冷氣。
在他們的眼中，頂端的景象有些奇特，那是一棵又一棵殘缺的樹木形態，此刻他們已經被漆黑的堅冰所覆蓋，籠統看去，聯想不到樹木，但是仔細觀察，卻能夠發現，頭頂的事物，原本是樹木。
樹木倒懸！
這完全不通。
“有人把地麵翻轉過來了，原本我們頭頂的這些樹木，是地上的，而如今的地麵，或許才是無數年前的地底。”秦目光閃動道。
陳鷹頓時想不太可能，但是仔細一想，又找不到反駁之處。
秦猜測道：“恐怕交戰中有一個人，掌握著這種逆的本事，可以將大地剝離，並直接翻過來……這種逆的武技，並不是不可能存在……”
想到這裏，主要是因為秦在演武世界中，曾經試圖推演過另一個世界某部動漫中的招數，地爆星。
隻不過，相比於地爆星，這種直接將地麵翻轉的本事，要沒那麽花哨，但卻隻在其上。
越是強大，越是覺得一切皆有可能。
“這種武技……恐怕至少是荒品，甚至在荒品之上……”烏墨驚悚道。
秦點頭，道：“好了，我們繼續向前走，再看一看是否有造化存在。”
眾人開始繼續探查。
隨著深入，前方越來越多的景象，印證了秦的猜測。
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座阻攔在前，倒插在下方的一座黑色的冰山。
這座山散發著濃鬱的黑色冰霧，乃至於靈氣光線催發出去，會瞬間結冰，化作一根冰錐落在地上。
如此景象，簡直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秦正準備開口讓眾人先暫時停下，結果冰山的一側，猛地出現了震顫，並響起了轟隆隆的聲音……
轟隆隆……
所有人來不及反應，隻能張大眼睛朝著響聲的位置去看！
下一刻，眾人便看到了一顆巨大的漆黑龍首，竟然緩慢，滯礙的從冰山的一側向外鑽出。
這顆漆黑龍首看上去極為巨大，除了外部的堅冰覆蓋，可以看出這顆龍首隻有骨骼，它頭頂的一根利角已經斷裂，在它兩側的眼睛空洞當中，存在著兩道如同火焰般的紅芒……
“這…這是什麽東西！？”邢漢下意識的叫出了聲來。
伴隨著龍首探出，整個洞穴仿佛都在不斷的搖晃，許多冰錐從頭頂墜落下來，看上去極其驚人。
秦瞳孔收縮，他有些想不通。
這片大地已經毀滅了不知多久，或許數萬年，或許十數萬年，或許百萬年，或許千萬年，甚至是上億年……
而這頭已經幾乎化作了骨骼的龍，竟然還存活？
秦不信！
歲月是最可怕的刀鋒，可以毀滅一切，如此長的時間過去，縱然是地之間無匹的巨龍，也要隕落。
而要達到這麽長久的歲月還不隕落的境界，怎麽會被人鎮壓於此！？
“大家穩住！不要驚慌！”秦猛地開口。
他的聲音頓時讓已經有些想要轉頭逃走的眾人穩住了身形。
陳鷹猛地開口道：“我們還是快走吧！這種存在掙脫出來了根本不是我們可以抗衡的。”
秦沒有理會陳鷹的話，而是死死的盯著龍首的雙目，那兩團火焰忽明忽暗，有一種隨時都可能熄滅的感覺。
這位強大存在，應該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刻！
秦深吸了一口氣，道：“大家暫時先後退一些。”
話落，眾人紛紛向後倒退，秦也開始後退，但退的很慢，他仍然在觀察。
這黑色龍首突破冰山一分，一部分黑色霧氣也會再次在龍首上凝結一層薄薄的堅冰，讓這個龍首突破的速度再次變緩。
如此一來，秦覺得這龍首真要突破冰山的禁錮，都很難，恐怕就算突破出來了，也已經到了覆滅的時刻。
等待，是一種煎熬，尤其是在這種危險的地方等待。
終於，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這顆龍首轟的一聲將冰山橫推出去了幾分，而它自己則猛地彈出了頭來。
覆蓋了許多堅冰的頜骨，猛然間發出了一道道裂響，開始不斷顫抖！
啪！
黑色龍首終於張開了巨口，發出了一道無聲的龍吟！
吼！
縱然龍吟沒有聲響，但每個人都在心中聽見了。
嘭！
龍首低垂，砸落在地上，眼眶中的紅芒徹底熄滅了……
一種蒼涼，悲哀的感覺，彌漫在了眾人心頭……
如此強橫，無匹的存在，終有壽命盡頭之時。
無數年前，是誰鎮壓了它？
它為什麽會被鎮壓在這裏？
它曾經擁有著怎樣的過去？
