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恐懼的種子
「原來如此，你們是被人收買的啊。」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老A動作僵硬地轉過頭去。
王沈讚許地拍了拍老A的肩膀，雖然他知道老A現在站出來一定是因為隱藏任務的緣故，但他成功延緩了血色戰線的人不假，要是再讓這些人掃射一輪，石會長的夢想就危險了。王沈從裝備欄里摸出了一把手槍和鋸刃，在血色戰線玩家們疑惑的注視下，他將一個圓形的物體輕輕拋出。
物體落地時，一股濃煙裊裊升起。
煙霧彈！
老A不由想起了王沈在副本時驚人的表現，而他還想說什麼時，卻發現王沈已經不見了，他的身影沒入了濃煙之中。
「裝神弄鬼。」
「明明只有一個人……」
「砰——」
一聲槍響，玩家的叫嚷變為了「嘶嘶」聲。
老A感覺自己的雙腿像灌鉛了一般挪動不了分毫。他知道王沈很強，副本里拿下控制室時他一個人拿鋸刃幹掉了小Boss加上對方的一票保鏢。可是……現在在他面前的可是30人啊——30個血色戰線的PvP玩家！
他看不清煙霧深處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能聽見接連不斷的槍響和怪叫。
老A揉了揉眼睛，他覺得自己看見的不是王沈，而是一隻撲入羊群的惡狼。
不知過了多久，槍聲終於停止了，煙霧被風吹散了，殘留的煙霧深處，老A看見了兩個人影。王沈背對著他，手中的鋸刃抵著對方的下巴，那名玩家的槍被卸了丟在一旁，他被王沈用另一隻手輕易提了起來，瞪大了雙眼，半天發不出聲音來。
「在有煙霧彈的情況下胡亂掃射，真不知道你們打死了多少自己人，和上次遇到你們時一樣，你們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啊……我說，你們真得好意思自稱PvP玩家嗎？」
「你、你這傢伙是……」玩家彷彿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表情變得愈加驚駭。
「恭喜你，猜對了。」
手起刀落。
……
30人！
老A的表情和被王沈秒掉的玩家差不了多少，他右手摸向了自己的大腿，用力掐了掐。
好疼！
也就是說他沒有在做夢。
上次見到王沈時，他覺得王沈應該是某個軍事組織秘密培養的少年兵，但現在他改變了看法。少年兵也不可能短短几分鐘幹掉30個全副武裝的玩家吧？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這個王沈，其實和歐米伽一樣，是通過基因工程製造出來的生物武器！
「你一個人在瞎想什麼？」王沈一巴掌拍在了老A後腦勺上：「他們過不了多久就會復活，你不是還有隱藏任務沒完成么？站在這裡被流彈擊中可就功虧一簣了哦。」
對了，這些人是玩家，還能跑屍復活的。
老A愣愣地看了一眼遠處，他之前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王沈身上，以至於他忽略了這個最簡單的事實。老A雙拳緊握，覺得自己投靠王沈真是這輩子做過的最明智的決定了……少年兵也好，生物武器也好，只要王沈肯幫他，何愁隱藏任務無法完成？
「趁他們還沒復活，我們集合全部人手撤退吧！只要帶上那個NPC老伯，再找個隱蔽的地方，重建據點輕而易舉！」
「你在說什麼傻話？」
「誒？」
「我上線可不是為了來撤退的。這群傢伙真是膽大包天，居然趁我不在的時候發動襲擊……這次我一定要把他們守屍守到下線！」
「別開玩笑了，這可是30個人啊！你剛才是藉助了煙霧彈的優勢，一旦他們集體復活，從不同方向朝你開火，你就完蛋了！你以為你是歐米伽嗎？」老A大聲反駁。如果王沈不走，歐米伽也不會走，然後事情又回到了原點。
「通常來說這樣沒錯。」王沈點頭表示同意：「可是如果一個人被守過無數次屍的話，他爬起來時，就會只想著逃跑了。」
王沈看了看平坦的地面：「不過也可能他們已經習慣被我守屍了吧。」
……
「實驗室里的研究員告訴我，恐懼是一種很奇妙的情感，他們說如果一個人被毒蟲咬了，他這輩子看見形似毒蟲的物體都會受到驚嚇。」
歐米伽赤腳站著，她用好奇的目光觀察著毛栗：「所以說，大叔你曾經被蠍子蟄過嗎？不用擔心，你是那個人類的朋友，我不會把你當成食物的。」
「不是食物不食物的問題……」
毛栗被歐米伽盯得毛骨悚然，作為能力者協會的超能力者，他怎麼可能怕蠍子這種毒蟲呢？
真正讓他不寒而慄的，是歐米伽無意間散發出的超能力場。
殺意、混亂、破壞欲。
這個孩子的超能力彷彿純粹就是為了毀滅而生的，所以即便他知道歐米伽只是個NPC，依舊會被對方的超能力場震懾到。一般而言，超能力等級越強，超能力場的波動就越明顯，尤其是對他這種感知系的能力者來說，歐米伽的壓迫感實在太強了。
毛栗敢斷言，如果歐米伽真實存在，那麼她即便不是Lv5，也是擁有無限趨近於Lv5破壞力的超能力者。
王沈委託他對一個NPC使用能力時他還有些奇怪，看見歐米伽之後，毛栗完全理解王沈了。作為一名能力者，即便他知道眼前的歐米伽只是虛擬的數據，卻依舊渴望知道歐米伽的來歷。這個孩子看起來只是一名初中生，這種年齡的Lv5就算放眼整個世界也找不出幾個。
「別緊張，只是一個簡單的測試，不會痛的。」毛栗示意歐米伽放鬆。
他知道蠍子這類爬蟲的警惕性很高，萬一歐米伽對他產生了敵意把他秒了就麻煩了。
「我沒有緊張。」歐米伽表情木然。
「那樣最好，你先坐到床上吧，我的能力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生效。」
他的探知能力在遇到高階能力者時效果會大打折扣，在Lv5能力者的配合下，想要探知到對方的記憶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而歐米伽的警戒心和潛意識的防禦機制明顯要比普通的能力者更高。
歐米伽很配合地坐在了床上。
「閉上眼睛吧，測試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