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四章：寂靜之風
考生在測試場前排成了一條長隊，王沈叫醒了歐米伽，不知為何他的心情也莫名緊張起來了。王沈覺得這種心情……大概就是老父親送女兒進考場一樣，作為一名連女朋友都沒有單身青年，提前進入這一階段是比較奇特的。
至於在自己的生活中，王沈卻從未享受過被父母送進考場的待遇。
當年中考後的第三天，王沈收到了父親的鼓勵簡訊，簡訊的原話是：祝你明天考試旗開得勝！對此，他的老爹聲稱是網路延遲造成的，作為父親他絕對不會記錯中考時間。到現在王沈也沒弄明白是什麼延遲能讓這條消息遲了四天，就算北極的網路也不會有這麼差吧？
到了高中……
他老爹連他率隊參加高中聯賽都不知道，聯賽結束對方才後知後覺地寄來了淺淺。不過看在淺淺強大功能性的份上，王沈原諒他的老爹了。這不，寄來淺淺后，他老爹又一次音信全無了，他被星耀第三順位選中，他老爹連一條祝賀簡訊都沒發過來。
「53號，您的超能力是……」
門口的考官打斷了王沈的思緒，這一會兒時間就已經走進去了3個人。40-49那一檔的考生接連出來，好一點的捶胸頓足，差一點的生無可戀，這些外表一個比一個狠的選手到了考試瞬間原形畢露。
排在他們前面的是眼鏡男。
「我的能力是……」眼鏡男猶豫半晌，毅然說道：「睡眠能力！我陷入沉睡後會對周圍的人不自覺地發起攻擊！」
所以說你們到底為什麼認定了歐米伽是睡眠能力者？人家只是習慣早上睡覺罷了！
「睡眠能力？好像有點意思，我們協會就有一個催眠方面的高手！」考官眼前一亮：「祝你成功。」
「下一個！」眼鏡男進去后，考官抬頭看見了王沈：「哦，你來了啊！」
他顯得十分熱情：「百犬老師說的就是她吧？」
「嗯。歐米伽，加油！」
「好。」歐米伽鬆開王沈的手，一個人走進了會場。
「下一個！」
「考官，我的能力是力量強化，你看……呵啊！」囚服男怪叫一聲，雙臂猛然將系著的鐵球暴起，他表情猙獰，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這麼大一個鐵球竟然被他舉過了頭頂：「這是我一年以來鍛煉的成果！」
「好了好了，你先進去吧！」考官被他嚇得不輕，他覺得囚服男這表情隨時都有可能猝死，萬一他用力過度猝死了，這鐵球砸到他頭上就出事了。
「對了，百犬老師讓你有時間去一下他的辦公室，他好像找你有事。」
「好，如果我沒回來，就拜託你找個人把她帶去辦公室吧。」
……
「你來了啊。」
王沈還沒推門，百犬疲憊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先是應付豪傑突然的襲擊，第二天又是招募的日子，他直到現在都沒合眼。
「百犬老師，你……」
「沒事，只是小傷。」百犬擺了擺爪子。
他的臉上有兩條清晰可見的疤痕，雖然經過風鈴的處理已經痊癒了，但疤痕卻永遠地留了下來。單是這兩道傷疤就能想象當時的戰鬥有多麼慘烈。
「這次叫你來，是因為豪傑想要見你一面。」
「他找我？」
「他應該有些話想對你說吧。當然，如果你不願意我也可以理解，畢竟那傢伙目前還是極度危險的罪犯。」之所以同意幫帶話，是因為他了解對方的為人。百犬甚至有些確信前來襲擊協會的人是豪傑，即便在憤怒的情況下，那個男人依舊留有底線，他把協會破壞成這個樣子，卻只有幾個不慎被波及到的低級能力者受了輕傷。
「我去一趟吧，他在哪？」
「頂層，那裡是關押罪犯的地方。」
只有Lv4以上的能力者才有許可權訪問協會頂層，通常從亞聯邦各個區域押送回來的超能力犯罪者在接受審判前，統一被關押於此。
百犬帶著王沈一路走到最裡面的房間。
「讓他進來。」豪傑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可以么？」
「沒事，我自己去就行。」王沈點了點頭。
豪傑身上並沒有枷鎖，普通的手銬腳鐐對這個級別的犯人已經沒什麼意義了，他還穿著來時的衣服，他的上衣破破爛爛，胸膛上布滿密密麻麻的抓痕，他的左臂也像是脫臼了般無力地垂著。看起來風鈴並沒有用能力為他療傷，豪傑的傷口只經過了簡單的止血處理，絕大多數傷口都結了痂。
「白狼那傢伙……」
「已經跑了。」王沈接話道：「田博士說他們突襲了一家科技機構，不過到現在還不清楚原因。」
「人格代碼。」
這已經是王沈好幾次聽說這個名詞了。鬼牌、雷霆，連紅頭巾和他的武裝部隊也不惜豁出性命也要將它搶到手。
「而且他們多半得手了。」
事實上當他聽說有人扇動混混們暴亂，星耀和天海接連遭到襲擊時，心裡就已經有數了。
「殺掉你小弟的人叫鬼牌，據說是天蠍的幹部之一……如果你想知道的話。」
「鬼牌……鬼牌！」豪傑默念幾聲：「我記住這個名字了。」
「你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吧？」
「嗯。」豪傑也不否認。他雖猜到白狼耍了所有人，但卻不知道白狼身邊的另一個幫手是誰。他今天聽門衛談論到王沈在東區的作為，便設法把他叫了過來：「我一直教導他們恩仇必報，我也不會白白受你恩惠，既然你這麼爽快地把名字告訴了我，你……或者說百犬想從我這知道些什麼？」
還真有！
協會裡的人要麼刻意迴避有關白狼的話題，要麼就是一問三不知的萌新。自上次古韻出現后，這個問題就一直憋到了現在。
王沈沒有客套，問道：「白狼，和百犬老師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嘖嘖。」
豪傑似乎對這個問題十分意外：「看來百犬什麼都告訴你啊……不過你在協會的時候應該也已經注意到了吧，絕大多數年輕的能力者都會稱百犬為老師。」
「嗯。」
「白狼和那些能力者一樣，曾經也是百犬的學生，而且還是他的得意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