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訓練台 二
第三章訓練台（二）
段方山看著楊先生交給自己的兩頁紙，大概兩百多字分為三段第一頁的上方寫著三個大字—長青訣但是再往下看卻皺起了眉頭，每個字都認得放在一起卻十分拗口難以理解，楊先生見狀笑道“當初我在秘洞之中得到此訣時也像你現在這樣困惑，完全無法理解這些語句的含義。不過經過這麽多年的研究我已弄懂了第一段的意思，如果你想學我可以教你”
段方山沉思了半晌仿佛下定了決心抬頭望著楊先生說道“學這個心法之前，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先生希望先生能為我解惑”楊先生點了點頭“自從半年前你給我當侍童我們從沒好好聊過，我今天此舉讓你產生疑惑也屬正常，今天我們就敞開心扉談一談，也好消除你的顧慮，你問吧”
“這麽多弟子先生為何選我做您的侍童”
“算上你們我已經教了三批弟子，每一批弟子都是從剛來時的恐懼茫然到訓練一段時間後的順從和冷漠，也有很少的弟子不甘心這樣下去選擇逃跑，他們的結果你也看見了。這個訓練台三麵懸空直上直下，後麵是一片樹林穿過樹林則是一道筆直向上的山崖，就算是二爺和柳標柳平他們這樣的人級高手也要通過吊籃上下訓練台所以根本不可能逃跑，隻有隱忍下去慢慢尋找機會才能脫離柳家莊。我覺得你正是這麽做的”
聽到這裏段方山身子不由一震霍的站了起來雙手攥成了拳頭目光死死的盯著楊先生但是楊先生隻是微笑的看著他，半晌楊先生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說道“不要害怕我不會對你不利否則你現在也不會安然的坐在這裏了”段方山深深的喘了口氣鬆開了拳頭
“先生怎麽會認為我是你說的那樣”
“你的眼睛雖然已經訓練了一年多但我還是在你的眼睛裏看到偶爾流露出的一絲機警和不甘，這在別的弟子眼中是看不到的雖然你掩飾的不錯可是你畢竟還隻是個孩子不過這個你也不用過分擔心，齊教頭隻關心弟子們的訓練不會發現你和其他弟子的不同之處，他相信等你們訓練完成後都會成為和柳標柳平一樣的人”
“柳家莊到底是幹什麽的為什麽要這樣訓練我們”
“這個柳家莊是安慶府柳家的一個分支柳家本宗和他的幾個分支表麵上是做米糧生意實際上幹的是**買賣專接暗殺刺殺方麵的生意，這套殘酷的訓練方法是柳莊主和齊教頭製定的，訓練目的就是為柳家莊培養忠心的殺手和死士。柳標柳平他們就是這個訓練台訓練出的第一批殺手，訓練完成後執行的暗殺任務鮮有失手也因此柳莊主在本宗的地位得到提升不過在這麽多年陸陸續續暗殺任務之後當初的五十多名弟子也隻剩下他們幾個了”
“我感覺先生不是齊教頭他們那樣的壞人為何您會在這裏……”段方山聽了楊先生的話吞吞吐吐的問道
“年輕時我喜好遊曆天下探訪名山大川，無意中發現一處山洞，山洞中有一具枯骨和一些散落的雜物，這些東西基本都已腐朽唯有一塊刻著文字的獸骨沒有腐壞，那些文字就是這篇長青訣。
因為這些字意難懂所以當時我也不能確定這長青訣就是內功心法，我摘抄了其中一部分拜訪了幾位書院的夫子想盡快弄明白這到底是什麽，沒想到走漏了風聲，遭到武林同道追殺，雖然依仗輕功逃脫卻身負重傷，在我奄奄一息的時候碰到在外曆練的柳莊主，他救了我的性命代價就是我交出輕功秘籍並且留在他身邊，幸好長青訣我早已背熟並毀了獸骨這才沒落入莊主手中。”
聽到這裏段方山撲通跪在楊先生麵前“方才弟子多有得罪望先生包涵請您教我長青訣”楊先生上前一步將段方山扶了起來
“既然你相信我，我肯定會傳授於你，不過這其中的風險我要先和你說一下，不是每個人都能修煉出內力，需要一定的根骨悟性高階心法的要求也相應的高一些，我看這長青訣最低是地級心法，修煉此訣要比修煉纏風訣難，你擔的風險也要大一些。按照齊教頭的訓練計劃你們要在兩年之內修煉出內力如果做不到就會丟了性命，選擇哪個你要考慮清楚”說到這裏楊先生停了下來看著段方山。
“如果弟子沒有練武的天分選擇哪個都是一樣的結果，我選擇長青訣”段方山堅定的答道
