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章：預謀
「嗯，雖然有些難以解釋，但是就是消失了。」
鄭隊彎下腰查看了一下格萊耶的屍體
密密麻麻的蛋殼遍地都是，正面被機槍炮台打成了篩子，只要稍微查看一番便能看出格萊耶的死因。
他在刑警生涯中見到過不少血腥的犯罪現場，格萊耶的死狀絕對能排進前五了，身上中了這麼多槍，應該是當場死亡。不過像格萊耶這種死得極為慘烈卻又處處透出奇怪氣氛的犯罪現場他還從未見過。
他在電話中用的是「消失」，而不是「坍塌」，來的時候沒有看見任何房屋墜落造成的狼藉，這大半間屋子分明就是直接消失的。
鄭隊遇到過不少殺人綁架案件，但是直接連屋子一起綁了的還是頭一次見。
而另一個奇怪的點，在於格萊耶身體中槍的部分。
毫無疑問這起血案的「真兇」是位於格萊耶頭頂的機槍炮台，炮台就懸在格萊耶頭頂，如果是以這個角度進行射擊的話，最先被打得粉碎的應該是格萊耶的頭顱，如果是那樣的話，場面應該要比現在更血腥一些。
鄭隊再一次翻動了格萊耶的屍體。
子彈，看起來是平射過來的，雖然格萊耶的頭部也中了兩三槍，但更多的子彈都集中在她的身體上，以炮台所處的位置，除非格萊耶從一開始就虛空而立，否則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造成這樣的槍傷。
「所以，我懷疑，可能有人通過某種方式，將子彈平移到了她面前。」鄭隊對著電話自言自語起來：「屍體倒向門口，也就是說她當時似乎是想要離開這個房間，不過這就更加奇怪了。」
「比如說？」徐子清知道鄭隊已經進入了渾然忘我的狀態，十分配合地問道。
「有兩種可能性，第一種是死者在樓下看見了突然消失的屋子，推門而入之後遇到了兇手，正欲轉身離開時遭到了殺害，這是最符合常理的一種猜測；另一種是她原本就在這間屋子裡，而兇手通過某種方法，越過了這道門，直接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你怎麼會產生這種想法？」
「因為你們不是說這座塔就是她建成的么？」鄭隊說道：「如果她一開始不在這裡的話，應該還有其他更安全的方法探查屋內的情況才對。」
如果格萊耶只是個心思簡單的普通人，他也不會產生這樣的推論。
「那麼如果我們假設是第二種狀況……也就說明，兇手是一個能夠無視地形，甚至還能將物體進行空間轉移的能力者。」
「空間能力者？有這種人么？」
「有的。」
回答徐子清的不是鄭隊，而是王沈。
他不但知道這個能力者的存在，甚至還知道他的真實姓名——「是白狼。」
接下來已經不需要鄭隊繼續分析下去了，他得出了結論，：「看來我們離開之後，白狼去過那裡，消失的，應該是存放著奧古斯大腦與心臟的儀器，沒錯吧？」
「哦，原來這裡之前還有這種東西啊。」
鄭隊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恍然大悟。
那麼這並不是多麼難以捉摸的懸案：「你所說的白狼潛入這裡的時候碰巧撞到了格萊耶，為了防止身份暴露，他選擇了殺人滅口……發布通緝令吧，十有八九就是他做的，接下來只要抓住他審問一番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恐怕不行。」
「啊？」
「白狼早就被通緝了。」王沈說道：「而且不只是他，我也被通緝了。」
「什麼……難道說，你也是在逃的殺人兇手！？」
「可能嗎！？我被通緝的原因和他完全不一樣好么！我明顯是被他們陷害的。」
「原來如此。」
「你又明白了些什麼？」
「明白了我們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地被抓到這來。」
官方給出的說辭，是齊石和亞聯邦的軍火商有染，而他曾多次出現過犯罪現場被誤認為了嫌犯。
可是等待他們的不是法庭的審判，而是這麼一座充滿迷霧的島嶼，他那準備了一路的慷慨陳詞根本有發揮的地方。
而王沈這麼一說，他突然間想明白了。
「我們被送來之後並沒有遭到審判，甚至連詢問我們罪名的人都沒有，也就是說，抓我們來的那些人實際上根本不在乎我們到底犯了什麼罪，重點只是把我們送來這個島嶼，至於其他的說辭，只不過是為了他們的動機尋找的借口罷了。」
「那麼，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鄭隊拋出了這個尖銳的問題。
「打算讓我們加入奧古斯-巴赫特的艦隊？」王沈隨口說道。
奧古斯-巴赫特的迷霧具有洗腦的效果，如果不是他們查閱了足夠的資料，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闖入這片海域，很有可能就找了黑帆的道了。黑帆唯一沒想到的是，SIA這一次給予了他們不小的幫助，並為他們提前準備了對抗迷霧的道具。
「誒？居然是這樣嗎？」
鄭隊聽起來比王沈還要吃驚。
「什麼叫『居然是這樣』，你原本想說啥？」
「我原本想說的是，他們或許是想借你之手除掉奧古斯-巴赫特。」
「誒？居然是這樣嗎？」
王沈頭上也飄出了好幾個問號。
「不要學我！」鄭隊強硬地說道：「你不覺得白狼出現的時間太巧合了么？奧古斯-巴赫特剛剛被打敗，他就出現了。如果遇上全盛狀態的奧古斯，他也避免不了一番苦戰吧。」
雖然他對能力者這個群體並不了解，但他已經不止一次聽說王沈是非常強大的能力者了。
甚至有可能是最強的能力者之一，所以他覺得借王沈之手除掉奧古斯-巴赫特的假設完全成立：「他們可能從一開始就打著他的主意。」
「不是打著奧古斯-巴赫特主意。」
在一旁偷聽許久的田博士開口了：「他們打著的，是存放著奧古斯-巴赫特的能力增幅裝置，你們也太遲鈍了吧，那個裝置，可是把奧古斯的能力擴大了幾百倍啊，這種恐怖的增幅程度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
天蠍之所以令無數人聞風喪膽的其中一大原因，就是她力場的覆蓋範圍能夠涵蓋一整座城市，派去圍剿天蠍的部隊往往還沒見到對方就已經成了活靶子。
而奧古斯-巴赫特誇下海口說他的能力能夠覆蓋整個歐洲，這可是比天蠍還要龐大的覆蓋面。
「而且，我好像猜到他們想要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