疑問繚繞在眾人心頭，這一刻沒有人著急上前，他們隻是默默地看著這顆黑色龍首。
葵央道：“它應該早已經死亡了，但是卻有一種意識停留在軀體當中，這道意識一定極為強大，擁有著超凡的信念，所以在他死去無數年後，仍然能夠推動它的身軀……”
秦點了點頭，沒有開口，而是執起怒焰龍戟，脫離了隊伍，一步步的走向了這尊龍首。
其他人也紛紛拿出靈器，跟了上去。
巨大的龍首上，覆蓋著密密麻麻的堅冰，這些堅冰讓龍骨本來的顏色被染黑，在龍首後側，則是一條看上去極為粗大的龍錐，一隻龍爪，正撐著一側擁擠的石壁，另一側，則是整座冰山。
仿佛，這頭骨龍，是在用身軀頂住這座冰山。
秦道：“此處應該並無什麽危險，一側方才因為這頭龍的掙紮，已經被封死，我們可以進入這邊查探。”
眾人心中都有些驚悚，但一路下來也算曆經生死，見過了危險，所以並沒有人提出異議。
秦在前，直接順著龍骨和冰山之間的縫隙鑽了進去。
這是一條由龍骨所構成的隧道，極為深邃和黑暗，在一些位置，可以看到一些斷裂的龍骨。
寒冷，讓所有人的動作都有些遲緩，不過對生命卻沒有什麽威脅。
終於，秦停在了龍骨中後方的位置。
在他的身前，有一尊盤膝坐著的骸骨，這尊骸骨的身上，同樣覆蓋著堅冰，但卻並不多。
骸骨的衣著已經凝結成冰，隻能在樣式上看出，與紫陽大陸有些區別，但卻區別不大。
在骸骨的一側，擺放著一個奇異發光的玉盒，而在另一側，則是有著一張散發著淡淡青色的錦布，像是從骸骨原本的衣衫上扯下的。
葵央提步，走到了骸骨跟前，沒有去動那個玉盒，而是撿起了那塊布。
布上存在著一道道散發著金色的文字，並不是紫陽大陸的文字。
秦並沒有阻止眾人觀察，這支隊雖然臨時組建，但在他看來，雖然大多人都有著本能的自私，但本質都還不錯，不會發生大打出手的事情。
葵央拿著這塊錦布，歎了一口氣道：“真是個可憐之人。”
“葵央姐姐能夠看懂這上麵的文字？”慕若靈有些驚訝道。
葵央點了點頭，道：“這種文字我曾經學過一些，雖然並不完全認識，但大體的意思卻知道。”
“來聽聽？”烏墨開口道。
葵央略微思量了一下，道：“這上麵的字，大概的意思是，這尊骸骨原本所處的世界，開始崩裂，崩潰，永恒的夜晚與末日一同到來，為了能夠在末日之中活下來，他們爭奪著僅存的資源，地盤……現在我們稱為路的地方，在這尊骸骨的描述中，叫做邊界戰場，具體原因就不清楚了，總之，很多強者，都在這個戰場交戰……”
所有人不由得聆聽，就連秦也是如此。
隕之地是一個被毀滅的世界，而路也是隕之地的一部分，隻是不知為何被獨立了出來，從這些碎片化的文字當中，似乎能夠有一些猜測。
葵央繼續道：“這尊骸骨最終的敵人，名叫道衍聖王，麵對道衍聖王，這尊骸骨知道不是對方的對手，所以和伴生靈獸，青烏血蛟一同逃走。但可惜的是，道衍聖王的一個手下用傀儡阻截住了他們，同時道衍聖王用了一招名叫翻印的武技，直接將整片大地翻了過來，將他鎮壓在了這裏。”
所有人倒抽冷氣，這個道衍聖王太強了……
“道衍聖王將大地翻過來，又從遠方拔山過來，以求能夠將青烏血蛟和他一同殺死。青烏血蛟體內的鮮血流出，阻止了即將進攻過來的傀儡，但卻無法阻止翻印中存在的寂滅之力……”
葵央看了一眼錦布上的描述，顯然是不明白寂滅之力是什麽：“青烏血蛟垂死，強行以身軀抵住倒插而下的大山，並護住了這尊骸骨……似乎在期望，有一有人能夠將骸骨救走……”
“可惜的是，骸骨早已經失去了戰力，再加上油盡燈枯，道衍聖王的封禁，根本無法離開這裏，也等不到人來救他……”
秦不由得看向了這尊骸骨，心中感歎。
葵央道：“在最後的日子裏，他想通了許多事情，認為整個世界最終終究會走到盡頭，能夠與自己的青烏血蛟被掩埋在這裏，也已經不枉此生。可是，他又舍不得此生的感悟、擁有的一切就此消亡，所以特地將自己的東西整理了起來，放在了沉玉木盒中，等待有人能夠發現。”
氣氛再一次變得沉默了下來。
烏墨道：“如此強者，竟然也會被鎮壓，這青烏血蛟，恐怕比我紫星門的紫星蛟龍還要強大許多……就是不知那道衍聖王，究竟是何種強者，竟然能達到如此地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