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人格代碼
「那麼……王沈少年，我先回協會了，作為報酬，這次的事務就不收費了。」
毛栗說了一聲，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準備下線。
「等一下，你是不是忘了什麼？」王沈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對歐米伽測試了這麼久，該不會什麼都沒測出來吧？」
「呃……嗯，倒是測出來了一些東西。」毛栗含糊其辭。
「說說看。」
「知道這些東西對你來說有些為時尚早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這件事之後就交給能力者協會出面交涉了。」
「我介意。」王沈果斷不能讓毛栗這麼含糊過去。
方才的交戰讓他意識到雷霆小隊已經潛入了亞聯邦，這就像動畫片片頭曲說的，新的風暴已經出現，而他卻連那個六個人是誰、他們目的又是什麼一概不知。熊頭見到蠍子化歐米伽時的狂喜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王沈也聽到了「測量數據」之類的關鍵術語。
毫無疑問，歐米伽就是這六人來亞聯邦的原因所在。
王沈現在並不了解能力者協會，更談不上信賴，他可不會把如此重要的事交給別人來處理。
「你真的想知道？」
「當然！」
「確定不後悔？」
「不後悔。」
「這是你最後一次反悔的機會了……」
「少啰嗦，大不了一會我付你5000聯邦幣就是了，這是你的職責所在吧！」
毛栗無奈地搖了搖頭：「算了，超能力者協會和星耀本來就是不同的部門，你是星耀的首席生，交給你們自己解決也未嘗不可……更何況，我一直都是一個敬業的偵探，隱瞞僱主的事對我而言是大忌。」
「那就快點……」
王沈話說到一半，話卻卡在了喉嚨里。
毛栗的手掌搭在了他的肩上，他眼前的景象瞬間扭轉，這種感覺就像是版本更新時他不受操控觀看新版本CG時差不多。只是這次的景象並不波瀾壯闊，他只看見了一個人，她穿著白大褂，右手拿著一沓厚厚的文書。她站在一個門前，她推了推鼻樑上略顯土氣的眼鏡，推開了門。
田博士！
王沈的視角緊隨其後，跟隨田博士一同走進了屋內。
這間屋子看起來像是一間會議室，裡面沒開燈，田博士關門后就黑得連裡面誰是誰都分不清了。
「諸位好，我今天來，是想談一談星耀學院有關泰坦新版本的企劃案。」
「這種小事直接用郵件的方式把企劃案發過來不就行了？反正只要把內網收錄的行動隨便拓展一下，做成副本也不成問題吧。」王沈只能確定說話的是一個聲音乾巴巴的老頭。
「這次星耀並不打算使用內網收錄的行動，我們想完成一個大工程。」
「無所謂，你們年輕的事，就由你們自己決定吧。」
「那就太感謝了，實際上這次更新我和陳曦打算使用銫凡特隔離區的數據作為基礎數據模板。」
……
一時間，會議室內的氣氛肅殺。
「雖然有創新精神是好事，但是不要玩得太過火了。銫凡特隔離區的情報，在聯邦各大部隊間都沒有完全公開，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應該是打算把聯邦的最高機密之一通過遊戲的方式展示給平民看吧？」
田博士似乎早就預料到了現在的局面，面對老者的詰難，她笑著說道：「沒有那麼誇張啦。我們在使用隔離區數據時會進行處理，抹去所有特殊部隊的情報，僅僅使用數據里的環境部分。對他們來說，銫凡特隔離區只不過是一個別出心裁的新地圖罷了。」
「駁回。如果你們仍然保持著玩樂的想法，版本更新的事我就交給別的學院去做吧。」
黑暗中傳出了「咚」的一聲輕響，田博士似乎將什麼東西擺在了桌上。
「對玩家們而言，新版本充滿了無數探索元素。而對我們來說，這是測試新技術的重要環節。」
「這是什麼？」
「歐米伽的數據核心。」
又是「咚」的一聲，黑暗中，某人因為激動，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它是怎麼落到你手裡的？」
「只是一個老友託付給我的東西。」
「小田，你做的不錯，立刻將東西上交聯邦政府。」
「可是呈交給聯邦的話，不也需要人手把這些概念轉換成實實在在的東西么？畢竟是好不容易研究出的生物兵器，白白浪費就太可惜了。」
老者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說道：「這麼說，你們已經有成熟的方案了？」
「人格代碼，你們應該聽說過吧？」
「……當然。」
「陳曦經手的這個項目正好也到了最後的階段，只要通過她的技術，就能地把這份數據完完整整地複製出來。」
「這麼說，你這次來，也代表了陳曦的立場。」
「嗯，差不多就是這樣，同一個學院不同部門的合作很常見吧？所以說，現在可以談談我的企劃案了么？」
……
片段到此結束了。
毛栗將手掌移開，說道：「王沈少年，現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如果是我的話，無論如何也不想被捲入這種事件，最聰明的做法就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以上，是一位過來給你的經驗之談。」
後面的交談因為面具六人組的攻勢，毛栗沒有看完，而他也不想看得那麼明白。
他可沒興趣挖掘聯邦高層和星耀科技部、測試部之間的勾當。
「不過具體怎麼處理，就看你自己了，我先撤了。」
說罷，毛栗就下線了。
王沈轉頭看向歐米伽，發現後者一直也默默地看著他。她還維持著蠍子的狀態，在空中擺動的巨型尾鉤看得王沈心裡有些發憷，就是這個尾鉤，把他破不了防的熊頭直接給懶腰截斷了。
「結束了？」
一人一蠍對視了數十秒，歐米伽才開口問道。
「嗯，他們六個應該不會再來煩你了。」王沈點頭道。
與此同時，廢都綠洲大門口傳來石樂志朝氣蓬勃的喊聲：「喂——！王沈，大火我們已經撲滅了，NPC把耐久度也修滿了，這次危機應該算是……」
然後石樂志和一票公會成員看見了小半個樓高的歐米伽，他兩眼向上一翻，仰面朝天地躺在了地上。
快裝死！不然會被那隻畸變體幹掉的！
倒下的同時，他瞬間在公會頻道群發了這條消息。
歐米伽奇怪地瞥了倒地不起的石樂志等人一眼，她能覺察到這些人的生物信號，還能聽見有幾個裝死的在竊竊私語。
無法理解這幾個人的行為，所以她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這裡唯一一個「朋友」身上。
「餓了。」
她晃了晃尾鉗：「要一起去覓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