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未雨綢繆
「按照四葉草兇手的行事風格，真正的田博士可能已經被幹掉了並藏在了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而現在的田博士則是兇手本人扮演的，以近距離地參與到兇殺案中來。」
就在剛才，紀明雪推翻了這個猜測。
她的食指和大拇指指尖上現在還殘留著田博士臉上的粉底——沒有人皮面具，有的，只是一位上了年……咳的女性的化妝用品。
「太過分了！」田博士對紀明雪突然的行為致以強烈譴責，她今天的粉底的確比以往多撲了一些，但這明顯是因為她昨夜慶功宴熬了個通宵，今天還沒來得及休息就被殺人兇手叫起來的緣故！
前前後後加起來睡了還不到兩個小時，這種狀態下皮膚一定糟糕透了，再不多撲點粉，堂堂部長滿臉油兮兮的成何體統！
誰說她上了年紀的？
她明明是永遠18歲的美少女好不好！
當然，處於羞恥心，這些接近吶喊的吐槽只是田博士此刻心裡的小劇場，她輕咳一聲，分享了自己調查的東西，這個發現還是相當驚人的。居然真的有一名玩家也不刪號，就這麼在六星監獄了耗了十年。
「也就是說，篡改數據導致大量玩家入獄其實是四葉草兇手放的煙霧彈？」
「不止是煙霧彈，你們也的確如他所願把對方給放了出來。」
田博士心中還充斥著不滿的情緒，所以她氣勢很足地瞪著紀明雪——沒錯，幫助犯人成功越獄的人就是你們！
四葉草兇手利用了他們認為被關進六星監獄就一定會刪號的慣性思維，輕鬆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也不知道當時是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請我們幫忙？」對於田博士的指控，紀明雪充滿不屑。
「別胡說啊！美少女哪來的鼻涕？明明就是梨花帶雨的模樣直擊你們內心，讓你們不得不選擇幫忙才對。」
「嘔——」王沈很配合地和紀明雪擺出了作嘔狀。
「喂！你們那是什麼表情！……總之，我已經查到那個老頭的具體位置了，位於北區一條名為橡樹街的老宅里，他們白天幾乎不在線，但每到晚上，便會雷打不動地登錄遊戲，在監獄里花費整整一宿時間。」
毫無疑問，這個老頭早就想越獄了，而且還是一個耐心十足的人。
「北區？我現在去一趟？」王沈說道。
「不用了，本美少女已經托關係派人去了那個老頭時常登陸的位置，是個老房子，鄰居說老人從來不合周圍人來往，物業的監控錄像表示老人在昨天晚上已經帶著行李離開了。」
至少，他們不必再擔心那間屋子裡又出現了一樁命案。
「我知道了，這個老頭很可能就是四葉草兇手！」王沈聞言一臉凝重。然而他靈光乍現般的答案卻差點讓紀明雪和毛栗厥倒，紀明雪無奈扶額，盯著王沈：「你是認真的？」
「相當認真。」王沈開始了自己精妙的推理：「四葉草兇手消失於十四年前，他之所以淡出人們的視線很可能是因為在《泰坦》中遭到了逮捕，而在那之後的十四年時間裡，他都在潛心研究越獄的方法！」
王沈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通過十四年的時間，四葉草兇手終於想到了通過竊取管理員許可權讓自己脫獄的方式，所以他再次在現實中動手，幹掉了測試部的員工，並化妝成為對方，偷走了管理員許可權。而且他還特地在監獄里引起了自己和紀明雪的注意，完全符合表演性人格的側寫！
分析的不錯，你是毛利小五郎吧！？
紀明雪承認，王沈的時間邏輯以及通過側寫判定人群的方法合情合理，現在只剩下一個細枝末節的問題：
「那個老頭是如何人在北區，在中央城區殺死了一位測試部員工的？」
兇案發生於兩天前，在此期間，監控捕捉到兇手一直出沒於酒店，而老頭又在北區現身了。
「欸……？」王沈被徹底問住了。
問得好，我選擇死亡！
「別討論這些了，那個老頭是誰，你找到他問問便知。」田博士拿出幾張照片擺在桌上：「這是在北區的朋友拍的屋內照片。」
老屋子裡只有些簡單的傢具，看上去十分老舊，而且老人應該是不愛打掃的人，地板上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地板上有老人的腳印，整個屋子給人一種人去樓空的既視感。
田博士表示這就是朋友多的好處，有時候，你並不需要親自跑去北區一探究竟。
那麼問題來了。
為什麼她的朋友這麼多呢？
那當然是因為她是一位美少女了！
第三張照片里有一張地圖突兀地擺在卧室地上。是亞聯邦地圖，地圖上做出了一個橘黃色感嘆號的標記，似乎是刻意留下的，在《泰坦》或者任何一款網路遊戲里，世界地圖上的感嘆號通常相當於任務指引。
「霓虹群島。」田博士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霓虹群島，也是這一屆聯邦大賽的舉辦地。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老頭雖然不是四葉草兇手，但卻和後者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甚至有可能是助手或是從犯。畢竟所有人都對四葉草兇手一無所知，不知道他們的長相、性別、有沒有幫凶。
俗話說的好，這世上並沒有四葉草兇手，或者人人都是四葉草兇手。
配合一人千面的設定，這句話簡直完美無瑕。
「你在說什麼啊？」
紀明雪覺得王沈有些意識模糊了，王沈是個敏捷型英雄，而她發現他的智力成長應該不高，讓他一上來就面對這麼複雜的案子實在是難為他了。
「我幫你定了晚上去霓虹群島的機票，你先提前出發吧。」田博士拍了拍王沈的肩膀，以示鼓勵。
紀明雪還有場比賽要打，人走不開。一支小隊一起去的話又目標太大，容易出現問題，田博士思來想去覺得這事王沈一個人調查應該是最合理的，王沈看起來是一個人，但一打起來，就會發現他其實是一人一蠍子外加一個超級人工智慧。
「那麼，要不要再壯大一下隊伍，加入一個胖子？」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季胖子毛遂自薦。
『季胖子被踢出了隊伍』。
「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徐子清，免得他做出什麼衝動的行為。」王沈接過機票，同意田博士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