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共同的信心

  老實說，田博士並不喜歡陳曦這種神秘主義者，稻草人的指揮權掌握在後者的手裡，田博士也只是從不同的途徑得知紀明雪和李景曾經是稻草人的一員，紀明雪曾經去東區執行任務時受了一次重傷，被送回中央城區后搶救了整整三天才挺過來。


  可是她和王沈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該不會……


  沿著這個思路想下去，田博士突然被自己驚出了一聲冷汗——該不會紀明雪和王沈是血親吧！？雖然他們目前對超能力的研究仍然在初期階段，但能夠肯定的是，超能力的類型和品階和基因存在著一定聯繫，像米拉和米雪這種同時覺醒了超能力的雙胞胎，能力就有些相似。


  不不不，應該不會的。


  田博士馬上搖了搖頭，如果他們真的是血親，王沈怎麼都不可能在東區三中這種名不見經傳的高中讀書。


  看來，答案只有陳曦一個人清楚了……又或者，連陳曦自己都搞不明白。


  田博士撕下了原本記錄王沈能力的那一頁，她用水筆重新在筆記本上寫下了王沈的數據，其他都和儀器上顯示的相同，唯獨超能力的名稱被她改成了『子彈時間』。


  ……


  另一邊，王沈沒想到自己剛剛回到一層，就再次「偶遇」了古翔。


  這哥們一臉得意雙手環胸站在他必經之路最顯眼的位置，一看就是在等他的。在他的身後，是由新生們聚集而成的人群，他們對著電子屏幕指指點點，其中不少人還悄悄地瞄了一兩眼古翔，對他抱以艷羨的目光。


  王沈這才想起來一定是紅榜出來了。


  「哼哼，王沈，第一天我已經領先你了！」王沈剛一走進，古翔就迫不及待地說出了醞釀已久的話。圖書館的競賽是他輸了，評定能力也比王沈整整低了一個品階，但是他紅榜上的分數暫時位列在了王沈之前。


  古翔並不灰心，田博士也說了，在初期決定能力者強弱的是超能力場等級，也就是說在Lv4之前，他都有可能領先對方。


  王沈遠遠地看了一眼屏幕。


  這意味著，古翔在今天的四門課程里一分沒丟。


  據王沈所知，T1級的課程古翔也抽到了，但是他在潛行的課程上拿了滿分。


  前兩名自然還是紀明雪和李景，不過古翔和他們的分數相同，排在了第三位，也難怪不少新生對古翔不時投以注目禮。而王沈則以388分排在了古翔之後，之後則是相同分數的米拉和米雪。


  總得來說，紅榜的前十位和實戰考核的榜單差距並不明顯。


  這個古翔，看來真是個勁敵。


  「你整整落後了12分哦，再不加把勁地話你就要失去希望了！」古翔得意洋洋，炫耀得逞后，他神清氣爽，留下一句告別，就意氣風發地朝通往宿舍的電梯走去了。古翔離開后，人群中一直觀察王沈的周珂才走了過來。


  「放心吧，最後排在前面的一定是你。」她說道：「像這種考核，全能型的選手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我心裡承受能力還行，不用安慰我。」


  「這不是安慰，情報分析師要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我之所以敢斷言你最後一定排在古翔前面，是因為他外骨骼裝甲操作和預讀能力是一坨屎。」周珂毫不留情地說道，等古翔ro到那兩門課程的時候，就不是這十幾分能彌補的了。


  倒不是北高沒有外骨骼裝甲的操作課程，也不是古翔沒好好學，最致命的原因在於，古翔他……暈車。


  當時周珂本打算揪著古翔的致命弱點戰勝北高來著，然而高中賽場的比賽里似乎還並沒有需要使用載具的模式。


  「這麼說，你當時也調查過我？」王沈記得周珂提到過，他們當時下一個對手是北高和他們之間的勝者來著。


  「那是當然的。」周珂也沒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這是情報分析師的本職工作：「你們隊伍的弱點在於，除了你之外，其他人太弱了，只有季秋傑勉強能算得上戰鬥力。」


  由於當時東區三中的隊伍配備過於畸形，周珂都不需要深入調查王沈的真實實力就能擬定出戰術。


  「說到季秋傑同學……」


  說話時，周珂仔細觀察著王沈的表情，她決定根據對方的表情來擬定這次談話的走向：「他剛才給我發來了退隊的申請函。」周珂來之前就想好了，如果王沈表現出強烈反對的意願，她也做好了拒絕申請函的準備——不過她認為用季秋傑換徐子清是對隊伍有利的選擇。


  然而王沈並沒有表露出強烈的反感，甚至連驚訝都沒有。


  「他已經來找過我了，他的預讀課掛科了，按照學院的規定，他已經失去了進入特殊班的資格。」


  「原來如此，是為了面子才提前寫了退隊申請么？」周珂自言自語一句。


  「別看季胖子這樣，他還是有不少優點的……比方說向女孩子表白999次失敗還能鍥而不捨之類的。」


  ……不，這不是優點，只是說明他臉皮比較厚罷了。


  周珂在心裡默念著。


  「可能在你們眼中他一文不值，但是……我能來中央城區還要多虧了他。我不太擅長處理人際關係，剛剛加入校隊的那陣子我和所有隊友都鬧翻了，我覺得所有人都不努力，他們只會在比賽里拖累我。呵，胖子那傢伙還以為我不知道，他每次表面上和我說沒關係，背地裡每次都是他帶著禮物去替我賠禮道歉的。現在仔細想想，如果沒有他的努力，可能後來我連比賽都打不上了吧？」


  「這樣的隊友換掉了不就可以了？」周珂有些不能理解。


  在她的認知了，像這種不努力的選手，早在第一輪就被刷下去了，根本連進校隊的機會都沒有。


  「周珂，並非所有高中都和你們一樣。在我們那裡，學院並沒有嚴格的選拔機制，所謂的校隊也只不過是一個類似社團的興趣小組，我的隊友沒有來到中央城區的野心，高中畢業后，他們更傾向於考去技術類的大學就讀。」


  為什麼隊友不來訓練？

  王沈曾問過季胖子這個問題。


  而季胖子告訴他，因為訓練佔用的都是學生們的課餘時間，那些人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有對中央城區抱有幻想。


  「我們的社團能打比賽的一共就只有6個人，其他都是媒體報導后慕名而來的學弟學妹，他們連基礎的技巧都沒掌握。」


  高中聯賽的報名要求是6人，如果把隊友都氣跑了，他很有可能面臨連報名資格都沒有的難題。而人際關係方面的問題，幾乎都是季胖子瞞著他一個人默默維繫著的。


  「這個世界上，除了天才和精英之外，還有許許多多的普通人。胖子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他有著自己強大的地方。」


  ——這也是為什麼，王沈堅信著季胖子能回來的原因。