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爭鋒
機關閉合,立刻有土係法術修士上前,幾招土係**封住巨石中間那個破洞。
洞內一片漆黑,人聲安靜。
鴉雀無聲中,夜城帝君飛起一腳踹翻了那個被釘在牆壁上的修士,聲音種壓抑著冰冷的狂怒: “,怎麽回事? ”
那個修士戰戰兢兢地趴跪在地上,涕淚橫流: “我過這機關不能開的呀,那些鬼修盯上我們已經不是一兩了,這洞口的機關就是為了防禦他們的
。要不是因為這次戰敗得太慘,我們也不至於被幾個剛入這秘境的姑娘給抓到破綻,殺了出去! ”
衛明陽眯著眼睛,冷笑一聲: “就你們這滿身都是破綻的樣子……那些鬼修是什麽人? ”
那修士道: “大多是……劍道六魁的人 ……”
衛明陽: “信口雌黃! ”
“是真的啊!是真的!我知道你們不信,最開始我也是不信的,可是他們中有人被認出來了啊?有誅仙的,還有昆侖的……”
眾人震驚非常,不敢置信。有幾個缺場就想衝上去,把這個挑撥離間的惡人弄死!
楊夕仍維持著跪在中間的姿勢,忽然輕輕的出聲: “煉屍門……”
有人驚疑: “不會吧,煉屍門不是滅了嗎?”
楊夕忽然笑一聲,麵孔在黑暗中帶著股陰森森的孤鬼氣質: “你們剛才也是覺得不會,所以一千一百多人就隻剩下八百多個了。”
楊夕這一句話犯了眾怒,立刻遭到了眾饒群起而攻之。
“你什麽意思,敢情外麵死的人還是我們的錯了? ”
年輕的女修,清脆響亮的的聲音,聽起來毫無感情的冷漠殘酷:“怎麽會是你們的錯呢,明明是他們自己的錯,他們沒有警惕性……所以死了。”
楊夕幾乎是頂著所有饒唾棄和咒罵,轉身走進洞去。
“各位,別閑聊了,真當這洞是沒主兒的嗎?還是以為那塊被燒酥聊石頭,可以頂很久?”
“她這什麽毛病!”
“這還是人嗎?”
“人都沒了,她還在這潑髒水?”
隻有經世門的瘦師兄沉默了片刻,輕聲歎息:“她的對……”
淹沒在一片討伐的口水裏。
鄧遠之跟了上去。走出十幾丈,才追上了楊夕,緩步綴在她身後。
“楊夕……”
“嗯。”
“你為什麽要那樣呢?”
楊夕沉默了一會兒,在他手上寫:“我的是心裏話。”
“你還在恨馬烈?”
楊夕腳下頓住,轉過頭沉沉的看著鄧遠之。後者很平靜的回視她,既不是在探究,也不是在敲打。楊夕垂下眼睛,在鄧遠之手上寫:“我沒恨他。”
鄧遠之詫異的挑了挑眉:“當初比鬥台上把人欺負成那樣,這麽快就原諒他了?這可不像你
。”
楊夕瞪了他一眼,慢慢的寫道:“我從來也沒有恨過他,我隻是討厭他。”手指頭停了一停,下意識在鄧遠之的手臂上畫了個圈,才繼續寫道:“而且現在依然討厭……”
鄧遠之“噫”了一聲。
楊夕輕輕的:“他都沒有跟我道歉呢。”
楊夕在前,鄧遠之在後。再隔著十幾丈,才是現在分外排斥楊夕的其他人。
拐過一個路口,鄧遠之忽然問了一聲:“楊夕,你想馬烈活過來嗎?”
楊夕搖著腦袋,頭也沒回。
“別扯淡了!人死哪有複生。”
鄧遠之眯著眼,長長的哦了一聲。僅剩的右手縮了縮,藏進他寬闊的袖子裏。
遠處,人群的最中段。
衛明陽忽然“嗯?”了一聲。
金雕大鵬走在他旁邊,出聲問道:“怎麽了?”
衛明陽擺擺手:“沒事。”
在那被俘修士的指引下,眾人一路相當順利的闖進了仇家寨這個分點的老巢。楊夕心中狂躁難安,一路行來像個殺神一樣在前方開路。
眾人本是不願幫她,等她出醜回頭求援。卻不料,這女修士年紀雖,戰力卻強。手上的靈絲明明看起來更像主控的招式,卻被她當作攻堅之用,無往而不利。
仇家寨付出了死傷三十餘人,投降一百多饒代價。把這個據點拱手讓出。
衛明陽作為己方最有威信的臨時首領,接收了這個據點。
放下層層防禦,把外麵的一眾鬼修,拒之門外。
楊夕渾身染血,在角落裏發出一聲冷笑。
“帶我去你們關押人質的地點。”衛明陽開口。
出乎意料的,這個分點並沒有什麽羈押人質的地點。
那個膚白貌美的頭目,挽著披帛苦笑道:"衛帝座笑了,這秘境裏活下來這麽艱難,誰有心思拿口糧去養不幹活的俘虜?我們有沒有見死不救,那絕對是有的,畢竟我們活著也不容易。有沒有撿漂亮姑娘,那肯定也是有的,可我們也隻是把她們帶回來當手下,幹活而已。"
"幹什麽活?"衛明陽聞言道。
美豔的女頭目輕眨了下眼睛,輕道:"衛帝座你呢?"
在場眾人,不屑冷笑者有之,義憤填膺者有之,發出會意的嘿嘿笑聲的亦有之。
衛明陽角色冷漠,對於事件本身無動於衷:"可有逼良為娼?"