“好難得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決斷，今天時間快到了你先回去明天訓練齊教頭除了傳授纏風訣還會說一些基本的東西你要認真聽，以後你還是按照之前每隔六天到我這來一次，不可性急”
段方山的注意力從回憶回到了現在
“從今天開始上午和晚上練內功下午由柳標帶你們練習對搏。修煉內功其實很簡單，總共兩步。第一步就是感受天地元力，嚐試去理解它接觸它然後將它引入體內最終轉化為內力，做到這一點需要的是天分第二步以內力擴丹田練經脈壯骨血洗髒腑，到這一步除了天分還需要勤奮，不怕枯燥堅持不懈的修煉才能讓內力渾厚，突破境界的基礎就是渾厚的內力，我給你們兩年的時間修煉纏風訣，希望你們努力修煉。”齊教頭渾厚的嗓音傳遍訓練台。
枯燥而緊張的訓練又開始了，段方山依然和往常一樣每隔六天在楊先生住的地方呆兩個時辰，表麵上是漿洗衣服整理房間暗地裏隨楊先生修煉長青訣。半年之後已有弟子陸陸續續修煉出內力，段方山也在八個月後修煉成功，當他把這個消息告訴楊先生時，楊先生也是大出了一口氣，看著興奮的段方山笑道“看來你確實有練武的天分，也幸好我沒有耽誤你，雖然你已修煉出內力但是不可懈怠還是要勤加修煉”
“是弟子定不負先生所望”段方山點頭應道。在也接下來的時間裏確實在刻苦訓練，不隻是對楊先生的承諾還有運轉內力時的舒服感覺吸引了他，雖然他現在的內力還很弱，但是這一絲微弱的內力在身體中運轉時全身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平日裏與其他弟子對博時留下的淤青和紅腫的消散也比以前快了一些。
兩年之期終於到了，晚飯後弟子們又站在了訓練場等待齊教頭的檢驗，這一次的隊伍排列與往日的方隊不同，弟子們被分成兩列相對站立，這樣的變化帶給弟子們一種難言的壓抑。不久二爺和齊教頭等人來到了隊伍前麵，兩個青衣大漢抬著一個柳條箱跟在後麵
“左邊這一隊是修煉出內力的弟子，右邊的是沒修煉出內力以及內力最弱的兩名弟子，正好是各三十五人柳二你看一下，要是沒問題你來主持開紅吧”齊教頭看了看隊伍扭頭對二爺說道
二爺聽了看向齊教頭“老哥你不厚道啊每次到這種事你都推到我身上，惡人總是我來當，這可和你的綽號－纏風煞手不相稱啊”
齊教頭嘿嘿一笑“當初和莊主闖蕩江湖確實也殺過不少人，不過我現在上了年紀，看著這些訓練了四年的弟子心有些軟了，反正他們訓練完成後也是歸你調配，這開紅有你主持也是應當的”
“也好那就我來吧。柳標把布巾和匕首發給他們”柳標應後帶著兩個手下打開柳條筐，將筐中的匕首發給每個弟子，不同的是左邊隊伍的弟子每人又給了一條白色布巾。二爺看東西分發完畢揚聲道“拿到布巾的弟子把布巾係在右臂”左邊隊伍的弟子連忙將布巾係好
“現在我要你們每個人仔細看對麵的人，記住他們的臉因為一會兒你就要殺死其中的一個，這就是開紅”說著二爺伸出雙手向下壓了壓，平息了隊伍中微微的騷動“今天我不妨和你們直說，咱們柳家莊幹的是殺人的買賣，有人給咱們銀子咱們就替他殺人而你們訓練完成後要做的事就是殺人。所以今天就是你們成為殺手的第一步完成你們一生中第一次殺人。一會兒等我舉起右手，右隊弟子先進入訓練場後麵的樹林，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尋找合適的地點埋伏等待左隊弟子進入後開始搏殺，不許殺自己隊伍裏的人，柳標他們會在樹林之中監視你們。限時一個時辰帶著對手的屍首回到訓練場，到時誰空手出來或者逾期沒出來一律格殺“說完二爺舉起了右手。右隊弟子相互看了一眼隨後向樹林跑去。
一炷香後左隊弟子開始進入樹林。樹林不太大但是半人高的灌木很多，段方山跟隨隊伍到了樹林邊沒有馬上進入，當初在山神廟的那段時間雖然隻是套兔子打一些飛禽但是對於怎麽躲避猛獸也有了一些經驗。現在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樹林裏可以藏身埋伏的地方很多，貿然進入危險比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