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預備
為了自己的腦袋考慮，偉大的化學家王沈最終決定終止自己長達一個小時的職業生涯，退出化學的歷史舞台，從今天起，人類便痛失了一位伏特加學的研究大師。
用簡潔易懂的話來說，王沈打算之後在相對安全的地方再重新進行類似的實驗。
前兩次都和他的主觀意願有關，但後面兩次卻讓王沈越來越疑惑了，那既非他潛意識的具現，也不是他內心的渴望——沒有誰會腦子發熱到渴望一支機械部隊跑來圍攻自己。
而他家老爹似乎在整個事件中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
王沈並不是反應比別人慢了半拍，而且就算反應最遲鈍的人都能覺察到他老爹的異常，只是長久以來，他盡量不去往這方面去想。
至於後面看見的景象究竟意味著什麼，或許下次見到老爹之後便會水落石出了。
………………
平平淡淡的幾天過後，季賽的正賽悄然而至。
為了給比賽帶來開門紅，舉辦方將星耀和非聯邦的比賽放在了第一天，王沈來到場館時，發現自己突然間多出了許多路人粉。其中有相當一部分非亞聯邦人，聽到老外高呼自己的名字，王沈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不過沒過多久，一些路人粉的險惡用心就暴露出來了。
其中一名自稱王沈粉絲的路人對他真誠地說道：「我被你在選拔賽的表現折服了，所以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紀明雪小姐的聯繫方式。」
於是王沈終於意識到了一點。
無論他的發揮多麼出彩，在人氣這方面永遠都不是紀明雪的對手，他最終還是輸給了紀明雪的美貌。
「和她的36C。」周珂嚴肅地補充了一句。
「是的。」
「你們倆是不是活膩了？」紀明雪將兩隻手分別搭在了兩人肩上。
「這也是很正常的嘛。」周珂慌忙解釋：「這一屆選拔日錄取的比例是7:3，而比賽的觀眾差不多也是這個比例，很少有女孩子會喜歡這種打打殺殺的活動。」
所以說紀明雪的高人氣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一般來說，頂尖的女性選手人氣都很高，宋心怡學姐就常年霸佔著星耀人氣榜的榜首，天海的古韻學姐也是，今年又出了小雪這種美貌與實力完美結合的選手，你要是能比過她才見了鬼呢。」
「是嗎？可是說到底，賽場上果然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啊，在這方面我已經1:0了。」王沈雙手環胸，充滿了不服氣。
「然後某位1:0的選手連聯邦大賽前三都沒進，以至於現在不得不拜託自己的『手下敗將』來幫忙打季賽。」
論吵架和毒舌，紀明雪也從來不畏懼任何挑戰，她可不是那種會被人三言兩語氣得臉色發白，雙手握拳在原地渾身發顫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的深閨大小姐：「話說回來，某位選手貌似還沒在大比賽上奪過冠吧？」
紀明雪左手抵在下巴上，故作若有所思的模樣：「說起來，我房間里的冠軍獎盃都快放不下了，要不要送你一個玩玩？」
「哼，冠軍獎盃有什麼了不起的，那種東西我早就有了。」
「哦？你還奪過冠？」紀明雪投以懷疑的目光，因為她聽周珂說，王沈之所以在選拔日不被人看好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他的高中職業生涯實在太慘淡了一些，別說比不過某戰力單位，就連周珂和徐子清這些准一線選手拿過的獎都比王沈多。
「拿過，怎麼沒拿過？」王沈一臉倨傲：「小學奧數競賽參與獎就不算獎盃了嗎？不僅如此，我還得過少年宮繪畫大賽的三等獎。」
「哦，我想起來了。」作為王沈的發小，季胖子自然也知道這回事：「我記得當時繪畫大賽的舉辦方為了不讓參賽的小朋友難過，給每個人都準備了三等獎，連我的火柴人都獲獎了！」
「這種細節就沒必要強調了啊！」王沈瞪了季胖子一眼：「哼，和你不同，你拿的那些獎只能證明你在打比賽這方面還不賴，但是我這可是德智體美勞全方面發展，就算以後不打比賽了，我也能在數學和藝術領域取得卓越的成就——你自己想想，如果你有一天不能打比賽了，之後該何去何從？」
「看來我的確沒有你愛好廣泛。」紀明雪俏皮地朝王沈眨了眨眼：「如果打不了比賽的話……我應該就是只能回去繼承紀家的家業了吧。」
噗——！
王沈內心一口老血吐了出來，他把這一茬給忘了。
「可……可惡的有錢人！」
這麼一想的話，紀明雪不但實力頂尖長相滿分，更過分的是家裡還很有錢，這簡直就是主角模板吧！
「放心吧，如果有一天你失業了，我可以幫你解決就業問題。」紀明雪笑眯眯地說道。
這場短暫的交鋒毫無疑問地以她的完勝而告終。
「免了，我可是有骨氣的男人。」
在財富這一方面，王沈從來都保持著佛繫心態：「像你這樣的大小姐，肯定從未有過沒錢抽十連的經歷，更不可能體會到辛辛苦苦攢了一個月的遊戲幣一發十連血本無歸的痛苦！東區的人，可都是從地獄中廝殺上來的！是不是，胖子？」
「哥們……」
季胖子拍了拍王沈的肩膀：「雖然我很想站在你這一邊，但是……我出貨了。」
而且在王沈為了下個月限時up辛辛苦苦地攢錢的時候，他就已經是v12了。
他覺得吧，每個人都有不擅長的領域，而攢錢抽卡就是王沈最不擅長的領域。
「我理解你。」
人群之中，忽然有人回應了王沈。
一時間，觀眾的視線都聚了過來——正賽的參賽選手，已經全部到齊了。現場吵雜，他們聽不清王沈和非聯邦選手之間的交談，但不用想都知道這次的戰前宣言一定火藥味十足。
畢竟看了選拔賽的人都知道，非聯邦代表隊是被亞聯邦代表隊害去第六名的。
然而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此時此刻，亞聯邦代表隊的隊長竟然和非聯邦代表隊的隊長相互握手，彷彿剎那間，便建立了極其深厚的友情。
「但是，最大的痛苦並不是攢了一個月的遊戲幣沒有出貨。」非聯邦的隊長沉聲說道：「而是攢了一月的遊戲幣和一個月的伙食費加在一起，卻仍然沒有出貨。這樣一來，人就相當於同時失去了精神上和物質上的雙重快樂。」
一時間，雙方都從彼此身上感受到了無窮的力量。
四目相對，一切都在不言中，兩人僅僅用眼神便達成了共識。
——讓海豹都去死吧！
………………
「那個……」
周珂默默地看著王沈跟著非聯邦的六位選手走向非聯邦代表隊的等候室：「我們的隊長……是不是跟別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