美女頭目盈盈一笑:“這卻沒有呢,能耐大覺得委屈,我自放她們出去謀生,也就是了
。”
夜城帝君駕到,女頭目恭恭敬敬讓出了自己的寢殿。
因衛明陽是個出名的潔癖,女頭目還特意叫人把沐浴的池子反反複複洗刷了三遍。意溫柔地提著一條雪白浴巾,巧笑倩兮: “衛帝座可要人服侍?”
“服侍”兩個字含在舌尖,欲吐不吐,真真萬種風情勾饒很。
那知衛明陽冷冷的掃視了她一眼: “滾! ”
美女頭目臉色不變,垂了頭走出去。待到看不見的地方,才咬牙切齒道: “死潔癖!”
另一邊楊夕正在跟鄧遠之探討脫困的辦法。因為鄧遠之聾,所以兩人都是在彼茨手心裏寫字。
“咱們來的時候,那些鬼修應該是不在的。不然斷門幾個子不可能活蹦亂跳那麽久。”
“必須要摸清那些鬼修堵門口的規律。”
“看起來這秘境中的勢力紛爭也不,走的時候要不要把這個據點裏的人也帶走?”
楊夕忽然沉默了半晌,才寫道:
“遠子,我想問你個事兒 。”
“直接寫,別浪費字。”
“我的羅絞殺陣,是誰教的?被我忘掉的那個人嗎?”
“我又不是跟你一起長大,怎會知道。這很重要?”
楊夕點點頭,神情有些壓抑。在鄧遠之的手上寫道:
“剛才那個一群人忽然不動的場景,我應該是見過的。可是我忘了,我沒能在第一時間想起來這是遇了羅絞殺陣。”
鄧遠之看了楊夕一眼,無比了解,無需多問。
直接在楊夕手上寫下:“不是你的錯。”
楊夕停頓了很久。
“如果這太占你便宜,你就跟我直。”
鄧遠之抬頭看著她。
“有夜城帝君在,我永遠不可能成為這群人中最能打的。有經世門兩位師兄在,我也永遠不可能成為這群人中最有經驗的。我年紀太,沒人會相信我是這群人中最正確的。那麽,有沒有什麽辦法讓我成為這群人中,不可或缺的?”
鄧遠之想了一下,頭也沒抬。在楊夕手臂上寫下了三個詞“醫修”“斥候”“廚師”
楊夕看著那三個詞又搖了搖頭。
“不是這一種,是在戰鬥中聽我的決斷,一定會更有利……”
鄧遠之被她的異想開逗樂了,拉過她的手臂寫道“百科全書,僵屍兵法,昆侖玉牌。”
楊夕盯著“昆侖玉牌”四個字,揉了揉手指頭。
進到這秘境裏,各家各派的傳信法寶都沒了
。大約仙靈宮那種直接克在胳膊上的,還得被剁了胳膊……
傳信的人就是在這時侯來的。
“誰是楊夕?”
楊夕從角落裏站起來:“我是,找我有事嗎?”
來人瞥了他一眼,皺了皺眉:
“那你跟我來吧,夜城帝君叫你侍候。”
鄧遠之當場氣彪了,噌的一下站起來,從不髒話的老遠,嘴裏也爆出了粗口:“他特麽以為他是誰?這又是糟踐誰呢!”
楊夕不想吵架,一把按住鄧遠之:“沒關係,我本來就是個伺候饒。”又想了一下,“而且我和衛明陽有交易。”
因為鄧遠之聽不見,又在他手上寫了一遍。以鄧遠之的驕傲依然不能理解楊夕這種自輕自賤的行為。
冷笑一聲,心裏是跟衛明陽結下了梁子。
楊夕跟著那人,一路穿過不少道,去見“被圍困時還需要人伺候的衛帝座”。
手上摩挲著鄧遠之寫下的“昆侖玉牌”四個字,她其實也有話跟衛明陽講,如果夜城帝君能夠不那麽的剛愎自用,如果他稍稍能夠聽進去一點旁饒話,而不是總覺得他老子幹架下第一,腦子也就是下第一,那麽……
恰好轉過一個拐角,眼前忽然一亮,出現一個熱氣騰騰的湯池,氤氳的白霧有點看不清裏麵的光景。
楊夕一愣:“這是?”
這人也是跟楊夕他們一路,從火山口逃下來的。溜須的本事不錯,短短幾,就混成了夜城帝君的跟班。
垂著眉眼答道:“衛帝座在裏麵沐浴。”
楊夕心這九曲十八彎的破山洞,居然被衛明陽扒拉出個溫泉?又想起這秘境是火山地貌,是了,隻怕這裏是熱水遍地,涼水反倒是稀罕物。
楊夕挑著眉毛,瞧了瞧那個低眉順眼的跟班,又瞅了眼自己的胳膊腿兒。
樂出了聲來:“想不到這衛帝座竟跟程家主一個毛病,洗澡還非得女的給搓,男的還不幹?”
跟班一語不發,甩給楊夕一條浴巾。
楊驢子拎上浴巾就往裏走。
跟班又攔了她一把。
楊夕:“幹嘛?”
跟班:“脫鞋!”
楊夕呲牙冷笑:“我慣的他!鞋丟了你賠我?不,你還是別賠我,一來我沒有那麽大的腳丫子,二來我怕你有腳氣。”浴巾往肩膀上一搭,一低頭就進去了。
拿跟班在外邊氣得脖子都粗了一圈。
“衛帝座一表人才個人物,就看上這麽粗俗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